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30节

      交送书函只是个形式,云寒汐不会天真到以为江无俟才知道他抵达皇城,恐怕从他踏进珈逻帝国的地界时就有人时时刻刻都密切地监视着他们了。如果不是这样那他皇帝这个位子也不会一坐就是十来年,珈逻也不会发展得如此之好。

    云寒汐本以为会等上几日才会被宣召进宫,他本来就是弱国的皇子,而且身份也只是一个质子而已,尽管沧云帝国是大陆第二国可是面对这样绝对的实力也不得不算作弱国,而他云寒汐对于珈逻这样一个大国而言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存在,当然,这只是云寒汐的想法而已。

    不出半日江无俟就派人到云寒汐所住的行馆来邀他进宫了,这倒是出乎了云寒汐的意料,立马和雪儿准备一下就随着那队来迎接的人马进宫了。

    珈逻帝国的皇宫比起沧云帝国的更加富丽堂皇些,沧云帝国崇尚儒雅之气,修建皇宫上当然除了必须的庄严肃穆之外也是注重风雅,可珈逻帝国的皇宫就没这了些书生气息的东西,粗犷之感渗透其中。

    到了宫门云寒汐依礼下轿步行,一行人把他们俩带到了江无俟的寝宫——云华殿,屋檐高高翘起,四角都悬挂着铜铃,显得和别的建筑不同。江无俟似乎已经在等他了,见云寒汐进门便笑脸迎上:“呵呵,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云寒汐也没笑,淡然道:“江国主说哪里话,是我不知礼节,见着珈逻景色甚好,在路上多耽搁了些时日。”

    “哦?你喜欢?”江无俟倒没有留意他晚到了这么久而是注意他喜欢这些景色。

    “只是在沧云没有见过,觉得新奇罢了。”云寒汐浅笑道。

    “呵呵,甚好!珈逻和沧云是有些不一样呢!有空朕待你出去转转。”江无俟笑着说道,刚刚云寒汐那一记浅笑让他心情顿时开朗起来。

    听了这话云寒汐心中一怔,当初.......当初还有个人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呢!可惜一直都没有实现过,无奈一笑,对着江无俟点点头。

    见云寒汐首肯,江无俟的心情是格外地好,吩咐道:“赶了这么久的路应该累了吧!先下去休息,晚上朕特地为你设了宴。”江无俟顿了顿道:“带云公子去竹苑。”

    “是。”门口传来几声应和,随着就有下人现身过来等着。

    “竹苑”么?云寒汐微微欠身:“谢江国主。”这样把他留在皇宫里也算是禁足吧!呵,也不知道今后能如何啊!就连云寒汐似乎也看不到什么希望。

    竹苑在宫里的位置有些偏,或许换了别人不会怎么喜欢可是这正应了云寒汐的想法。静些好,避开那些是是非非。

    领着他们的那队人到了门口就停下来:“公子进去吧。”云寒汐点点头他们便就退了下去。

    见那些人走后,雪儿才大着胆子过去开门,可是门一推开就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缓了缓才道:“公.........公子,真...........真的是!真的是竹苑!”云寒汐走到门口一看,果然和沧云的竹苑布置得一模一样,不禁拧起了眉头,江无俟在他身上花的功夫还不少啊!

    雪儿一看见熟悉的环境,立即蹦蹦跳跳地走了进去,穿到屋里这里瞧瞧哪里看看,一脸兴奋:“公子,真的一样!就连墙上的画儿都一样!”

    云寒汐点点头不平不淡地道:“没人会这样白白付出心思,除非他想从你身上得到更多。”

    这话倒是把雪儿说愣了,确实她没有想到这些,虽说她从小都在官家当丫鬟,可是毕竟都是在女人堆里打转,从来没有接触到这样赤·裸·裸的现实。听了云寒汐的话雪儿沉默了,看着云寒汐朝着自己院子走去的背影皱起了眉头。确实自己还是太弱了啊,得好好努力才是!

    云寒汐走到自己那个幽静的院子,果真这一草一木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推门进了里间,看看书桌又看看床边,连自己几乎都看不出不一样,确实是花了大心思啊!可是同时也担忧得摇摇头,恐怕自己呆在珈逻帝国不会这么风平浪静啊!倒不是怕,只是现在雪儿还没办法保护她自己,而自己就算死也无所谓,可是总不能什么都不换就白白送命吧!

    看样子未来还很不太平呢。

    第一百三十章

    太阳才刚刚落山江无俟就差了人来请他过去,也不知为何,这么大个院子江无俟竟没有给他安排一个下人。一般质子的身边都会安插无数的眼线,可是江无俟居然没有这样对他,就连来请他的人也只是到了门口就停下来。

    云寒汐换了一身白衣,平时坠在腰间的和田玉环换做了一块羊脂玉佩,全身都是白色。尽管嘴角依旧带笑,可是无言之中却透露出一股冷冽的气息,让人接近不得。雪儿也穿着一身白裙,粉色的衬裙显出了些别的颜色,让她多了些甜美的感觉。

    一路走过去,居然是和云华殿同一条路,白日时没有注意到,路上竟然还有栋建筑和云华殿一样,屋檐高高翘起,四角都悬挂着铜铃。能和皇帝所住的地方有同样的社稷,那个地方应该是皇后的居所。云寒汐心中思忖着可随后嘴角浮起了一丝琢磨不透的笑容。

    只是斜着瞟了一眼那些铜铃,便又跟上了那行人的脚步。晚宴的地点是在云华殿后面的水月阁,珈逻帝国没有严格的前殿后宫之分,所以官员出入后宫也不无不可。

    毕竟身份不一样,云寒汐不敢耽搁,一路都快步走着,到了的时候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女人正在谈论着什么,一旁还有几位见过面的大臣也聚在一起议论着。带领云寒汐的下人把他领到了他的位置,云寒汐却站着没动,居然是右列第一个位子,无论如何这个位子也排不到他一个质子来坐的啊!

    一旁的下人却低声道:“这是皇上安排的,云公子就坐吧。”闻言云寒汐也无所谓了,掀开袍子坐了下来。似乎这会儿那些人才注意到了云寒汐,纷纷转过头来看他,又是一连串的吸气声,云寒汐早习以为常,雪儿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自顾自地给自家公子倒茶,丝毫不理会那些个呆呆看着他们的人。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那些女人赶忙红着脸转过头若无其事地喝茶聊天,只是眼神还时不时地朝云寒汐那边瞟过去。而那些大臣的眼神则带了些不屑,对于他们而言,他只是一个弱国的皇子而以,根本不足挂齿。

    眼看着天色渐暗,水月阁里的人也越来越多,现在云寒汐才明白了那些女人的身份,她们都是江无俟的妻妾,在珈逻帝国,妻妾公然露面也是稀松平常的事。云寒汐似乎置身事外,静静地喝着茶,暗中打量着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只是每个人看见云寒汐时都忍不住愣上好久。

    突然,殿中一片安静,走动的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云寒汐放下手中的杯子,看样子江无俟该来了。

    果不其然,江无俟和皇后携手而进,所有的人都站起身行礼。江无俟两人一起坐到了正前方,多看了眼云寒汐道:“都坐下吧!”闻言众人纷纷落座,等着江无俟发话。

    “今日只是给大家介绍个人。”说着目光移向了云寒汐,众人当然也随着看着云寒汐,这下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打量这个惊为天人的男子了。

    江无俟扫视了一下满堂的人笑道:“他是沧云的七皇子云寒汐,今后就要常驻珈逻了。”这话无非就是说他是质子了,只是来得要委婉些。

    云寒汐只是站起来欠欠身,一句话也没有说。

    突然气氛有些尴尬,可是江无俟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云寒汐的表现道:“晚宴开始。”话一落,一旁的乐师就开始奏乐,掩盖刚才那不怎么和谐的气氛。

    对面的大臣们都热络地走动起来,女人嘛凑在了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自然也热闹非凡,诸位皇子也看似和气地谈天说地,唯独云寒汐这里略显冷清。云寒汐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打量着坐着的人,能在这里坐着的几乎都是关系到珈逻命运的人物,他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的。

    除了感受到江无俟一直跟随着他的目光时不时还有好多人都在打量着他,云寒汐只当做没看见一样,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云寒汐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江无俟身边的皇后,刚才那抹高深莫测的笑又浮了起来。

    云寒汐只看了一眼就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在场的好多人都挺熟悉的,比如说大皇子江仞,还有两位重臣苏安和司徒,之前珈逻帝国到访沧云时云寒汐有见过他们,可是更多是却是不认识的人,在这里他又没有全面的情报网,想要了解这些更是困难。

    酒过三旬,江无俟笑吟吟地看着臣子们一派欢乐的景象,忽然拿起酒杯走到了云寒汐面前。在珈逻,礼节没那么被重视,诸位大臣见皇上起身并没有停下刚才的事,满堂依旧欢声笑语。

    见江无俟走到自己面前,云寒汐也站起来欠欠身道:“江国主。”江无俟拂拂手:“不必如此多礼。走,我待你去认识认识。”说着便热络地拉了拉云寒汐的衣袖。

    云寒汐有些不悦地皱皱眉,他想来就不愿意别人碰他。正愁没机会认识一下这些人,这下倒好,江无俟竟然要主动来给他介绍,既然如此那就趁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下自己以后将要生活在怎样一个圈子里。

    领着云寒汐最先去的便是离得最近的诸位皇子那里,大皇子江仞是早就认识了的了,而且看样子并不是什么好人,二皇子江无音,三皇子江念,五皇子江皓。这些人都一一问候过江无俟问道:“雨婷怎么没来?”江雨婷是江无俟的四女,也是江家皇室唯一的一位公主,向来就备受江无俟的宠爱。珈逻风气较为开放,像这样待字闺中的女子出来露面也不无不可。

    “哦,四妹她有些不舒服,就没有来。”说话的人是三皇子江念。江无俟点点头。云寒汐也为此多看了江念两眼,刚好对上了江念锐利的目光,云寒汐心中苦笑,自己也没什么恶意,看来着江念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接着便到了众位大臣那里,见江无俟走来,大家脸上都堆着笑道:“见过皇上。”江无俟点点头道:“这是沧云帝国七皇子云寒汐,想必已经有些人跟着朕去沧云时已经认识了。”转过头来又问云寒汐:“寒汐,你认识哪些?”

    云寒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着一群人,可是心里对刚才江无俟的那个称呼很是介意,他们之间有这么熟吗,居然叫他寒汐,可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云寒汐也不能反驳什么。

    看了一圈这些大臣,似乎他们都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云寒汐一阵无奈。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作为质子来到珈逻帝国,来了这里的人也把他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不过现在容不得他想这么多,只得回答道:“认识的不多,只有苏安苏大人和司徒司大人。”

    “呵呵,除了他们还有好几个都跟着朕去过沧云的呢!都忘了?”江无俟笑问,云寒汐还是挂着冷清的笑道:“恕我无礼,确实没记住。”

    闻言江无俟笑道:“哈哈,都说你过目不忘,看样子有些名不副实啊!苏安是我朝老臣了,司徒虽然年轻,可是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们俩可是吟诗作词样样精通啊!有空可以和他们多聊聊。”

    “嗯,记下了。”云寒汐点点头。

    “呵呵,多谢皇上抬爱,下官才能为我珈逻效力。倒是云公子名声远扬,容貌惊为天人,不仅如此,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无一不晓无一不通啊!如今一见果不其然。”说这话的是司徒,云寒汐闻声望去,今日司徒没有穿着朝服,看上去比记忆中更年轻了些。身形略微清瘦,可是一双眼却格外吸引人,不同于三皇子江念的锐利,他的目光似乎有种能将人看穿的力量。云寒汐坦然对上了他的目光,玩味一笑道:“司大人过奖了,那些传闻听信不得。”

    珈逻帝国崇尚武力,几乎每个人都会上几招,只是静与不精的问题,云寒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暗中催动内力细细感应了一番,面前这帮人应该都是文臣,除了江无俟几乎都没有内力,心中也有了些计较。

    晚宴一直到半夜才结束,江无俟特地叫云寒汐留了下来,就连雪儿也被特地遣回了。众位大臣都走得差不多了,江无俟才道:“走吧,朕送你回去。”云寒汐闻言拒绝道:“不敢不敢,我一个人就可以。”

    “别说了,走吧!”江无俟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说完径直朝着门口走了过去。见此云寒汐也无奈地摇摇头,起身跟了上去。

    江无俟把步子放得很慢,就像是很惬意地散步一样,云寒汐也静静地跟着他的身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云寒汐虽不觉得尴尬可是也没有别的什么感觉。突然想到,好像几个月前自己也曾经和云启宇一样在御花园里散步呢!如今这一切都已经沧海桑田了。

    “可还习惯?”江无俟冷不防地问了一句,打断了云寒汐心中的感慨。云寒汐没有多说,只是简单地应道:“嗯。”

    江无俟无奈地叹口气,似乎是感慨似乎是嫉妒:“还真羡慕云启宇啊!”云寒汐略微皱眉:“嗯?”

    “呵呵.......”江无俟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身后比他矮了些的云寒汐道:“要是你是我儿子那该有多好。”

    这句话倒是彻底地把云寒汐给震惊了!跟着也停下了步子,他没有想到江无俟居然会有这种想法,那以整个沧云为代价把自己当做质子换过了难道就是要自己做他的儿子?这也太荒诞了吧!云寒汐一阵走神,神思恍惚地想着。

    还在云寒汐想得出神的时候,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接着就重重地跌进了一个怀抱,江无俟的手紧紧扣住云寒汐的腰,另一只手也紧紧环住他的背,近得几乎都能感受得到隔着衣衫那人紧绷着的皮肤和有力的心跳。这一下倒是把云寒汐给撞醒了,脑子里突然跟炸开了似的。

    顾不得其他,云寒汐发力狠狠地推开了江无俟,毕竟江无俟不是云寒汐的对手,这什么都不顾地奋力一推让他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云寒汐也不去管它,平定了自己的情绪道:“江国主,请自重!”

    江无俟一阵苦笑,无奈问道:“为什么云启宇就可以,而我就不行?”云寒汐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知道自己和云启宇之间的事,不过依旧不动声色:“那是我自己的事。”

    “那我......”江无俟有些踌躇,不过还是鼓起勇气把想问的话问了出来:“那我还有机会吗?”从小江无俟的身上就罩满了光芒,自小深得父皇宠爱,才能也是在众兄弟之中脱颖而出,几乎毫无悬念地登上了皇位,如他,又有几时像这样低声下气过。可是,为了云寒汐他还是这样做了。

    云寒汐默不作声只是惨然一笑,那笑中的悲戚看得江无俟一阵心疼,或许自己确实是太操之过急了,现在怎么能让他接受自己呢!确实,他承受得已经太多太多。

    江无俟收起了刚才那些情绪,故作轻松道:“走吧!已经很晚了。”这一路两人都没有话可说了,当那层原本雾蒙蒙的纸被捅破时,这样的关系反而变得陌生起来,对方所做的一切也变得有所目的了。

    很快,就到了云寒汐略显偏僻的竹苑。云寒汐一言不发,连道别都没有就越过江无俟走向门口。江无俟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忍,自己只顾着让他来到自己的身边,却一点儿都没有想过他的感受,他才十七岁啊!背负的重担他还能受得住吗?

    眼看着云寒汐就要走进门了,江无俟道:“把这儿就当做你的家吧!”云寒汐的身影停住了,四周围都静悄悄的,江无俟听见了云寒汐一声浅浅的叹息。

    云寒汐心中觉得好笑,把自己带走的是他,如今又要自己把这里当做家,这算不算是给了自己一巴掌又喂了一颗糖呢!没有回头看江无俟云寒汐只是淡淡道:“呵.......我还有家吗?”那淡然的语气似乎像这些事情完全与他无关一样。说完云寒汐就自顾自地走进了院子关上了门,丝毫不顾身后的江无俟。

    江无俟愣在了门前,刚刚那句话还在江无俟的耳边萦绕,无奈地叹口气,这一切的确是自己太欠考虑了,是自己完全没有顾及到他的想法,或许时间能够改变这一切吧!

    就连江无俟自己也没有想到,居然自己会如此荒诞地爱上了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而且这人还是沧云的皇子,不仅如此自己竟然会放弃夺得整个沧云帝国来换取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它又确确实实地都发生了,这些都是因为爱吧!

    第一百三十二章

    江无俟一直在竹苑的门外站了好久,刚才云寒汐那悲戚的笑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心里,那笑里包含了太多连他都看不懂的沧桑。方才把他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时竟然把自己硌得生疼,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么瘦弱。走在门前时说的那句话里又有太多的无奈与寂寥。

    江无俟突然发现,云寒汐还有很多自己都没有了解过,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藏着多少辛酸。无奈地叹口气,那一瞬间江无俟忽然觉得或许自己做错了,自己不应该就这样把他囚禁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事已至此,谁都无力回天,给他的伤害也只能慢慢去弥补,希望自己还能给他些什么。

    “来人。”江无俟对着空旷的四周唤道,一队黑衣人应声出现在他面前。江无俟收起了刚才所有的情绪威严道:“好好保护这个院子里的人,不许让任何人入内去打搅。”

    “是”一队黑衣人齐声应道,见江无俟点头便又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江无俟站在原地,转身眷恋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这处宅子,无力地叹口气便转身离开。

    云寒汐一进门雪儿赶忙就迎了上来,刚刚江无俟让她先行回来,她在屋里就担心得不得了,生怕自家公子出什么事。尽管心里明白公子才能盖世,可是心还是不听使唤地跳个不停。可是刚迎上云寒汐就感觉到了他一身彻骨的气势,雪儿心中有些担忧,从来没有见公子这样生气过,那个江无俟到底是做了什么竟然惹怒了公子。

    “雪儿,备水。”云寒汐吩咐道直接走进了自己的院子里。雪儿闻言手脚麻利地下去备水,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让公子一个人好好静一静,而不是去打扰他。

    云寒汐走到房间,倒了杯水猛灌起来,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愤怒还是怎样。刚才江无俟逾矩的举动确实让他很生气,可是江无俟的那番话更让他怒不可遏。

    没多会儿雪儿就在门外唤道:“公子,水好了。”听到云寒汐应了一声雪儿就离开了。

    云寒汐解开衣衫走到里间,里面早已被热腾腾的水蒸的雾蒙蒙的了,连整个房间都看不真切。云寒汐解开发簪,如墨的长发一直到了腰际,冰凉的身体触到温暖的水时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疲惫也一点点涌了上来。

    尽管如此,可这是意识反而清晰得不得了,云寒汐觉得一阵可笑。爱?难道爱就是这样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甚至连别人的感受都不顾及?这样的爱未免也太自私了吧!这么想着不禁嘴边挂起一丝嘲讽的笑。

    都说爱,可是又有谁的可以相信呢?云寒汐觉得一阵委屈,山盟还在,余情却了,便把自己推向了别人,这就是爱?原来曾经的生生世世到如今都成了一出闹剧,自己付出所有却放不下这一切,那注定就是被伤得体无完肤的那一个。而云启宇,他却能放下自己。

    云寒汐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伤,泪水不断滴落在水面荡出一圈圈涟漪,苍白地脸上被水汽晕出些血色,眼眶也渐渐哭红了。

    说好的依靠呢!曾经说好的依靠呢!为什么现在还是只剩自己一个人来独面这些现实?云寒汐心里一遍遍地质问,可惜云启宇一句都听不到。静静的房间只有泪水滴落在水面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原本身体就虚得经不起一点儿折腾,云寒汐渐渐觉得乏了,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心里的委屈不知道该对谁诉说,尽管已经独自过了这么多年了,可是当有一天感受过温暖,那种被人护着的感觉便永世难忘。如今失去了,原本习以为常的委屈竟变得分外苦涩,云寒汐苦笑,原来自己这么离不开他。渐渐地眼皮越来越沉,头靠着池边睡着了。

    尽管已经到了深夜,可是好不容易得到的十年喘息的机会不能轻易放过,沧云在十年之后能不能继续存在于这个大陆就在此一举了。云启宇身为帝王自然也更加勤于政事。

    像这样秉烛理政已然是家常便饭了,尽管那人已经离开了离开了一月有余可是云启宇还是不太习惯,甚至有时会唤道:“汐儿,换茶。”可是端着茶壶过来的却是高斐,到这时云启宇才恍然想起,汐儿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而且是自己亲手把他送走的。

    月很圆,云启宇还在灯下批阅奏折,一旁的窗户就这么开着,夜里风起,亮亮的风不断地往窗里涌。云启宇合上一本奏折放在一旁,放下笔,起身走到床边拿起一件披风,可刚拿起云启宇就愣住了,人已经不在了,拿起了又该披在谁的肩头呢?

    无言地叹口气,云启宇回到书案前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凝神了,索性挂起笔走到了窗前。分别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里想念也随之增多,云启宇渐渐觉得有些后悔,当初的那个决定是不是错了?

    或许他和江无俟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而且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逾矩的举动,自己也不该这么冲动不分青红皂白就一点儿也不理会他。

    云启宇很是自责,为什么总是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了呢!十年前如此,现在也如此。只是这次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还有没有补救的机会了。云启宇叹口气,分别后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如此地割舍不下。

    云启宇突然想到了那次他看到他掩在被窝里哭得通红的眼眶和泪涔涔的脸时那种心痛的感觉。想到那个场景时云启宇竟然有些害怕,他怕见到云寒汐那个样子,那会让他心痛到窒息。

    天上的月亮被飘过来的云遮住了些,原本呆呆地看着天空发呆的云启宇突地一阵心痛,一下子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所有的心思全都涌到了云寒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