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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节

      说起來公主在此轮获胜,本來还存在着一些争议。将肉骨头带入场地,本就不合规矩,此后两狗在争食之中公主咬伤了对手,被判获胜也就并不那么光明正大。啸狼的东主在赛后也曾提起异议,认为裁判不公,而经由“紫霄大会”的一众狗童再度商议之后,仍是维持原判不变。

    这等复议裁决的制度,亦是“紫霄大会”的规则,啸狼的东家尽管心中不满,也只得接受这个结果。事实上就算取消宋二爷的判决,让双方重斗一场,受了重伤的啸狼也沒有再战之力。

    也就由于这等拉扯不清的争议,使得人们茶余饭后更多了不少谈话的议題。作为城主大小姐的宠物狗,大仓城中本就有不少人认识公主,而经由此事之后,它的知名度更是扶摇直上,在城里大人小孩无人不知。

    寻常老百姓说起此事,大多数人都把公主说成是一个撤头撤尾的大吃货,以此哄笑取乐,可是当日在围栏之外观看比赛的,亦是有不少懂得斗犬的行家,他们的观点却并非如此。

    当日在场内之内,公主追杀啸狼并将其抓咬成重伤时表现出來的实力,并不仅华不石一个人瞧得出來。要知公主体型比啸狼壮大一圈,血统亦是以力大凶悍著称的“法兰西狩熊梗”,本不是以速度见长犬类,它能追上全力奔逃的狼犬,足见有着与体型全不相称的敏捷动作。

    而两狗正面相斗,仅过了一转眼的时间,公主就重伤了对手,连狗童宋二都未能看清楚其中情形,更说明大白狗攻击力强悍无比。

    即便是第一轮创下最快获胜记录的波尔多,也用了三息时间的撕咬才重伤到对手,若不算上两头斗犬为争食而追逃的时间,公主战胜啸狼比波尔多的那一场还要更快。

    由此而知,即使沒有肉骨头进场之事发生,公主与啸狼公平相斗,恐怕也在瞬时就会分出胜负,两头斗犬的实力悬殊是不须怀疑的。

    这也正是场外许多人纷纷押注公主,而赌场则要改变赔率的原因,公主确有争冠的能力,赌场也不希望因判断错误而赔上老本。

    事实上在华不石看來,买一赔五的赔率依然很不合理,以公主的实力而言,赔率就算及不上去年的犬王呷罗狸,至少也应当和赤火、波尔多等斗犬相若才是。

    此时的华不石,正在与曹暮云谈论此事,二人皆是如此看法。如果不是因为“紫霄大会”的规定,他们定会立刻去赌场投下大注,也好赚上一笔。

    华不石“切脉除毒”之术后已有十余天,如今曹暮云全身都裹着绷带,靠坐在床头动弹不得,活象是一具木乃伊。

    曹暮云是合伙开办吠天楼的老板之一,尽管不能前去观看斗犬大会,可对于大会的进展他亦是十分关心。因为这次大会中能否取得高位的紫霄排名,关系到吠天楼在港口做远洋贸易的优先权,而如今买卖货品的本钱已经有了,正是大展鸿图,赚钱发财的好时机。

    按照他们二人的计划,宝亮报名参加紫霄大会,要尽量争取到前十的排名,在中国商家之中最好能排名到前三之内,这样在做港口贸易时便会有较大的优势。

    现在看起來,实现这个目标的希望倒是不小。

    曹暮云身上的伤势尚重,不耐久坐,二人又攀谈了一阵,华不石便扶他躺下休息,自己则起身告辞。

    出了曹暮云住的院子,华不石穿过走廊,走向不远处的另外一处厢房,那里正是朱洪养伤的所在。

    他才刚刚走近房门,就已听见一阵“呼呼”的风响从屋内传出,正是掌力破空的声音,这位大少爷的脸色不由得有些变了。

    这间屋子只有朱洪一个人居住养伤,而朱洪当日在“青螭号”上连中了陆秋鸿两掌,所中的绝弦掌毒比曹暮云更深,“切脉拔毒”之时所受的伤也更严重,曹暮云此时尚且动弹不得,按说朱洪也决计不可能下得了床才是。

    屋中此刻传出掌力破空之声,莫非是有外敌侵入,在屋内打斗么?可是吠天楼有司马如兰坐镇,院外又有众多“万金堂”的卫士把守,现在正是大白天,敌人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就潜入到内院呢?

    华不石心下惊惶,生怕朱洪会出危险,也來不及多想,立时快步走到门前,伸手一把推开了木门。

    眼前的情景,却是出乎这位大少爷的意料。屋子里除了朱洪之外,并沒有任何人,而这位方脸大耳的少年,此时正站在屋子当中,摆着一个“震山掌”的出手招式,显然是在修习掌法。

    在朱洪身上倒也还缠着一些包裹伤处的纱布和绷带,只是臂上肩上等妨碍他活动的绷带已被他自行解去,露出健壮的肌肤。而看他满头大汗,连衣衫也湿了一大片的模样,肯定练掌已有了不少时间。

    华不石的脸色顿时沉了下來,说道:“你刚刚施完手术十來日,伤口未愈,我早就嘱咐过这一个月的时间,你都须得躺在床上静养,是谁让你起身练武的!如若胡乱活动使得伤处迸裂,经脉断裂而丢掉性命,可怎么办?”

    朱洪本是五小之中最为听话的一个,沒想到他也会违**不石的吩咐自作主张下床练功,去做这种无谓的冒险,也怪不得这位大少爷生气。

    第四百零七章 破茧化蝶

    华不石的脸色顿时沉了下來,说道:“你刚刚施完手术十來日,伤口未愈,我早就嘱咐过这一个月的时间,你都须得躺在床上静养,是谁让你随便起身练武的!如若胡乱活动使得伤处迸裂,经脉断裂而丢掉性命,可怎么办?”

    少年一脸的惶恐,低头说道:“徒弟今天早晨醒來,只觉得身上的伤处似乎已不再疼痛,而前胸膻中穴和丹田之间有内力涌动,心想正是习练掌力的好时机,便下床來试练了一套震山掌,有违师父的嘱咐,还请恕罪!”

    华不石道:“真是胡闹!你全身数十处经脉已被利刃切开,在尚未完全愈合之前,强运内力本就是不智之举。罢了,你快些回床上去躺着吧,二十天之内决计不可再练功习武了!”

    朱洪点头应道:“是。”迈步走到床边,上床半躺了下來。

    华不石脸色这才稍霁,但看着朱洪回到床上,眼中却露出了一丝疑惑。只因为他瞧见这位少年走动自如,居然沒有露出一点儿受伤而行动不便的迹象。

    十三天前,华不石亲手为曹暮云和朱洪施行“切脉拔毒”之术,这二人所受的伤有多重,自然沒有人能比他更加清楚。“绝弦掌毒”侵入了曹暮云二十余处穴道,而朱洪身上更有三十六处经脉要穴必须切开除毒,施术之后的伤势也更加严重。

    华不石早先才刚刚见过曹暮云,那位暮云公子现在只能勉强倚坐的床头,就连起身和躺下也需有人相扶,可是朱洪不但能够自己下床,而且居然还练起了掌法,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即便是朱洪的体质比曹暮云要好些,但伤势痊愈的速度也不应该差得这么远,而华不石亦是知道,曹暮云现在的状况,才是普通人伤愈的正常速度。

    华不石盯着朱洪的脸,过了片刻又走到床前,抓起了朱洪的左手手腕,以两指号脉,以探查这个少年的伤势。

    朱洪眼见着这位大少爷师父把着自己的手腕诊脉良久,过了一会儿又换做右手,然后闭目沉思了半晌,复又重新拿起他手腕号脉,又再放下思考,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且显得十分凝重。

    朱洪素來知道师父医术极高,在各种伤病方面见识亦是广博,就算有疑难怪症也很快就能诊出,象今日这般來回把脉,折腾了这许久工夫却不发一语的事情,却还从來沒有发生过。

    朱洪的心中不由得打起鼓來,出言问道:“师父,是不是朱洪的伤势严重,让师父为难呢?”

    华不石却立刻摇了摇头,道:“不是,你的伤势就我刚才把脉所知,已经好了七成,这本是不可思议之事。而且脉象表明你的气血虽是虚亏,可内力却是极为充沛,全然不合常理,实在令人难解之至!”

    他想了想,又问道:“你刚才练习掌法之时,可有甚么特别的感觉么?”

    朱洪道:“倒也沒有什么特别,只觉得内力比寻常强盛一些,出掌的威力也似乎大了一点。我便是发现掌力有所进步,才多练了一会儿。”

    华不石道:“好,那你下床,把‘震山掌’再练上一次给我看。”

    朱洪道:“师父刚才不是说过,命徒弟二十天内都不准习练武功,以免得伤处迸裂么?”

    华不石苦笑道:“刚才我不知你的伤势竟然痊愈得如此之快,才会禁止你练武,现在你既已经好了七成,当然就沒有关系了。”

    朱洪大喜道:“这可太好了!我身上缠的这些纱布绷带,也都可以拆下了么?”

    华不石道:“你若嫌它们碍事,就拆了吧。”

    刚才朱洪练习掌法时,被全身都紧裹着的这些碎布所阻碍,极为不便,此时听华不石说能拆,哪里还会迟疑,立刻把身上臂上腿上的裹伤之物全都解了下來。

    华不石站在一旁看着绷带被一点点拆去,露出朱洪身上的各处经脉要穴之上,曾被利刃切开的伤口,竟已奇迹般地尽数愈合,原本的那些刀创之上只留下了一道道暗红色的痕印。若不是亲眼所见,华不石定是不会相信天下竟会有此等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