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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白氏只是一个小小的妾室,凭着救了沐恩一命而坐上嫡母之位,这些年来培养出一个帝妃,一个尚书府未来嫡妻,一个手握兵权的儿子,绝非泛泛之辈?

    她更奇怪的是,白氏怎么会知道倾澜国的毒药?及时救了沐恩一命?

    莫寒风在玉绾手背上印上一吻,而后宠爱地摸了摸她白嫩的小脸,温柔道:“不用为我担心,为了你,我会好好保护自己,小绾,等为莫家平了反,我一定风风光光地娶你进莫家,爹娘在天之灵,若知道莫家有你这么好的媳妇,一定会很高兴的。”

    玉绾幸福一笑,依进莫寒风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腰,心中温暖极了。

    前世,她没能嫁人便被未婚夫一枪爆头,成为她一生的遗憾,今生,她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份幸福,她要助莫寒风报仇,然后幸福地嫁给他。

    莫寒风紧紧搂着玉绾,将下午齐飞对他说的话彻底否决掉,以前的小绾柔弱自卑让他心疼怜惜,现在的小绾坚强自信却让他更加深爱,无论他的小绾变成什么样,都永远是他的小绾,他不会怀疑她分毫,对她只会越来越爱。

    他的小绾这么好,他绝不允许任何人说她半句坏话,今天在左将军府他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齐飞,无论小绾是谁,都是他莫寒风认定的妻子,这辈子他都会陪在她身边,爱她,疼她,保护她!

    想到这,他更紧了紧怀中的人儿,发自内心道:“小绾,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我也很爱很爱你!”玉绾侧脸贴在莫寒风的胸口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无比地安稳幸福。

    老天爷虽然让她前世惨死,却在这一生给了她一个这么好的男人,她知足了!

    莫寒风幸福一笑,宠爱地吻了吻玉绾的发,突然想到什么,他放开玉绾,从怀中掏出一面锦帕来递给她:“小绾,这是十三年前,我在圣都城外遇到你时,在你衣服里发现的,上面有你的生辰八字。”

    “白玉无暇,青丝素绾?”玉绾接过,见上面绣着一朵水仙花和她的生辰八字,水仙花旁边还有这样一句话。

    看到这句话,她想起第一次在芙蓉阁遇到秋芙蓉,她告诉秋芙蓉她的名字时,秋芙蓉随口便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以前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现在想想秋芙蓉若不是早就知道这样一句话,如何会一语道出她名字来意?

    且这条锦帕的面料极好,不像是普通人家所有,慕容残月上次要杀她,说她蛊惑秋芙蓉想替代慕容哓风的位置,难道玉绾的身世真的与第一庄有关?

    “我就是按这句话给你取的名字。”莫寒风回忆道:“当时你没穿外套,只穿了薄薄的里衣,虚弱地躺在雪地里,我以为你和你的家人遭了山贼,所以失散了,因为当时附近有许多的尸体,我抱着你在附近找了许久,没遇到有人来寻你,怕再遇上山贼,便抱着你离开了圣都。”

    连外套都没穿?而且附近还有很多尸体?这么说她不是被人遗弃在雪地里,而是外出遭遇山贼或者刺杀,所以与家人失散了?

    还记得与秋芙蓉一起来圣都时,秋芙蓉突然问她是不是小时候不会说话,当时秋芙蓉的神色便不对劲了,秋芙蓉定是知道了什么,然后与慕容残月说了什么,所以引来慕容残月的杀机。

    秋芙蓉知道她名字的来意,又知道她小时候不会说话,她与慕容哓风又同年同月同日生,难道?

    见玉绾一直没说话,莫寒风以为玉绾在为身世难过,赶紧劝慰道:“小绾,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帮你找你家人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便可以让你和家人团聚。”

    “这事不急,我有你就足够了,你还是把重心放在你家的冤案上,这么多年我没和他们在一起也过得挺好的,不急于这一时。”玉绾露出一丝无所谓的笑容。

    却暗暗地拽紧了锦帕,慕容残月恨不得杀了她,就算知道她就是他的妹妹,他估计也不会认她,且她也不喜欢慕容残月,与其以后相见两生厌,不如就当是陌路人,他走他的阳光道,她过她的独木桥,永远不要有交集!

    但这件事情,她必须要知道,玉绾究竟是谁?

    “好,一切都听你的。”莫寒风其实也有点私心,他怕帮玉绾找到了家人,在娶她之前玉绾就要跟家人生活在一起,他便不能无时无刻地看到她了,要不是必须回沐家找证据为莫家洗刷冤屈,他绝不愿意和玉绾分开。

    见天色晚了,他拉着她走到床边,轻柔地为她脱了鞋子,外套,扶她轻轻躺下,细心地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温柔道:“很晚了,快睡吧!”

    “嗯,你也回去睡,明天就要回去了,估计会睡不安稳。”玉绾在被子里拱了拱身子,舒适地躺好。

    这样一个极简单普通的动作,却让莫寒风霎时红了脸,他赶紧转过头不看她,声音略显急促道:“我等你睡着再回去睡。”

    其实他想说的是,就算不回沐府,他也没睡安稳过,多年来的习惯,他若不见到小绾睡着再走,会睡不着,以前在寒凉村时,都是和小绾睡一个屋,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她,她踢被子也能起来给她盖好。

    到了灵仙镇,怕外人说闲话,他们便分了房间睡,可是每天晚上他都无法睡安稳,只要隔壁房间有丝毫动静,他都会醒来,想着是不是小绾踢了被子,或者是因为做了恶梦睡不着?

    想去看她,又想着小绾已经是大姑娘了,男女之间始终授受不亲,他倒不打紧,就怕污了小绾的清誉,折折腾腾,总是要听到小绾又睡着了他才能入睡,真是……好折磨。

    “你怎么又脸红了?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事?”玉绾故意逗他。

    不知道怎么的,她今晚一点睡意也没有,估计是在齐家喝了太多的四色锦菊,提神提过头了。

    听到这话,莫寒风脸更烫了,有点手足无措,赶紧起身去倒杯水降降温。

    玉绾一把拉住他,水灵水灵的眸子闪着不舍:“别走,我还不想睡。”

    “我不走,我去倒杯水喝。”莫寒风坐回去,将她的小手放进被子里:“现在夜里还凉,小心着凉了。”

    被莫寒风这样关心,玉绾心里甜蜜蜜的,起了坏心思,想捉弄莫寒风一下,于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你知道我夜里爱踢被子的,你不给我盖被子,我定是要着凉,到时候来葵水肚子会很痛……要不,你和我一起睡,晚上也方便给我盖被子?”

    “和、和你一起睡、睡?”莫寒风想入非非,那不是可以搂着小绾,还可以时不时亲亲小绾,再或者……

    不,这太坏了,他不要对小绾这么坏。

    “这床挺小的,我怕挤着你,我还是回房间睡吧,乖,赶紧睡觉,很晚了。”莫寒风找了个很牵强的理由,只想玉绾赶紧睡着,他回去得再冲个冷水澡,要不然,这漫漫长夜怎么睡得着?

    玉绾仍旧不放过他,拍了拍宽敞的床道:“这床哪里小?睡三个人也够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不想晚上醒来给我盖被子,你不想照顾我。”

    尽说的冤枉话。

    莫寒风哭笑不得,他哪里不想照顾她?他想得都要发疯了,他是怕睡在她旁边,控制不住自己那邪恶的想法,侵犯了他的小绾。

    小绾怎么能这样冤枉他嘛?

    “你走吧走吧,反正你都要去沐家了,以后你想照顾也照顾不着了,就让我一个人着凉肚子痛死好了。”又是推又是一脸委屈,真是个演戏高手。

    莫寒风要心疼死了,他又惹他的小绾生气了,他怎么这么笨?

    他赶紧握住那双要推走他的小手,无比疼爱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什么,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他将那坏念头驱散,莫寒风你一定要忍住,小绾还小,还不能做坏事,你要是敢欺负她,你就不是人!

    深吸一口气,他放开玉绾的手,独自解衣上床。

    玉绾在心里都乐癫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好骗?

    见莫寒风真的脱衣服了,她赶紧又一本正经道:“这个,床好像真的有点小,平日我翻个身都怕掉下去,你还是回你的房间睡吧!”

    啥?

    莫寒风脱衣服的动作顿时止住,怎么说风就是雨,来得快也去得快,小绾的心思也变得太快了吧?心中有丝失落,不过总比控制不住对小绾做了什么好。

    他重新穿上衣服,捧着玉绾的小脸亲了亲,一点也没察觉出来,他是被耍了,而是心疼道:“明天我让人给你做张大大的床,你就不怕掉下来了。”

    “额……”玉绾有点良心不安了,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莫寒风呀莫寒风,怎么逗逗你也会心中不安?难道在这里久了,心也变软了?

    莫寒风静静看着玉绾绝美的小脸,脸上满是幸福笑容,有小绾,他真的好幸福!

    ……

    华颜宫。

    “咣铛!”一桌美味佳肴被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一殿宫女太监吓得匍匐在地,身子瑟瑟发抖。

    沐颜怒声大吼:“皇上说好要来本宫这里,怎么会去了静安宫?那该死的女人又用了什么手段将皇上骗了过去?本宫要杀了那个贱人!”

    沐颜从圣安殿回来后便开始准备一切等东方傲过来。

    先是洗了个香喷喷的花瓣澡,穿上了熏得极香,透明的大红色真丝烟云衫,露出胸前一片白嫩,梳了个简单又不失高贵的发髻,发髻上用的全是东方傲赏给她的各国进贡的稀贵发饰,再让宫女太监将整个寝宫好好打扫了一遍,点上熏香熏得里里外外都香气怡人,最后备了一桌子东方傲爱吃的酒菜。

    从傍晚天始,一直等到天黑,然后等到半夜,东方傲一直没来,最后她实在等不下去了,派人前去一问,才知道东方傲自她离开圣安殿后,就去了文静宫中,再没出来过。

    听说东方傲大白天就宠幸了文静,一遍又一遍,所以累得走不动路,只好在静安宫歇了。

    听到这些,她整个人都要气诈了,怒得将满桌子冷了又热,热了又冷了的酒菜全扫下了桌。

    东方傲,你有多饥渴了?竟然大白天的不处理政事跑去宠幸文静,还一遍又一遍?

    该死的文静,又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让东方傲要不够她?

    平日东方傲来她这里,都是做一次就搂着她睡了,她什么时候承过一遍又一遍的宠?

    绝美的容貌因妒火怒恨而扭曲,无比狰狞吓人。

    贴身太监周同小声劝道:“娘娘息怒,小心身子。”

    “小心什么身子?皇上都不来宠幸本宫,本宫要这身子作何?”这话说得是有多想男人了?好像她活着就是为了让东方傲宠幸的,东方傲不宠幸她,她就活不下去了。

    连周同这太监听得脸都红了,更别说一众宫女了,心头暗暗诧异,她们家沐妃娘娘真是想男人想疯了,现在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难伺候了,还是静安宫的人幸运。

    听说文妃脾气极好,从不打骂宫人,也不乱发脾气,早知道应该选择去静安宫的,在这受什么罪呀?而且皇上来华颜宫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大部分时候都在静安宫,难怪沐颜饥渴成这样?

    见一地宫人死气沉沉地跪着,沐颜更加来火,又是一声怒吼:“都给本宫滚出去,滚出去!”

    “奴婢(奴才)告退!”一众宫人逃窜而出。

    沐颜怒极生悲,一边拖着无力的步子往内殿走,一边扯着发髻,什么金钗,步摇,玉簪,珠花,花钿一路洒落,最后披头散发地跌跪在贵妃塌边。

    夜深人静,内心何其寂寞?

    人一寂寞便会回忆,回忆以前的快乐,幸福。

    平时,沐颜都会回忆与东方傲在一起的幸福时光,而今夜,她想的却是与齐语堂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齐语堂的温柔,宠爱,疼惜如同一把把尖刀扎在她的心口。

    她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当初她没有进宫,没有欺骗玩弄齐语堂,如今她和齐语堂是不是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齐语堂一定会比东方傲温柔,比东方傲疼爱,理解她,至少不会有东方傲这么多女人,可以满足她的需要。

    想到这些,沐颜滚出大颗大颗的眼泪来。

    什么帝妃,第一美女,过得连一般人家的小媳妇还不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丈夫在身边的日子屈指可数,她沐颜怎么会受这种罪?

    正哭得伤心,突然听到一阵微不可察的脚步声,沐颜猛地止了哭泣,转头看去。

    只见不知何时,宫灯尽灭,缥缈的纱幔外,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熟悉而又默生,但那苍凉的气息她却记得很清楚,那人是——齐语堂!

    “语堂?是你吗?”沐颜脑中一个激灵,连忙爬起来,慢慢走过去,满是后悔道:“对不起,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你还愿意带我走吗?”

    纱幔后的人影不动也不作声。

    窗子外面,照进微弱的宫灯,纱幔一荡一荡,可见得男子身着紫衣,挺拔魁梧,满身浓烈的男人气息。

    沐颜身子发烫,顾不得什么,冲上去抱住黑影,倾诉她的渴望、寂寞和委屈。

    黑影亦如干柴着了火,将沐颜扑倒在地,扯落一地纱幔。

    ……

    翌日,早朝过后,东方傲得到了两个消息。

    一是,昨天东方秀从宫外回来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寝宫内,不吃不喝,还哭了整整一夜,几个要好的姐妹先后去看她,问她什么她都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哭,最后太后沐嫣前去抚慰了一番才将她劝睡下了。

    东方傲甚为奇怪,找贴身宫女拢月问了问。

    拢月说:“公主昨天去了左将军府,然后怒气冲冲去了右将军府,在右将军府沐长公子的房里待了二刻钟,出来时表情有些怪,但沐长公子手臂被公主的发簪刺破了。”

    拢月最后得出结论,公主把沐长公子打了一顿出了气,但不知为何,公主心情反而不好了。

    东方傲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并未说什么,只是让拢月好好伺候东方秀。

    二是,早上沐颜将新提上来贴身伺候的宫女沉鱼给毒哑,赶去了浣衣局。

    据说沉鱼给沐颜梳妆时,见她面色无比红润,皮肤白嫩细滑,不由得夸道:“娘娘今天真美,好像以前每次皇上来过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