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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原来是相邀她,陈宁玉看着她道:“我看还是不要打搅祖母了,你知祖母一向紧张咱们的终身大事,原本是想把三姐嫁到冯家去的,可现在事与愿违,不若让祖母静一静,不然见到三姐,只怕又要伤心一回。”

    陈宁华叹口气:“我岂会不知,可这也是没法子啊,三姐日后还劝一劝祖母,若是可以,我死也不愿去的。”

    “祖母定是知道三姐也为此事难过,故而才如此罢。”陈宁玉看着她。

    那双眼睛光芒闪耀,陈宁华少不得一阵心虚,略低下头,幽幽道:“是我害得祖母。”

    “三姐也不用过分自责,只将来去到宫里,不要给祖母再添忧心就成了。”

    这话是提醒,提醒陈宁华入宫之后,最好安分守己,不要去参与什么争斗,给陈家带来祸事,这也是太夫人最为担心的事情。

    陈宁华嘴角动了动,好一会儿才道:“我会记得四妹今日说的话。”

    那一刻,她眸子里露出了恨意。

    陈宁柔虽则平日里常欺负她,可陈宁柔原本就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陈宁玉呢?她才是真正的看不起人,如同张氏一般,自视甚高,偶尔对她露出关心,也不过是施舍同情罢了。

    可她凭什么?凭的不过是出身。

    以后,自有她明白的时候,她陈宁玉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陈宁华站起来告辞走了。

    到得第二日,太夫人又如同往常一样,好似昨日真是乏了,她对陈宁华表示了关心,与她说宫里的一些规矩,倒让陈宁华松了一口气。

    姜氏原本只准备了一对金镯子,这会儿又翻出来一对华盛,一并送与陈宁华。

    陈宁华淡淡道:“母亲怎给这些,我也不需的。”

    “怎么不需呢,上回去宫里,我见那些娘娘们,个个都珠光宝翠的,你好歹是侯府的姑娘,可不能太寒碜了,这些你平日里就戴着,也不会叫人小瞧。”

    陈宁华差点冷笑出声,以往都是她讨好姜氏,这次姜氏却要做个好母亲了,只是带这些个首饰,就能叫人高看了不成?

    真真是不知所谓!

    她原本一点不想再理会姜氏,可转念之间,却又笑起来,接过姜氏送的首饰:“谢谢母亲了,我必会随时戴的。”

    姜氏也笑,两人一副母慈女孝的模样。

    宫里很快就派人来接陈宁华。

    那一去,自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见面了。

    太夫人想到以往陈宁华在身边的日子,虽则对她不满,还是忍不住抱着哭了一回,又叮嘱了好几句,陈宁华连连点头。

    她最后给陈修,姜氏跪拜告辞。

    看着这个女儿,陈修也不知是什么心情,这几年他不曾待她好过,没有替她考虑过任何事情,假如说亏欠,那是一定亏欠的。

    然而,这辈子,他也无法弥补了。

    父亲淡淡的神情又一次伤害了陈宁华,可是,她永不会再哭了!

    她回头看一眼永春侯府,高昂着头,踏出了门口。

    她的人生即将进入新的一程。

    那炙热的阳光下,她的背影决绝又有几分冷清,陈宁玉微微叹了口气。

    不管如何,陈宁华是一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兴许,比起别人,比起她,人生都要来得精彩一些,只是,精彩总要付出代价的。

    陈宁华在宫里能得到她所期待的么?

    她现在只希望,陈宁华真得很聪明,聪明到不会引祸上身。

    太夫人好几日心情都不太好,陈宁玉少不得陪在她身边,逗笑取乐,这日陈琳芝过来,一见太夫人就想急着说什么,结果看见陈宁玉在旁边,忙收住嘴。

    陈宁玉见状,自是知道母女俩有私话要说,便找借口出了去。

    ☆、第43章 反悔

    陈琳芝忍不住叹一口气。

    太夫人奇怪:“好好的,怎么了?”

    “我都不知如何说。”陈琳芝懊恼的往椅子把柄上敲了一记,“都是我不好,早知如此,多什么事呢,非得给宁玉做媒。”

    太夫人警觉,坐直了身子,严肃道:“章家出事了?还是章家大公子?”

    “是堂哥堂姐,昨日来家里,堂哥本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结果吞吞吐吐的,愣是把脸都憋红了,我当是什么,原来他们竟是反悔,说这桩亲事算了。”

    “什么?”太夫人大怒,“他们家可是说定了的,岂有此理!你与姑爷怎么说的?章知府家风好,如今倒是好啊,平白无故的做些折损人名声的事情!这幸好还没有定呢,好,好,这种人家我也不要!不过也轻易不能放过他们,我得亲自去一趟,看他们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

    “母亲,你莫急,我当时也是这么想,差点就骂了。”陈琳芝握住太夫人的胳膊,叫她冷静,“后来相公仔细问了,才知道原是……”

    她说到这儿,又停住了。

    太夫人喝道:“你倒是说啊,我面前,你还有什么隐瞒不成?”

    “其实他们也没说清楚,只说对不住咱们,听相公的意思,好似是章老太爷在位时,曾有什么,当时没有被深究,这回好似被人抓住了,堂哥没法子,只得回了这门亲事。”

    太夫人嘴巴微张,只觉胸口一下子闷得发疼。

    此刻不用陈琳芝再解释,她也猜到是谁了!

    必定是三皇子使得坏,不然还有谁处心积虑要阻拦陈宁玉嫁出去呢?

    陈琳芝道:“章老太爷如今都致仕了,一生清名,堂哥孝顺,不忍心他这点错处被人再提起来,到时候老爷子只怕受不住。”

    太夫人深深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事儿即是如此,也无甚好说的。”

    见她那么丧气,陈琳芝道:“莫非娘知道是谁在背后做得手脚?可相公问的时候,堂哥堂嫂虽则说了一些,可也不太清楚,我这也一头雾水的,想来问问娘。”

    “莫问了。”太夫人道,“你这就回去罢,就当两家没这回事。”

    陈琳芝满心疑问,想了一想道:“难道是有什么人看上宁玉了,非得毁了这桩亲事?”

    “我叫你莫问了!”太夫人一拍桌子,“他们家既然不肯,难道咱们还上赶着不成了?宁玉也不是嫁不出去,以后总有更好的。”

    见太夫人发火,陈琳芝吓一跳,朝胡妈妈看了看。

    胡妈妈微微摇头。

    陈琳芝便道:“母亲在气头上,我便不问了,宁玉这样的,还怕没好人家,母亲也莫过分担心。”

    太夫人点点头。

    陈琳芝便先告辞了。

    那几日,太夫人的心情更加不好,陈宁玉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有一日姜氏同她说:“你祖母是为你太操心了,又得重新给你寻个姑爷,也是难为她老人家。”

    陈宁玉才知是章家的事情。

    她倒有几分高兴。

    其实听章季琬之言,她还真不觉得章家适合她,如今既出了这事儿,她也乐得如此,只是想到章家为何突然反悔,她又很是心寒。

    毕竟以章知府与章知敬的关系,若不是极其重要的事情,他们肯定不会以损坏两家的友情为代价的。

    至于这事情是什么,陈宁玉大致能猜到。

    不是章知府家听到什么她与三皇子的传言,便是三皇子做了手脚,应是无他了。

    谷秋着急道:“这样下去,姑娘还如何嫁人呢?”

    这天下敢与皇子作对的人可不多,别说还是有可能是太子的皇子。

    “反正为此不敢娶我的,就算嫁了,也不一定好,如此,还不如现在这样。”陈宁玉看着窗外已经长了花苞的芙蓉花,笑一笑,“谷秋啊,咱们女人这一生,没有男人也不是不可以的。”

    谷秋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以?到时候,不知多少人说闲话呢!

    “等年纪大一些,我还没有嫁,便住到田庄里去。”陈宁玉很向往,“种种田,养些牛羊,不是挺好的?可比住在京都好多了。”

    谷秋跟丹秋面面相觑。

    武定侯府,杨延陵刚打了一套拳,浑身湿透的往回走。

    杨延康手里提着一个鸟笼,正教鸟儿说话,眼见他过来,笑嘻嘻道:“大哥,我这玲珑真聪明,只个把月就学会说话了。”

    杨延陵瞥那鸟儿一眼。

    那是只颜色雪白的鹦鹉,听说价值不菲,只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玲珑,来说一句,叫大哥笑笑。”杨延康拿枝条拨弄鹦鹉。

    鹦鹉叽呱一声,扯开嗓子道:“爷,今儿想听什么曲儿?”

    杨延陵嘴角弯了弯:“是常挂在霜红苑的罢?”

    “是啊,是啊。”杨延康嘿嘿一笑。

    杨延陵瞧瞧他:“你也常去那儿,可见到二叔了?”

    “见到几回,他爱听银铃唱曲儿。”

    杨延陵点点头。

    杨延康放下鸟笼道:“大哥最近一天耍几回拳,祖母担心,叫我来看看,大哥若心里有事,不妨随我去城里玩一玩罢?”

    “我能有什么事?”杨延陵挑眉。

    “没有就好了。”杨延康笑了笑道,“只当大哥是为陈四姑娘呢,不过陈四姑娘也没嫁成章家。”

    “你怎么知道?”杨延陵脸色一正。

    “这不是必然的么,我早说了,陈四姑娘是三皇子看上的人,如今大哥可清楚了罢,不招惹她才是对的,章家那陈年旧事都被挖出来了,幸好他们识相,才能挽回章老爷子脸面。”

    杨延陵没有说话。

    杨延康道:“你瞧着罢,早晚陈四姑娘还得是三皇子的人……”

    他话未说完,杨延陵阴沉沉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我早前叮嘱你的,你都忘了?”

    杨延康吓一跳,忙道:“莫忘,莫忘,这事儿自然不会是三皇子告知的,是我一个朋友,他在三皇子身边当差,有回喝酒就说了。大哥,我怎会忘,再说,三皇子他也不肯理会我啊!”

    杨延陵这才作罢。

    杨延康松了口气。

    要说家里,他最怕的就是杨延陵,杨太夫人在他眼里,都不算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