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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宋氏:“是啊,想起来还是有些心酸,如筝这品貌,像极了我那去了的崔家弟妹呢。”

    老太君:“是啊,当年阿衡也是这样,极贴心的……”

    如筝听她们提到自家娘亲,不由得偷眼看了看薛氏,却见她脸色平和,还是稳重地笑着,如筝当下微笑到:“筝儿近日有几分长进,也只是遵从祖母和母亲素日教诲……”说着还故意用孺慕的目光看了薛氏一眼,薛氏终于破功,脸上的笑容僵了几分。

    宋氏见此情景,心中好笑,却不愿意顺着如筝的话反倒抬举了薛氏,闲闲笑到:“看来还是母亲会□人,这阖府之内的姑娘们,我看都是好的。”说着,她看了看如筝,又看看如诗:“话说回来,我们虽然分府单过了,如诗这孩子却极为想念祖母,我也想让他和母亲还有小姐妹们多亲近亲近,今日便觍颜向母亲求个恩典,让如诗搬回府和您待上一两年,一来尽尽孝心,二来也让您□□,免得和妹妹们站在一起啊,都给比下去了!”

    老太君笑着看看一旁的孙女们,又转向宋氏:“前几日我还和丫头们说,她们长姐这次回京,可以好好聚一聚了,我这里自然是乐不得诗儿回来住,园子里热闹些才好呢。”

    宋氏得了老太君的首肯,带着如诗谢过了,又转向薛氏:“诗儿的用度我和老爷会按月送来,只是这日常照料衣食周全,又要偏劳弟妹了。”

    薛氏笑到:“大嫂说哪里话,诗儿回来我也是极欢喜的!如何还能让兄嫂破费,便从公中出即可!”她略一思忖,又到:“只是大嫂未分府时住的景园如今空置许久,要好好打扫才行,恐怕诗儿还要过几天再搬过来……”

    宋氏笑着摆摆手:“哪儿能这么麻烦你,她不过是一人来住,用不着打扫景园,不拘哪里还有空着的房子,让她搬进去就好,自己一个人住在景园里,也空的慌呢。”

    听了她这话,如筝心里一动,眼睛就看向如诗,却见她也看着自己,眼里盈盈的全是笑意,不由得心里一暖,要开口又觉得不妥,正犹豫间,却听老太君笑到:

    “悯儿说得对,景园久不住人,诗儿一个大姑娘搬进去反而不好,我看不如……”她笑着转向如筝:“筝儿的沁园,房子空的不少,柏儿如今也搬出去了,东西厢房都能住人,诗儿不如就去同你二妹住着。”

    如诗笑着点点头:“是,祖母,孙女儿也觉得这样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诸位殿下,今日某奚加了班,一片忙乱,更新晚了,对不起!

    别离

    敬上

    61中秋(二)

    她话音刚落,如筝便起身笑到:“祖母,大姐姐到我那里去,筝儿是求之不得,怎能让大姐姐住在厢房,这几日我就着人腾了主屋出来,我挪到柏儿那里去便可。”

    听了她的话,如诗嗔道:“筝儿,你我姐妹哪有这么多规矩,我是借住你的院子,难不成还要宣兵夺主么?你这样我宁可去住柴房了!”

    她姊妹俩正自推让着,那边男丁席上如柏道扰起身,走过来冲如诗一拱手:“大姐姐,姐姐,我看你们也别争了,搬来搬去的好不麻烦,我那东厢房日里阳光甚好,我觉得比姐姐的主屋不差呢,而且我素闻大姐姐是才女,我那屋里书籍甚多,若蒙大姐不弃,兄弟下午就让他们收拾出来,大姐意下如何?”

    如诗赶紧起身谢了,点头称是。

    老太君笑到:“柏儿这样安排最好,就这样订下吧。”众人纷纷点头,老太君又伸手叫过如柏,慈笑着拍拍他手:“眼见我家柏儿也长大了……前几日我听你父亲说,你攻书颇有进益,在国子监里也得了先生夸奖了?如今看你替姐姐们出谋划策,思虑也甚为周详,不愧为咱们侯府的嫡长子。”

    如柏赶紧拱手谢到:“祖母谬赞了,前几日也不过是博士看我后学小子略有心得,为了勉励我才赞了几句,孙儿比起苏世兄他们这些国子监的才子们,还差的远呢。”老太君又笑着点点头,勉励了几句便放他回了男席。

    如筝听他提到苏百川,心里没来由一阵别扭,不过想到京师里的世家公子们,无论是不是一心向学的,大多都会在国子监挂名读书,也就释然了,转念一想,又怕那里鱼龙混杂,反而让如柏分心,想着今日必要抽时间好好问问他,不由得停箸凝思。

    老太君笑着看看如筝:“筝儿听了姐姐要搬去同住,高兴地都痴了,丫头,别想了,搬家的事情自有你母亲安排,快吃点菜。”

    如筝听老太君这么说,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忙顺着她话遮掩了几句,一家人又重新饮宴欢笑。

    午时过半,家宴结束,老太君乏了,带着宋氏如诗回了慈园,林侯拉着大老爷和如松去了书房,其他小辈们则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因要为如诗腾屋子,如柏也请示了林侯随如筝回了后宅。

    一进沁园,如筝便笑着告诉丫鬟婆子们要有新主子住进来,又张罗着崔妈妈带人给如诗腾屋子,待吩咐了秋雁准备下午接风的吃食之后,便拉着如柏进了主屋里间,命夏鱼在门口打络子守着,细细询问起国子监的事情来。

    如柏把国子监的日常起居,捡了有趣便利的和如筝说了,如筝怎不知他是宽慰自己,却也不说破,只是欣慰地笑笑,又问他小厮的事情。

    如柏笑到:“我就知道姐姐不放心,姐姐让奶哥哥跟着我,他护我护的跟老母鸡护崽似的,老太君给的路秋又精明,采买洒扫都是一把好手,听说是老管家的小儿子,也是极为可信的,他俩除了我进学堂读书的时候,一天不离身地跟着我,还能出什么事?”说着她又压低声音,略带神秘的说:“姐姐你放心,老太君这次极为小心,路秋身上是带着功夫的,虽然他不说,我也看得出来……”

    听了他的话,如筝略放下心,又感念老太君慈爱,突然心里一动,又问到:“刚刚席间你提到国公府苏世兄,他现在还在国子监读书么?”

    如柏点点头:“正是,不过我也不多和他说话的,姐姐放心。”

    如筝一愣,嗔怪地伸手点点他头:“你这鬼灵精,我的事与你何干,他学问好,你去求教也无妨的。”

    如柏也笑了:“也不是全为姐姐,苏世兄为人潇洒出尘,又是祭酒大人的高足,我可不上赶着去求教于他,再说我刚进国子监,所学甚浅,也用不着去问他。”他笑笑,自斟了杯茶:“平日里有疑问,若是博士不在,我问问苏三世兄也就可以了。”

    听他提到苏有容,如筝奇到:“三世兄,子渊世兄?”

    如柏点点头:“正是啊,怎了?”

    如筝摇摇头笑到:“无事,只是没想到他也还在国子监呢,他不是给家里去管庶务了么?”

    如柏点头笑到:“是啊,他也不是日日都去,十日里也就去个五六日吧,他只学律学和书学,五经什么的都不学的。”

    如筝知道律学便是大盛律例的学问,而书学则是书法,的确都是他用得上的,如今看来,他放弃了五经等学问,的确是不想走仕途之道了,便点点头没再多问。

    姐弟俩又聊了几句,如筝细细叮嘱了如柏要注意身体,崔妈妈便进来禀告说东厢房已经收拾好了,让如筝去看看,如筝便带着如柏去看了,又着意添了几件女儿家的物事,如柏便告辞回了西书房,如筝自回房歇了。

    下午,宋氏送了如诗过来,如筝笑着带她们看了东厢房的布置,宋氏笑眯眯的点点头叹道:“还是我们筝儿细心,给你姐姐布置的这个闺房,倒是比我自己弄得还好呢,你姐姐住在你这里,我真是再放心不过了。”

    如筝笑着福了福身:“大伯母谬赞了,这也是婆子丫鬟们……哦,还有柏儿一起帮着参详的……”说完她掩口笑了,如诗也笑:“倒是还未多谢二兄弟呢,把自己的老窝腾出来给我……”

    三人又说笑了一阵,宋氏便留下如诗和如诗的贴身大丫头芸心,自去慈园辞别老太君,说好明日一早便送如诗日常用的物事和衣服过来。

    老太君因白日里歇的少了,晚间欲早歇着就没有再招小辈们去说话,如筝便在沁园里摆酒为如诗接风,各院撒出话儿去,却依旧只来了如柏如杉和如书,姐弟六人笑闹了一阵,如诗着实谢了如柏,几人又连诗玩乐,最后如柏和如杉因一字之争,相携钻到书房里去翻查典籍,徒留下女孩儿们瞠目失笑,宴席热热闹闹地散了,如筝便令人撤了桌子,自沏了茶将如诗奉到堂屋正坐,让崔妈妈带院子里有头有脸的婆子丫鬟拜过,才到:

    “自今儿起,大姐姐就住在咱们沁园了,虽然姐姐疼我,不愿住在主屋,但我话搁在这里,从今往后,大姐姐说的话,就等于我说的话,你们要比伺候我更上心姐姐,否则我可是不依的。”

    底下人都起身应了,如诗笑到:“筝儿何必如此,点将似的,徒惹大家担惊受怕。”说着示意一旁芸心,芸心赶紧上前给几位有头脸的妈妈们请了安,又和几个大丫头见了礼,最关键的是在各人手里都塞上了一个鼓鼓的红包。

    如筝见了,嗔怪到:“她们自有月例的,姐姐又何必破费。”如诗只是笑着摇头。

    如筝知道自家大伯父虽然端方却并不孤直,想必三年封疆大吏每年的冰敬炭敬便是不少,也没再推辞。

    把如诗安顿好,天色已经很晚了,如筝略洗了洗到如诗屋子里打了招呼便回房躺下,想想这几日之事,虽然劳累却也欢喜,不但圆满地完成了老太君交代的差事,而且还见到了柏儿,更重要的是和大房更加亲近,也是自己以后的一大助力,她回想前世,并没有如诗住进园子的事,想必也和今生自己对大房态度的改变有关,她这样高兴地想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东厢房里,芸心帮如诗安顿好被褥,伺候她梳洗了躺下,如诗看她一直默默地,便开口问到:“怎的,今日变了锯嘴儿葫芦了?”

    芸心收拾好东西福了福身:“小姐,奴婢就是有些不明白,夫人放着好好的府邸不让您住,非得让您住进这大园子作甚?这里规矩也大,也不如家里自在,而且住在二小姐院子里,怎么说也是寄人篱下,奴婢看二小姐面上不显,说话可是精明着呢……”

    如诗听她语带排揎之意,轻轻喝止:“芸心,怎的就敢妄议主子了?!”

    芸心赶紧闭嘴,深深福下:“是,奴婢多嘴了,小姐恕罪!”

    如诗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叹道:“罢了,也不怪你,你是爹爹在任上买的,家里的事情不知道多少……”她坐起身倚在雕花床上看了看主屋的方向:

    “你家二小姐,是个最慈心不过的人,只是被人欺负的狠了,不得不精明果决起来,母亲这次让我住进园子,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护着筝儿,毕竟我是长姊,又是超脱于侯府的大房女儿,有时候说话也方便些,母亲还是忘不了,自己无法回护二婶儿的事情……”她的目光放的很远,声音里带了一丝叹息:“母亲常常和我说起,自己是独女,没有姊妹,嫁入侯府之后,和二婶儿意气相投,情同姐妹,没想到不过是随父亲上任,却成了和二婶的永诀,她一直不甘心……”想到自家母亲的怀疑,她深深看了贴身丫鬟一眼,终于又吞下,笑到:

    “再说,谁说咱们在这里没好处的?”她伸了伸腰,重又躺下:“我虽然是祖母的第一个孙女,却无奈是庶房所出,又出外多年,若不跟着老太君,伴着姐妹们住上一年半载的,谁又知道林家还有我这么一位?再说园子大了规矩大,乐子也多呢……”她神秘地笑笑,对着芸心说道:“至于寄人篱下,你更不必担心,你看着吧,明日母亲随行礼送来的用度银子,必然只多不少,凡是沾了静园那一位的事情,母亲定然是不会含糊的!”

    62中秋(三)

    翌日清晨,如筝特意早起了半个时辰,让秋雁准备了丰盛的早膳,邀如诗一起用了,又各自带了丫鬟去给老太君请安。

    一进堂屋,便见宋氏坐在那里笑着看她二人联袂而来,如筝赶紧过去给二位长辈见了礼,宋氏笑着对老太君到:

    “母亲,我一看诗儿这气色啊,就知道在筝儿院子里一定过得舒心快意。”

    如诗笑到:“母亲所料不错,女儿正是有点乐不思蜀了呢。”祖孙几人说笑了一番,宋氏便带着如诗的另一个大丫头茉心并小丫鬟们将如诗素日所用的物件和四季衣物搬进了沁园。

    如筝将宋氏让进堂屋吃着茶说了会子话,宋氏细细叮嘱了姊妹俩一番,便转回自家府邸去了,如筝知道她刚刚返京,家里也是千头万绪的,也就没有强留,只是带如诗看了自己的屋子,又问如诗平日里作什么消遣。

    如诗笑到:“旁的我也不会,只是个书虫罢了,有了二兄弟那一架子的书,也尽够了,筝儿不必多费心,平日里若是打络子刺绣什么的也算上我就是。”

    如筝笑着应了,又叫人去请如书过来说话。

    因为如诗的到来,八月里最后的几天过得极为欢乐,不知是不是宋氏不时来请安的缘故,薛氏近几日在园子里愈发沉寂了下来,如筝却不敢大意,总觉得她像是在筹划什么,但又抓不住把柄。

    渐渐的,秋风越来越凉了,这一天的午后,如筝照例约了如诗和如书在堂屋里里品茶赏桂,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光。

    刚说了几句话,如筝便透过挑起的帘子,看到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小丫头,在浣纱耳边说了几句,浣纱脸色都变了,抬脚就往门里冲。

    如筝心里一沉,起身看着如如诗如书,脸色也有些发白。

    “小姐……刚刚二门上来人说,二少爷在国子监被毒蛇咬了,安危不知,现下老太君也惊动了……”

    听了她的话,如筝身子晃了晃,又强自忍住,拼命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想办法,可却抑制不住内心的颤抖,还是如诗上前几步,扶住她吩咐道:

    “赶紧叫二门上的套车,我陪筝儿去国子监看看!”说着她又回头对如书到:“书儿,你去回禀老太君,就说二少爷无大碍,我和你二姐已经去了,让她老人家放心。”

    如筝深吸了一口气,感激地看着如诗,如诗面前笑笑,说到:“筝儿别怕,柏儿吉人天相自然没事的,咱们还是先去……”

    如筝点点头,这才能够思考,赶紧叫过一旁的夏鱼:

    “去,叫张叔快马到仁信堂找大表哥和叶先生,让他速速赶去救命。”说着眼睛又一转,低声叫过崔妈妈吩咐了几句,便随着如诗登上了赶往国子监的马车。

    一路上,如筝紧紧揪着手里的绢帕,心里转过万千个念头,一会儿怕夏鱼送信被阻,一会儿又怕叶济世不在仁信堂中,就是不敢想如柏万一……

    她心急如焚,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似乎这样如柏便能安然无恙似的。

    如诗看她一路心焦,心里也是一阵揪痛,虽然她离家时如柏还小,但前几日他帮自己周全住处那温文良善的样子还是让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自己这位隔房的二弟,此时她也只盼马车能再快点,免得自己和如筝再受这种揪心之苦。

    如筝一个劲儿让车夫快走,一个时辰的路程生生缩短到了半个时辰,几乎跑散了车。

    车子刚到国子监门口还未停稳,她便一把撩开帘子跳了下去,几乎摔倒。

    如诗赶紧下车,拉着她走进国子监大门,刚一进门便见到崔妈妈之子,如柏的长随崔孝站在门口焦急等待着,一看到如筝便“噗通”跪下,红着眼圈说道:“大小姐,二小姐,是奴才无用,保护不好二少爷……”

    如筝见他如此,心中一沉,颤抖着问到:“奶哥哥,柏儿究竟如何了,是不是……”后面的话,她已经说不出口,一直强忍着的泪水滑落脸颊。

    崔孝赶紧摇头说到:“二小姐,不是的,少爷现在已经脱险了,叶先生正在给他诊治!”

    如筝揪紧的心乍然一松,几乎要软到,咬牙什么也不说,径自朝里面走去,此时崔孝总算反应过来,赶紧起身给她二人带路。

    三人快步来到国子监东侧的学寮,只见一间学寮外围了不少监生,满脸忧虑地伸长了脖子看着,此时有人看到来了两个陌生女子,知道是伤者家人来了,纷纷让出道路。

    如筝几步走入屋内,便见如柏脸色苍白的倚在床榻之上,旁边叶济世正在用一种绿色药膏为他涂抹伤处。

    如筝几步扑到他床前,却哽咽着说不出话,反倒是如柏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姐姐,别怕,我没事了……”

    如筝咬着牙摇头,拉起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怎么回事,学堂里怎么会有蛇,你到底伤的怎样了?”

    如柏紧紧回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没事了,姐姐,不信你问叶神医。”说着他又笑到:“幸亏姐姐找了叶神医来……”

    如筝赶紧转向叶济世,此时他已经给如柏的伤口上好了药,却没有包扎,只是让他把伤臂放在迎枕上晾着,安顿好如柏,叶济世才长出一口气,抬头看着如筝说到:“放心,他已经没事了,虽然余毒要清除还要一阵子,但已经性命无碍,若无意外,这条手也不会受影响。”

    说着,他看外面大部分围观的监生已经散去,便示意崔孝关上房门,沉下面色对如筝说到:“咬了二少的蛇,名为三寸红,是北地少见的毒蛇,据刚刚授课的博士说,是这里一个监生养的,不知怎么的却咬了二少,那监生自己也被咬了,他仗着有蛇药,以为无事躲了出去,刚刚被人发现已经昏迷,我欲给他诊治,却被他的家人强行带走,真是愚蠢,此子至少是要痴呆了。”

    听这蛇如此凶险,如筝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叶先生,这蛇如此厉害,那柏儿……”

    叶济世笑了笑说道:“别急,二少的伤虽然比那养蛇人还重,但幸而有人懂得此伤疗法,马上帮他扩大了伤口,又用嘴吸出了毒液,残留在二少身体里的毒素已经很少了,故而并无大碍,不然就算是我马上赶到,恐怕也是回天乏术了。”

    听了他的话,如筝心里一阵后怕,又是一阵庆幸,看着如柏含泪笑了,旁边如诗也念了句佛号,开言问道:“不知这救命恩人是谁,真要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如筝也点点头,叶济世尚未说话,如柏便微笑说道:“是国公府的三世兄。”脸色又一苦:“若不是他,我恐怕已经和姐姐阴阳两隔了……”

    听了他的话,如筝心里一震,忙问叶济世:“那他无事吧?”

    叶济世点点头:“我看他对蛇毒似是有些了解,说是吸出毒液后马上用茶漱了口,后来又服了我的避毒药丸,应该无碍的。”

    如筝点点头,稍微放下心,又陪着如柏歇了会儿,便问了叶济世决定带他回府养伤。

    叶济世让如柏再静卧一会儿,如诗拉过如筝说到:“筝儿,柏儿眼见也无事了,我在这里守着,你不如去问问苏府那位公子,一来是谢谢人家救命之恩,二来……”她话未说完,如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苏有容既然能马上帮如柏吸出毒液,那蛇伤人时他必定在旁侧,若要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问他是最好不过了……

    想到此处,她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闭目休息的如柏,转向如诗到:“大姐姐所言极是,那柏儿这里就先请姐姐照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