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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说到这,谷钰目光炯炯的望着那到身影,他依旧是一身素白,而他还是执着的黑,“姬敖峥,你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你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她,你一直都在守护着她。”

    姬敖峥看着他,嘴角清冷的一笑:“没想到,到最后最了解我的人依旧是你,看破我的人也是你。”

    “告诉我,怎么救她?祭魂血咒,以魂祭天,以血引路,违背天道,强行撕裂空间,所以不管是施咒人,还是被施咒人,都会受到天谴,灵魂逐渐开始渐渐消亡。”谷钰手里拿着一张绢纸,虽然有些陈旧,但上面的文字却留有残影。

    姬敖峥拔出腹中的匕首,黯然一笑,“你果然查到了不少东西,那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吗?”

    匕首沾过血后,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纹路,犹如鲜血凝结而成。

    “玄铁刃?”谷钰眼瞳猛的一缩,原来他早已经想好了。

    “我能做的我都会为她做,现在能够解除血咒的方法只有一个,你要怎么做呢?”

    谷钰早就想到他不会放过他的,就算生死他们都要相依相生,“血种是什么?”

    血咒形成一定会承载的血种,“你手指上的那枚戒指。”

    谷钰低头看了一眼,随即了然:“怪不得你会让我拍下他,你知道它的出现,会让我第一个想起你。”

    姬敖峥神色淡然,“我以为你更忌惮它,鲁国曾为了它,国破家亡,我欠阿七的,也会用此来偿还。吞了它,用你的命换回她的魂魄,你愿意吗?”

    谷钰笑了笑,这一次的笑真的是如沐清风,“我们两个都欠她的,不求来生,只愿今世。”

    第56章 番外二

    “少主,这是我泡的茶,刚刚瑛姑学得,你尝尝,好喝吗?”茶香浓郁,飘香沁人,秋日微凉,却有一股暖意席卷全身。

    “少主,这是我做的糯米糕,放了莲藕粉,很好吃的……”莲花的形状,叶叶相连,真不知道她用了多少工夫?

    “少主,布鸢做好了,我们一起放布鸢吧……”红红绿绿,花姿招展,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炫目的蝴蝶布鸢,也只有她敢放了。

    “少主,少主,少主……”每天晨曦到日落,总是有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原想着住在这里已经失去了自由,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她却成了我唯一的光芒,庸庸碌碌的生活因为她每天充实又忙碌,她每天都很有活力,想一只小蝴蝶一样,穿梭在着深宫闱院,因为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而认真,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努力,不知不觉,这道声音深深的扎进了我的心底,让我忘记了孤单、忘记了怅然、也忘记了妄自菲薄……

    **

    “阿七,怎么不出来吃晚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站在厢房门口,姬敖峥面色担忧的敲了敲门。

    “我没事,少主,我,我只是肚子有点痛,没事的,真的没事的……”阿七把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小脸被捂得通红发烫,却坚决不干露头。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推动了一下房门,姬敖峥却发现房门居然从里面锁住了,眉头不由的越攒越紧,整个脸颊都紧绷的吓人。

    “不要,少主,我真的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真的……”阿七话还没有说完,“砰”的一声巨响,整个房门被震开了,而阿七也从被子里露出了头,愕然的看着站在门口面色冷然的他,“少,少主……”

    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窘态,姬敖峥已经大步走了进去,从来都是温润儒雅、步伐有度的翩翩君子,这一刻竟显得很是冒失。其实也不怪他会这样紧张,阿七从进宫开始,大伤小伤不断,宫里的人以欺负她为快乐以此讨好他们的主子,而原因也多半是因为他。

    太子看他碍眼却不得奚落,皇子们更是对他心怀忌惮,而一些骄傲蛮横的贵族小姐更是视她为眼中钉,好像从她跟在他身边开始,他就是她的负担,而她总是自己默默的舔舐伤口。

    无论是濒临死亡,还是伤痕累累,她都没有哭过,而每每哭泣的时候,却是因为要保护她,他选择疏远她的时候,只有那时候他才会看到她的怯弱和委屈,那时候她才会有属于少女的青涩……

    “阿七,从被子里出来,你必须让我给你看看。”从进入皇宫那一刻开始,姬敖峥翻阅最多的书便是医书,在这里要想活下来,首先就要学会不要被人害死,人家说久病成医,用在他身上也是可以的,害怕病,惧怕死……

    “少主,不用,真的不用看,我真的没事……”阿七这一刻都快疯了,这次她要怎么解释?平时她只要一受伤少主就会很生气,这次她虽然没有外伤,但却流了那么多的血,少主会不会又罚她禁足,或者几个月不能见他?那是不可以的,不可以……

    “阿七,我现在很生气,我不是在跟你说笑,出来,立刻……”姬敖峥瞪着她,白袍的衣袂无风自动,可见他是真的在生气。

    阿七委屈的抬头看着他,知道自己反抗无力,慢吞吞的从被子里挪了出来,就像一只背着沉重龟壳的小乌龟,既可怜,又无助,“少,少主,我,我不是故意不说的,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中午,就,就流血了,好多好多,都止不住……”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姬敖峥还是第一次见她哭的如此伤心,心一下子就软了半截。

    “好了,先别哭,告诉我,哪里流血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姬敖峥一问,阿七连瞬间红了,扭捏了半天,指了指自己的裤子,“这,这里……”

    “咳咳咳……”“唰”的一下,姬敖峥的脸红透了半边天,他总算知道阿七到底为什么流血了,他怎么就忘了,阿七还是一个女孩子,这种事早晚要经历的,只是她从小练武,体制特殊,比别的女孩完了一两年,但却标志着她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晚上,姬敖峥坐在阿七的身边,阿七忐忑的侧头看着他,“少,少主,我,我的病很重吗?”

    姬敖峥摇了摇头,“不重,很快就会好了。”

    阿七眼泪涌了出来,“少主,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久了,不然你也不会坐在床头陪我,记得上一次你陪我的时候,我的命就差点没了,少主,现在我还不想死,我想跟在你的身边……”

    看着那可怜样,姬敖峥这一刻真是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只能谆谆教导:“阿七,我没有骗你,你真的没有事,这也不是什么病,而且以后这样的事情阿七每个月都会有一次,不过不要担心,我会给你配一些药,吃了之后,肚子就不会痛了,明白吗?”

    “真的吗?少主,你不是在骗我?”

    姬敖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倒是你,一天到晚的惹事不让我知道。”

    阿七脸腾的红了,“那少主可不可以答应阿七不要罚阿七好不好?既然阿七没有受伤,没有生病,阿七是不是可以天天跟在少主身边?”

    姬敖峥一听,心里流过一道暖流,这丫头居然在担心这件事,“好,不过这几天你要好好休息,直到不流血为止。”

    “那少主会来看阿七吗?”

    “……,会,每天都会……”

    那一刻,姬敖峥感到被人依赖的感觉真好。

    **

    “鲁国乱,王室危,鲁王令,传位戒指交与少主,大任在身,律己在先,深陷敌营,太子万万保重。”姬敖峥看完,拿着手里的绢纸放到一旁的蜡烛上,火光在他眼瞳都弥漫上了一层淡淡薄雾,淡然的慢慢消亡。

    “少主,这是什么味道?你在烧什么吗?”刚进房间阿七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没什么,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姬敖峥看见他眉宇的愁容都消失了,笑着招了招手,“今天又去哪疯了?脸上都是灰。”

    “我才没有疯呢,我去收拾房间了。”阿七坐到他的身边,习惯的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喝了起来,喝完之后,一双大眼睛又灵动眨了眨,“少主没有接到消息吗?十一他们要来了,我好想他们啊,他们一定跟我一般大了,而且十一一定比我长的高了。”

    姬敖峥为她整理好凌乱的发丝问道:“阿七很喜欢十一?”

    “是啊,还有小九,阿十,十二,十三,十四,十五……,我都很喜欢的,他们对我都很好的,那时候我们在丛林生存,他们都是把好吃的给我吃,现在想想,我也要把皇宫里最好吃的东西给他们准备一份,他们也超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