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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我俩跟他是兄弟,这么重要的线索当然由我俩跑腿要妥当些,而且冷青在一探组的人缘不错,要是留下来帮刘千手,也能起到好的效果。

    都说老爷们做事别婆婆妈妈的,我也挺干脆,接过信封揣到兜里。

    杜兴比我还着急,他扭头看着窗外来了一句,“这雪可太大了,平时开车去省里还得六个半小时呢,今天要去,七八个小时都打不住,咱们还是立刻动身比较好。”

    他也不吃早餐了,拽着我就走。

    可我还没吃饱。

    我也不管那个,反正刘千手有饼干吃,我不客气的把那几根没吃的油条全打包带走了。

    我俩迅速下楼,领了一把车钥匙,赶往警局后院。

    赶巧的是,这时候小莺开着一辆警车回来了。

    我看到这一幕挺好奇,心说这丫头是法医啊,她怎么出警了呢?

    我和杜兴跟她关系不错,也都凑过去聊一嘴,小莺解释说,“刘探长让她带着心理专家去派出所审问犯人,这不刚完事才回来么?”

    我顺嘴问一句有什么进展,小莺一摇头,说派出所把犯人放了。

    我知道这是开始执行第二步计划了,让线人出动了。

    我俩也没太在乎犯人的事,而且小莺这车里面暖风都哄好了,我和杜兴索性又换了这辆车开了出去。

    我俩直奔高速,但有时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俩运气差,高速因下雪刚封上。

    我望着那封闭的栏杆直摇头,杜兴更是气得一拍方向盘。

    他拍的位置稍微偏了点,还让警车鸣了下喇嘛。

    本来这一喇叭没什么,却让前面停的车有了反应,一个看着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从车上走下来,又来到我们车前,对着杜兴那边的玻璃敲起来。

    我不知道这是咋回事,但我心说这司机挺横啊,敢过来挑衅警察?

    杜兴把车窗摇下来,问了一句,“咋了?”

    那司机急忙赔笑,还笑呵的拿出一包烟来,解释说,“同志不好意思,我这火机坏了,车里点烟器也不好用,能不能借个火?”

    我心说原来这事啊?我一合计我和杜兴都带了火机,我也好说话,就把我的火机递给他,还强调一句,“拿去用吧!”

    估计这司机是个老烟鬼,烟瘾憋老半天了,他急忙点着吸了两口,那表情说不出来的享受。

    我看这人挺有意思,站我们这不走了还,杜兴有啥说啥,对他喂了一声,又问一句,“还有啥事?”

    那司机盯着远处看了看,莫名其妙的说了句话,“雪大,不好走,我看今天适合在家待着。”

    而且更怪的是,他说完还扭头走了,留下我和杜兴直犯迷糊。

    我留意到了,他盯着那个方向正好是去省里的方向,我突然觉得,他这看似古怪的话,难道是在提醒我们什么?又或者说,他根本不是一个司机这么简单?

    我想追下去问来了,但那司机回去后就迅速把车开走了。

    这期间杜兴也在寻思,我就问他怎么想的。

    杜兴没说啥,指了指我鼻子,啧啧两声。

    我不知道他咋这举动,还特意照镜子瞧了瞧,心说我鼻子上没什么东西啊。

    杜兴又有了新计划,跟我说,“咱们走小路,等开出一段再看看。”

    我心说也只好如此了,等到下一个市再去高速碰碰运气吧。

    这警车是新配的,里面带专门的gps,我就把它打开了,还定了位。

    按照gps的提示,我们去省厅有好几条路能走,尤其最近的一条路,我以前都不知道。

    我还让杜兴看看,杜兴看完也好奇,说他这段时间没少研究附近道路,准备追贼用,但也都不知道有这条新路。

    我一合计gps可是科技,不可能弄错,就建议杜兴绕近道。

    可这近道绕的惹上麻烦了。

    我们整整开了一上午,按照导航提示也没走错,但却越开越荒凉,最后眼前还出现一座大山。

    我望着这山都愣住了,心说好嘛,这gps抽风了,合着它说的近道是让我们翻过这座大山啊,尤其这山上看起来也没啥路可走。

    杜兴倒是突然顿悟的点点头,还把车停到路边了。

    我问他想到啥了,杜兴狠得牙痒痒,指着gps跟我说,“李峰,这玩意儿他妈的被人动手脚了。”

    我顺着他这话往深了琢磨,余兆轩是死了,死的古里古怪,而那白人也死在审讯室里,同样疑点重重,我不由得有个假设,警局里还有人有问题,或许这人跟余兆轩一样,跟这些毒贩子有什么联系。而且他手段倒挺多,还料到我们要去省厅,在警车gps上做了手脚。

    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目前还不能肯定,但有一件事我和杜兴现在就要面对,我俩接下来怎么办?

    反正我俩不能回警局,不然上午走的,下午又回去跟刘千手报道,说我俩开车走错路了,他不得气的磨刀砍我俩才怪。

    杜兴一发狠,建议道,“李峰,这样!咱们不用gps了,就按照路标来走,轮着开车,怎么的晚上也得赶到省厅。”

    我点头说好,计划也这么定下来。

    可我俩还得往回走,把这冤枉路先绕出去。

    这都快中午了,我俩肚子都饿了,这一片儿很荒凉,但正好沿途看了一个包子店。

    这包子店不咋正规,一看就用自己家房子改的门市,还都是那种小平房。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个饭店就不错了,还要啥档次啊,我和杜兴一商量,先吃口包子填饱肚子再说。

    这包子店门口没停车的地方,我俩把车随意停在路边,等进到店里,我一闻到包子香,肚子直咕咕叫唤。

    服务员挺客气,招呼我俩随便坐。

    这店里没啥客人,我俩就选了一个小包间,要了两盘包子两碗鸡蛋汤。

    这都是好做的菜,估摸用不了五分钟就能吃上,我和杜兴还趁空一人吸了一支烟。

    可没等包子上来呢,却来了个小意外。

    有个要饭的进来了,我真都怀疑这要饭的脑袋有病是不是,不在市里混却徘徊在荒郊。

    他也真好意思开口,伸个脏兮兮的手,递到我和杜兴的面前,哼哈的说可怜可怜他。

    其实现在这社会,要饭的大部分是假的,哪有几个真乞丐啊?只是我看这要饭的浑身弄这么脏,我心说不管他是真是假,能下这么大功夫也不容易了,既然赶上了就看着给点吧。

    我一摸兜拿出五块钱递了过去。

    要饭的连连称谢,但他没急着走,反倒扭头看杜兴,那意思你咋没给呢?

    杜兴本来看他就不爽,这下火气腾地上来了,指着要饭的说,“娘艹的,你他妈还上脸了是不?给你钱了,再不走信不信我抽你?”

    杜兴一瞪眼睛,那眼神挺吓人,要饭的害怕了,呜了一声,一扭一扭的走了。

    杜兴火气还没消,把服务员叫来好一顿说,大体意思说包子店是黑店,勾结要饭的骗客人钱。

    我倒是没杜兴那么大的脾气,打心里还想乐,心说这大油可咋整,这么点事还较真。

    我劝了几句,这事就算了。

    等包子上来后,我俩匆匆吃了,又结账出去准备赶路。

    我发现那要饭的挺奇怪,还没走开,就在路边蹲着盯着我俩看,尤其看到我俩看他时,他又做出一个乞讨的样子。

    我是没啥,但怕杜兴又被要饭的气倒,急忙安慰几句。

    杜兴也听我话,一摆手说算了。

    等我俩上车后,那要饭的竟然站起来,一扭一扭的往我俩这边走。

    杜兴哼了一声,指着要饭的跟我说,“李峰,看到没,他要是再不要脸,我拿车直接把他压过去。”

    我也觉得这要饭的有点过分了,是看我俩心善是不是,总缠着我俩呢?

    我还特意摁了摁车笛,算是给他警告。

    可要饭的很奇怪,对我摆摆手,又特意指着杜兴,做了个掏钱样,大有挑衅的意思。

    我发现了,堂堂的枪狼啊,是被这要饭的给冤住了。

    杜兴再也压不住火气,骂了一句,“娘艹的,找死。”

    说完他还把车打着火了。

    一般车打火都是吱吱几声就ok了,可这次邪门,打火时,传来的是滴滴声。

    我没反应过来,还被弄得一愣,心说不能吧,这车可别坏在这儿,那我俩可咋回去啊。

    杜兴精明,尤其一听这滴滴声,他脸色吓得都变了,喊了一句李峰快跑后,当然打开车门扑了出去。

    等我意识到不好时,已经晚了,车里砰的一声响,杜兴坐的那个驾驶座整个崩了起来。

    我的座位是没有事,但驾驶座崩起来后产生一股强大的气流,将我整个人向车门推去,尤其那股力道大的让我脑袋都撞在车玻璃上,还把玻璃撞裂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幸亏杜兴躲得快,不然他保准被崩死。

    我一时间脑袋也都懵了,天旋地转的快不知道自己在哪了。我试着抠着车门下了车,但根本站不住,腿一软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第十四章 急救室

    我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脑袋嗡嗡直响,眼前就跟长了一层膜一样,看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的。

    我试着站起来,想用手拄着地,但明明把手伸出去了,却怎么弄也摸不到地方,感觉地面跟自己好遥远似的。

    或许是被爆炸弄得,自己特别木了,一时间转不过味来,最后我干坐在地上呆呆的四下看着。

    杜兴本来都跳出车了,受到的冲击比我小很多,按说他该能逃过这劫才对,可坏就坏在他运气不好。

    驾驶座崩起来时,正好有个螺丝弹射出去,砸在他额头上,不仅把他砸蒙了,伤口还哗哗往外冒血。

    杜兴多倔脾气的一个人,他捂着脑袋也想站起来,但身子不听话,跟我一样,只能坐在地上。

    那要饭的一直对我们这边的突变不理不睬,也不害怕,他很悠闲的走到我面前,蹲了下去,伸手在我兜里摸起来。

    我愣愣看着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的看他把我兜里的封信抢过去,就是刘千手让我带到省里的那个证据。

    要饭的当我面又掏出一个火机,把信封燃着,付之一炬。

    我心里那个急,最后憋得实在没法子了,扯开嗓子喊,我也不知道喊什么好,反正就是救人救命这类的字眼吧。

    很奇怪,我明明喊出去了,但喊话声我却听不到,估计是耳朵有问题了吧。

    要饭的肯定听到我喊了,他也不害怕,就对着我冷笑。

    我发现他是一点幻想都不给我留,等信封烧成纸灰,他还把纸灰给揉碎了,又摸着兜里,拿出我刚才给他的那张五块钱。

    他盯着五块钱看了看,我不知道他嘴里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又把五块钱送过来,放在我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