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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要照往日,谁要敢在她面前这般放肆,早就让人大嘴巴子使唤上去了。可这习氏,却不是那些能任她揉搓的姬妾。桓温那老奴明面上要袒护她不说,她还从荆州带回了好几十的奴仆家丁,个个精明能干得很,一点都不好拿捏。习氏根本没用任何一个她派去的任何奴仆,全数推了回来,全然不顾及她这大妇的颜面。

    哺时时分,桓温今日不回府,两人一起用膳,依然假模假样地为此着和平表象,实际上暗潮涌动继续打机锋。李氏跪在旁边伺候南康公主,在两人的你来我往中好不为难,这两个人都是她得罪不起的,只能尽量做隐形人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她们不讲话题扯到自己身上。

    桓姚一直忐忑不已地在院门口徘徊等待,直到天黑了,才见李氏满身疲惫的回来。除了面有疲色,膝盖跪久了走路有些不利落外,外表看来,倒是没受什么损伤。

    问了情况,得知没出什么事。桓姚也稍微松了口气。

    此外,李氏还带了一匹绢和一根宝石金簪回来,据说前者是习氏赏的,后者是南康公主赏的。南康公主对她们这么大方和善,倒是破天荒头一回。

    一问才知,原来是临走时习氏怜惜李氏衣衫破旧特意送了绢布她添衣服用的。李氏本还惧于南康公主不敢收,哪知,南康公主竟跟被习氏刺激了一般,当下立刻赏给李氏一根足金簪子,一副誓要把习氏比下去的阵势。

    虽然目前在两人的夹缝中也不好受,终归倒是比之前要好多了。桓姚如今是打心眼里感谢习氏母子的回归,不管怎么说,总是为她和李氏分担了南康公主不少的仇恨值的。

    多日下来,桓姚也算是总结出规律了。只要桓温在府上,南康公主是绝不会传唤李氏的。不在的时候,就经常把李氏或者别的姬妾叫到跟前伺候她吃饭睡觉喝茶之类的,时不时发发威小惩大诫一番。如此举动,自然是为了在习氏面前树立她的大妇威仪。当然,习氏到底吃不吃她那套,又另说了。

    桓姚虽说也担心李氏处境,但南康公主处不得传唤她也是去不了的,就算她愁破了脑袋也徒劳无功。索性还是做起自己的正事,清早起来去花园僻静处写生,画上一幅画,便回来准备呈给会稽王的“绘卷故事”。

    若论起来,桓姚自然是对自己心之所好的山水花鸟图更为得意,只可惜曲高和寡,她所得意的东西无人欣赏。而仕女图,她胜在比这个时代的调色更为精准,也更注重人物传神和拟真,其本质不过是比较出色的工笔写实画技的体现而已。所以,画仕女图虽说也算用心,却终归是比不上画自己喜欢的东西那样心旷神怡了。

    春末夏初,花园里的花总是开得不错的,夏花烂漫,各姿各态极尽娇妍,单是看着,也是心情愉悦的。

    桓姚选来写生的地方,一般都是那种从芜湖院过去不用经过人来人往的大路的偏僻处,毕竟她背着画板画具,还是太引人注目了。只怕被人撞见生出波折来,有时宁可绕些路,也要尽量避着人的。

    花园角落里平日少有人涉足,花草树木也并未经过精心修建过,各色的花草树木,都胡乱交杂地长在一起。不过,在桓姚看来,天然的姿态,反而是最美的,哪一个园丁能比得过自然的鬼斧神工呢。

    桓姚搭着画板的旁边,是几棵她叫不出名字的茂密大树,旁边是一株一两米高的海棠,到得春末夏初,其实花期已经将近尾声了,但晨光露浴之下,这棵没有经过任何修剪矫饰的海棠,依然有种难以言喻的美态。

    这个角落,桓姚已经连续来了三天了。这几日心神不宁,也影响了作画的状态,直到今日,才画出满意的作品。

    最后一笔收尾,看着成品,桓姚露出个满意的微笑。伸伸懒腰,活动活动手脚,长期一个姿势之后这样动一下,简直舒服极了。

    一边活动,眼睛一边四处张望,用满眼的绿色来舒缓下视觉疲惫,看着看着,桓姚突然面上露出讶异。

    那棵大树的枝叶间,竟然有一片藏青色的衣角。若不是桓姚长期画画,观察力比常人更强,恐怕还发现不了。

    桓姚好奇地走到树底下,抬头张望,仔细一看,树上竟有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盘腿坐在树杈上,那正襟危坐的样子,让此刻心情放松的桓姚觉得颇为有趣。

    她在打量那少年时,那少年也正看着她,桓姚眉眼一弯,眼中笑意盈盈,“你坐那么高,不怕摔下来么?”

    第18章 一遇倾城色

    那少年坐的那树杈,离地有三四米高,枝干也不算粗壮,四周又没什么遮挡倚靠的地方,叫桓姚这个有恐高症的人,看着都有些心悬。

    桓姚话落,那少年明显是怔了一下。

    然后只见他两腿一收,利落地一跃便落地到了桓姚面前。

    没了重重枝叶的遮挡,桓姚这才看清了少年的样子。他生得高眉深目,五官立体而深刻,按现代人的审美观来说,也倒算是个阳刚型的美男一枚,可惜生得黑了点(这只是桓姚的观点,其实只是古铜色而已)一双眼睛漆黑深幽,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很严肃。个子也很高,少说有一米八出头,一身藏青色短打,肩宽背阔的,让人觉得很有压迫感。

    “我是你三哥,桓歆。”那少年开口,声音低沉,听来十分老成稳重。

    桓姚惊讶地看向他,这就是闻名已久的桓三郎君?听他这口气,竟是认得她的。按理说,桓姚从小被养在建康,两人是没见过面的。

    “……三哥认得我?”

    桓歆见她妙目圆撑的模样,紧抿的嘴角有丝松缓,“自然认得。”

    最近他很少出门应酬,一是初到建康还不认识几个人,另一方面,也不耐烦那些世家子弟间虚度光阴的消遣方式。他这人没别的爱好,一闲下来不是研究兵书阵法,就是找个清净自然的地方打坐练静功。他身边伺候的人也都习惯他独来独往,到时间就会自己回住处。

    建康桓府几经扩建,这后花园也大得离谱,寻个僻静处倒也容易。

    他回府这些天,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是耗在这里打坐了。遇到桓姚,倒是三天前。

    他因自小习武的缘故,五感比常人灵敏许多,桓姚一到此处,他就发现了。

    当时她身着一身鹅黄色斜襟曲裾,头上挽着爿髻,一边一朵白色小绒花,别无他饰,比他见过的所有小娘子都要穿戴得简单素净。但她的模样,却叫人即使荆钗布衣也无法忽视。

    对于女色上头,他历来不上心,却是头一次竟因一介幼女的容貌看出了神。所谓的夺天地之造化,钟万物之灵秀,大抵也不过如此了。白雪一样的肌肤让她整个人似乎都散发着莹莹微光,发似泼墨鸦鸦,唇若红菱娇花,最出彩的是那一双眼,似含万里烟波,雾霭淼淼如江南雨色,似含柔情脉脉万千,却又似清冷无意人间。轻轻一眼扫过,便仿佛有香风兰麝扑面而来。

    她并不比同龄女孩个头矮,却十分的单薄瘦弱,体态纤纤,却又苗条婉转,仿若一抹袅袅轻烟,随风一吹便要散去。整个人,如同画上走下来的神仙玉女,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逸出尘,步步生莲,款款而来。

    身量尚小便是如此惊艳绝伦,倘若他日长成,又该是如何的仙姿倾城。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放下画板,取景,调色,着笔,她画得浑然忘我,他也看得专注凝神。她的一举一动,虽未刻意优雅,却美态天成,像司南上的吸铁石一般牵引着他人目光不自禁地跟随。直到她忽然停下笔来,他才恍然已经看了她许久。

    正为自己的失态懊恼,却见她立在画板前一动不动。细一看却是出神了,那双似含着一江浩淼烟波的眼睛,似是看着画纸,静若秋水的目光却不知缥缈到了何方,秀丽的双眉轻蹙如罥烟,显是心怀愁思。

    稍许,她轻轻叹息一声,揭下画板上的画毁了去。他不懂画,也仍觉得那画上的海棠花画得十分逼真,却不知她为何不满意。看着她纤弱的身躯背负着相较之下明显太过庞大的画板画具远去,他竟觉有些不忍。

    当下回去叫人探查她的身份。

    原来,这绝色小女……竟是他亲妹子。

    他虽然才到建康,手下的人对她这样的小事倒还是能查得一清二楚的。看完情报,回想起她前日轻蹙的眉和玷污了她仙姿佚貌的粗布陋服,心情也跟着凝重起来。多年后,他方知晓,这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叫作怜惜。

    今日是第二次见她,不想她竟发现了他,还笑着对他说了话。

    被那双灵气袭人的眼睛看着,他心中微动,从树上一跃而下,向她介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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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姚也不好问他到底怎么认识她的,万一真是以前见过,而她又表现出不记得的样子,那就太失礼了。桓歆其人,敌人的敌人,就算不结交也是不能得罪的。

    规规矩矩向桓歆行了礼,桓姚这才起身与他寒暄。说了几句话,便知趣地告退了。

    这个时代玄学盛行,桓姚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方才见桓歆坐在树上,想是在静坐之类的,虽然她对所谓的“玄学道功”不以为然,却也不好多加打扰。

    不料桓歆却拿起了她的画板和支架,“为兄送你回去。”

    桓姚推辞未果,便只能跟在他身后往芜湖院走。幸得这花园角落和芜湖院都荒僻,一路都少有人来往,倒也没撞见下人奴仆。不然她还真得担心,若此事传到南康公主耳里会是什么后果。

    桓歆母子可以不惧南康公主,她和李氏却不能。但同样也得罪不起这来头甚高的三郎君和习姨娘这一派。此时,桓姚倒是对李氏面对南康公主和习氏针锋相对的心情有所体会了。

    两人走进芜湖院内,曾氏出来接过桓姚的画具拿去放置。桓姚客气地请桓歆进来歇一歇,桓歆以还有事要办婉拒了。倒叫桓姚松了口气。此后,连着好几天没出去写生,老实待在自己简陋的画室里画要献给会稽王的画,不时也给李氏她们描上几张花样子。

    过了十来日,终于完成了第一部分的画,引用的是《聊斋》中

    的故事加以改编,人名地名等进行了改动,使之更符合时代背景,情节上也进行了一些增删,使剧情更为紧凑有悬念。第一部分的情节断在男女主角回洛阳处。以一幅《牡丹仙》绘了女主角的样子,旁边题上“洛人张生痴好牡丹,心恒念之,花仙有感化身相会”做引子,然后把其余有故事解说的画一张张标好顺序,让黄掌柜将其裱成三卷绘卷故事。

    在信中写好装裱画卷注意事项,并婉拒了会稽王的招揽,便让张婆子把信和画送出去了。

    期间,桓温为桓歆举办了声势浩大的入宗谱仪式,正式将桓歆母子引入建康上流社会众人的目光中。

    这一切,都是与桓姚无关的。她只是一边努力地编故事,一边费尽心思地作画,等待着会稽王按捺不住,派人寻访她的那一日。

    其实她的身份并不难打听,相信很快,就可以传入桓温耳中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芜湖院倒有一位让桓姚十分意外的贵客来访。

    第19章 三郡主找上门

    那日,桓姚正在画室中作画,听得外头曾氏和人说话。

    不多时,便见曾氏神色有些勉强地领着三名衣着华贵的少女推门进了画室。

    为首的那位,约摸十三四岁,已经有了些少女曲线,皮肤白皙,五官明艳,一双大眼睛很是灵活地转来转去,显见是位很活泼的女郎。她一身海棠红的描金绣荷叶莲花叠纱裙,手脚上都带着坠了一圈银铃的圈子,走起路来便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很是娇俏可人。

    她这样一身打扮,桓姚以前倒从没见人这样穿过,不像正统的魏晋服饰,和前世的古装剧里某些将跨时代元素混合的影视服倒是相似,当然,可能她一直被关在桓府后院没见过几个妙龄少女的打扮,眼界太窄认不出也有关系。

    那少女后面两位,要稍微年长几岁,模样也都生得标致,一个秀雅一个娇艳各有春秋。穿着打扮都比年纪轻些的少女逊色不少,但相比起芜湖院的几人,也算得上华丽富贵了。看神情态度应该是年轻些的少女的大丫鬟一类的。

    “七娘子,这是会稽王府的三郡主,特地来看你的。快给三郡主请安。”曾氏提醒道。

    桓姚闻言,连忙郑重向那俏丽少女行礼,“三郡主万福!”

    那俏丽少女先前似在发怔,此时才回过神来,竟然纡尊降贵地亲自上前来搀扶她,“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桓姚有些诧异,猜想着,莫非会稽王果然被她的绘卷故事吸引,查到她的身份,派了女儿来探访?这样一想,眼中不禁露出些欣喜。

    “不愧是桓皇……桓七娘子,小小年纪就这样美貌摄人,直叫我看呆了去。”

    桓姚见那三郡主脸上笑容似有些勉强,但却强作一副欢喜的模样,说了夸奖她的话。桓姚知道自己确实生得不差,但却对这位三郡主说的这般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口中却道:“三郡主过奖了,小女萤火之微光,哪及得上三郡主皓月之明辉!”

    “呵呵……”司马道福干笑一声,面前的这位可是未来的桓皇后啊,她哪里敢当得上对方这句话,确定不是反讽么。

    亲眼看到桓姚,她就如那大冬天浇了一盆冰水,心里再次拔凉了一回。不愧是名传千古的红颜祸水,这容貌,就算人家还是个幼女,还不化妆不打扮,那也甩出了她们这些普通人几条街了,面对如此强大的情敌,可叫她将来怎么办好。

    不,不,不!她心仪的楚太祖雄才伟略,肯定不是那种只看外貌的肤浅男人。司马道福,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以你新时代女性的独特魅力,肯定可以完胜桓皇后这种土著的!

    “桓妹妹不必这样客气,叫我阿福姐姐就是了!三郡主三郡主的多生疏!”

    桓姚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三郡主的热情亲昵有些不知所措。身份礼制在那里,并不敢轻易逾越的。她一个大臣家的白身庶女,对方却是皇族,哪里能随便跟人家称姐道妹,若被追究起来,倒霉的可是自己。

    正犹豫该怎样婉拒,就听那三郡主身后那个长相清雅的侍女出来提醒,“三郡主,桓七娘子不该这样称呼您。身份且不说,辈份也是不能乱了的。”

    司马道福这才想起她这个苦逼辈份,不光桓熙桓济,他们这一辈所有的人论起辈分都要叫她小姨母,包括她心爱的楚太祖!不过,她对此是不以为然的,“总是身份辈份的,你们这些人活得真是没意思!我就比桓妹妹大几岁,她也不是长姐亲生的,叫声姐姐又怎么了?”

    “多谢三郡主抬爱,小女不敢逾越。”桓姚甚是为难,对不知底细的三郡主,她可不敢乱喊,只好岔开话题,“郡主今日屈尊驾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司马道福心道,看来桓皇后也和那些迂腐的土著没什么区别嘛。

    “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听说桓妹妹作画很是出色,好奇来看看你。”想起历史上说桓皇后特别热衷作画,不喜人打扰,又道:“桓妹妹你刚才不是在画画么?继续画吧,我就来看看,不会打扰你的!”

    “那小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桓姚闻言,只以为这三郡主果然是会稽王派来的,虽然作画不喜人旁观,却也全力展现着自己的画技画起来。

    司马道福在身后看着她运笔如神,很快便画出了一副栩栩如生的美人图,简直是越看越揪心,这水平就连她这个不懂画的人都知道画得确实好啊。按历史年份算,这小妞如今还不满十岁。

    “桓妹妹是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的?”

    桓姚闻言,放下手中的笔,恭敬回道:“回三郡主,小女是去年开始学画的。”

    闻言,司马道福脸上的表情好悬挂不住了,心中各种咆哮:这是什么天赋啊!去年学画现在就能画得这么好了!尼玛上天真不公平,不是说智慧与美貌不可兼得么!她桓皇后怎么都两样都这么齐全,还都是众人仰望的超高水平的!

    心中再一次骂了那个把她甩到这个时代的不知名的穿越大神一千遍。

    “呵呵,桓妹妹真有天赋!”司马道福再次干笑,十分客气地夸赞道。

    虽说桓姚未来可能是她的情敌,但毕竟两人现在还不存在竞争关系呢。她还要通过桓皇后来接近未来的楚太祖,怎么能不和她搞好关系。

    且说司马道福原是想阻止自己父亲见到桓姚的,奈何自己的生母徐氏和王妃关系太僵,那世子哥哥司马道生也不待见她,她问那玉衡山人的事,他生怕她夺了此事向父亲邀宠,哪里肯买她的账。

    就算熟知这段历史,她也不可能知道桓皇后到底画了什么画,在哪里寄卖这种具体到细微的事,手头也没什么人手可以用到去打听。

    没多久又听人说,桓府的三郎君和他姨娘回府了。她心中激动不已,干脆就先不管便宜母亲这点破事了,反正桓皇后现在还小,肯定勾引不了便宜父亲的。以后再处理也来得及。当务之急,还是要怎么抢在桓皇后之前认识楚太祖啊!

    据穿越考据党们说,桓皇后和楚太祖应该就是在楚太祖这次回建康时相识的,以前两人可能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抢占先机。

    等她兴冲冲来了桓府,南康公主倒是对她很热情,给她安排了院子下人,找厨子,缝新衣,招待得无微不至。但问题是,她住在内院,此刻还是桓三郎君的楚太祖住在外院,她根本不可能去找他。究其原因,于礼制不合,外院是男人的居所,她一个大女郎根本不能去。

    她一提要去桓府外院逛逛,身边的人寻死觅活拦着不说,更坑人的是她现在的身份还是桓济的未婚妻,历来和南康公主关系亲厚,若此时贸然去接近南康公主的劲敌的儿子,肯定会惹人怀疑的。

    于是,想来想去,她就只好来找桓姚了。

    记得以前看过的穿越小说中,也有的女主是通过和年幼的桓皇后成为好朋友从而得到楚太祖好感的。按照历史的必然性,她扒紧桓皇后,肯定就有机会见到楚太祖的。不管怎么说,接近桓姚这样一个幼女,总比贸然去找楚太祖要低调多了。

    而且,和桓姚打好了关系,还能顺便看住她不去接近她便宜爹,绝对的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