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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就在皇宫之内暗潮汹涌之时,在北都之外,也有一场围猎,正趋于尾声。

    其 实早在章国二王子刚进北都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盯上了他,念在“旧日之情”,燕归对他实在是多加了好几重的“照料”,若不是以大局为重,加上当时北都情形又 十分复杂,发生了一系列大事,譬如先帝驾崩,万不可在这非常时刻妄动刀兵,那只能乱上加乱,不然的话,燕归又怎么会容这些人在眼皮子底下蹦跶呢。

    也正是因为知道燕归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所以章国的人也才肆无忌惮,一直到陈源遇刺之前。

    二王子之所以会提前一步离开北都,却是因为他早一步收到风声,说燕归要对他动手了。但章国的人对此早有安排,于是二王子负责调虎离山,但左遥怡却又带人早就顺着埋下的暗线潜入宫中,想要趁机让大魏改朝换代。

    这也是他们在这么长的时间内没有离开北都的最大原因,因为他们也正经营着在皇宫里的细作之事,其中最重头的,自是跟福明的接洽,所幸是成功的。

    左遥怡在宫内起事的时候,刀门的人顺着踪迹,在北都二百里开外的棋坪山下追到了章国的人,而燕归也飞奔而至。

    此 一番相遇,却像是旧日情形再现,只不过燕归跟章国二王子的角色,却俨然掉了个个儿,一个在马上,被众人簇拥,煌煌然不可一世,另一个却是孤家寡人跌落草丛 之中,从者也都死的死,散的散,而他因逃命而弄得满身泥泞,狼狈不堪,被一些如狼似虎的士兵围在中央,眼睁睁看着那人骑马靠近,瞧着对方威严的脸色,一时 之间竟不知对方会如何处置自己,想到之前燕归在章国的时候他们对待他的手段,此番……或许他也用什么无法想象的残忍手段来折磨也未可知……二王子恐惧之 极,脸上的肉都不由地抽搐起来。

    燕归是黄昏时分才回到宫内的,在路上就有人向他禀报了宫内发生之事,听说了福明毕竟动手,燕归心中轻轻一叹,但听闻陈兰桡平安无事,那微微愀然的心情才转得平缓了些。

    今 日之事,很快给大魏昭告天下,章国来使刺杀陈国使者在先,又于内廷作乱在后,被大魏缉拿,王子跟公主都被囚禁在大魏牢狱之中,而大魏也因此向章国递了国 书,章王先是修书回复,说此事应该是误会,请求大魏将人遣送回本国,遭到大魏拒绝之后,于次月,章国发兵,一举先攻破了庆城之外的云郡,挥兵直逼庆城。

    这本是在燕归意料之中的,但意料之外的,却是章国领兵的主帅,竟正是师神光。

    只不过此番的师神光身份也已跟之前大不同,就在燕归登基前夕,师神光同章国公主左妃瑟成亲,成了章国名正言顺的驸马爷了,但他竟并未宣之天下,人也一直隐匿不闻,却在此即横空出世似的,忽然发难,打了燕归一个措手不及。

    战事吃紧,庆城的主将程立雪不敌师神光,命人八百里加急,送了兵书回北都。

    而燕归的手刚握着程立雪的折子那刻,庆城已经危在旦夕,很快,程立雪重伤,魏军撤出庆城,往后急退,章国兵马在师神光的带领之下,终于进驻这对他而言久违了的故土。

    庆城归师神光的消息传到大魏之后,燕归再无犹豫,决定御驾亲征,而早在此前程立雪发来第一封求援书、确认领章国国军的主帅是师神光的时候他就已经有这想法,只不过诸位大臣均表示反对才未果。

    但是燕归心知肚明,没有人可以挡住师神光,若他坐在北都不动,大魏打来的天下,毕竟会被师神光一步步地蚕食吞回……等到师神光兵临北都的时候,只怕什么都也晚了。

    ☆、第83章

    当夜,燕归就来至宫中看望兰桡,进门后却见只有紫姬坐在殿内,见了他来,便起身相迎,燕归打量着她一点头,迈步往内,不料紫姬道:“皇上,公主已经睡下了。”燕归脚步方停,回头看她。

    紫姬问:“皇上已经决心要御驾亲征去了吗?”

    燕归道:“是。”

    紫姬微微地一笑,说:“公主跟师公子的关系您不是不知道,上回闹成那样,也是阴差阳错,公主心里很不受用,因此这一番皇上去,对她来说倒是两难了,是以还是不见的好。”

    两个人目光相对片刻,燕归才说:“两难?兰桡如今是嫁给我,同样也是大魏的人,纵然私情上有些过不去,也不至于到两难的境界。我倒要问你,‘不见’的这话,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

    燕归问完了,紫姬道:“是我的意思,因我见她连日来闷闷不乐,所以不想再让您来为公主更添忧烦。”

    燕归便冷笑着,道:“哦,莫非在你眼中,我也始终都是个对她不好的人?”

    紫姬沉默了会儿,才轻笑回答:“自是不敢如此,不过委实也算不上是良配,公主自进了北都,从成了您的太子良娣到现在大魏的贵妃娘娘,敢问她是快活的时候多呢,还是忧闷的时候多?这点恐怕您也是知道的。”

    燕归听了这句,竟然无言以对。只好低头慢慢地一笑,笑影里颇有几分苦涩之意。

    虽是如此,燕归仍是往内而去。紫姬也并没再拦,其实她故意如此,不过是想拼着惹燕归发怒,趁机说出陈兰桡心底不愿提的事罢了。

    燕归也不带随从,自己到了内殿,果然见兰桡已经歇息了,床帘密密地垂着,纹丝不动。燕归走了过去,小心轻轻地把帘子撩起来,却见兰桡背对着他躺着。

    燕归看了她一会儿,便举手自把外裳解开,旁边的宫女见状便欲来相助,都给他挥退,脱了靴子,转身上了床去,就把帘子又放下来了。

    燕 归自后把兰桡轻轻抱了,嗅着她身上些微的甜香,只觉得心神也宁静下来,手抱着怀中娇软温热的玉人儿,这一会儿,几乎就想永远这样守在她的身边也罢,不去想 什么天下纷争,钩心斗角,更不要接近那铁马金戈,沙场厮杀,燕归浑身微微战栗,把脸越发贴近了兰桡的云鬓,嗅着那股令人心神摇动的香气。

    却说兰桡虽则躺了,却并不曾睡着,燕归进殿的时候她已经察觉,却宁肯装睡。此刻见他如此,兰桡便把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推开:“你吵着我了。”

    燕归正微微合眸,闻言睁开眼睛,声音里多了一抹笑意:“明明没睡着。”

    兰桡道:“半夜三更的又来做什么,你不是该有正经事忙碌么?”

    燕归见她已经“醒”来,就轻用力,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面对自己。兰桡也没十分抗拒,却并不看他,只是垂着眼皮儿。

    燕归的手在她的脸上抚过,道:“你是不是心里怪我呢?”

    陈兰桡便问:“这是什么话?”

    燕归道:“因为御驾亲征的事,你不高兴了?”

    陈兰桡听了心烦,就皱眉说:“这是朝堂上该议论的事,何必跟我说?我又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燕归道:“那虽然是朝堂上的事,但御驾亲征的是我,难道跟你没有干系?你自然是有资格不高兴的。”

    陈兰桡冷笑道:“若是这样说,皇后比我更有资格不高兴,你来我这里做什么?”燕归见她恼了,却笑说:“这个你更是明白的,何用我来说,何况别人高兴不高兴,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却只有你……”

    燕归说着,便低下头来,轻轻吻在她的眉心。陈兰桡之所以不愿意听有关“御驾亲征”的事,并不是觉得此事不对,而正如紫姬所说,有些两难,从她而言,也是不好说的。此前虽竭力自我克制,不去想这些事,但到底不是无视就能当不会发生的。

    何况燕归说的也很对,除了国与国之间那些微妙难言,燕归此去必然要对上师神光,这两人相对,就像是龙虎相争,不能说不死不休,损伤却是无法避免的……但兰桡又知道,不管如何,这一场战同样也是无法避免,迟早会有,这也是陈兰桡心里忧闷的一个原因。

    陈兰桡也不动,任凭燕归一一吻过脸颊,便亲吻在她的唇上,轻怜密爱里,她的泪却掉了下来,心里似空落落地,又惶惶然,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怔忪恍惚中,不由地抬手抱住了燕归,燕归察觉她的反应,心中突突地欢喜。

    这一番缠绵,却跟昔日不同,燕归着意奉承,不似之前般鲁莽不知轻重,侍奉的十分尽心,两人鱼水交融,欢天喜地,无法尽述。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将到了丑时,兰桡已撑不住,浑身无力,心神不属,被燕归抱在怀中,不由自主沉沉睡去。

    燕 归却是心满意足,此刻,方才进殿时候那满心满身的抑郁沉重,皆都不翼而飞,浑身精力充沛,更是满心盈悦,仿佛千难万险也是不怕的,师神光又算什么?此刻拥 着兰桡的是自己,并不是别人,他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实属不易,他能打败师神光一次,就能有两次三次……燕归把兰桡抱紧了些:是的,以后总还有很长的日子, 如同今日这样,为了这样的日子能长而久之,所有拦在路上的,他都得一一踢开,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几乎是整夜未眠,其实也算不得整夜,寅时一刻的光景,燕归就起了身,此时兰桡睡得正沉,他轻手轻脚起来穿了衣物,回头时候,见她仍是一动不动地,燕归在床边默默看了她一会儿,俯身半跪,在她鬓边轻轻亲了一下,低声道:“务必要好好地,等我回来。”

    说完之后,他慢慢起身,倒退两步,眼睛却仍是看着兰桡,最后才猛地转过身去,仿佛怕自己后悔了似的,快步离开。

    而就在燕归转身出殿的时候,身后兰桡却蓦然翻身坐起,她转头看着燕归离开的方向,唇微微动了动,似想要说话,却最终又未曾出声。

    长夜漫漫,何处传来隐隐地鼓声,一声声像是捶在心上,隔着胸腔子发出的沉闷声响,响动中却是钝钝的痛意。陈兰桡眼中湿润,手攒着胸口低下头去,两行泪便无声地打在手腕上。

    燕归离开北都之后,朝政的一应诸事,便交给了大司空跟太尉等众位老大臣负责,燕归临行也有口谕,言明诸臣子若有疑难之处难以解释定夺,一时来不及送达圣前的,可同皇后及皇贵妃两位商议。

    这一日,几位朝臣便就赋税之事起了争执,大魏虽则强盛,但因之前战事规模极大,国库耗费不少,此番又是御驾亲征,所以以大司空一派的朝臣便主张加重赋税,以资军费的开支,但是另一些人却坚持反对,其中便以范大成为中流砥柱。

    当初燕归力排众议,并没有就准范大成辞官,反而还擢升了他,大魏一些老臣虽则不满,却也无法。

    两派的朝臣争执了三日未果,四王子终南侯便道:“皇上曾说过,悬而未决的事,可以同皇后跟贵妃商议,你们吵了这两天了也不是办法,不如且去问一问?”

    大司空不语,毕竟皇后是他的女儿,此刻不适合多话,崔尚书同他是一派的,也不言语,倒是太尉生性迂腐,冷笑了声道:“不是我说,朝臣议事,跟后宫有何干系,何况是女流之辈,问个什么。”

    终南侯便笑说:“话不可以这般说,一来是我那皇兄临行口谕,二来,皇后娘娘是司空大人的爱女,从来聪明智慧,是不让须眉的,而那贵妃娘娘,想来大家也听过陈国公主的名头,这两位可都是天底下难得的奇女子,怎么能等闲视之呢?”

    太尉大人便不言语了,崔尚书这才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便请教两位娘娘便是。”

    范大成直到此刻,才出声道:“列为大人,若是两位娘娘口径不一呢?又要听谁的?”

    一时众大臣又有些嘈杂声响,然后崔尚书道:“这有什么好问的,若是两人意见相左,也自然是听皇后娘娘的。”

    范大成就看向大司空:“那么还是不必去请教了,诚如终南侯方才所说,皇后娘娘是司空大人爱女,自然跟大人是一心的。”

    终南侯又是笑道:“这么说,范大人难道是想放下争执?”

    “不,”范大成眯起眼睛,袖手道:“我仍是坚持我原先主张,此刻国家初定,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这时侯再加重赋税,必然导致民心惶惶,于我大魏十分不利。”

    崔尚书道:“不加重赋税,哪里有钱银充斥国库?我看你坚持如此,才是真正地想对大魏不利!”

    范大成道:“我此心天日可表,倒是各位大人,皇上在北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提出此议,反是皇上刚离开不久,就急急想要如此?莫非是也觉着皇上若是在,必然不会答应诸位这建议?”

    “放肆!一个小小地御史竟然敢对一品大员们如此无礼!”顿时有人鼓噪起来。

    终南侯看一眼沉默的司空大人,对范大成道:“范大人还是不要如此目中无人的好,须知道你必定不是魏人,又怎么能做到真心为大魏好呢?何况你这官儿当的也十分不稳当,如果觉着贵妃娘娘能给你撑腰……怕是有些痴心妄想,贵妃再得宠,能大过皇后娘娘去吗?”

    即刻有人发出嘲讽的笑声,范大成身边的两个跟他一派的官儿,却面露恼色,其中一个道:“侯爷这话是不是太过了,难道您的意思是说,司空大人也是全靠着皇后娘娘撑腰,才得如此吗?”

    终南侯面色一变,大司空微微皱眉,看了一眼终南侯,又看看范大成,道:“今儿到此为止,改天再议吧。”拂袖自去了,其他唯他马首是瞻的大臣见状,三三两两地也退了。

    前方的战事消息逐渐传回,先是章国频频大捷,一直打到了昔日的晋国地界上……幸好燕归率兵及时赶到,才阻住了章国如同烈火蔓延似的攻势。

    两支部队交手几次,各有输赢,这半个月中,战事便僵持不下了。

    与此同时在北都,朝臣们的内斗却也正有些激烈,先是因为赋税问题而争执不下,接着,便有臣子提出了对于奴隶的管束,要将大魏治下那些流离失所的各国流民收编为官奴。此举顿时又遭到了不少非大魏朝臣的反对。

    就在众位朝臣每日争吵的时候,在大魏的后宫中,却也有一场暗潮涌动。

    自燕归离开宫中,看看竟然一月了,陈兰桡表面上看来一如平常,心中却总是有一份奇异的惶然,怅然若失。

    幸好每天青牛都会来到,看着是跟霜影说笑,实则也把从外头听来的前方的消息说给兰桡听。

    幸好思奴也渐渐大了,能满地乱跑,也能叫喊简单的话语,每每逗得兰桡开心。宫内除了他,另还有福安跟无忌两人,也是时常会跑来,或者闲聊,或者玩闹,解了兰桡许多忧闷。

    这日,福安来到,说了会儿话,便问兰桡:“源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陈源先前本想留在北都,但因章国兵临城下,庆城告急,他便急着回去了,日前发了信来,言是跟燕归汇合在一处了,也算报了平安。

    陈兰桡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如今他跟你三哥在一块儿呢。”

    福安着急道:“他又不会打仗,跟三哥在一块儿做什么,交战起来,刀枪无眼地,何其危险,姐姐快写信让他回来这里,到底还比较安全些。”

    陈源先前在北都的时候,福安时常会找各种借口去寻他,时不时地就跟陈源处在一块儿,陈兰桡也瞧出几分她的意思,只装作不知罢了。

    此刻见福安急了,陈兰桡便道:“不用担心,哥哥心里有数,何况……就算是到北都……也不一定安全呀。”

    福安一愣,继而说道:“姐姐是说当日章国刺杀源哥哥的事儿啊?放心,现在他们可不敢了,也不能了。”

    福安说着,便笑起来,原来燕归临行之前,先杀了章国的二王子,以血祭旗,是以福安才如此说。

    陈 兰桡笑了笑,她的意思,其实不是指这件事,而是说就算陈源来到北都,大魏那些臣子恐怕也会把他当眼中钉,虽不至于撕破脸,但私底下的事儿却不会少干,且在 这些日子来,她也已经或多或少地听说了些消息,譬如范大成一派的人,有几个遭了刺杀,范大成本人也遇过几次伏击,只是都躲过罢了,这自然就是他们派系之争 的恶果了。

    福安便又扯东扯西,说了一番,话题却多是围绕着陈源,陈兰桡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了,不多时,无忌来到,福安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口。

    无忌上前行了礼,道:“姐姐在跟公主说什么,说的这么高兴?”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跟之前少年的清朗颇不相同,却是因为那一次的中毒事件,虽然保得一条性命无恙,但却仍是伤及了心肺,连带的嗓子也沙哑了。

    陈兰桡见了他,很是怜惜,招招手叫他上前,无忌便在她身边坐了,陈兰桡打量着,问道:“你从哪里来?”

    无忌道:“我刚跟教师父练了一会儿拳。”

    之前无忌曾跟兰桡说过想学武功,却又不敢提,那时候兰桡便许他说会跟燕归说……没想到终究成行了,但无忌的体质,却已经不适合学那些刚猛的武学路数,此刻所学的,无非是些可以强身健体,固本培元的养生功夫罢了。

    但纵然如此,无忌却仍是十分开心。

    陈兰桡暗暗握住他的手,察觉他的手仍是有些发凉,这自然是因为体质受损的原因,可是无忌额头却仍有几分汗意,陈兰桡掏出帕子,替他轻轻擦了擦,道:“别太着急了,要适可而止,身体要紧。”

    无忌笑得开心,道:“姐姐放心,我有数的。”

    福安看着他们两人,便笑道:“你们两个倒像是亲姐弟,反把我疏远了,罢了,我不在这里讨嫌了。”趁机起身,告了退。

    福安离去之后,陈兰桡又问起无忌近来的情形,又叮嘱了几句,无忌一一答应,最后说道:“姐姐近来可怎么样?有出去过么?”

    陈兰桡揉了揉眉心,道:“我近来总觉得有些懒懒地,并不爱动。所以也不经常出去,怎么了?”

    无忌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三哥如今不在宫内,姐姐可要多当心。”

    陈兰桡听他这么说,心头一动,问道:“你是说……”

    无忌道:“姐姐难道没听说么?近来外头朝臣们吵嚷的厉害,还说要一起来请皇后娘娘跟你的示下……我倒是宁肯他们别把你牵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