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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杨太夫人被他说得噎住。

    杨延陵斩钉截铁的道:“其他的祖母不必说了,这事儿必须查,不管是不是意外,最后都得有个说法。”

    杨太夫人不好再说,只又看了看陈宁玉。

    陈宁玉知道她是想自己劝劝杨延陵,可他是很固执的人,她怎么劝?再说,一开始她也希望查,只是没有杨延陵想得那么多。

    可不劝罢,好似会让杨太夫人失望。

    见她这个样子,杨延陵挑眉道:“你刚才也劝过了,不要多说,别叫我不高兴。”

    这眼力见儿,真不是吹的!

    陈宁玉向杨太夫人投去无奈一撇。

    杨太夫人便当陈宁玉尽了力,只得作罢。

    听说为一个银铃大费周章,唐氏撇撇嘴道:“也是闲着功夫多,不过是个伶人而已,死了就死了,还有这功夫查呢。”

    杨延康眼睛转了转道:“这回二房怕是要倒霉了。”

    “怎么说?”唐氏忙问。

    这母子两个平常不在一处吃饭,不过杨延康怕唐氏念叨,偶尔也会来一趟,今日便在这儿,他诡异的笑了笑道:“二叔常去霜红苑听银铃唱曲儿的,大哥有次还问起的。”

    “哦?”唐氏对二房一向有意见,幸灾乐祸道,“那是好事儿,最好就是你二叔做得,把他们赶出去得了,我见他们一家也烦心的很。”

    杨延康压低声音:“还有更有趣的呢。”

    唐氏眼睛一亮。

    “二哥也喜欢银铃,我有回见到他赏给银铃好些钱。”

    “不是罢?”唐氏吃惊,“延寿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不像是会做这事儿的。”

    “二哥那是真心。”杨延康叹口气,“这回银铃死了,只怕二哥伤心的很呢。”

    唐氏冷笑:“也是爬不上墙的东西,你二婶还想给他说安阳伯的孙女儿呢,结果看上谁不好,看上个伶人!”又警告杨延康,“你莫要学他,将来得个好差事,为娘给你选个好媳妇,知道不?”

    杨延康点头:“这还用说,那些不过是奴,我要娶也得娶个像大嫂一般的。”

    唐氏抽了下嘴角:“她有什么好的?”

    “长得好啊,而且也挺能干。”杨延康摸摸下巴,“可惜了,不然嫁给三皇子,三皇子定会记得我这个媒人。”

    “媒人?”唐氏一巴掌就拍他头上,“果真上回是你做的好事!幸好没有让你祖母晓得,不然看你怎么办,我也护不了你。”

    “哎,这不是没成么。”杨延康道,“现三皇子也不理我了,真是白忙活一场。”

    唐氏白他一眼:“你正经找个差事做才是真,不枉我养你这么大!”

    杨延康笑嘻嘻的应了声是。

    到得戌时,罗善才派人请杨延陵去,像是问出了什么。

    陈宁玉也要跟着。

    杨延陵回头道:“这事你莫管,小心吓着了。等我问清楚后,再说与你听。”

    陈宁玉看外头黑漆漆的,想到这银铃多半又是被人害死的,心里还真有些发毛,便听他的没有去,可是杨延陵很久都没有回来。

    她叫碧桃去看,碧桃回来说二房的人也都去了。

    陈宁玉微微皱了皱眉。

    她以为就算跟家里人有关,也不至于那么快就波及到。

    杨延陵刚才让她回避,该不会早想到上面去了罢?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她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出门。

    杨延陵很晚才回来,见陈宁玉没有睡,笑问:“不困么?”

    “不困,在想侯爷跟二叔他们说什么了。”

    杨延陵淡淡道:“不过是叫来问几句,二叔常去找银铃听曲儿,我想问问他可有发现哪里不对。”他顿了顿,“还在银铃那屋搜到一支金钗,你猜是谁送的?”

    “谁?”

    “二弟。”

    陈宁玉瞪大了眼睛:“不是罢?”

    “有什么奇怪?”杨延陵笑了笑。

    那笑容看起来竟有几分残忍。

    陈宁玉猛地就想到回娘家时,太夫人说的事情。

    杨延陵定是与杨东平有些仇怨,这次银铃之死,他说是说要查清楚,其实并非真实意图,他主要是为打击二房罢?或许他早就知道银铃跟杨东平,杨延寿的事情了!

    陈宁玉看着面色平静的杨延陵,只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第55章 死敌

    杨东平回到屋里就狠狠摔了一个茶壶。

    里头的水溅了一地。

    范氏的手也在抖。

    “混账小子欺人太甚!”杨东平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竟敢问银铃是不是我杀的,这臭小子,老天爷怎么让他活着回来的!”

    范氏虽然也很生气,但还是劝道:“老爷息怒,他现在风头正盛,咱们又能如何?还是忍忍罢。”

    “忍到何时?”杨东平怒目而对,“不过是平定了蒙古,又算得了什么?当年要不是我带着他出去,他还在这里一事无成呢,如今倒好,在家里称王称霸的,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

    范氏叹口气:“是啊,也是太夫人宠着他,才无法无天了。”

    杨东平只觉一口气难消,又瞪着范氏:“你也是,怎么教儿子的?”

    今儿不止他丢人,儿子的脸也丢大了。

    范氏咬了咬嘴唇:“我也不是什么都防得住的,银铃那小贱人惯会勾搭人,谁知道何时勾引了延寿,不过老爷,您也不能全怪我,要不是你老是去听曲儿,指不定延寿也不会……”

    杨东平冷笑:“家里养了伶人便是拿来听的,我还不能去了?你以后多看着点儿延寿,还未成家呢,就出这种事,传到外面还能得了?”

    范氏脸色一沉。

    未成家不可,成家就可了?

    她气得脸色铁青。

    陈宁玉睡到半夜,忽地就从梦中惊醒过来。

    梦里银铃原本还在唱曲儿,也不知怎么回事,整个人就开始浮肿,脸惨白惨白的,血从她嘴里滴滴答答流出来,她却笑着一点不知,杨延寿往她头上插金钗。

    天下又下起大雨,银铃一下子就被淹没了,等到水过去,只剩个金钗掉在地上,陈宁玉走过去一瞧,那金钗居然娇声娇气道:“少夫人,奴学了新曲儿,唱给您听听。”

    陈宁玉惊得差点摔倒。

    这到底是什么梦啊!

    她摸着额头上的冷汗,轻轻吐了口气。

    谁知道,一只手伸过来摸在她腰上,陈宁玉还在回想那个梦呢,吓得一声尖叫。

    “怎么了?”杨延陵被吓到,也清醒了,起身从后面抱住她问道,“怎么坐在这儿?”

    “没什么。”陈宁玉侧过身趴在他胸口,他身上暖烘烘的,她总算找回了安全感,轻声道,“只是做了个噩梦。”

    “吓到了罢?”杨延陵抱紧她一些。

    “梦到银铃了。”她把被子拉上去,露出半个脑袋,歪头看杨延陵,“侯爷觉得银铃到底怎么死的?”

    “明日应该就有结果,罗管事他们还在审着呢。”他揉揉她头发,哄道,“快些睡罢,天还早,我抱着你,你莫怕了。”

    可陈宁玉却睡不着,她在他怀里动了又动。

    “怎么了,要不咱们起来吃些东西再睡?”杨延陵问。

    “也不用。”陈宁玉拿手指在他胸口划了几划,“我想问侯爷一件事。”

    杨延陵好笑:“想问就问呗,还扭扭捏捏的。”

    “但是怕侯爷又生气。”

    “问个事儿,我能怎么生气?”杨延陵奇怪,“问罢。”

    陈宁玉便道:“侯爷一开始去西北不是同二叔一起去的么,后来二叔受伤回来,侯爷也不回,留在那儿,这中间可是发生了什么?”

    杨延陵一怔:“怎么想到这个。”

    “我是见侯爷与二叔好似关系特别不好。”

    杨延陵唔了一声道:“是不好。”

    后面就没有了。

    陈宁玉等了会儿,只得道:“侯爷不想说也罢了,是妾身一时好奇,想为侯爷分担些,将来面对二叔二婶,心里也有个谱儿。”

    这语气听得出来很有一些失望。

    杨延陵问:“我不说,你便不高兴了?”

    “没有。”陈宁玉闷声闷气,“谁都有不想说的事情。”

    杨延陵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不是什么好事,我原不想说与你听,其实那年他同我去西北,哪里是什么带我历练,不过是想取我性命,他好做武定侯罢了。”

    “什么?”陈宁玉大惊,“他这么歹毒?”

    “这人竟然还是我二叔。”他嗤笑一声,“我一开始竟也信他,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在那里了。”

    那次他们大战蒙古兵,杨东平与他一起分别领军从左右方突袭,谁知道,杨东平却派了心腹放在杨延陵身边,想找机会刺杀杨延陵,最后推在蒙古兵的身上,只是没有成功。

    那心腹低估了杨延陵的本事,一刀没有致命,反而被杨延陵砍下马,就是从这时候起,杨延陵才开始堤防杨东平。然而杨东平还是没有罢手,想方设法的要害死他,杨延陵忍无可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杨东平打成重伤。

    陈宁玉听得惊心动魄,惊呼道:“那他的腿是你打伤的?”

    “是,不过他也没有证据。”杨延陵冷笑,“但我也知道深浅,哪里会有那么重,不过两三年就好了。”

    家里竟然有这样一对死敌,陈宁玉简直不可置信,她说道:“祖母还打算让你给二叔谋个差事呢。”也难怪当时杨东平脸上的表情那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