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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解磊似乎不理解:“为什么躲?打就打了。”

    这下连一直觉得解磊是一个沉默老实不不闹不作的邻居都觉察出有问题了。这肯定不正常啊!但不管怎么说,这爷儿俩他们是肯定都可以带走了。于是钱队朝一个警员使了个眼色,“扶”住了解磊,而另一个则一边儿说一边儿打开一个紧闭房间的门。“你们家还有没有其他人?你……钱队!房间里有一颗人头骨!!”

    警察进屋看到人类的骨头,这可跟进入医学院标本间和美术画室看到是高模型不一样。当时钱队就让人将将解铁解磊给扣上了手铐。本以为解磊得反抗,没想到却没有丝毫动静,就像铐的人不是他一样。

    再接下来,翻出床底下那些动物甚至是昆虫的尸体就简单多了。可简单归简单,可把几位警察给恶心坏了。他们是抓过歹徒逮过嫌疑犯,什么重伤断肢死人什么的也见不过少照片。但这一床底下还有柜子下面藏着的“珍藏品”还是让他们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用手脚冰凉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钱队看到这个画面,觉得连手都跟着抖了几下,不是吓的,是后怕。他这时候是完全明白局长特别关注这个“小小”的案子了。他自己现在也相信,这个虐猫案子的后面实在是有太多的隐患。而且这个叫解磊的,绝对是心理变态!而且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看到人被抓走了,房子也被封锁了,澜雀直接去了刘家找张志凡和白傲。将事情说了一遍之后,她还特别提到一个大花没有发现的情况,那就是那个解铁身上也有杀戮只气,这个人要么就跟解磊一样长期杀生,要么就是直接杀过人。

    张志凡立刻就想到了那个人头骨:“会不会是那个头骨?”

    澜雀如实回答:“这个我的确不知道。但那个头骨肯定是真的。不过警方肯定可以很快查出来。解磊是读财会的,又不是学美术和医科,而且他只是读的中专,理论上没有任何渠道搞到人骨标本。”

    白傲安抚了一下张志凡的后背,然后吩咐澜雀:“你去盯着警方的调查结果。凡凡,咱们去师父那边一趟。”

    要找施老爷子,主要还是为了可以更进一步的接近这个案子的本身。现在他们已经是有身份证的人了,有很多事也可以自己出面去参与了。但目前他们还仍旧是学生,甚至没到十八岁,的确还需要一个很好的借口和带着他们的人。这时候施老爷子就是最佳的选择了。

    把解磊的事跟师父讲了一边,施老爷子一听那个虐猫的不光是手段残忍,还有搜集“战利品”的嗜好,这就不是普通的残忍了。于是他听完两个徒弟的意思,立刻给范哲打了个电话。在他诸多的徒弟里,只有范哲是心理学学得最好的,也是出国拿过学位的。

    范哲一听师父的转述,也跟着汗毛都立起来了。告诉师父他今天就跟院里请假,马上到凌景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而如何安排范哲带着白傲和张志凡去“审案”,这个白爷爷一句话的事儿。反正这也不是公开处理的案子,何况这本来就是白老爷子点名让他们侦办的。

    张志凡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坐下来审问犯人,虽然他和白傲只是当一个旁听,他们这也不是真正的审问而是范哲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来协助警方来跟谢家爷儿俩沟通。

    首先要询问的是解铁。他在看守所里关了两天之后,酒醒之后终于算是冷静了。可等酒瘾上来了,就跟抽大烟上瘾之后一样鼻涕眼泪的往下掉,弄得张志凡频频皱眉。这个人对酒简直比周学文还要依赖。而且他身上明明没有吸髓鬼,可神智和自控力还远不如被寄生的周学文。于是对这个人他就更是觉得厌恶了。

    范哲并没有像警察那样审问犯人,第一句话就是:“我听说你酒量特别好,一顿能喝多少?我能喝半斤呢,哥们儿里我最能喝。”

    听到喝酒这两个字,解铁原本略显浑浊的眼睛突然放出了光彩:“才半斤?你那些哥们儿真不中用。我一顿二斤不算啥。”

    一旁的张志凡特别想吐槽,一顿二斤妈蛋喝二斤水也撑得难受了好吧!结果范哲却竖起了大拇指:“真是条汉子!二斤这可是海量。我不行,半斤喝完之后我就得睡觉了。不然头晕脑胀的。”

    解铁似乎都忘记了他们这是在看守所,一脸的得意。“那你真不行。我喝完之后头轻眼亮,走道都轻快。我跟你说,我这海量是天生的,旁人都比不过我!”

    你到底有什么可自豪的!张志凡忍不住抬起头,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范哲啧啧“赞叹”:“那你真行。我也想多喝,可就喝这么点儿回家老婆儿子都得跟我闹呢。回家就受管制。”

    听到老婆儿子,解铁一拍桌子:“还反了他们了!老爷们儿出去赚钱养家,喝点儿酒怎么了?我告诉你,这老娘们儿和小瘪犊子就不能惯!削!往死里削!削怕了他么那就不敢放屁了!”

    听到这里,房间里除了范哲所有人都皱了眉头,白傲已经看到解铁身上突然升起几缕黑气并且以极快的速度笼罩全身。比起诸如“印堂发黑”,这浑身被黑气包围的样子除非是浑身瘫痪粉碎性全身骨折,不然就只能快死了。再联想起他刚刚说的那些话,看来他可能真的杀过人。

    ☆、188

    188:醉伤情(十)

    范哲的询问虽然有一点点不同,但最后的结果却是非常到位的。虽然没有打听出解铁到底有没有杀人,但是他却说出就是因为喜欢喝酒,然后妻子反对,他最后把妻子给打跑了,就留下一个儿子。这个儿子也不学好,总是像他妈一样盯着自己看,于是他后来养成了只要喝酒就会拿皮带抽儿子的习惯。总觉得抽完了儿子心情特别舒畅,就像是报复了离开自己的妻子一样。至于解磊做的那些事他一概不知,当然他也不关心解磊到底怎么样。实际上解磊上学的钱和这些年他们的生活费都是解磊的爷爷奶奶给拿的,解铁这个人完全就是每天喝酒,拿病退后的工资,混吃等死的货。

    解磊那边的询问要比解铁这边更顺利一些。他并不觉得自己虐杀这些动物有什么不对。而且他还告诉警察说他很喜欢那些小动物,觉得他们可以永远陪着自己不离开。一开始他收藏了一些猫猫狗狗的尸体,但是很快就腐坏发臭。闻到臭味儿他爸就更抽他。后来他发现了家用的真空包装的机器,然后用钱买了一个,这样就可以把这“小伙伴”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了。虽然有时候也会坏掉,但是大多数都可以留下来。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后背发凉。尤其是所有人都看过现场的照片,几乎他们所里所有人最近几天都不想吃肉了。可解磊的态度,就跟说吃饭睡觉一样自然。钱队真担心自己手下这些人被“感染”到不正常的情绪。赶紧停止了询问,把范哲被请过来了。

    张志凡和白傲也没有进去,两个小时之后,范哲走出了询问室,脸色有一些发白,很明显至少心情上非常糟糕。

    包括钱队在内,张志凡和白傲他们都围了过去。范哲摆了摆手,示意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安安静静的讲吧。

    在范哲的讲述下,大家知道了解磊是怎么从一个懵懂无知孩子到走向病患的全部过成。

    解磊小时候就没有一个和谐健康的家庭。父亲强横,母亲懦弱,爷爷奶奶都不敢惹父亲,基本上解铁是过着天是王大他是王二的日子。可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只敢窝里横。对外他很少敢张牙舞爪,但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喝醉了之后。

    解磊还小的时候就记得他爸几乎天天喝醉,醉了之后就打他妈。他妈从一开始反抗到最后被打怕了不敢再对他说“戒酒”两个字,更是尽可能地避开他,不惹他。那时候解磊听的最多的话就是他妈告诉他以后要争气,要好好学习,长大了赚大钱把她接走永远离开这个家。

    在解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他妈在工作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心疼她为她不值的男人。其实解磊的妈妈并没有想要出轨,但她太恐惧现在的家庭,尤其是在他发现儿子总是不声不响,也不会过多的回应自己之后,她太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可是不知道是谁泄露的消息,解铁知道了解妈妈的事。不由分说就把人抓回家一顿打,而且还是当着解磊的面直接用酒瓶子砸向解妈妈的头,当时血就流了下来。解磊说他永远能记住他爸的话,那就是:“老子打死你你就再也别想离开了!”

    那之后解磊再也没有看过他妈。直到半个月后他突然闻到家里有一股味道。然后他偷偷跟着半夜拉着大袋子离开的解铁,然后看着他把那大袋子埋在了距离他们家以前老房子五公里外的一座荒山里。

    解磊在解铁离开之后扒开了埋东西的土包,在袋子里看到了他妈妈的尸体。而且是肢解过后的尸体。

    大概解磊从一开始就已经跟普通人不一样了。每天生活在父亲殴打母亲的阴影里,曾经看过很多次他父亲用手拧断买来活鸡的脖子等等。总之他就这么抱回了他妈妈的头。然后一直藏在他的身边。这就是那个人类头骨的来历。

    当讲到这里的时候,张志凡都哆嗦了。白傲很敏锐地察觉到媳妇儿的恐惧,赶紧用手搂住张志凡的肩膀。“师兄,那就是说解铁杀了他的妻子,然后分尸掩埋。解磊明知道他爸杀了他妈,他不但不报警告诉别人,还一直藏着他妈的头骨到现在每天放到自己身边?”

    范哲皱着眉头:“对。他那时候就已经问题很严重了。他认为他妈的头颅就是他妈,这样他妈妈就一直没有离开他。而他对他爸是有恨意的,他跟我说,他正在找机会把他爸的头也割下来然后跟他妈的头骨放在一起,这样他的爸爸妈妈就不会再吵架,不会再分开可以一直陪着他了。”

    钱队听到这里都打了个哆嗦:“他有没有说埋尸地点?”

    范哲点头:“我有做记录,但是我觉得还是让他们亲自带着去比较好。他说的那个荒山我知道,现在是咱们凌景市的填埋区,应该不太好找。不过解铁绝对能知道。解磊说他爸每年都会去那个‘坟头’拜祭。”

    “我次奥了。这简直比恐怖片还吓人!那他为什么虐杀小动物?还要那那些东西吓唬别人?”

    范哲回答:“这就跟他爸打他为了弥补心灵上的缺失一样。他虐杀小动物也是为了得到心灵上的平衡。他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从他藏起他妈的头之后,就对尸体产生了一种变态的依赖。也可以说他虐杀那些小动物除了发泄之外,真的是希望他们陪着他。至于吓人,是因为他听到附近有人说流浪动物越来越多又危险又脏。所以他才用那种方式吓唬周围的人。因为对他来说那些动物不但不脏不危险,而且还是他可以猎取来据为己有的对象。”

    白傲的问题最直接:“那他可以关起来隔离吗?”

    范哲点头:“他的情况已经开始不稳定的。因为他已经有了想要杀他爸的念头。而这样并不在意生命的人,要从虐杀动物变成虐杀人只需要一闪念。我认为他是绝对危险的人物。但具体怎么样还需要警方来判断吧。”

    当天晚上,范哲和张志凡白傲都去了施老爷子家。施军今天也在,于是爷儿五个吃了一顿晚饭,可是因为解磊一家的事,最大的吃货张志凡都没了胃口。最后还是白傲亲自下厨,做了过水面条和肉酱。

    吃饱喝足再一次聊起这个话题,施军紧皱双眉:“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酒造的孽。那个解铁怎么就那么喜欢酒呢?我也喝酒,可我可不能理解他的行为。”

    施老爷子不乐意听了:“你要是理解你也出毛病了。说起来这也真是奇怪了,怎么接连都有因为喝酒出事儿的。小傲,省城那个姓周的应该没问题吧?”

    白傲点头:“没问题。他目前看意志力还是很坚定的,而且他再酒后无德也没像解铁这样丧心病狂。”

    张志凡却有点儿担忧:“不然咱俩明天回去看看吧。你就再给号个脉,然后开学咱俩再回来。被解家这爷儿俩弄得我浑身都不得劲儿,真是挺担心的。”

    施老爷子也道;“我看也是。这样,我跟你们去一趟,能救的还是得救。范哲,你也跟着。这次不是请了半个月的假?就当时去给那个周……周什么来着,反正就是给他做一个心理辅导。”

    张志凡竖起大拇指:“这个必须有!那咱们是坐火车还是自己开车?”

    施军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范哲你开我车带着他们爷儿仨去吧。免得等火车还那么麻烦。不过油钱自己掏。”

    范哲接过钥匙,忍不住调侃:“二哥,你这可不对啊。这么大老板还抠兄弟这点儿油钱。这不是做大事的人啊!”

    施军一直张志凡:“凡凡是做大事的,我手下这些买卖一半都是他的,我这可是给小师弟打工呢。哪像你啊。”

    范哲扭头看张志凡:“凡凡呐,你看你三师兄我就开个死工资没啥进项,也给点儿带油水的投资让哥哥借个光呗?”

    张志凡绝不含糊:“那没问题啊!药材基地需要有药厂收购才行,现在那几个小药厂虽然也还不错,但成品差强人意。不如几位师兄一起投资开一个中成药厂,有师父和几位师兄的医术,再有我们家药材基地出的高质量药材,绝对可以造福大众。师父,您看怎么样?”

    施老爷子听后点头:“这倒是不错。虽说办药厂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可我要出面的话还是有些脸面的。一开始我介绍那几家药厂就是你们种的药材数量还不够。也没料到你们种出来的药材质量那么高。如果真是用在他们那些治病不疼不痒的药方上,真是糟践了。这样吧。等这次从省城回来我着急你们师兄弟几个商量商量。军子,给你老子我多预备点钱,这可是造福百姓的大事业。”

    施军哪敢不从:“好嘞!只等您一句吩咐,我这动产不动产都归您使唤了!”

    上路之前,白傲先给自家老爸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他已经跟周学文说好了将来工作的事,他又给徐燕拨了电话。

    电话那边徐燕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身后还传来了周学文的声音,好像两口子刚才在弄什么吃的,白傲都听到了有东西下锅油炸时的声音。“白傲啊。是想问问情况怎么样的吧?”

    白傲回答:“是啊。不过听徐阿姨您的声音就知道情况不错。”

    徐燕笑道:“我都没先到我们还能有这么一天。他现在每天就喝那么一点儿药酒,身子骨儿越来越好了。今天我们俩上山还套到一只野鸡,他正做炖鸡呢。”

    能让徐燕这么心情愉快的说出这些话来,那绝对不是假装的。白傲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我师父和师兄正好有事要进省城,我就拜托他们亲自给周叔叔号个脉。药方都是我师父开的,他亲自去看看就最好不过了。大概明天中午左右会到吧。算一下日子应该是后天吃完这几服药对吧?”

    徐燕一听白傲的师父和师兄要来给丈夫亲自号脉,那感情好了。白傲都能给看成这样,那他师父和师兄来还不得好上加好?!“对对。那我们把鸡冻上明天炖吧。这纯野山鸡,味道肯定好。”

    “不用。我带了一些对周叔叔好的食材过去,明天让凡凡做一顿拿手的。您和叔叔就自己享用吧。我就先不打扰了,明天见。”挂断电话,白傲笑呵呵地:“那两口子今天上山套了只野鸡,正有说有笑的炖鸡呢。成果相当显著。”

    张志凡长出了一口气:“虽然我也觉得周学文就是酒催的不像解家那爷儿俩纯粹的变态。不过还是亲眼看看更放心。”

    张志凡点头:“那倒是。”也不知道那两口子这么开心,那吸髓鬼该有多不开心了。

    ☆、189

    189:醉伤情(十一)

    到达省城,白昌盛正好今天没有事情,所以下班之后亲自来迎接的施老爷子和范哲。

    原本白昌盛已经订了酒店的房间,不过施老爷子见白家还有一间客房,就决定住这儿了。范哲不老不小的也没他地方,总不能住客厅,于是乖乖的一个人去住了酒店。吃完晚饭之后还露出一副被“抛弃”的表情,弄得张志凡大笑了起来。

    晚上洗漱之后,一家四口加上施老爷子坐到客厅里聊天。聊天的内容当然离不开之前这几天经历的事。

    武娟听得浑身发冷。不管是解铁还是解磊的行为她都觉得诡异凶残得不行。尤其是一想到解磊居然把他妈的头带回家在身边十几年,她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这是发现的早,将来万一再出啥事儿就说什么都晚了。”

    白昌盛也点头认同:“的确。至少那个叫解铁的肯定是要死在他儿子手上的。不过即便那样他也是罪有应得。”

    施老爷子放下手中的茶碗:“这家人的心理状态从最开始就都是畸形的。那个叫解磊的至少从口供上看自小就不太正常。要不怎么说父母的言传身教是最重要的,学校老师只能教导几年,可父母却是从孩子下生就开始影响孩子一生的人。不过人和人本身的心理承受能力就不一样,也不好说这个解磊到底是承受能力太强还是太弱。”

    张志凡团坐在沙发上,紧紧地靠着白傲:“管他是强是弱。关起来千万别再祸害那些小动物就好了。啊对了,那些猫魂不是一直都在他身上?这就没事儿了?”

    白傲摇头:“不可能。解磊和解铁一定会有报应,只不过方式谁也猜不到。且看着吧,解铁至少会是无期,解磊也会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一辈子。至于那些猫魂,如果它们够能力自己报仇,那么就让它们报仇。如果不能也是今生果报未到,来世一定会继续偿还,天道轮回,最终都会归于平衡。”

    张志凡这边似懂非懂地点头。施老爷子就好奇起来了。“你小子说得这么玄,那我们当大夫的还救人干什么?”

    白傲回答:“生病不表示是报应,而真正的报应神仙来也是救不好的。何况普通人活的是心安理得顺其自然,这些修真者的论调都只能算做虚空之谈,活在当下的人不需要太在意。那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绝对是真理之中的真理。”

    施老爷子笑了:“还真是这个理儿。行了,这些玄了吧唧的东西我也弄不懂。既然你都说我治病救人也是在修行,那我就不问前程了。时候也不早了,都回屋睡觉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施老爷子本来觉得自己起得够早的了打算去早市买菜,主要是想做一些适合病人吃的药膳,顺便也是按照老习惯遛个弯。没想到起床之后打开房门,就看到客厅的茶几上和地上摆满了口袋,里面都是各种食材。鸡鸭鱼蔬菜水果应有尽有,他差点儿以为这是把菜市场给搬来了。“你们这可够早的啊!”看来自己早市之行是没办法如愿了。

    张志凡心里擦了把汗。这些东西他和白傲四点多就都从空间里挑拣出来了。他们倒是没过师父会去早市买菜,而是空间里那些蔬果对周学文和徐燕来说非常有好处,但师父不在酒店住,那就只能假装早上去买的了。就为了这个,他现在还很困呢。“那是啊,我们俩都听您的,早睡早起身体好不是。我亲手熬了一锅皮蛋瘦肉粥,还买了油条和馅饼,您要吃什么?”

    虽然遛弯是没戏了,不过徒弟的贴心老爷子还是很受用的。“就油条吧。我先去洗漱,你们要是饿就先吃不用等我。”

    白昌盛本来是想陪着去的,但因为今天有一个会议要开,他身为领导当然不能不到场,于是只好把这个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交给了妻子。武娟的工作绝对是可以说走就走的,尤其是几天之前的展览会结束之后他正是闲的时候,能陪着俩孩子还有去看徐燕自然是最好的。这样一来就成了一辆车就略挤了一些,武娟索性就带着张志凡娘儿俩开车在后面跟着范哲的车,顺便让张志凡把空间里药材再倒腾出一些,就说是之前买的。

    徐燕和周学文今天起得都特别早。自从周学文跟自己较上劲发誓绝对不能再做对不起妻子和女儿的事情之后,真就觉得喝酒不是什么好事了。一天三小盅的药酒其实已经没了酒的辛辣感,而且度数很低,对他来说起不到曾经酒应该起的作用。所以他几乎每天都有那么一两个小时酒瘾上来浑身难受。每当这时候他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忍过了才会开门让徐燕进来。以前丈夫一不痛快就跟自己吵架,偶尔还会给自己几下的日子徐燕已经习惯了。现在看到丈夫自己忍得那么辛苦都不再对自己发脾气,她愈发的心疼了起来。她也知道如果这个想法让武娟知道肯定得骂自己这是犯贱,可她是真的割舍不下。尤其是最近他们俩就像是新婚的时候一样,一起收拾屋子,一起到山上溜达,采蘑菇挖野菜看野果甚至还能偶尔有猎到过两次野鸡,没有工作没有钱财没有前途生活等等的东西需要挂心,日子惬意得让人不得不沉迷。

    他们对武娟一家尤其是白傲和张志凡是非常感激的。那对他们来说几乎等同于救命恩人。所以听到白傲会所他们明天过来还要带那位老神医,两口子四点多就起来开始收拾屋子打扫院落。而他们好长时间都没有回城了,平常的食材都是院子里种的,要么就是武娟派人送过来的。今天总是要有所表示的,于是搭了个骡子车一大早两口子去了一趟大集。

    大集上的人非常多,基本上除了家用电器和高端产品之外,日用杂货五金土杂几乎都有。当然更多的则是新鲜蔬果还有各种肉类,也少不了一缸一缸的白酒。

    徐燕看到有卖酒的时候心都提起来了。周学文刚交了买驴肉的钱,感觉到妻子的身体一僵,扭头正好看到大概十米外的那七八口大酒缸。“我不会买的,以后也不会再喝了。别担心。”说完他拉住了徐燕的手。

    两口子手拉手当然再正常不过。只是以他们这个年纪,谈恋爱的时候都含蓄得很,当着这么多人老夫老妻还手拉手,徐燕当时就脸红了。“我相信你,就是习惯成自然了。”

    周学文笑了一下:“我现在觉得白大哥带够来的那个茶特别好,嘴里没味儿的时候喝那个比什么都强。”

    徐燕笑道:“那是啊。那茶是我们店里的特供,只卖给京城那些老首长的。你喝的那个是白傲特意孝敬白大哥的。”

    周学文满心感激:“咱以后可得好好工作报道他们一家人啊。对了,你告诉小天我戒酒的事没?”

    徐燕点头:“她知道。但他假期在打工,所以就没回来。你别怪她。”

    周学文摇头:“怎么会。其实我知道之前自己太混了。但我还是不希望她那么早就出嫁。她年纪还不大,过了二十六七再考虑婚事也不错。有我这样的前车之鉴,女婿啥样的人咱们得仔细考察过才行。可不能让小天像你一样受那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