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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我真想找个臭袜子把你的嘴堵住!”简直欠揍!

    “哈哈哈……”一声轻笑,动听至极。

    ……

    南边祁连山,一片桃花林中,有一座竹屋。浓浓夜幕之下,忽有一只海东青破空而至,自窗口飞入屋内。海东青的脚上有一个明黄色的标记,正是北冥太子的印信!

    此刻已是半夜,孤灯燃于屋内……

    而就在这会儿,一身布衣的女子,怒气冲冲的叉着腰奔入屋内!旋即,一声河东狮吼响起,险些将屋顶掀翻:“百里惊鸿,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了我五两银子?”

    离房屋不远处的树上,月色之下,一白衣男子抱剑赏月。淡淡月色,在他绝美精致的轮廓镀上一层银光,眸色清冷毫无温度,仿佛任何人、任何事都看不进他的眼中,而世间万物,也都被他隔绝在三尺之外!

    这天下,怕是再找不出一个比他更冷,更傲的人了。而他,也正是武林第一美男子,百里瑾宸!但此刻,即便清冷孤傲如他,听着娘亲对父亲的一声责问,眉心也忍不住跳了跳。

    爹爹偷了娘亲……五两银子?!

    他身边的百里如烟叹了一口气,那娇俏动人的面容上,也满是悲悯之色,一边摇头,一边仰天开口:“唉!五两银子而已,爹爹会猥琐的去偷吗?娘亲……等等,难道是哥哥你偷了?”

    百里瑾宸闻言,闭目养神,根本懒得理会……

    百里如烟瘪嘴,有这样的哥哥真无聊!还是冷子寒叔叔……可惜他又跑了!

    而屋内,书桌前,百里惊鸿面色一僵。月色般醉人的眸扫向南宫锦,淡淡道:“今日,你不是买了柴米油盐回来么?我若没记错,便是五两。”

    “呃……”南宫锦愣了一下,尴尬笑笑,“哦呵呵呵,我忘记了,你知道的,人年纪大了,记性难免不好!我知道你是一定不会介意的,啊哈哈哈……啊,对了,你在看什么?”

    顶着满头的汗水转移话题!

    说话的女子,看起来方才三十多岁的样子,一张精致的脸美极,身段修长,举止略猥琐。而被她责问的男子,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一身清冷孤傲之气,不染世俗风采,人如天上明月,使人心醉心折。

    美如清辉的眼眸扫着桌上的纸,淡淡道:“惊澜送来的信!”

    ☆、【046】为你拔高智商!

    惊澜送来的信?南宫锦歪着脑袋一看,上面就写着两句话。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厕所在哪边。还望干娘不吝赐教!”

    南宫锦看完之后,翻了一个大白眼:“这小兔崽子,亏得人家还说他北冥太子才震天下,就这么一句破诗也要来烦我!”

    语落,一把夺过百里惊鸿手中的笔,在上头挥斥方遒,写出下两句:“飞流直下三坨屎,疑似没带卫生纸!”

    此句落下,百里惊鸿的表情当即变得十分微妙。看了半晌,迟疑着问:“卫生纸是何物?”

    “啊,卫生纸啊就是……等等!”南宫锦忽然瞪大了双眸,又将那张薄薄信纸看了几遍,这……这诗句不是前世整蛊用的吗,怎么会有人知道?“惊澜可说了这诗句从哪里来的?”

    “海东青传信,只有这两句话。”故而也没有人来传旁的话。

    南宫锦顿时感觉自己心跳都加速了,老乡,难道是老乡?想着慌忙对着门口大喊:“宸儿,进来!”

    话音一落,一白一粉,两道身影落入屋内!百里如烟也跟了进来。

    南宫锦慌忙将君惊澜的信件叠起,又写下一张纸:“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

    写完之后,将两封信都交到百里瑾宸的手上:“这是给你惊澜哥哥的回信,还有这个,让他问一问出题之人,可能接下我这诗的下两句!”若能接下,就一定是老乡了!

    百里如烟踮起脚一看,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舌头一伸:“娘亲,你好猥琐……”

    百里瑾宸微微点头,什么都不问,转身便走。

    “宸儿,记住了,这封信至关重要!”南宫锦又补充一句!

    走到门口的人脚步一顿,微微偏头,眸色清冷,淡如悬月的声线响起:“不放心,便换人去。”

    南宫锦嘴角一抽,怒道:“你这小兔崽子,有你这么跟娘说话的吗?”

    吼完,扭头对着百里惊鸿呵斥:“这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没想到有了她的遗传基因,儿子还是跟他老爹一个德行!

    百里惊鸿无语,当初不是她说儿子这样……很酷吗?虽然这么多年,他也未曾问过她“酷”是何意。

    百里如烟插话:“娘亲,哥哥已经大了,不能叫小兔崽子了,应该叫大兔崽子!噢耶!”

    话音一落,剑光一闪,似霓虹破天。一阵白光掠过,她胸前的发便断了一束!百里如烟的脸马上就黑了,转头猛瞪着自家哥哥!

    都没看见他如何拔剑,剑就已经收入了鞘中!没说话,也没看她。转身便走了,留下一个冷傲的背影……

    于是南宫锦明白了,估摸着要不是自己是他亲娘,先被剑削的就是自己了!也就是说他已经很给自己面子了,这样想着脸色更黑了。

    “娘亲,我也要去!”百里如烟开口,“冷子寒叔叔又跑了,我去问问惊澜哥哥,也许他知道!”

    这话一出,南宫锦忧伤抚额:“说了多少次了,你冷子寒叔叔年纪大了,不适合你……”

    “不是你说爱情可以超越年龄吗?我先走了,爹爹,娘亲就交给你了!”语罢,拔腿就跑!

    南宫锦想要上去拦,却被身后的人拉住。回头怒吼:“百里惊鸿你干什么?”

    待儿子和女儿走远,他才淡淡开口:“早就觉得他们碍事,他们不在,想在哪里做,我们便在哪里做。”

    “……”

    “卫生纸是何物?”他又问。

    南宫锦的注意力被转移,抓着他兴高采烈的开口:“我不是对你说过,我先前是从几千年之后来的吗?卫生纸就是我们那个时代的草纸,所以我怀疑,是有老乡来了!说不准他知道回去的办法。可如果不是,我不就白激动了,所以先让孩子们去看看!”

    这话一出,百里惊鸿点头表示明白。眸中却闪过一道流光,没叫南宫锦瞧见……

    ……

    东陵皇宫,澹台凰的院内。

    四下躺了一地的黑衣人,太子爷将手中绳索一扔,悠然往铺着月光帛的屋顶上一躺,凝望星空。懒洋洋的道:“爷是不是说了,你若回了诗会,今夜必有杀身之祸!”

    “你怎知我打不过这些黑衣人?”澹台凰斜眼看着他,这些黑衣人是武林高手没错,她没本事学着他一样戏耍他们也没错,但却不代表她打不过!

    “死了他们,还会有下一波。”慵懒魅惑的声线惬意响起。

    澹台凰皱眉:“那你如何知道会有人想杀我?回了诗会之后,我也没有……”

    话说到一半,他便撑着侧身对着她,以肘支地,闲适托颊,懒懒笑道:“公主没有一展大才,却有人对你念了情诗,还有人原本就不喜欢你。”

    “你是说皇甫灵萱?”楚长歌对她念了情诗,皇甫灵萱原本就不喜欢她,所以更要将她置于死地?

    君惊澜不答,魅眸中却隐有笑意。还不太笨……

    “我现在忽然也想把皇甫灵萱置于死地了!”澹台凰半点不掩饰自己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意图,看来是她上次给的教训太小了,对方没放在心上!

    君惊澜却轻笑着开口:“皇甫灵萱其人,嫉恶如仇,虽嚣张跋扈,却并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就如先前你打了绮罗郡主,她只用了无毒的蝎子,便足以证明其心不恶,可这次却动了杀机!”

    这话一说完,澹台凰的脸色就黑了!他的意思就是皇甫灵萱不会无缘无故要杀人,那么错误就在她身上了?

    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他又道:“你没错,皇甫灵萱也没错。那,问题该出在哪里?”

    “你是说有人从中挑唆?”澹台凰皱眉询问,脑中马上便闪过绮罗的身影!

    君惊澜点头,又欠扁的道:“公主,你虽是笨了些,但本太子丝毫不嫌弃!本太子以后会多多提点你,为你拔高智商!”

    “拔你妹,滚粗!”嘴上是骂,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她明白君惊澜的意思,并非是得罪不起这个皇甫灵萱,而是不该让渔人得利并轻纵了真正的罪魁祸首!皇甫灵萱今日派人杀她的大恩是要报,但那个在后面挑唆的人,更要付出代价!

    太子爷又被骂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骂习惯了,非但不生气,反而坏笑道:“滚粗?滚到公主榻上如何?”

    月下有美侧卧,并出语诱惑。此情此景此言,是非常能让人春心萌动、狼血奔腾的!

    澹台凰看了他一会儿,表情忽然认真了起来:“君惊澜!”

    “嗯?”狭长魅眸看着她,笑意盈盈。

    “你知道你最帅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说到这儿,没等他回话,她又咬牙接着道,“那就是不说话的时候!如果你是个哑巴,那就真的帅到极点了!”

    语罢,黑着脸大步而去,意欲从屋顶滑下。

    可,她刚刚走到屋檐,便听得某人不要脸的声线传来:“公主,本太子不敢太帅!太帅了,公主配不上,会自卑,爷于心不忍!”

    “滚犊子!”

    ☆、【047】一脚送你去游泳!

    骂完就走,头也不回!

    或有轻笑自身后传来:“公主,你现下回去,必然挨骂!”

    澹台凰脚步一顿,黑着脸转回头:“现下回去会挨骂,等会儿回去会被骂得更惨吧?”女孩子半夜出门,不该是回的越晚骂的越惨吗?不过前几次出门王兄都没骂她,今天不会这么巧吧?

    “公主不信,便回回看!”君惊澜笑意盎然的开口,魅眸幽闪,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看着他这高深莫测的装逼样,澹台凰一口气堵了上来,转身便走:“我就不信了,你就瞪大了眼看看,我今晚回去会不会挨骂!”

    话音一落,便从屋顶滑了下去。

    屋顶上雍容华贵的太子爷,眼角的余光扫着正往院内走的澹台戟,又看了看澹台凰的背影,唇际笑意更浓了。敛了气息,没让澹台戟察觉。

    “凰儿,你又去哪了?”一阵怒斥,似平地惊雷!

    刚走到寝宫门口正要推门的澹台凰,脸色一僵!心中将君惊澜一阵大骂,这王八蛋,看见王兄来了,不好好拦她,偏要算命似的说出那许多话,害她怒气冲冲的跑下来正好被王兄抓包!

    转过头,看向自家王兄那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艳上七分的脸,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谋杀屋顶上好整以暇看戏的某人,一边讪笑:“王兄,我只是,只是出去如厕……”

    澹台戟四面一扫,一双桃花眼满含怒气,看了一眼倒了一地的黑衣人,又见原本守着院子的人也都被人杀了。更是一阵后怕,一惯优雅的声线也拔高了几许:“出门也不让下人陪着,来了刺客,更不知呼救!你让王兄说你什么好?”

    澹台凰被呵斥得一阵发懵,眼角的余光又瞅见那妖孽又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看戏,险些没被他给怄出一口老血!眼见王兄越发生气,她赶紧打哈哈:“王兄,不知道说我什么,就不说了吧,矮油……”

    “还嬉皮笑脸!”又是一声怒喝,冷意惊人!

    澹台凰被吼得一抖,险些没被吓得行个军礼!赶紧低下头,老老实实的接受训示!心中把那死妖孽的祖宗十八代都慰问了一遍!要是她早点回去,就不会正好撞上王兄,要是晚点回去,王兄看见这一地的黑衣人,第一件事肯定是到处找她,看见她平安无恙很是庆幸,就不会计较她跑出门的事情。

    可偏偏好死不死的就给撞上了!都怪那个死妖孽刺激她。

    再往屋顶上一看,那看了半天戏的王八蛋已经不见踪影,澹台凰狠狠的磨了磨牙……

    ……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