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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

      李治登基的匆忙,权臣环伺,天灾频繁,又让他看到一丝希望。见着弟弟在宝座上左支右绌,他作为仅次于李治的第一继承人,一直期望李治镇不住局面,换他上场。

    但就这么熬着,他最终还是见到李治慢慢的坐稳了位置,当天下人已经习惯李治这个皇帝时,李泰见着木已成舟,终于死心,自然也就活不下去了。

    李治知道李泰是为何而死,他虽然希望哥哥活着,但也不可能割肉饲虎,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我不想当孤家寡人,可他们都在逼我,逼我不得不当。”李治抱紧了长孙颖,脸埋在她肩头,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长孙颖心疼的顺着她的背,脑袋里却浮现出一句很老套的话。

    给不了别人承诺,就千万别给人希望。

    如果太宗皇帝不能将着李泰扶上皇帝宝座的话,那就别给最爱的儿子以希望。

    李泰不是被李治逼死的,是被皇位逼死的。如果一个人一生从懂事起就追求一件东西,那当他失败之后,人生是一片荒原,自然也就了无生机了。

    “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长孙颖拍着李治,轻轻的哄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生老病死是连皇帝都控制不了的事情,你若难过,那就对他的家人好点,也算全了兄弟情谊。”

    “嗯。”李治应了一声,抱着长孙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我打算让欣儿和微儿丧事完之后来京城,郧乡地僻,对孩子成长不好。”

    李欣和李微是李泰的长子次子,与李泰同李治交恶不同,这两个孩子对于李治倒是很亲近。尤其是李欣,他只比李治小七岁,小时候常常跟在李治后面做跟屁虫,感情很好,直到李泰与李治撕破脸,才不敢跟这个小叔叔来往的。

    “好。”长孙颖拍了拍他的手臂,想了想说道,“再问问濮王妃和县主们,若她们愿意回长安,就一起来吧。”

    既然赐恩于李泰的家眷,那就不要分别对待了,反正总共也没几个人。

    “嗯,还是你想的周道。”李治想了想,觉得长孙颖说的有道理,于是同意了。

    **

    虽然晚上有着这一遭,但是第二天起早,李治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的,仍旧是欢欢喜喜的跟着李恪一起体察民情,而李恪也经过一天的磨练,大约适应了李治的这种热情,两人有说有笑,倒有几分像兄弟了。

    早饭用罢,他们一行人便往宫里头折返了。李治当初刚登记时,立下了一天一朝的规矩,不过不到半年就被群臣“劝谏”,变成了两日一朝。后面又被长孙颖劝过一回,意识到自己上朝的太勤快了反倒是衬托的父亲当年有些懒散,况且拿回权利一事最好是外松内紧,于是便又将着上朝的日子改为了与太宗时一样的三日一朝。

    他还是前日上的朝,明天又要上朝,所以今晚是必须回去了。

    李治跟着李恪在朱雀大街分了手,李恪也客气的对着长孙颖表示日后让王妃进宫给他请安,长孙颖想到吾王妃那样子,心里头苦笑一声,面上礼貌的感谢了,然后一行人回宫。

    李治出去了一天一夜,回来自然要办正事,于是长孙颖也就自己回宫。

    “发生什么事了?”长孙颖一回宫就感觉不对劲儿,刘绣跟着纤云的眼神躲躲闪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有蹊跷。

    “说吧,要能瞒得住也你们也不至于这样了。”长孙颖屏退左右之后,对着两人抬了抬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们。

    她倒是没有怀疑这两个人的忠心,刘绣一直对纤云有所提放,不可能自己出去一夜,两人就混到一起去了。如今两人一起来见她,那就是说有什么事情大到两人必须放下平时的那点小心思,来同舟共济了。

    纤云跟刘绣看了一眼,然后跪在了长孙颖面前,刘绣首先开口说,“回昭仪,我们发现,昨晚,有人动了你的寝宫。”

    “哦?”长孙颖一愣,挑了挑眉,“可丢了什么东西?”

    “并未。”刘绣摇摇头,“除了日常用的首饰,你的东西都是我管的,今天早上我带着人以整理为名检查了一遍,并无缺失。”

    长孙颖听着她这话,笑而不语,只是目光投向了纤云。

    以着刘绣粗枝大叶的个性,能够知道在事情没明朗之前不打草惊蛇,这不像是她的作风啊。

    看着长孙颖的反应,刘绣脸一红,但却也继续硬着头皮说道,“这事情还得多谢纤云妹妹,是她最先发现床铺上的对劲儿,提醒了我,我检查了妆奁匣子才发现那里也被人动过了。”

    “你们做的很好。”长孙颖点了点头,然后却是有些好奇的看着纤云,“你是怎么察觉到床被人动过?”

    “奴婢在宫里头呆的时间久些,知道主子们的卧房是最需要注意的,所以平常都留心记着些小特征。”纤云被长孙颖点名后,倒也不卑不亢,低着头徐徐道来,“昭仪床上的杯子,两条虽然都是玫红色,但是绣纹却不一样,我们昨晚熄灯前还是凤团的在上,麒麟的在下。结果今天早上就变成了麒麟的在上,风团的在下,显然被人动过手脚。”

    “那若是次序没错呢?”长孙颖抬头看了看,发现那两床被子几乎一模一样,花纹都是小团状的,不仔细根本分辨不清楚,顿时有些失望。

    竟然是笨贼自己露了破绽?

    “锦被的叠法也不一样,底下的褥子角落有褶皱……”纤云一口气说了五六个点,让着长孙颖心里头大惊,想着这姑娘去做福尔摩斯都足够了。

    “床铺往日都是我管着的,见着这里有异,便提醒了下绣姐姐,然后发现果然妆奁匣子也被人动过了。”纤云并不抢功,很平铺直叙的叙述了两个人的发现。

    屋里头的东西摆放都有定数,若是人动了,其实很容易发现。但问题是来的人显然极力的复原了她这里的状况,所以若不是先入为主的抱着堪错的心,是很容易忽略这些小细节。

    “你们做的很好 。”长孙颖抬了抬手,让她们起身,然后让她们把从昨天到今天她不在发生的事情从头说来。

    原来她昨天出门之后,不久便有李治派来的宦官通知她今日不会回来了,要在别处过夜。长孙颖也不是第一次跟着李治过夜,宫女们都很习惯,所以一切照旧。等晚上安歇时,因为长孙颖不在,所以刘绣等人也不必守夜,都去了自己屋里头睡觉。

    第二日一早,因着长孙颖会回来,所以纤云便领人来打扫屋子,然后她一进门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她其实是有点强迫症的,每次排放东西都要左右看看,务求端正,所以很快就发现被子被人动过了,次序不对,灯柱被人移开过,案几被人挤了,梳妆镜被人挪动了……

    总之,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有移动过的痕迹。

    纤云发现这件事之后,立刻找到了刘绣,刘绣一听就炸毛了,当下要召集宫人问责。纤云劝住她,然后两人以整理屋子迎接昭仪为名,带着所有人将着屋里头彻查了一遍,刘绣打开了所有的箱笼跟着账册检查东西。因为长孙颖跟刘绣都不是很有纪律性的人,查东西也是想查就查,没有什么特定的日子,最近又好久没有盘账了,因此宫人们也没有奇怪,于是全体忙了一番。

    然后,两人发现并没有贵重物品丢失,顿时就惊悚了。

    能半夜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他们这里的,如此大费周折,竟然什么都没偷走,这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所有地方都搜遍了?花瓶,笔洗,那些东西里都查过没?”长孙颖目光落入了旁边一个一个人多高的落地花瓶,总觉得这玩意儿不对劲儿,“不仅要查丢东西没有,还要查有没有多出不应该的东西。”

    “都查过了,没有。”纤云看着她目光落过去,当下也很懂的摇了摇头,“我们忙了半天,什么都没查到。后来奴婢想了个法子,借着昭仪说东西摆久了看着烦的名头,做主的将着屋里头的东西都换了一遍,这样就算有人在我们没有查到的地方放了东西,也不用怕了。昭仪看到的那个花瓶,其实就是新换的。”

    “你都找了类似的东西换了?”长孙颖听着这话,才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不对劲儿。

    “是的,府库里的东西送来时,为了避免破损,一般都是有备用品的,所以并不麻烦。”纤云低着头,看样子十二万分的乖巧。

    长孙颖听着这话,忍不住苦笑了声,然后摇了摇头,“你们都做到这地步了,还来跟我禀报什么。呵,咱们就等着那聪明人自投罗网吧。”

    ☆、第186章 逝者

    这屋子是长孙颖住的,她一时都没有察觉到里面的东西被人掉了包,何况是外人?

    “你换好东西后,咱们宫里没出去不该不出的人吧。”长孙颖点了点头问道,纤云虽然自作主张了,但毫无疑问这个主张做的非常好。但搬东西不可能不惊动底下的宫女太监,若是让人通风报信,可就白忙活一回了。

    “我晓得,所以一开始就让绣姐姐派人守住了门口,”纤云笑了笑,低头温柔的说道,“所以这个要问绣姐姐了。”

    “我让人在门口守着,中途果然有三个人鬼鬼祟祟的想要出门,不过都被我骂回去了。”刘绣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当下就挺着胸膛邀功的说道。

    “你们做的很好。”长孙颖毫不吝啬自己的表扬,点点头吩咐道,“等下把那几个人的名单给我,跟他们交好的人查一查,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刘绣点点头,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长孙颖看看低头在旁边不语的纤云,事情是她发现的,她却知道将功劳分给别人,果然很聪明。

    她这样一来不惹刘绣厌烦,让刘绣对她感激不尽,二来也最好的控制了局面。

    别的不说,要把屋子里所有东西换了,就非得劝动刘绣不可。不但因为刘绣掌管着钥匙,还因为这些事往常都是刘绣在管的,她一向淡泊,不该自己管的事情坚决不多嘴,如今越俎代庖的的指挥别人行动,几个人还好说,要是多了肯定不会遵守她的指令的。

    至于看门的事情也是一样,这项工作尤其重要,若是她去做,长孙颖多半都怀疑她指出的人是否真的是可疑人,是否她在借机排除异己,但是换做刘绣,长孙颖就不会怀疑的。

    况且,刘绣平素就喜欢训那些小宫女小太监们,她去拦人的效果也更加自然,外面的有心人就算眼睛盯着她们这里,也不会发现什么异常。

    懂得自己如何做,懂得让别人怎么做,知分寸到她这份生简直是登峰造极了,偏偏本人却是没有半点儿野心,这让长孙颖十分好奇纤云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

    于是在吩咐刘绣出去安顿各项事宜,让着这里一切如旧,静静的等待别有用心者自己跳出来之后,长孙颖喊着纤云服侍自己洗漱更衣,并跟她拉起了家常。

    “纤云,我还没有问过,你姓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长孙颖穿好衣服,让纤云帮自己擦着湿发,笑着打开了话头。

    她这个名字明显是后面伺候的主子随手起的,根本就不像真名。

    “我,”纤云的手一颤,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淡定的说了一个长孙颖没有想到的答案,“奴婢出身于掖庭,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

    长孙颖坐在那里,看着站在身后低眉顺母的帮着自己梳头的女孩子,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本朝有令犯官家眷入掖庭劳作的法令,所以照着这个说法,纤云应该是出身官宦了,而且家世也不差,要不然她也不会被送入掖庭而不是教坊了。

    “你姓什么?”长孙颖看着她低眉顺目的温驯样子,很难想象她在这宫廷里面,可以如此安然的活下来。

    “奴婢忘了。”纤云听着长孙颖这话,反倒是抬起了头微微一笑,长孙颖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诡异。

    “我小时候问过母亲,自己姓什么叫什么,父亲是什么人。可母亲说,我们原本就没有保全姓氏的能力,徒记着过去的辉煌只能让自己痛苦,不如忘却了好好生活吧,所以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也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纤云是个好脾气的,一边帮着长孙颖擦着发,一边慢慢的解释,顺便还说了自己的经历,“奴婢进入掖庭的时候还很小,尚在襁褓中,是在宫里头长大的,也没见过外头的世界。因为没见过,所以并无渴望,便也不觉得日子辛苦。小时候母亲怕我惹事,出去干活时总将我锁在房间内,给我纸笔解闷,日子久了,竟然因祸得福,格外坐得住,开蒙之后去内文学馆读书时成绩很不错,便被博士举荐,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当值了。

    ”十二岁,这么小!“长孙颖听着这个,只觉得她出来工作的年纪也太小了,按照她的描述,她应该在文学上很有造诣,那完全可以多学几年,等着学成在出来,就可以直接当女官。

    一个正常的宫廷内部,一般都会重视宫人教育工作。毕竟宫中不能进外男,所以许多需要文化的工作,都是由识文断句的宫女太监来做的。但是宫里头卖身进来的宫女太监,多半都是家贫无以为济的人,连吃饭都尚不得,何况是识文断字。因此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一般都设有内书房,负责教授宫人。

    唐宫的掖庭之内设有内文学馆,隶中书省,以儒学者一人为学士,内教博士十八人,经学五人,史、子、集缀文三人,楷书二人,《庄老》、太一、篆书、律令、吟咏、飞白书、算、棋各一人。

    内文学馆的学生中,掖庭出身的官女子一般都是成绩最好的,一般人都觉得是龙生龙凤生凤,但是长孙颖觉得多半是因为幼儿教育问题。官女子哪怕是犯官之后,母亲多半都是饱读诗书的,因此她们在幼儿期间或多或少都接受过母亲的启蒙,等到在学堂读书时,自然比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儿成绩好了。

    再来一点,便是大多数犯官之女都比着普通的女子有更强的企图心,她们原本都是大家闺秀,现在却成了最低级的奴婢,因此每个人心里头都渴望再度的出人头地,于是在唯一能令她们出头,成为高级女官的读书方面也更加拼命,成绩好也是必然的了。

    但长孙颖没想到纤云竟然一不知自己姓氏,二则早早就出来工作了,真是令人吃惊。

    ”我母亲身体不好,干不得重活,这么多年在宫中只能靠着刺绣糊口。但刺绣最是伤眼,我们又没有多少油,“纤云淡淡的笑着,然后落寞的说道,”我十二岁那年,母亲都快看不见了,所以为了能让她休息,我主动请求工作。“”你那么小,能做什么?“长孙颖看着纤云纤弱的身材,觉得她也不像是能做苦力的样子。

    ”我运气好,因为棋下的不错,颇得待诏学士的欢心,所以便被推荐送去宇文太妃那里侍棋,“纤云翘了翘唇,”虽然露脸的机会不多,但每次太妃跟人斗棋赢了都有赏,算是很好的差事了。“”你母亲现在的眼睛怎么样了?要不然我召御医去给她看看“能把女儿养成这样通透淡薄的性子,却又给了她足够防身的智慧,长孙颖对纤云的母亲实在是好奇的很。想想掖庭宫也不远,把人请过来也挺方便的。

    纤云听着她这么说,努力的笑了笑,但是却啪啦一声,眼泪落到了手背上。

    ”你怎么了?“长孙颖看着她的眼泪,大觉得不好。

    ”多谢婕妤,只是母亲,母亲已经不在了。“纤云的脸上仍然带着笑,但是泪水却刷刷的流出来,”要是奴婢早点遇到您就好了。“长孙颖听着这话一愣,纤云年纪并不大,古人生子又早,她母亲的年纪再怎么都不会超过五十岁才对,怎么就这么走了?

    ”是积劳成疾?“长孙颖一愣,然后问道。

    ”不是。自从我有了差事之后,便没让她劳累过,母亲的身体也在逐渐的变好,“纤云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低哑的说道,”她有眼疾,便不多出门,直到有天奴婢因事晚归,她为我送衣,不慎冲撞了贵人,才被杖毙的。“杖毙!

    长孙颖听着这话,忽然打了个寒颤,莫名的想起当年东宫门前的那片血迹。

    她入宫这么久,也只在那时见过杖毙。

    不过只是个看不见的老妪而已,谁这么心狠能杖毙她?

    ”是谁做的?“在着长孙颖反应过来,已经问出了个问题。

    ”其实是场误会,“纤云笑了笑,擦干了眼泪,眼睛仍然有些红,带着一种洞彻的微笑,”杀人的人也并非有意,不过,是大家都被算计了罢了。况且她事后也给了补偿。“”那是你母亲啊!“长孙颖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却是气愤纤云这种云淡风轻的反应。

    如果换了是别人这样对待她的母亲,她绝对要拼命的。

    ”是啊,“纤云眨了眨眼,努力将着眼泪憋回去,”我答应过母亲,要好好的活着,不叫她担心,所以我只能接受歉意和赔偿。“”至少,我遇到的是歉意,而不是迁怒。已经很笑了。“纤云动了动嘴角,笑的艰难。

    ”你还有什么亲人?“长孙颖沉默了很久,才问出了这句话。

    ”还有个妹妹。“纤云的笑容越发的惆怅,”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可从小一起在掖庭长大,比亲姐妹还亲。她比我小一岁,爱说爱笑,不似我这般沉闷,知道我去宇文太妃那里之后,也努力调了过去,与我一处任职。“”那她现在?“长孙颖看着她的笑容,总觉得这个下场也不会大好。

    ”有一年在河边采花,失足溺水而亡。“纤云吸了口气,慢慢的说出这句话,眼泪从眼角滑落。

    长孙颖听着这话,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觉得背后一阵寒意。

    ”这宫里头死的人很多,我能活着,能遇到你这样的主子实在是幸运至极,所以还有什么理由不笑呢。“纤云扯了扯嘴角,看着镜子里的人,笑着说道,”活着的人要好好活下去,才对得起那些死者。“

    作者有话要说:很早很早以前就埋好的线,估计应该没有多少人记得了,我自己都是翻了半天的。

    以及,一口气发了两个盒饭啊,哈哈哈哈虽然都是过期的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