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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29章 三十二文卿挑情

    “你怎么把娘惹生气了?”肖文卿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询问赵明堂,婆婆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平时不容易生气。

    “……”赵明堂低着头,无法告诉她原因。

    肖文卿见状,道:“你待会儿去给她道个歉,请她老人家别生气了。”

    赵明堂闷着头一言不发。

    肖文卿无奈,拿着碗筷去井边洗,洗干净后放进厨房里,便去婆婆的东屋,陪她说话,试图了解他们母子突然闹矛盾的原因。

    天色已经黑了,赵母在房中点了一盏油灯,人还没有睡。见到肖文卿进来,她有些高兴。

    “娘,明堂什么都不说,儿媳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可以肯定你是因为他生气,我替他向你赔不是。”肖文卿温婉地说道,朝着赵母福身。

    赵母一把把肖文卿扶起来,长吁短叹道:“文卿啊,这事情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我看着烦躁。”

    “娘,你说,儿媳听着,如果儿媳有能力,一定帮助你。”肖文卿温顺地说道。

    赵母把肖文卿拉着坐到自己床沿边,摸着她白皙的小手道:“你嫁到我们赵家快有一个月了,可是呢,那混账小子居然到现在也不和你圆房,你说我心中急不急?”

    肖文卿顿时脸红了,羞得微微低下头。

    赵母道,“实不相瞒,明堂脸上受伤那一回,身上也受了点伤。他迟迟不愿讨媳妇,现在有了媳妇又不愿圆房,我担心他那时候是不是伤了腰子或者命根子,不能了。他要是不能,岂不是要害你守活寡?他不能,我赵家就绝后了呀。”说道后面,她语气哽咽起来,还伸手压了压眼角。文卿年轻不懂闺房之事,可她也不能一直欺骗她,浪费她的青春害她终身呀。

    肖文卿立刻安抚赵母道:“娘,不会的,明堂身体应该没有问题。”虽然她没有和赵明堂圆房,但她能感觉到他有时候呼吸急促。他对她是有身体欲望的,只是因为她不知道的原因他在克制。

    赵母摇着头道:“明堂和以前一样闻鸡起舞,身体看起来很强健,可是有没有隐疾谁知道呢?我上次还说让他找个大夫看看,他硬是不肯。”

    她一把抓住肖文卿的手,急切道:“文卿,明堂身子到底有没有隐疾,只有你能确定了。娘求你,今晚引诱他和你圆房。”

    肖文卿手一颤,顿时感觉一股热流只冲脑门。

    以为她不知道如何圆房,赵母从床褥下面取出一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色绣帕塞到肖文卿手中,道:“这是辟火图,我出嫁的时候我娘放在我梳妆盒里的,我现在传给你,你拿回去和明堂一起看,按照上面的去做。”儿子那边说不通,她只能从儿媳妇这边下手了。

    “娘……”肖文卿羞答答地捏着婆婆塞进自己手心的辟火图。

    “别害羞,是女人都有这一回。”赵母哄道,“别怕,明堂这人虽然木讷,但很温柔,不会伤害你的。”说完,她拉起肖文卿,把她推出自己的房间。

    肖文卿抓着辟火图,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将之塞进自己怀中,回房拿等一下要换的干净衣裳。

    走到院子洗浴间外,她敲了敲门,问道:“明堂,你水够吗,要不要我给你添点水?”

    在洗浴间沐浴的赵明堂道:“不用了,你再等一下,我这就出来。”

    肖文卿走开去厨房,看热水还有多少,然后又打了半桶井水倒进还有一点热水的锅中,点火烧水。

    一会儿,赵明堂穿着短袖中衣和长到膝盖下的白亵裤过来,道:“我洗好了。浴桶也洗干净了,我还打了一些冷水进去。”

    “嗯,热水马上就好了。你累了,先回房歇息去。”肖文卿道,起身走到灶头前,打开锅盖。发现锅中水热气腾腾,她便拿来打水的铜勺和盛水的木盆。

    赵明堂见状便过来,让肖文卿多打些热水,帮着她把盛着热水的木盆端到隔壁一点浴桶中,并测试水温。

    肖文卿看在眼中,感动于赵明堂的体贴温柔。她当初的眼光很不错,之后的运气也很好,有此夫婿,妇复何求?

    ○○○

    肖文卿将自己洗干净后回到寝室,就见赵明堂弓着身子在垂下床帐的床上慢慢走动。

    “明堂,帐子里挂着两个驱蚊香囊,应该没有几个蚊子。”肖文卿道,打开梳妆盒开始梳理头发。

    “放着香料的香囊并不能完全驱赶蚊子。”赵明堂道,“对了,娘那边你帮忙捉蚊子没?”

    “娘最近每隔三天就熏一下艾叶,所以家里蚊子不多。床帐内挂香囊基本就没有蚊子了。”肖文卿道,“娘那边也一样,不用捉蚊子。”

    赵明堂确实没有捉到蚊子,闻言便放弃了,躺下休息。

    肖文卿将长发梳理通顺之后很随意地盘起来,将油灯拿着走到床边。她把油灯放在四柱床边的小桌子上,面对着床缓缓脱下身上单薄的白色夏衣,穿着水红色的刺绣抹胸和白色短亵裤,快速钻进床帐内,将床帐关严实。

    夏季的床上已经铺上了竹席,赵明堂穿着中衣躺在床外。察觉肖文卿要上床,他闭上了眼睛,所以并不知道肖文卿穿着抹胸亵裤上了床。

    “明堂,你……”肖文卿鼓起勇气坐到赵明堂身侧,从水红色刺绣抹胸里掏出赵母给的红色绣帕,三指捏着绣帕一角拎着往赵明堂脸上摇摆,让绣帕在赵明堂的脸上拂来拂去。

    赵明堂伸手抓住绣帕睁开眼,就看到肖文卿侧身坐在自己身侧。昏暗的油灯下,她双眼水润晶亮,秀美的小脸如抹了胭脂一般娇艳动人……

    他心中咯噔一响,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

    “明堂,看看这个,娘给的。”肖文卿低声道,羞涩得别开双眸,不敢和赵明堂的双眼对视。

    娘给的?她进去安慰娘,然后娘给她一块绣帕,然后她不吹熄油灯就进入床内,要求他看?

    赵明堂隐隐知道绣帕里的乾坤了,干哑着嗓音道:“文卿,天气炎热,我们不适合看这个。”此时,他的嗓音和他刚睡醒时差不多,是他的本来嗓音。

    “明堂,娘担心你,我也……”肖文卿羞答答道,“明堂,我们别让娘担心好不好?”她的身心都做好了被他拥抱的准备了。

    赵明堂喉结滚动了两下,感觉小腹快速升起一股热流。

    “明堂……”肖文卿娇婉地叫道,双手缓缓展开那绣了四五种男女合体姿势,自己看了一遍的红色绣帕。

    赵明堂借着昏暗的油灯,飞快地扫了一遍绣帕,顿时感觉腿间器官热流涌动膨胀欲裂。他迅速抽过她手中的绣帕往枕头下一塞,手掌对外一挥,用掌风把油灯吹熄灭。

    房中一片漆黑,赵明堂猛地伸手把肖文卿拉进自己怀中,搂着她的娇软香滑的身子道,微微喘息地说道:“文卿,以后,我们以后会成为真正的夫妻。为了你好,我们暂且忍耐。”他要她堂堂正正成为他的妻。

    “明堂,为什么?”肖文卿惊讶道,立刻被他身体的高温和干爽的男人气息笼罩住,脑袋有些眩晕,气息忍不住乱了。

    赵明堂迟疑了一下,道:“到时候你就懂了,总之,我这是为你好。”为了文卿将来无可挑剔,他必须忍耐。

    肖文卿伏在他隔了一层中衣也猛烈散发热力的怀中,聆听到他强健有力的急促心跳。他明明动情了,为什么要忍耐?

    脑子逐渐恢复了一些理智,肖文卿低声试探道:“和你的秘密有关?”

    赵明堂身子一僵,良久,问道:“你发现了什么?”文卿是个心思敏捷的聪明女人。

    肖文卿贝齿咬着粉嫩的唇瓣,心中犹豫,不知道可不可以把自己的察觉说出来,不知道如果他发现她看出他的破绽,他对怎么对她。

    赵明堂得不到肖文卿的回答,迟疑了一下,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眸凝望她那在黑暗中隐隐闪烁眸光的眼睛,罕见温柔地问道:“文卿,告诉我你的发现。”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些沙哑性感。

    他这是色诱吗?肖文卿微微一愣,便低声问道:“明堂,你是不是五月上旬一个夜晚,认为我要跳水自尽,出手拉我的那个黑衣蒙面人?你穿着黑衣侍卫衣裳,我感觉只要把你的脸遮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完全就是那黑衣蒙面人。”婆婆有些急性子,而且也等得焦急了,今晚给她辟火图,说不定还会跑到儿子媳妇窗外偷听,她必须小心些说话。

    原来他的破绽在这里吗?莫非那时候她就有所发现,才会对他哀诉,希望他帮助她逃开何大公子的染指?

    赵明堂嘴角抽抽,低声问道:“你的观察很细致。只是,天下身材相似的男人多得是,你凭什么就确定是我?”认为要跳水自尽?原来她并不是要跳水自尽,是他误会了,跑出去拉她,被她看出来了。她看出是他后,试图再次向他求助,可惜,他再次无声拒绝了。

    “我也不知道,可那时我就觉得那黑衣蒙面人就是你。”肖文卿很老实地承认道。她看人也不是特别准的,可见到黑衣蒙面人,便立刻感觉他是赵明堂。

    女人的直觉吗?赵明堂苦笑了一下,道:“文卿,我的秘密,你不可以对任何人说。”

    “嗯。”肖文卿抬起头,低声道:“明堂,你的秘密和我们圆不圆房没有关系。娘很着急,你就别让她着急了。”

    赵明堂缓缓低头,双唇试探着研磨她的菱唇,感受她的美好。这一试探,他男性的侵略性被勾引出来,他遵循本能地狂吻她,吻得彼此气喘吁吁。

    “文卿,暂时替我保密。”在肖文卿几乎要窒息的时候,赵明堂放开她,压抑着身子的叫嚣,声音粗哑地说道,“很快,我们会成为真正的夫妻。”她身子娇嫩柔软,散发迷人的少女气息,引诱着他得身子燥热,某个部位胀痛难忍。要不是强大的意志,他就要和她圆房了。

    “嗯……”肖文卿被他吻得双眼迷蒙意乱神迷,稀里糊涂便答应了。

    ☆、第30章 三十三风云突变

    封闭的寝床上混合着年轻男女的气息,肖文卿是女子,倒也把持得住,赵明堂辗转反则,不得不狼狈地离开寝室,去井边。脱下衣裳,他打了一桶水从头浇下来,用冰冷的井水浇熄自己火热的身心。他心中警告自己,暂时不能,他现在必须克制,保护她。

    在外面良久,赵明堂确定自己已经平静下来,才穿上衣裳回房,静静地钻进床帐内躺下。肖文卿也没有睡着,她隐隐听到了他打井水浇水的水声,知道他的情况。她左思右想,始终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忍耐。

    他是好人,他这样做肯定是有目的的。肖文卿如此想着,不敢再惹他,而是努力缩在床里,尽量减少自己对他的影响。

    拂晓时分,公鸡刚打鸣,赵明堂便立刻起身出去练功。肖文卿迷迷糊糊地望着他匆忙的身形,怀疑他一直都没有睡着。

    肖文卿起床进厨房做早餐,赵母也起来了,她在打量了肖文卿后,唉声叹气。

    “娘,你别担心,明堂身子没有问题。”肖文卿看着不忍,低声安慰她。

    赵母听了顿时眼睛一亮,再次打量肖文卿。她也许看错了,儿子和儿媳已经圆房,只是他们伪装得好,她完全看不出了。

    肖文卿羞红着脸,呐呐道:“娘,再过一阵子,一切都会好的。”她感觉得到赵明堂对她产生感情了,迟早会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的赵家媳妇。

    “哎?唉……”赵母长叹一声,嘀咕道,“真不知道明堂在想些什么。”未经人事的儿媳妇真的能确定她儿子的身子是健康的?可是,如果儿子身体不健康,难道她还要告诉儿媳妇,让儿媳妇有理由和离,让她儿子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赵母始终不放心儿子,她挎着菜篮子上街买菜,琢磨着该如何给儿子补身子壮阳。现在是夏天,饭菜放不了多久,可是有些补汤,需要熬煮半天才行。儿子回来时间不确定,她想给儿子补身子也不行。

    连续琢磨了好几天,赵母觉得,还是想法子找个大夫开一些壮阳的药丸劝儿子吃。她家住京城东边片区,她去西边片区找大夫配药好了,就算她被人认出来,她老人家一个,不需要脸皮了。

    赵母越想越觉得可行。翌日就带上银两,先去菜场买菜,然后穿过半个京城,去西边街区找药铺。半路上,赵母听到有人在议论京城时政。平民不管时政的,可是当她听到有人提到何御史,不由得停下来聆听,因为她儿子赵明堂是何御史的侍卫。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何大人被人弹劾,说五年前他奉旨巡查东南沿海十二府,包庇贪官,伙同当时那边的知府、参将*盐民,造成六名无辜百姓惨死。皇上大怒,停了何御史职,让他闭门思过,等待审查。”

    “何御史的大舅子是皇上的族弟安乐伯,不知道他会不会求情。”

    “这种事情安乐伯怎么可能插手?他还害怕自己会被牵连进去呢。我听说已经有官员被牵扯进去了。”

    “何御史和当时任职东南沿海的一些官员现在都要被审查,官官相护,估计这些人没有干净的。”

    “安乐伯的夫人是皇后娘娘的族妹……”

    “何御史的亲妹妹还是皇上的嫔妃呢。”

    赵母知道世家贵族之间是相互联姻的,她没有兴趣继续听,只知道她儿子目前保护的雇主出事了,她儿子也许会牵扯进去。

    急忙忙回家,赵母冲到坐在井边洗衣服的肖文卿面前,气喘吁吁道:“文卿,出大事了,何御史被皇上问罪,在家闭门思过,等待审查。”

    何家的家长御史大人被问罪,在家闭门思过,等待审查?

    肖文卿赶紧起身把赵母扶着进屋里,倒一杯放了些盐的凉开水递给她,冷静地安抚道:“娘,你歇口气,慢慢说话。”她预知梦中,在她死之前,御史府还是很繁盛的,二公子升官,二夫人生下一对龙凤胎,其中的女婴获得了太子妃的赐名和赏赐。

    赵母咕咚咕咚将有淡淡咸味的凉开水灌下去,歇了一口气,急切道:“我刚才上街,听别人说,前天,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何大人被人弹劾,被皇上停了职,闭门思过等待审核。我担心,明堂会被牵扯进去。”

    摇着蒲扇给赵母扇风的肖文卿皱着眉头飞快地思索了一下,问道:“娘,明堂是什么时候成为御史大人侍卫的?”

    “四年前。”赵母紧张道,“明堂十八岁被招进军队,二十三岁的时候因为武艺高强被军队推举,担任官府指定为官员可以雇佣的侍卫。二十四岁那年春,何御史挑选新侍卫,把明堂选去了。”

    肖文卿立刻放心了,道:“娘,明堂不是参与者,不会被牵连进去。”从许大嫂那边她知道,赵明堂许浅这种侍卫是一群特殊的人,他们拿着官员的钱保护官员,却随时可以被官府和兵部征召,所以很少能被官员视为的心腹,还不如官员身边的师爷和伺候多年的小厮被信任。

    被肖文卿这一安慰,赵母稍微有些放心了,看着自己买来的茄子、冬瓜和大骨头,她道:“我把菜洗一下,准备先熬汤。”

    “娘,你别进厨房了,等我把衣服洗完去厨房。”肖文卿道。夏天,厨房做饭的时候非常热,婆婆虽然很精神但毕竟是老人了,很容易中暑。

    “没事。我家最近买的柴火是很耐烧的木头,烧火时不需要一直看着。”赵母道,进厨房拿来两个竹编篮子,开始打水洗菜。

    婆媳俩就和平时一样做家务,只是用完午饭之后,她们顾不得天气炎热,带上斗笠去御史府打探消息。

    御史府门前站在四名士兵,原本看守大门的府中家丁都畏缩地躲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