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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慕羽将他扶起来,就着床喂了苏蛊茶水,苏蛊满足地喝了点热茶,可是在慕羽放下他的一刻,苏蛊突然颤抖起来,一个劲地喊“冷,我冷......”

    瑟瑟发抖的样子落在慕羽眼里,又是一阵纠结。

    慕羽在床边看着苏蛊一直发抖,直到苏蛊抖地实在悲惨的时候慕羽果断地上床将苏蛊抱在怀里。

    苏蛊似乎感觉到热源一样紧紧的贴着慕羽,头一个劲地往慕羽怀里钻,慕羽抱得紧了紧。

    可是依然没有缓解苏蛊发抖的情况,屋子里有热炉鼎,怎么说也不会这么冷啊。

    慕羽摸了摸苏蛊的额头,只见苏蛊的额头烫的要命。

    居然发烧了。

    苏蛊本来就有旧疾,现在又来这么一下,怎么会受得了。

    慕羽看了看窗外,没什么法子,不能总给离风添麻烦。

    于是果断的脱掉自己和苏蛊的衣服,整个身躯将苏蛊紧紧的裹住。

    苏蛊感应般地缩在慕羽怀里,慕羽扯过被子,将两人裹得严严实实。

    两具男性躯体,就这样毫无保留地紧紧相贴。

    苏蛊在梦里,只觉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物体包裹着,滑滑腻腻的,舒服。

    慕羽的手放在苏蛊的背部,无意间摸到了一个伤疤,跟新伤离地很近。只是那伤似乎是箭伤,慕羽心疼地蹭了蹭苏蛊的脸颊,双手环住苏蛊的腰身。

    健硕,有力。

    机理分明。

    轻轻低头,看见苏蛊在自己怀里睡的安详,慕羽吻上了苏蛊发白的嘴唇。

    苏蛊做春梦了。

    梦里面自己疯狂的翻云覆雨是那么真实,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儿眼神迷离,媚眼如丝。

    那人紧紧迎合着自己,对自己说,苏蛊,苏蛊,若是有一天你忘了我,我绝不会怪你。

    无端的,苏蛊突然感觉心里狠狠一揪,在慕羽的怀里动了一下,慕羽感觉到了,昏暗的烛光下,慕羽看见苏蛊眼角滑下一滴眼泪,嘴里喃喃道“小羽,我不会忘了你......”

    慕羽顿时如同五雷轰顶,只觉眼前模糊的不成样子,大脑也来不及运转之时两眼已经被泪水淹没。

    苏蛊,你为什么还会记得我?

    为什么?

    慕羽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水迹,可是越抹越多,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卡的慌,非要又一个宣泄的突口。

    一夜无眠,在黎明时分苏蛊终于安静了,慕羽摸了摸苏蛊的额头,还好,烧退了。

    慕羽起身穿好衣服,向离风交待了一些事情就离开了。

    苏蛊,我不敢见你。

    苏蛊起床时已经日上三竿,这一天迎来了寒冬以来最温暖的阳光,苏蛊摇晃着身体起床,头晕,目眩。

    最主要的是,背部的疼痛还没减少,他倒吸口气,慢慢揭开被子。

    只是在揭开被子的一刻,苏蛊石化了!

    这谁这么无良!自己受伤了都不放过自己还要跟自己享受鱼水之欢!

    难道自己就被这样把童子身破了么?(某书:孩子,你处早破了......)

    此刻突然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了,起身忙穿好衣服跑了出去,出去刚好碰上桅嬅,苏蛊一把抓住桅嬅着急道“慕羽呢?他去了哪里?他有没有事情?”

    桅嬅皱眉,君上,你看,这就是所谓的宿命,他为了你再一次惊慌失措。

    “他走了。”

    “走了?”苏蛊不可思议地反问了声,忙跑下楼去,直直地奔出了西蔷院。

    然而慕羽已经被容之欢接走了。

    苏蛊追了好远,直到背部的伤口又裂开他才疼地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追慕羽,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引着自己走,这是下意识。

    第五七章 师父离去五年有余终于回来了。

    林易天和魏华追上来的时候就看见苏蛊仰躺在雪地里,两眼无神地望向天空,银白刺眼的天空因为有太阳的照耀更加让人难受,林易天和魏华站在一边看着苏蛊没有说话,良久林易天才感觉到不对劲,轻轻上前“君上,起来。”

    苏蛊看了看林易天没有说话,林易天强行将苏蛊抱了起来,只见雪地里,一滩血迹格外刺眼!

    林易天慌了,忙背起苏蛊就走,苏蛊还是没有说任何话。

    “君上,你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受伤了?啊?”

    苏蛊这才反应过来,趴在林易天背上,苏蛊坏笑“林易天你完蛋了。”

    林易天道“我知道。”

    又让君上负伤,他这个侍卫不被革职连他自己都觉得对不起大众。

    匆匆忙忙赶到王宫,躲过苏穆的禁卫军,林易天悄悄地为苏蛊换了衣服,哪知刚换好衣服苏穆的人就到了寝宫了。

    林易天以君上休息为由将那人堵在了门口。

    “林统领,老君上说了,过两天他就让已经选好的女子进宫了,你给君上说说,让他准备准备。”

    林易天点头。

    苏蛊在床上直嚷嚷“给孤家找了女人么?林易天,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林易天走了进去,可是苏蛊已经坐在了床边缘,一双邪魅的眸子看着林易天有点玩味。

    “我的太岁,您好好的给臣歇着行么?我这条老命不放在这王宫里您老就不甘心是不?”

    苏蛊起身,笑道“那你就将你的老命留在这王宫陪孤家吧。”

    林易天懒得理他,叫来外面的侍者让看好他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苏蛊回头笑“你怎么又回来了?”

    林易天故作镇定道“君上,您的少师回来了。”

    苏蛊一个激灵,还没反应过来“你说谁?”

    “您的老师!五年前离开的老师季如墨!”

    “季如墨?季老师?”苏蛊突然如梦清醒般跳了起来,也不顾自己其实还是个受伤人员。

    林易天抹了抹汗,尴尬地站在一边看着苏蛊着急地穿衣服。

    “你说说你,林易天,连老师回来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早点告诉孤家,你真是干什么吃的啊?”

    林易天继续抹汗,其实他是想说,君上,少师今早刚回来。

    看着苏蛊急匆匆地出门直奔少师院,林易天追了上去。

    今天果然是个好天气,苏蛊一进少师院就看见那一袭白衣的人儿,俊美依然。

    苏蛊记得自己小时候曾迷恋过老师很长时间,老师的眉眼,老师的鼻唇都感觉那么完美,他见过无数的男人女人,却从没有一个人可以如老师一般,谪仙于此。

    “师傅!”苏蛊喜出望外一声大喊,季如墨抬头,随即一抹笑意从他的眼角荡漾开来。

    “蛊儿,你消息倒挺快,为师刚进门你就来了。”

    苏蛊黏上去,一把抱住他“师父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呢?嗯?一走就是五年也不给我个音讯。”

    季如墨摸了摸苏蛊的头发,任由苏蛊抱着自己“为师这不是回来了么?”

    “师父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季如墨眼神一凛,为了什么,为了你这个顽劣的小徒弟,记不记得师父曾经说过,等蛊儿长大了师父就回来了,那时蛊儿想对师父怎样都行。

    这话已经说得足够明显,难道蛊儿已经忘了么?

    苏蛊放开季如墨,突然脸有点红“师父,以前是我还小,童言无忌,你就不要当真了吧。”

    季如墨抬起清明的眸子看着苏蛊,笑道“蛊儿若想不算数,怎么样都行。”

    苏蛊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笑道“那时候我不懂事么,哪知道男人是不能喜欢男人的......”

    季如墨浅笑,谁说男人就不能喜欢男人了?

    但是他还是没有说话。

    “为师这次回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蛊儿过来坐下听为师慢慢说。”

    苏蛊乖巧地坐在了季如墨旁边,林易天咂舌,果然这个臭小子命里就只有两个克星,一个已经不可能了,这另一个还有可能让他把这性子收一收。

    “第一,九国战乱,司马檀老将军已经在前线攻打卫明,朝中不能没有人辅佐你。第二,西蔷有人叛乱,为师这次回来就是来帮你收拾这烂摊子的。”

    苏蛊再尴尬地笑笑“师父,我已经长大了,总不能让师父一直担心。”

    季如墨笑笑“枯雪国已经灭亡,东离蓦玉又开始攻打诺淄,不久恐怕将会攻陷诺淄,我想问你,要不要拨兵支援诺淄,毕竟诺淄离西蔷很近,一旦打开诺淄,西蔷必会受牵连。”

    苏蛊若有所思道“不行,东离蓦玉若想攻打诺淄必须绕过浅阳,长越和乐清,他没有邦交乐清和长越,而长越和乐清,浅阳又自成一线,他若想攻破诺淄就得冒着腹背受敌的危险,这是不明智的,东离蓦玉没那么傻,要问他为何舍近求远,目的只有一个。”

    苏蛊突然恍然大悟“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意在风鹰!”

    季如墨还是没反应过来苏蛊在说什么,苏蛊耐心解释道“师父你看啊,诺淄临近的国家是浅阳和风鹰,东离放弃攻打浅阳而攻打诺淄,风鹰必会拨兵救援,风鹰若拨兵的话,风鹰国兵力必定不强,东离蓦玉又利用卫明这颗棋子破我西蔷,他这个一石二鸟之计当真阴险,目的是要将我西蔷和风鹰弄地决裂!孤家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孤家这就回去和朝臣商议对策。”

    苏蛊说着就起身,季如墨一把拉住他,苏蛊一怔,季如墨握住苏蛊的手“不错,蛊儿果然长大了。来坐下,听为师一言。”

    苏蛊着了魔一般地又坐了下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季如墨。

    季如墨笑了“蛊儿分析的没错,可是还是欠妥,风鹰国和诺淄国之间还有个卫明呢你不要忘了,卫明虽然已经倒戈,可是褚葛是个老狐狸,他怎么会将自己的领土拱手让人呢?你想一下,东离蓦玉为何不让卫明攻打诺淄,那样不就更省人省力了么?”

    苏蛊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恍然大悟道“他想收了卫明!”

    季如墨点点头,微笑。

    苏蛊豪爽一笑“不愧是我苏蛊的师父啊,来来来,师父,你今天刚回来,咱们就不醉不休!”

    季如墨点头微笑。

    季如墨已到而立之年,可是面容却还是当初的模样,一点沧桑的痕迹都没有,苏蛊一直觉得,这个男人无论哪里都是如此的吸引人,这让他想起了慕羽,不知为何,苏蛊总觉得自己欠着那人什么,但是总想不起来是什么。

    季如墨在少师院斟酒,苏蛊享受地在一边自己跟自己下着围棋,林易天看了看这阵势,没有自己什么事,就离开去找魏华了。

    苏蛊被一阵酒香唤回了神思,从棋盘里面抬起头看着季如墨优雅地斟酒的手道“师父,这是什么酒?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