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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我伸过手将玻璃瓶轻轻一转,然后看着那个玻璃瓶最后停在了言栎面前。其实这样的游戏以前我和默默他们玩多了,我们早已能够练就到我想让瓶口对着谁就对着谁。你以为咱军部指哪打哪,指你家厕所就不打你家窗户这件事情是作假的么?

    "真心话大冒险?"

    "真心话。"

    "嗯,有点难呢。等等,我能百度一下么?"

    "请便。"

    我看了一下百度上面关于真心话的问题。沉吟一会问他:"你愿意为爱情牺牲到什么程度?"

    言栎呆呆的看着我,其实我到没觉得这个问题最终和我有什么太大的关系,等到言栎这么看着我,连带着周围所有人也看着我的时候,我才发觉这个问题现在问好像有些不妥当。我举起一杯水掩饰掉自己的尴尬:"其实不回答也可以的,我只是看网上这么写了随便问问。"

    "我也不知道我能牺牲到什么程度。"言栎轻声说道,"大概要面临到那个场景之后才知道吧。"

    当天晚上的真心话大冒险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在12点之前就散场了。第二天所有人早早的起床,从成都出发开往深山里。我们从成都一路出发,路上的美景几乎让人忘记了时间的转移,因为是自由行的关系,所以我们也是租车旅行的。由叶渲和晨辰相互交替开车,不至于太累人。而这个时候秦昱为我准备的军用野营包彻底体现了它的作用。当小伙伴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从包包里拿出各种各样的东西之后,叶以忻非常感叹而贴切的说了一句:"我的天啊,这个背包绝对是叮当猫的口袋。"

    彼时我们已经走进了深山里,根据电子坐标显示,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四川山林的深处。今天一早我们刚刚从一个彝族的村落整装出发。我将所有需要补给的用品给装好。所有人的袋子里我估计我的袋子是最恐怖也是最重的那一个了。不过我并没有让别人帮我背,先不说这本身也是自己的东西,其次就是我估摸着他们背了这么重的东西只怕走不动路更别说爬山。

    晚上我们几个人一起坐在篝火旁边,阳汐静静的靠在晨辰身上,她看了我一眼然后轻声问道:"洛洛,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嗯,问吧。"

    阳汐侧头看一眼不远处的言栎,他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就我们之间的距离,只要说话小声一些是听不到的。阳汐确认言栎的注意力并不在这边之后便问道:"虽然这么问很不礼貌,但是我纠结很多天了。你喜欢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啊?"

    我喜欢的人?我愣了一会,其实当时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也没多想,直觉就是告诉我这么说了。至于随后的那个问题我则是为了言栎考虑才说的。叶以忻是个好女孩,哪怕不是叶以忻我相信以言栎的条件,会有很多的好女孩喜欢他,没有必要一直纠结在我身上。

    "其实,那时我邻家的一个大哥哥。"我想了想当年的场景,"喜欢他就好像顺理成章没有一点理由的,而且也不是刻意喜欢他身上的那一点,就是很单纯的喜欢。"

    阳汐瞪大了眼睛,甚至有些激动的往前探过身子:"那现在呢?你还喜欢他么?"

    "现在啊,我不知道。单纯的喜欢是一回事,后来这份喜欢里参杂了许多东西之后就觉得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在包包里淘东西:"待会开会要讨论什么?我们不是说过两天出山?"

    阳汐轻轻的叹口气:"是啊,但是他们又说要继续往深山里走,反正最近天气正好,也没怎么下雨的样子,所以就说如果能够走到那些无人的地方就好了。那些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地带。"

    如果真的走到那里,或许就出不来了吧。为了这次的旅行方便,我们带的手机到了这个地方也是没有讯号的。整个采风团只有言栎那儿有一个卫星电话。不过最重因为担心所以每个人都佩戴了卫星定位系统和求救信号发射器,以防万一。

    这一切都需要一个依托——通讯的正常。

    我沉默着回想上一世的记忆,如果我没有记错,天灾之后重灾区曾经成为孤岛,是连通讯都没有的。如果连通讯也断掉,那么到时候我或许还能勉强靠着秦昱给我准备的东西逃出升天。那这些少爷和小姐们呢?我可不认为他们能够在那样的灾难之下冷静自持。

    等到所有人聚集篝火旁,我静默的看着他们热烈的讨论着继续往山里前进的事情,只感觉自己头疼无比。言栎见我一言不发,便停下争论的话语:"洛洛,你觉得呢?最近天气一直很好,夏季的四川难得这样的好天气,我们不应该放弃的吧。"

    "事极必反,你不觉得最近有许多事情很很奇怪么?我觉得我们应该按照原定计划在这儿将所需要的拍摄做完,然后出到寨子里休整。之后的事情咱们就另作打算。"

    "你是这么想的么。"言栎沉吟了一会,一旁的叶以忻倒是十分赞同他的话:"我觉得继续深入也没什么。我刚才看了一下我们的食品,完全足够支撑我们在山里多呆两天,所以我们可以继续深入。"

    你现在是够了,可是之后呢?你也说是只够两天,等到我们不能够补给的时候,两天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我淡淡的看着叶以忻,虽然这个小姑娘让我以为她是故意针对我的,但是她的眼睛却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她其实也非常的想要深入。就一个摄影师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未经开发的深山,天公作美的好天气,这一切仿佛在预示着这次采风团的运气十足的好。

    最后团队投票决议,以四票对二票,整个采风团继续进发。我看了一下随身电子表上显示的时间——2008年5月7日,距离那场震撼世界的天灾还有5天,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再往前走两天,剩下三天赶回来。但是到时候他们不回来呢?

    第二日,按照昨天晚上他们商定好的计划。继续往大山里走,这一路上,所有的动物就跟约定好了似的没有躲在自己的洞穴里而是全都跑了出来。我越看越是心惊,这样的场景预示着什么,前一世已经经历过伤痛,这一世自然也是知道的。

    第三天晚上,我走到言栎的帐篷前。如果今天在不敢回去,以他们的脚程那就真的不能赶回去了。而这一次,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退缩。我正想喊人的时候,就听到言栎似乎在用卫星电话。卫星电话因为电量并不多,非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

    这样听壁脚似乎不好呢。我沉吟了一会正想转身离开,然后就听到言栎提到我的名字。

    "妈,我不希望你们这么说洛洛。她不喜欢我也不代表我不能和她做朋友了。而且我也早就说过,你们的那些事情不要扯到我身上来,我不想管也不想掺和。"言栎沉默了一会才说到,"是的我们明天就往寨子里赶,嗯别担心。"

    秦昱曾经警告过我,言栎并不那么干净。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但是现在看来,至少秦昱并没有骗我。我想着他刚才的话,既然言栎也有明天就动身回去的打算,那么我也不需要多此一举了。我不再逗留于他的帐篷之前,我的帐篷是军用的迷彩帐篷,在夜晚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有营火的照耀是很难找到的。我正往帐篷处走,言栎就在后面叫我:"洛洛。"

    "什么事?"

    "是这样,我们明天就出发回去了。我想问你,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什么打算?我颇为不解的看着他,既然都是回家了,我也有小半个月没有回去,自然是直接回家了。言栎看了看周围,似乎从那天的真心话开始,言栎就很少独自找我说话。他低头想了想才说:"是这样,b市过几天有一个巨大的文化交流展览。我想邀请你去看看。"

    b市,我们的帝都。也是言家的大本营了。据说言家在帝都的中心位置,有一个11进的院子,这个院子是国家特批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区,明清时期建筑,几乎百分制九十的古迹都被保留下来了。我到没想过去帝都的这件事情,若是真要去也不过是因为默默在那儿吧。说实话我对于帝都有些排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帝都那让人无法忍受的天气。而且因为今年的几件大事,帝都更是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

    我沉吟了一会才说:"那个展览到什么时候结束啊?我还想着奥运的时候再去呢。"

    "奥运会期间会一直有的。"

    "那就等到奥运吧,也不差这点时间,我好久没回家了不想再去那么远。"

    言栎静静的看了我一会,然后才说到:"好,那我8月在那儿等你。"

    晚上休息的时候,我打开我的电子表看了看,却发现一个问题——我的电子表不知何时竟然坏了。电子表上的时刻永远停留在了5月7日13时14分。这个电子表是言栎送的,我很少拿出来看,竟然也没注意。应该是在爬山的时候无意中给撞坏了吧。

    我将电子表放回袋子里,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我早早的就醒了,其他人还在睡梦之中。清晨的山林也好像是刚刚苏醒过来一般,连树叶上的露珠都看得一清二楚。陆陆续续的也有人醒过来了。我们在营地边享受了我们在山林间的最后一份早餐,然后开始整装回程。言栎在确认我们这儿有的位置之后说:"走吧,从这儿往南一路下山我们就能走到一个彝族的寨子。"

    当全部整理完成已经是中午的时间,我在最后确认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装好之后,将背包背好。言栎在做最后的确认工作,我仰头看着这一片天空,谁又能想象在几天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忽然之间天地一片震动,摇晃的感觉让我瞬间就想到了一个词——地震。可是那场地震不应该是在两天之后才发生么?晃动越来越严重,连人都站不稳了,我赶紧扶住最靠近自己的树对着那边的人喊道:"地震!快跑。"

    晨辰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人,他抓住阳汐的手毫不犹豫的朝着南方跑去。我这边也不敢再等了,晃动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如果在等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耳边滚滚的轰鸣声也变大了起来。我小心的穿越在茂密的树林间,几乎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言栎正在我前方不远处,他回头看一眼我然后猛地喊道:"洛洛,泥石流!"

    什么?我正想凝神细听,却不想到脚下一滑狠狠的摔倒在地上。此时我也看到了我身后的场景了。地震之后伴随着最强烈的附生灾害——泥石流。我挣扎着爬起来,却感觉脚腕上剧烈的疼痛。我看着那个完全扭曲到不正常的脚踝,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脱臼了。

    我抬头看向言栎那边,后者似乎也注意到了我这边的情况。泥石流正在逼近,他迟疑着想要过来而下一刻却被扯着后退了几步。此时泥石流已经太近了,如果他赶回来也救不了我,最差的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葬在这里。我看着他一路被扯着跑远,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你能为爱情牺牲到什么地步?

    ☆、和好如初

    不论是泥石流还是别的类似的场景,想要保命首先第一个前提就是——保住你的呼吸。绝对不能被泥水捂住口鼻,这样的话那怕你还有力气,几十秒过去之后缺氧的恐惧感会让你彻底的慌乱。所以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弄出一个空间来,并趁着最后的时机戴上口罩。

    一个狭小的至少能够提供呼吸的空间还是比较容易的,譬如我身上的背包。将它立起来之后躲在背包之后就是一个完美的挡泥板。而此时,你需要做到的就是不要被泥石流给卷进去。所以你还需要一把强力的小铁铲——军用工兵铲。

    这样的小型折叠工兵铲都是强化钢做的,将工兵铲绕过背包绳带差劲地里。做完这些,你需要的就是死死抓住工兵铲不放手。

    当然这只是计划,从来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

    泥石流袭来的时候,我低估了那个重力加速度。即便我已经尽力将工兵铲j□j最深处,可是这样依旧不能挽回我被卷走的命运。我的手依旧没有放开工兵铲,这样至少能够保证我在湍急的泥石流中不至于真的背冲到很远。

    工兵铲因为插在地上产生了很大的摩擦力,一定程度上组织我被卷得更远。但是这不能组织我被泥石流中的石子滑到、打中的种种命运。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被卷着滚了多远,只知道我狠狠的撞击到一个林间的石块之后便彻底的晕了过去。

    我是被冰冷的雨水淋醒的,我微微的张开嘴巴,任由雨水浸润我干涩的口腔,然后借着雨水将嘴巴里的泥土全部吐出来。

    “咳咳咳!”我慢慢的撑起自己,左手肩膀的刺痛让我都不忍心看过去,能痛成这样我估计不是折了就是错位了。环视这周围,我寻找着我的背包在哪里,如果我连背包都失去的话,未来的几天我估计只有两种结果——要么等死,幸运一些的话,我或许能在饿死冻死或者猎杀之前被救走。

    不久之后,我在九点钟方向的一百多米外看到我的背包。好,只要背包在,我还是能坚持一些日子的。我扶着一旁的树想要站起身,但是脚上的刺痛让我彻底没有力气。我看着不远处的背包,终于看向已经痛得没有知觉的左手——好吧,我只能爬过去了。

    当我拿到背包之后,一切顺利许多,我先是将一把大伞打开,挡住稀稀拉拉的雨水。这场雨起码还要持续三四天,我得给自己想一个取暖的方法。我从背包里扯出一件长袖外套给自己披上,然后先取出一件干净的衣服。现在雨这么大即便我能够燃起火堆也会被浇灭的。

    我看向周围,竟然是一点庇护的地方都没有,唯一能够当掉一点雨的地方就是刚才撞晕我的石头。我的脑袋黑了一下——失血过多了。我看着已经模糊不清的左手,此时我可管不了它,只能做简单的止血,还好背包里有止血包。

    止血,胡乱的缠好绷带,然后将背包背到身上再如同刚才那般一点一点爬回去。大伞和石头相互搭起来至少有一个小地方是不会淋到雨了。我将一件干净的衣服给拿出来然后用打火机点燃。在阴雨笼罩的山林里,我终于看到了一丝光明。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很快我就会发烧,严重的话甚至可能模糊不清。我必须先吃一些东西,保持自己的体力。不然等到我真的烧到意识不清,那个时候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我拿出水瓶放到一旁接雨水,再掏出一块压缩饼干。这个东西的味道虽然不好,但至少几口就管饱了。

    做完这些之后,我看向依旧没打算停止哭泣的老天,只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干燥和炽热——我想我最多能够坚持5个小时而已了。

    人在发烧的时候容易犯困,如是就此睡去,以我目前的情况谁知道会不会一睡不醒。我只能拼命思考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保持我脑袋的清醒——譬如我和秦昱的关系。

    当年秦昱和我说他要去和默默谈谈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好像微笑着送他去了,但是秦昱不知道的是我在他离开的两个小时之后也跟着一起去了。不知为何,我就是想要知道他和默默谈什么,虽然他跟我说的是他去和默默说清楚,然后我们结婚。

    那是我们订婚的第六年吧,两边家里都催得紧了。我记得他去的那一天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配上天蓝色的衬衫,十分的好看。

    我一路跟着他们走到一个咖啡厅,默默依旧那么漂亮,即便是我远远的看一眼都觉得我见犹怜。那一双大眼睛好似会说话似得欲说还休的看着秦昱。我就坐在距离他们四个桌子的地方,虽然他们说什么我听不见,可是我看到默默哭得时候,秦昱轻轻的抚摸拍她的肩膀安抚。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就是嫉妒。我咬牙看着默默借此机会靠在秦昱的肩膀上,眼睛仿佛无意识的看向我这边。那个姿态让彻底疯狂,我的手里一直有一样东西,是我闹着哥哥给我准备的,但是一直没有用上。我看着面前的场景,忽然觉得或许是该用的时候了。

    要打听到默默下榻的酒店并不难,我一个电话就拿到了。哥哥将房门卡递给我的时候,颇为不赞同的看着我:“洛洛,你确定”

    “嗯。”这样秦昱才会死心,彻底的死心。叶阿姨说得对,我耗不起第二个六年。

    我没想到的是默默竟然将我迷晕了锁在柜子里,我现在记不得我醒来那一刹那默默对我说的话了,我只记得我看着秦昱苍白的面色,然后转身就跑掉。

    雨水再次将我唤醒,我眨了眨眼睛,竟然做梦了。当年的事情我已经许久不曾想起了,现在梦到这个是意味着我真的要去还债了么当年如果不是我嫉妒得发狂想要害默默,或许后面的一切就完全不会发生了吧。

    我抹掉脸上的雨水,一旁的火早已熄灭了。此时天空灰蒙蒙的不知道是傍晚还是清晨。我伸手想要抓我的背包,却无意中抓到了另外的一个东西——军用手电筒。我看着挂在背包上的小手电,脑海里有一个念头形成——如果它没有滚坏的话,那么或许我有办法让外面的人知道我的位置。

    军用手电的光芒射程很远而且是强光手电,如果是近距离直射人的眼睛是可以造成暂时性的目盲的。我可以借助着这个强力的收点头不停的朝着天空发射摩斯密码,我记得过不了几天马上就会有直升机巡山了,到那个时候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我不禁冷笑,其实我明白,这样也不过是自欺欺人。我希望能够借由这个让我保持清醒。上一次迷迷糊糊我就睡过去了,幸运的是我还能醒,那么下一次呢

    手电筒一闪一闪的照亮了整个天地,然后再度寂灭下去。长长短短的光线组合翻译过来就是一句英文“iam here”。我靠在军用背包上,尽量不要压到自己受伤的那只手。雨依旧没有停止的打算,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需要一些东西来提神,不然我真的不确定我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声在呼唤,手电筒的光线隐隐可以看见。可是人声很飘渺,射程这么远的手电只有一种可能——军用手电筒。我挣扎着起来,用手电筒朝光亮传来之地不停的闪光,此时连摩斯密码的章法都已经顾不上了。

    只要他们能发现,只要能发现。

    我感觉到那个人朝着我跑过来,一直强撑着的意志力终于涣散开来。那一刻我忽然觉好似又回到了雪山之巅,冰雪覆盖过我的躯体的时候,我听到了秦昱喊我的名字。我记得我那个时候想答应他来着,我想说——秦昱,对不起。是我害我们成了这个样子。

    “洛洛!”

    是秦昱的声音,我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的人:“秦昱。”

    秦昱检查一下,目光沉痛的看着我的左手:“没事,我带你出去。”

    我靠在他身上,再也抵抗不住黑暗的侵袭。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来到一所不知名的医院里。秦昱抱臂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似乎已经睡着了。我看着周围,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这时秦昱忽然睁开眼睛,他和我对视片刻然后才反应过来:“我去喊一声。”

    回来。我好想跟他说,却发不出声音。之后的一切混乱无比,医生护士然在周围闹哄哄的,我从人群见看到秦昱,他站在医生身后死死的盯着我。直到医生跟他说我已经没有大碍是需要将伤养好之后,他才慢慢的走到我身边。

    “你昏迷了七天,我要吓死了。”他握着我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又因为上面正在吊针而不敢乱动。我尝试着动了动手指,总算是碰触到他:“我想喝水。”我如是说道,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秦昱伸手将一旁的便捷性水杯拿来,上面插着一根吸管。

    当冰凉的水滑过喉咙,我终于找回了我的声音。我看着他眼睛之下明显的青黑痕迹,这样狼狈的秦昱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呢。我眨了眨眼睛,刚想要说话就被秦昱拦住了:“你别说话了,先好好休息。”

    不行,那句话我等了那么久,终于下定决心和你说。如果过了这个机会,我不知道我以后还有没有这个勇气。我摇了摇头,手指动了动就被他握住。我们望着彼此的眼睛,最后他俯身亲吻我的额头:“别说了,乖。”

    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对不起,当年的那个药,是我下的。”

    ☆、一夜多梦

    01

    房间的灯闪着光,我看了一会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走过去。叶瑾的去世给秦昱哥哥带来的冲击很大,据叶阿姨说他已经有三四天没有出门了。叶阿姨跟我这么说的时候还一直看着我,她握着我的手说:“洛洛啊,你和你秦昱哥哥一向最谈得来了。你去劝劝他啊,我看着他那样我心疼得慌。”

    我点了点头,却一直徘徊在门口不敢进去。也有许多年没有见他了呢。

    秦昱哥哥这次说好听一些是探亲假,往实在了说那就是病假,心病难医这事谁都知道。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推开门缝,刚刚探出一个脑袋就呆在那儿。原来——默默说的有事,是来看秦昱哥哥啊。我看着两人的样子,迟疑了一会最终没能推开那个门。

    叶阿姨见我很快就下来了,轻轻的叹口气也没说什么。我对着她微微一笑:“阿姨,不用担心。默默在上面陪着秦昱哥哥呢。”叶阿姨的眼睛闪了闪,最后点了点头将话题岔开了:“洛洛啊,来,你秦伯伯出差回来买了好多好东西。叶阿姨都不知道怎么用。你也是在外面跑的,帮阿姨看看啊。”

    叶阿姨牵着我往前走,我回头看向二楼的房间,细微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不知为何心总是闷闷的疼。

    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