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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节

      他摇头,“在普林斯顿的时候,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太忙,课程太忙,学费太昂贵,我现在还记得当时那个印象,似乎每过一分钟,就花费上百美金。晚上睡觉都会惊醒,从床上坐起来,后背都是汗。”

    他头一次说这些事情,我看着他,问,那个时候,你13岁吗?

    “不,12岁。”

    不知道他12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第一次看到他,是他25岁,那个时候,他已经拥有自己的科技王朝与金融帝国,并且,他也已经成为勋氏家族四少,手中握有权柄。

    我忽然问了一句,很多年,我一直想要问的问题。

    ——如果,你不回勋家,你会成为第二个马克扎克伯格吗?

    “不会。”勋世奉摇头,“不过,我想他会成为第二个arthursnowklug,我当年的名字,我随母姓。”

    一阵风吹过,温泉水潺潺的流淌着,从我们刚才起身的那个有些原始,不过很有味道的池子中转一个圈,就宛如白银在流淌,在繁茂的草地,野花,还有鹅卵石中蜿蜒几个弯,向东流淌而去。

    勋世奉的蓝钻一般的眼睛看着远处,很安静,像月光照耀在静静流淌的河流。

    这里很美,令人窒息,令时间冻结。

    仿佛《暮光之城》中,爱德华第一次站在阳光下,他白皙的皮肤上闪动着钻石般璀璨的光彩,彰显着他极致恐怖永恒的青春与美丽。

    我屈起膝盖,把脸埋在里面,闭上眼睛。

    好困。

    眼皮沉重的似乎挂着千钧秤砣。

    我被摇醒,就看见他收拾东西,把我们吃过零食的塑料袋,易拉罐,还有瓶子都放在我的双肩背包里面,他想了想,递给我,“给你。”

    我拿过来,背好。

    接着,想去弄两把水洗洗脸,清醒一下。

    他拦住我。

    他在我面前,转过身,后背对着我,微微弯腰,“上来,我背你回去。”

    我一愣。

    “把手被我,我背你回去。”

    ……

    我的手臂攀住他的肩膀,身体也贴了上去,整个人伏在他的后背上。

    他走的不满,却感觉很稳。下山的路上,一直都有脚踩着树叶的声音,很轻,伴随着山风,还有盛夏的鸟语花香。

    勋世奉有一个很宽阔的肩膀。

    这样的男人,担的起几万人的生计,千亿美金的财富,就是不知道,担不担的起一个女人的未来?

    ☆、141

    晚饭就在五太爷这里吃。

    他的厨师把这条草鱼料理得清纯可人,风情万种。

    老人家果然就着鱼汁吃了三大碗米饭,令人惊讶的是,勋世奉居然也吃饭了,他左手拿着筷子,在圆桌前面坐好,从没有分餐的盘子中夹出菜肴,就着米饭,一口一口的吃掉。

    五爷看着他,眨了眨眼睛,随后,用干净的筷子夹起一口沾满了汤汁的鱼肉,放在我手中空着的饭碗中,“姑娘啊,吃点东西,别减肥了,你看你,瘦的都剩一把骨头了。”

    老人家说话就是夸张,我第一次见到simon张的时候,他就指着我的脸蛋子说,就冲你这些肥肉,支撑到明年的feb那是一点问题都木有啊。

    导演叶玦见了我的面,几乎第一句话就是再减2公斤吧。

    我还记得上辈子,我每次回家,老爸老妈都像填鸭一般往我碗里塞东西,然后再貌似嫌恶的指着我的圆脸说,你已经长成一个气体啦,以后你不要叫苏离了,你就叫苏球球好啦!

    我看了看自己面前空碗里面的鱼肉,夹起来,放在嘴巴里面,很细很细的嚼着,这东西满口都是甜的。勋世奉用他的筷子也给我夹了一块鱼肉,我也吃掉了。

    忽然记起来,自己当上演员之后,好像n久都没有吃过晚饭了,也好像n久没有正常吃过一日三餐。

    饿的久了,就不敢多吃。

    晚上不敢吃米饭,我要了一碗稀粥。

    五老太爷问我,“你们做文艺工作的人,都不敢吃东西吗?”

    我点点头。

    这个世界对人,尤其对女人过于严苛,一定要求s号,或者xs号,不能大一点儿,不然就似乎要羞愧到切腹以谢天下。

    我比了比脸,要上镜,这里不能多一点肉。

    五老太爷叹口气说,“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容易。你以后,还会做这份工作吗?”

    我点了点头,会,我喜欢这个工作,虽然很辛苦,不过可以认识很多朋友。

    老头儿,“嗯!女孩儿有事做好啊,不然,整天窝在家里,围着锅台丈夫孩子转,转一辈子,也转不出个什么来。是不是啊,老四?”

    勋世奉扫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吃过晚饭,他陪着五爷爷喝茶。

    我实在太困,一直打哈欠,就被五老太爷恩准回去睡觉。

    半夜,感觉床那边有人躺下,我向旁边挪了挪,想给他弄大一些地方,却被揪住,拉了回去,互相拥抱,就以这样面对面的姿势入睡。

    清晨。

    我需要早起,其实,等我醒过来,身边已经空了。

    只不过在浴室冲澡的时候,他进来,抱起我以身体悬空的姿势压在墙壁上。刚开始身体被撑开的时候,感觉有些不适,我能感觉到他炽热的温度和令人无法忽略的强硬,徐徐进入,让我无处可逃,只能这样接受他,包裹着他。

    亲吻没有间断,舌尖都有些酥麻。

    巨大的花洒在我们头顶上浇着温热的水,白色的水雾萦绕周围。

    他的动作逐渐强悍起来。

    我能清晰的体会到他的激烈的情感,还有那种沉甸甸的重量。

    身体开始发烫!

    心脏疯狂的跳着!

    勋世奉的动作过于剧烈,我已经无法承受更多!

    我开始挣扎,可是完全没有效果,身体开始发抖,手臂完全没有力气,也逐渐无法攀住他的肩膀。突然,身体被死死的压制住,他以一种无法想象、令人战栗颤抖的力量狠狠搅动着,我就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万丈深渊的底部,一下子推上了巨峰的顶端,手指嵌入他后背的皮肤,用力一抓!……随即,一股炽热灌入,……

    结束了吗?

    我无法睁开眼睛,就这样被抱着回到床上,我的下巴枕在他的肩上,安静的侧躺着。

    过了好一会儿,我睁开眼睛。

    手指细微的擦动了一下。

    抓破的地方,道道血痕。

    ☆、142

    我去和廖安打招呼,她现在没有空搭理我,她用手指指了一下那辆黑色的奥迪,于是,我先到黑车那里,敲了敲车窗玻璃。黑色的玻璃在我眼前缓缓滑下,我就看到徐樱桃公子很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里,并且,他在后座上半躺着,手中揽着一个抱枕,似乎在睡觉,前面驾驶位子上坐着他的司机。

    我的手指轻叩车窗玻璃,徐樱桃骤然被惊醒,他像是魔障了一般,嘴巴里面冒出一连串英文,说的又快又清晰,描述套利交易,似乎在告诉我,如何在一种金融工具上建立头寸。

    我又叩了一下玻璃,他这才完全清醒。

    他的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我,好像是山谷中一朵微微颤抖的小白花。

    我看着他。

    徐樱桃翻了白眼,打开车门,自己向里面挪了一下,让我上车。

    我递给他一张纸巾,让他擦一下刚才睡出来的口水。

    我慢慢问他,你怎么还有时间出来?

    徐樱桃大叫一声,才说,“我们伟大的ceo加百列·里德先生御驾亲征上海,有他老人间坐镇,正好,我可以把自己积攒的年假都放放,在不休息,我会死的。。”

    “累死老子了!”徐樱桃拧开一瓶农夫山泉,灌了两口,“一个星期,我就睡了不到10个小时,诶,再这么下去,我会死掉的,我真的会死掉的!”

    ……

    诶,这个,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问他,你怎么来这里了?

    徐樱桃翻了白眼,“这戏里有我的投资,廖安亲自到北京把我揪了回来。”

    我惊异!于是,我问他,樱桃公子,为什么这部戏都能被你插进来一条腿?

    “废话!”徐樱桃扭着抱枕又躺了回去,他闭上眼睛,无比适宜的说,“廖安那只狐狸精,深刻的知道不能把鸡蛋全部放进一个篮子中的精髓!她开的新戏,是不会只用一家投资商的,她需要的是各方一种互相制约的局面,这样,她的自由度就可以得到最大的发挥。其实最重要的是,这部戏的题材这么敏感,如果不拉我下水,她的新戏能上卫视播放吗?廖安就是一只野狐狸精,是吧,爱丽丝儿?!”

    我无语。

    那边也很忙,廖安叫我出去。

    我刚下车,就看见我们剧组一个小姑娘被廖安叫了过来。

    这个姑娘也是某个投资商推荐来,饰演女主的同学,有不错的戏份。

    我记得,第一天,她过来的时候,直接对廖安说了一句,“我不会演戏,你看着办吧。”

    廖安当时差点背过去。

    后来她的戏还可以,至少台词说的不错,并且,她的那个角色并不吃重,又是一个年轻姑娘本色出演的角色,她驾驭起来不是很麻烦的事。可是,廖安似乎一直对她不太满意。

    廖安冷着一张脸蛋对小姑娘说,“亲,我不管你自己的夜生活多么的丰富多彩,我不也不管你究竟是谁的关系才能进我们剧组,我想告诉的一句话就是,请您在这里把自己的裤衩提好。男人看见便宜货是不会放过的,但是,这并不表示你的魅力大,你的身价高,明白吗?”

    小姑娘上下看了看廖安,又瞟了一眼她身后的我,撇了一下嘴,没有说话。

    除非特别不长眼的,所有人都知道,出来混的,都知道人家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人家小姑娘被廖安骂了一通,低头走人了。

    廖安用草帽给自己扇风。

    我递给她一瓶农夫山泉,她整瓶灌入,似乎顺了一些气。

    我们又说了一下剧本,我发现,她对剧本做出一些新的构想,我需要再通读一遍,徐樱桃继续睡觉,我们在他的车子里面吹着空调。很快,中午饭的时间就到了,廖安通知大家收工。

    她从自己带来的,放着冰块的野外野餐箱子中拿出酸奶,一边看剧本,一边吃。

    我去给自己还有徐樱桃弄两份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