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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惊悚,厉鬼复仇

    更新时间:2013715 20:39:03 本章字数:2188

    帝都雨夜,惊雷乍起,阴沉沉的夜空仿佛被闪电撕开了一道口子。

    雨水无情的砸落在丑奴的身上,雨中罚跪多时,她早已浑身湿透,伴随寒风吹袭,身体冷的近乎麻木。

    背后刮起一阵阴嗖嗖的寒风,这股风明显跟适才的寒风不同,丑奴缓缓回头,霎时双眸圆睁。

    漆黑的夜,电闪雷鸣。有一位红衣女子突兀的站在她的身后,披头散发,两眼突出,七窍流血,最可怖的是舌头耷拉在血唇之外,模样狰狞。

    丑奴惊惧之下跌坐在地,她想尖叫,但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般,身体只能无助的向后缩退着。

    苏三娘冷笑一声,故意将步子放的很慢,阴测测的声音仿佛从地府里传来,“黄泉寂寞,渡河阴冷,妹妹可愿把命借给我……”

    听到那样的声音,丑奴打了个寒战,她想双手遮面不去看苏三娘,她想逃跑,但手脚仿佛不是她的一般,手脚无力,根本就抬不动。

    “妹妹为何青铜覆面,是否也跟我一般相貌丑陋,不敢轻易示人?”苏三娘声音拖得很长,话音刚落,寒风过,发丝四散撩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赫然出现在丑奴面前。

    那张惨不忍睹的容颜上,可见腐肉白骨,两颗尚且能灵活转动的眼珠子忽然“啪嗒”一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直接砸落在丑奴的面前。

    “啊——”

    这一次,丑奴放开嗓子尖声惨叫起来,那般惊天动地,那般地动山摇。

    雨幕里,有嘈杂之音响起,苏三娘也不急,步履无比缓慢的移向丑奴,丑奴踉跄后退,惊惶的看着苏三娘蹲下身体,瘦如枯骨的双手在空气里挥舞着:“我的眼睛呢?妹妹看到我眼睛了吗?”

    苏三娘虽在找眼睛,但双手却好像有意识一般准确无误的向丑奴摸去。

    空洞洞的眼眶,逼迫出丑奴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看着一点点朝她逼近的苏三娘,更多惨叫惊呼出声的同时,丑奴几欲发疯。

    众人闻讯赶来,李恪和齐天佑快速奔到丑奴身边,疑惑道:“阿丑,你这是怎么了?”

    两人原本要扶丑奴起身,但还没有触及丑奴的手臂,就被丑奴失控的拂开:“鬼……有鬼……”

    李恪和齐天佑相视对望,扫了一眼四周,鬼?哪里有鬼?

    “阿丑,你再好好看看,哪里有鬼?”李恪怀疑丑奴是不是在雨里罚跪时间太久,生病烧糊涂所以才会出现了幻觉。

    听了李恪的话,丑奴睁大惊惧的双眸,四周站满了东宫侍卫,根本就没有鬼魂,难道离开了?刚要松口气时,一张没有双眸的眼睛忽然出现在眼前,跟丑奴近在咫尺,近到她甚至能够闻到上面的血腥味。

    苏三娘鲜血淋淋的手心里赫然放着两颗眼珠子,可就是这样可怖的苏三娘蓦然呲牙咧嘴的笑了笑,话语欢欣:“妹妹,我终于找到我的眼睛了。”

    于是刚刚情绪才平复下来的丑奴尖叫一声,胡乱挥舞着双手想要把苏三娘拂开,起身蓦然抽出一旁侍卫手中的长剑,双手紧握,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朝苏三娘吼道:“是谁在装神弄鬼?告诉你,我不怕。”

    苏三娘翘着兰花指,娇笑不已:“如果不怕,妹妹握剑的手又为什么在发抖呢?”

    苏三娘得出一个结论来,再冷漠无情的女人也怕鬼,当然凤夙除外,因为她半人半鬼。

    “我要杀了你。”丑奴暴喝出声,挥动长剑,直直将苏三娘劈成两半,但苏三娘的身体很快就重新拼贴完整。

    庭院中,青铜女子好像疯癫了一般,手握长剑在空气里不断的挥舞着,闻讯赶来的东宫太子面色阴沉,“天佑,带她下去冷静冷静。”

    片刻后,情绪失控的青铜女子突然被人点了昏睡穴,昏倒前,嘴里还在呢喃着:“我一定要杀了你。”

    苏三娘冷笑不已。杀我?你有这样的本事吗?

    酷刑,铁钩穿肩

    更新时间:2013715 20:39:03 本章字数:2302

    丑奴惊吓一场,足足卧床不起一月有余。当然这是后话。

    原本三娘想等丑奴苏醒后,再去吓她一回。但那小姑娘大概被吓破了胆,请来了符咒挂在了门窗上,害得她不得其入,于是目标只能转移,当时齐天佑也在场,虽然没有动手,但凤夙遇险跟他脱不了干系。

    苏三娘一路跟随在齐天佑身后,如此这般便来到了偌大的地下暗牢。

    从走进这个地方的那刻起,苏三娘的心就剧烈的跳动起来。

    “哗啦”一声,牢门打开,狱卒恭迎齐天佑入内:“将军,犯人还是不肯招。”

    犯人?苏三娘似是预感到了什么,一心想着跟随齐天佑入内,却忽视了牢门上悬挂的“钟馗”捉鬼图。

    “呲呲”一道寒光闪过,苏三娘闷哼一声,身体被光芒刺伤,倒地的同时,一口鲜血夺口而出。鲜血刚落在地上,就瞬间化为无形。

    铁门哐当一声被人从里面锁上,苏三娘看着早已消失在铁门内的齐天佑,拳头狠狠的砸向地面。

    铁门上,钟馗目露凶光,阴戾的瞪着苏三娘,苏三娘回瞪过去,看来只能另寻它法了。

    这东宫当真诡异,偌大的地下暗牢,很明显是东宫太子私设的地下刑堂,这里面不知道死了多少冤死鬼,难怪要贴上钟馗捉鬼图了。纯属做贼心虚,坏事做尽,担心厉鬼半夜索命。

    那日凤夙坠入暗洞,后来她倒是进ru暗洞里面去寻找凤夙,心想着,就算凤夙摔成了肉酱,她也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凤夙带出来,入殓下葬。谁知,洞底水流很深,她找寻无果只得离开。就此以为凤夙已经丧身暗洞,但如今跟踪齐天佑来到地牢,她不禁开始猜测,狱卒口中的犯人会是凤夙吗?

    似是为了验证苏三娘的想法一般,深幽的暗牢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道凄厉的惨笑声。说那笑是惨笑着实有些夸张,但闻者觉得很凄厉却是真的。

    笑声仿佛从地狱里上涌而出,带着铺天盖地的怒气和血气,宛如千年玄冰从沼泽里面冲杀而出。

    苏三娘如遭雷击,她是不会认错的,那是凤夙的声音。姑娘真的在里面受苦……

    这是凤夙被囚暗牢的第十日。

    “啪!”长鞭落下,凤夙肩头衣帛裂开,血色泛出。

    她脸苍白,之所以苍白,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血流的太多,虚弱所致。

    有男子身穿银色盔甲站在她面前,一双原本冷漠无比的眸子在目睹凤夙一身血衣时,变得幽深复杂起来。

    “只要你肯说出天香豆蔻的下落,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奏请殿下饶你不死。”对于这位长相跟顾红妆一模一样的女子,齐天佑心里有着诸多不忍。

    凤夙抬起血污的脸庞,静静的看着齐天佑:“我听说顾红妆当年灭了齐家满门,你当真希望我拿出天香豆蔻救活她吗?”

    此话一出,齐天佑瞬间脸色大变,这是他心中不能轻易示人的痛,原本心中还有那么一丝怜悯之意,但如今悉数转化为冷厉。

    “用刑。”

    狱卒手中拿着尖锐的长钩,纵使冷静如凤夙,此刻也不免皱了眉,她皱眉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种刑罚的残忍性。

    此刑罚由来于“眼中钉,肉中刺”,都说这种刑罚最痛苦,可想而知骨头被穿透是什么滋味了。

    在犯人撕心裂肺的痛苦中,钩子将无情的穿透犯人肩胛。凤夙轻笑,她笑是因为东宫一百零八种刑罚皆是她一手创建。她曾用这些惨绝人寰的酷刑帮助燕箫一步步坐稳东宫之位,但却想不到有一天燕箫会把这些酷刑集结在一起用来对付她。

    当钩子穿透凤夙双肩时,她没有惊天动地的惨叫,而是目光冷冷的望向西面石壁。

    那里有一方圆形小孔,是燕箫和她平时观察罪犯受审特别设计的小孔。

    她知道,他此刻就坐在那里看着她受刑。

    箫儿,一百零八种酷刑,为师还受得住。深记你今日对我的狠辣无情,因为我不会忘,所以你也不要忘记才好!

    太子,宿疾病发【5000】

    更新时间:2013715 20:45:37 本章字数:7824

    暗牢内,穿透黑衣女子双肩的钩子还不曾取下,长长的铁链兀自垂落在地上,鲜血就那么顺着凤夙的肩胛涌出来,地上瞬间濡湿一片。

    此情此景,围观的狱卒早就吓得双腿发颤,一股寒气直逼脑门,可凤夙历经穿骨酷刑,哼都没哼一声,好像被穿骨的是别人,而不是她。

    齐天佑皱眉,将视线移到一旁。

    那样残酷的刑罚,纵使是男人都承受不了,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弱女子。但就是这样一位浑身散发出冷意的女子,双肩穿骨时竟然面无丝毫暗沉,镇定的仿佛仙人一般。如果是因为性情倔强不肯痛呼求饶,至少也会因为撕心裂肺的痛苦闷哼出声!但她没有,非但没有,狱卒穿骨的时候,她甚至眸光邪肆大胆的看着那人是怎么把钩子扎进了她的肩胛之内。

    她在笑,笑容如同湖水涟漪,一层层的舒展开来,明媚的好比天际云霞。

    她说:“你手这么抖,铁钩都拿不稳还怎么给我穿骨?”女子竟劝慰起手指发颤的狱卒:“你怕什么,我纵使有一日变成厉鬼前来寻仇,也不会先找你。”这是凤夙字面上的话语,这句话其实还有潜台词,她不会先杀狱卒,但是会把狱卒放在最后去杀。

    这话还是有作用的,就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狱卒深吸一口气,抡起铁钩下手是前所未有的快、狠、准……

    “还是不肯说吗?”齐天佑在同凤夙说话,却将视线移到一旁,之所以不看,终究是太过不忍。女子遭受此刑,终究是太重了客。

    凤夙发出幽幽的笑声:“一百零八种刑罚,我好像还有九十八种没试过。”

    齐天佑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怒气来,他从未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面前有活路她不走,偏要一步步踏进鬼门关。

    一百零八种刑罚,她只怕没命去试。

    一方小孔内却是别有洞天,春日暖室,檀香袅袅,八王爷燕子墨凑到小孔前,一边观看凤夙受审现状,一边轻声言语。

    ——原本以为李恪在说笑,现如今看到真人,此女容貌倒是跟太傅一模一样。

    ——还真别说,除了容貌相似之外,性情倒也越看越像。如果不是知晓内幕,此女和太傅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六哥,刑罚是不是太重了?别误会,我倒不是怜香惜玉,万一她不小心断了气,那天香豆蔻岂不是再也找不到了吗?

    东宫太子坐在桌案旁翻看着文书,将八王爷的话悉数充当耳旁风,没有多加理会的意思。

    李恪在一旁低声说道:“殿下,这位叫阿七的姑娘着实诡异,穿骨之事落在她身上,就跟没事人一样。接下来再动刑的话,怕是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没有人能捱过所有刑罚还固若金汤、守口如瓶,她也不例外。”

    “她若一直不说,届时又该如何?太傅尸体一直存在东宫也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