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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老天爷:呵呵呵呵……

    [当然……太上太皇确实不是重生的……]

    ☆、第78章 春宫

    果然如上一世一样。

    预料之中的事罢了,苏妤无甚惊讶,只又问她:“是你瞧出来的,还是她传了太医?可禀给陛下了么?”

    “还没有。”秋蝉浅浅一福,面上的不安少了一些,沉静禀说,“是奴婢自己瞧出来的,佳瑜夫人并未请过太医,不过她近来在吃食上也仔细得很,奴婢估摸着……她自己也是知道有孕的,不过为了稳妥,故而暂未禀陛下。”

    宫中多是如此。

    宫里的孩子,比外头更难生下。嫔妃有孕多半愿意过上三个月,待得胎像稳固了再禀给皇帝,以防遭人暗算太易失子。

    听得秋蝉这样说,苏妤心里就有了些分寸。如是没有记错,上一世时,是在将近上巳节的时候,皇帝晓谕六宫,道皇后有孕。

    距离现在还有将近一个月。

    若是不想让这孩子生下来,自是在这一个月里动手最好了。皇帝不知、宫中亦无备案,悄悄地除掉这孩子,神不知鬼不觉。便是佳瑜夫人知道是谁动的手,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何况,她既是压着不说,大抵自己宫中知道的人也少。就算她再小心谨慎,到底不是人人都替她担心着,防范上总要比阖宫皆知之时多些疏漏。

    不能再多耽搁,就趁这一个月里,让窦绾这孩子悄无声息地离开。

    苏妤想着,眼底划过一抹厉色,淡淡向秋蝉道:“本宫知道了,你小心盯着便是,若是要做什么,本宫自会找人告诉你。”

    秋蝉一福,道了声“诺”,苏妤又道:“加着小心,自己保命要紧。如是觉出不对即刻知会本宫,本宫不想你为此搭上性命。”

    秋蝉便又一福,眉眼间蕴了些许笑意:“诺,娘娘心善。”

    苏妤也清楚,如是旁的主位要做这样的大事,多半不会在意旁人的死活。但是……何必呢?

    她到底是活过一世的人,宫里的那些苦几乎尝了个遍。心知一个个都不容易,愈发不愿累及本可避开的人。

    轻轻一声叹息,苏妤离座回了寝殿.

    进了寝殿,四下环顾一圈没见到子鱼,叫了宫人来问,宫人回道:“方才跟着非鱼一起出去了。”

    这两只小貂越来越淘了。听闻上一次非鱼来找了子鱼,然后一起去了成舒殿。碰巧皇帝不在,它们竟一同跳上了桌案,将桌上的奏折信笺翻得一团乱。宫人想要阻拦,却到底不敌它们机灵。

    倒是弄得皇帝罚这两个小东西罚不得,罚宫人亦觉得是让苏妤难做,怎么都不合适,最终只能苦笑着不了了之。

    同样的事再来一次就不好了。

    苏妤命人备了步辇,想把子鱼“拎”回来.

    站在殿门口向里一望,倒是静悄悄的,明显没见那两个白影。苏妤一思忖:去别的地方玩了?

    贺兰子珩正想着事,坐累了便在殿里踱着步子,抬眼刚好看见她,一笑:“怎么这时候来了?”

    “陛下……”苏妤微怔,回过神来一福,“陛下大安。”

    “有事进来说。”皇帝笑道。

    莲步轻移,苏妤跨过门槛到了他面前,又四处望了一望,颌首莞尔道:“臣妾是来找子鱼的,怕它再给陛下捣乱。既是不在……”说着又一福,“臣妾告退。”

    “它在。”皇帝伸手便牵住了她的手,却是个下意识的动作。两人都滞了一瞬,皇帝一笑又说,“在侧殿。”

    “……哦。”苏妤抿笑闻言道,“那臣妾抱它回去。”

    遂往侧殿走去。到了殿门口听到些许声音,抬头定睛一看,“啊”地一声便叫了出来,猛地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这一喊弄得皇帝大惊,一壁疾步走上前去一壁问她:“怎么了?”

    到了她面前,她仍是没开口,眉头紧紧锁着,贝齿咬着嘴唇,面上有不自然的红晕。皇帝一边又问了一次“怎么了”一边自然而然地也向侧殿里看去。

    登时滞住。

    眉头一挑,他将视线移回苏妤面上,一时也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忍着尴尬道:“这个……春天……很是正常……”

    苏妤的脸反倒更红了。看到子鱼和非鱼时,那种难为情就如同看到了春宫图;结果他走过来也看到了、还来劝她……她的感觉就像是偷看春宫图还被人抓了现行。

    真是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皇帝看了她半晌,自己已然完全镇定下来,她却还是面红耳赤,一副羞恼不已的样子。默了一默,皇帝挥手让一众宫人都退下。宫人们行礼间心中都忍不住奇怪,好奇二人到底看到什么了,竟就这么滞在了侧殿门口。

    “好了好了……”皇帝一揽苏妤,将她搂进了怀里。一手在她背上轻拍着,另一手捂上了她的眼睛,笑而宽慰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全然是哄小孩子的口气。

    见苏妤木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他便维持着这个姿势,揽着她回到了正殿里,离那侧殿远远的,一边走着还一边笑说:“多大点事,瞧你别扭成这般,世间万物都有这一遭,委实正常得很。”

    全不在意的口吻,却有效地让苏妤缓解了些许尴尬,心速也不似方才那般不稳了。

    轻轻一挣,苏妤脱开他的手站直了身子,面上两团微红犹在,磕磕巴巴道:“那……那今晚便让子鱼在这吧……臣妾……臣妾告退!”

    皇帝微笑点头:“没问题,放心。”

    苏妤福身告退,快步出了殿,经过侧殿门口时连头不敢再回一下。

    眼睁睁看了回“活春宫”,虽是动物,但她一个世家贵女、宫里正经的嫔妃,这算什么事……

    天气仍是有些凉意的,尤其是晚上。她这么一路回宫,任由冷风拂面,才强自镇定下来。回到宫中,不自觉地一想起方才画面……登时复又面色赤红。

    懊恼地扑在榻上,脸蒙在被子里,举动竟有些少有的小孩子气。右手紧握成了拳,不住地在床上捶了又捶,心底还是羞意分明。

    “太丢人了!”苏妤终于喊了出来,旁边的几个宫女面面相觑,最终谁也没敢发问。

    僵硬地盥洗更衣,端得是面色铁青,弄得宫人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谁也不知昭仪娘娘这是怎么了。

    若说是和陛下生了不愉快以至于心情不好……倒也不像。

    不该问的便不问,宫人们眼看着苏妤上了榻,一举一动间都分明夹杂着气恼:一下子拽过被子,免朝里睡,谁也不看、谁也不理.

    翌日仍睡得沉,觉得有什么东西小步细碎地在自己肩头上踩着,一猜就是子鱼,睁眼便要怒骂,却让那一双笑眼生生堵回了话。

    皇帝正架着子鱼的前肢,是以子鱼的两条小后腿不停地在她身上蹬着,满眼的不高兴。

    ……活蹦乱跳的一只小貂,被人这么架着当布偶玩,换谁谁都不高兴!

    见她醒了,皇帝竟还很是淡然地捉起子鱼的一只前爪向她挥着手,还如同演双簧般配上了音:“阿妤,我回来了。”

    “……”苏妤的神色在他的目光下倏然变得很是复杂。

    明知昨晚她看到那一幕后有怎样的反应,这会儿刻意带了子鱼回来,不是有心看她笑话是什么?!

    贺兰子珩分明觉出……苏妤的一双美目里,几乎腾起了杀意。

    动作滞住,手一松开,子鱼就再不给他机会地逃脱了。从苏妤身上跃过去到了床榻里侧,乖乖蜷起身子,看也不再看他一眼,补觉!

    苏妤视线未动,犹自幽幽地盯着他,伸手一拽被子,把自己完全笼在了里面。

    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也如此捉弄于人!.

    “咳……”被子外传来一声轻咳,皇帝严肃郑重道,“阿妤啊,朕就是把子鱼给你送回来。”

    “……”没有应答。

    “你接着睡,朕去上朝了。”

    “……”还是没有应答。

    过了须臾,苏妤听得外面没有半点脚步声,偷偷从被子底下的缝隙向外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抹玄色。

    分明是在等她回答。

    “……诺。”苏妤终于应了一声。

    继而听到一声轻笑,皇帝终于离开了.

    掀开被子,苏妤长长地缓了一口气,看了眼已经在自己身畔入睡了的子鱼,毫不留情地扰了它的美梦,一把将它抱了起来架在自己双手中间,大眼瞪小眼地骂到:“你说你还是个姑娘家么?毫无廉耻之心!恬不知耻!”

    “……”子鱼抬了抬头,“咯……”

    “居然到成舒殿去做那种事!还……还让人看见!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咯。”

    “阿妤啊。”皇帝地声音突然又传了进来。苏妤身子一僵,讷讷地扭过头去,不知皇帝是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正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笑吟吟地看着她。

    “陛下……”苏妤强缓了口气续言问道,“有事?”

    “朕方才忘了说……”皇帝敛去笑意,面容沉肃得让苏妤以为他是有什么大事忘了说。立时便放下了子鱼,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朕觉得吧……”皇帝沉了一沉,“当时没给它直接起名叫‘阿鱼’实在是对的,不然得多别扭?”

    “……”顿又双颊发烫。如若现在手边有个茶盏,苏妤觉得自己会毫不顾忌他的天子身份直接砸过去。

    “……咯。”子鱼从苏妤的胳膊底下顶出来,朝着皇帝一声叫,也不知听懂了没有。

    看着皇帝淡笑一声后施施然离开的背影,苏妤隐隐觉得……这点笑料,保不齐要被他拿来调侃一辈子。

    ……一辈子?苏妤陡然怔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三个字,在他二人的关系间想到这三个字。

    当真恨不起来了么?不仅恨不起来,还盼着和他过一辈子?不……是“再过一辈子”?

    明明已是同过过一辈子了,简直不堪回首,她怎么能好了伤疤忘了疼到这个地步……

    黛眉微蹙,苏妤缓了口气避开心底的这番挣扎。是,这辈子,他到底还是皇帝、她还是他的嫔妃,自是免不了再通过一辈子的。只不过,这辈子,她到底有她自己的算计。

    ☆、第79章 上巳

    秋蝉在半个月后又向苏妤回了话,道佳瑜夫人确是有孕无疑,已开始悄悄地用安胎药保胎了。

    宫中对各种药材都控制得严格,照理只有尚药局能有药材出入,但大世家自有大世家的办法。

    另一面说,便是再有“办法”,到底也是偷着弄进来的,总要掩人耳目,万不敢大张旗鼓。

    那一边偷偷摸摸的心虚,旁人要下手便容易得很了。只消得知道情况、再在近前布条眼线下去,博得了信任,在药中动些手脚,难被查出。

    是有试药的宦官,却主要是试毒。小心地添上两味致小产的寒凉药物,毒不死人,便无声无响。

    让佳瑜夫人的孩子死得不明不白……

    苏妤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事,到底是她从来不曾做过的。

    秋蝉本就懂些药理,为此又着意多查了书,不几日便写了方子来呈给苏妤看,折枝又与郭合一并细细瞧过。

    几人均道稳妥,却不知苏妤已暗自捏了一手心的汗.

    过不了几日就是上巳节了。前一年,因为采择家人子的事为先,这节便未好好过。今年无事,当然要循礼相贺。

    祓禊礼与曲水流觞自免不得。在锦都东面有一处皇家园林青园,平日里鲜有皇室宗亲踏足,几乎成了上巳节专用的地方。

    苏妤回思着,上一次好好过上巳节,还是她刚嫁给皇帝那年,之后便再没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