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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他在说什么?

    以后就她一个?

    她歪着脑袋问:“真的?”

    杨延陵这会儿真想揍她。

    陈宁玉连忙自觉的爬起来,笑容满面的给杨延陵穿衣服:“只要侯爷喜欢,妾身每日起来伺候也不是难事,就是晚上得早些睡了。”

    杨延陵脸又阴了。

    早起可以不起,早睡一定不行!

    两人难得的在不是休沐日的时候,一起吃了顿早饭。

    陈宁玉给他拿来官帽戴上。

    杨延陵伸手捉住她的手,正色道:“本侯从不轻易许诺,但说了,便做得到,只我待你如此,你又能如何待我?”

    他愿意与她一双一世人,那她呢?

    陈宁玉一怔。

    大早上的,就非要弄这种表白么?

    不过她也不回避,只因她不是真没有良心的人。

    “我自然愿意与侯爷风雨同舟,生死与共!”她也很认真的说。

    “就这些?”杨延陵挑眉。

    陈宁玉想了想道:“绝不偷偷养面首。”

    杨延陵噗嗤笑了,一敲她脑袋:“都在想什么呢你,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陈宁玉笑着送他走了。

    丹秋问:“夫人,那两个怎么办呢,叫她们做什么?”

    “先别管,等以后再说。”现在还有一桩大事没解决呢,那就是分家。

    她去杨太夫人那里请安。

    杨太夫人头一个就说道:“那两个是皇后娘娘赏的,延陵他也不好不带回来,你莫忘心里去。”

    大概是听说晚上的事情,当他们二人吵架了。

    陈宁玉道:“我知道,今儿早上还同侯爷一起吃饭了。”

    杨太夫人松了口气:“这就好。”又把分家详细列明的单子拿给她看,“到时候你与延陵说,我这几日也没多少精神。”

    她本是不愿意分家的,奈何儿子媳妇都不省心,老太太心里也难受。

    陈宁玉一口答应,又问:“那他们以后住哪儿?”

    “就住集贤街那院子,你二婶置办的,大得很呢。”杨太夫人又来气,不想说了。

    陈宁玉便也不再提。

    等到杨延陵回来,她就把单子给他看:“虽说给的有些多,不过二叔到底是祖母的亲生儿子,也是嫡子,二弟,大姑娘,二姑娘又还未成家,我看就这么办罢,不要再叫祖母伤心了。”

    杨延陵看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依他的意思,最好是不给呢,到底二房偷偷拿了这么多钱,现在居然还给这些,不过陈宁玉这么说了,他想想多一桩事不如少一桩事,也就罢了。

    过得几日,杨东平一家便搬去集贤街。

    与此同时,严余庆正在遭受一波接一波的弹劾,皇上本有心包庇,可奈何好些事都证据确凿,只得削了严余庆安吉候的爵位,不止如此,严余庆还被判定流放。

    华英长公主大受打击,当日就进宫求见皇帝。

    看着自己的亲妹妹,李世宇也是恨铁不成钢,斥责道:“也不是一两年的事情,朕早些时候就提醒你们,约束行为,别罔顾法纪,今日也是他咎由自取!”

    他要是再坚持保全,只怕会引得百官不满。

    华英长公主哭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好歹不要流放啊!”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他?”李世宇冷声道,“今日之事就当是个惩戒,你回去好生教导渊儿,别走他父亲的老路。”

    华英长公主还想求,可李世宇却不想听了,命太监把她领出去。

    宫内的风这会儿尤其冷,华英长公主哭得眼睛红肿。

    宁妃迎面过来,哎哟一声道:“灵资,这是怎么了。”

    华英长公主哭得越发凶了:“姐姐,还请您给我劝劝皇上啊,相公也不是有意的。”

    “哦,是为这事儿。”宁妃道,“先去我那里坐坐罢。”

    二人便前往瑞安宫。

    宁妃安慰她:“皇上只是一时生气,你就别担心了,这流放虽是流放,可谁敢对驸马不利呢,也就做个样子,指不定几个月就回来了。”

    “可他哪里受得了这种苦。”华英长公主抹眼睛。

    这严余庆也是富人家的公子,生的一派风流潇洒,当年华英长公主便是因这看上他的,而严余庆虽然不怎么能干,伺候妻子却很有本事。

    故而华英长公主也是真心喜欢他。

    宁妃叹了口气:“说来说去,还是怪那些弹劾他的官员,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非得抓着不放,我听说都是武定侯背后指使的。”

    华英长公主立时露出怒意:“我也知定是他!”

    只可惜知道,她却无法阻止,偏生武定侯没有什么把柄,奈何不得。

    宁妃道:“他与淑妃感情还是不错的,淑妃常在皇上面前说他的好话。”

    华英长公主皱了皱眉。

    以那二人关系,武定侯将来必定是要站在三皇子这边的,不过她原先并没有说决定要支持哪位皇子,只是想着一位都不要落下,如今看来,她跟武定侯这仇是结定了。

    她看宁妃一眼:“要说我,还是姐姐善解人意多了,淑妃不过是凭张脸,还能有什么,常洛也是个没脑子的,将来不堪大任。”

    宁妃满意的笑了。

    这天气一入十月,便一天冷过一天,到得月底,屋里没有炭盆都受不得,可即便如此,陈宁玉也是不离手炉的,身上也穿得特别厚。

    幸好杨延陵现在又不让她早上伺候吃饭了,不然她真要有怨念。

    “一会儿叫厨房以后多烧些冬令进补的菜,别整太清淡的了。”她吩咐谷秋,“像羊肉什么的最好,隔几日弄一些来,侯爷总在外面,可不比旁人。”

    就这样强壮的人,有时候回来,还冻得脸都青了呢,伙食上面自然要特别注意。

    谷秋应一声。

    “还有上回说的是,你想好了没?”陈宁玉笑笑,“我看王家的大儿子不错。”

    王家是陪房之一,现在外院领些事情做。

    谷秋脸红了红:“都凭少夫人做主。”

    这便是答应的意思,陈宁玉很高兴,她这嫁妆都给她准备好了:“成亲了放你几天,以后还过来,便做管事,厨房采办什么,你好好看着。”

    谷秋点头。

    没过几日,陈宁玉就把她嫁了出去,院子里摆了席面,下人们热闹了一回。

    谷秋重新回来时,便是个年轻妇人,看起来样样都不错。

    她到底是陈宁玉身边的大丫环,王家对她那是百般的好,一点不敢得罪,她自然过得也舒服,陈宁玉就升她做管事,月例比原先多拿了二两银子。

    “太夫人请少夫人过去呢。”丹秋这会儿来报。

    杨太夫人很少专门请她去,除非有事情,陈宁玉连忙披了大氅出门,到得那儿,却见堂屋有个胡须花白的老大夫,她认得出来,是杨太夫人惯用的李太医。

    其实说是说李太医,但因年纪大了,已经从宫里出来了,平常也不出诊,除非是有老交情的。

    陈宁玉见过杨太夫人跟李太医。

    杨太夫人笑道:“这一到冬天,我老婆子就容易生病,便请了李太医来。后来想到你,虽是年轻人,不用怎么担心,不过看看总是好的,开个膏方吃吃,也养身体呢。”

    陈宁玉笑道:“李太医都被称为神医的,给儿媳看,那是荣幸。”

    李太医道:“什么神医,别听他们胡吹。”又看她面色,“瞧着你起色不错,来,伸手给我。”

    陈宁玉就把手伸出来。

    李太医很认真的把脉,时不时点点头。

    杨太夫人倒是有些紧张。

    过得一会儿,李太医才放开手:“到底是年轻人,也不用老夫费心,不过这身体在于养,年轻时候养好了,年纪大了就不容易病,也就能活得长寿。”

    陈宁玉赞同:“您说得真对,跟那‘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一个意思,改一改就是少壮不养身老大徒伤悲。”

    李太医笑了:“对,对,少夫人有悟性。”

    陈宁玉笑:“谢谢您夸奖。”

    李太医就给她开了一个膏方,里面用药有三十来种。

    虽然膏方这种东西什么大夫都能开,可名医是不一样的,有时候同一个病人,开出来的方子迥然不同,这就是功夫深浅的区别。

    陈宁玉又谢李太医。

    等到陈宁玉走后,杨太夫人就问李太医:“我这儿媳的身体怎么样?”

    “没什么大问题。”

    “那为何还没有怀上呢?”杨太夫人是为这个着急,陈宁玉嫁过来差不多也有八个月了,除去杨延陵在外打仗,那也有六个月呢。

    李太医笑道:“这生孩子哪里有那么简单的,想怀就怀,不过我看她这身体是稍许差些,畏寒畏热的。”

    “什么?”杨太夫人一惊,“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年幼时伤过?”

    杨太夫人想了想,摇摇头:“好像没有啊。”

    她是不知道原来的陈宁玉曾经落过水,还丢了命。

    她忙又问:“那要不要紧?”

    “再看看罢,应是不要紧,但也说不准。”李太医道,“不过太夫人啊,这新婚夫妻,一两年才生的也不少,您是太急了。”

    “对,我是急啊!”杨太夫人承认,“要不能把您请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