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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节

      如瑾吃完了早饭,听说佟家二人走了,笑笑,“王爷怎么驳人家面子?一个新姨娘,一个新宠,您太不留情面了。”

    “怎地这话听着酸酸的?”长平王摆弄天青釉浅盆里新养的水仙。

    “不过随口一问,酸什么。”如瑾叫丫鬟拿外罩披风,准备去院子里走一走消食,一面说,“她们是我旧故,府里闹刺客,过来探望我是日常交往,别人也说不出什么去。这么被您撵走,倒好像是我心胸狭窄,容不得她们。”

    “那你心胸狭窄吗?”

    如瑾抿嘴:“反正不宽,所以说您撵得好。免得我心里不愿意,还要碍着您的脸面请她们进来,或者,费神想办法劝您不要让她们进来。”

    长平王哈哈笑起来,亲手将丫鬟拿来的披风给如瑾披了,又在她怀里塞了手炉捧着,牵了她的手一起朝外走。如瑾没躲,任由他握了自己的手。这一刻她觉得挺踏实,昨晚心口处突如其来的酸痛早已没了。她现在想的是,不管这个人身边有多少女子,只要他好好地活着,并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理会旁人,也就够了。

    人生不就是这样么,知足常乐,不要苛求太多。他对她很好,她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就算日后他丢开手,感情淡了,但毕竟也有过体贴细致的曾经。她既不能因为害怕未来的淡漠,就抗拒现在的温情,也不能因为他有很多女人,就否定他对自己的好。

    大概昨晚就是因为她太计较,冥冥之中才阴差阳错,发生了那样的意外?

    起码他还主动对她好,她又给了他什么呢?如果计较太多,反而矫情了。

    想开了,她就轻松愉快地让他牵着出了门,并肩在初冬的暖阳下慢慢走着,在冬青和绿竹拱围的院子里来回散步。有灰色的麻雀在僻静处乱蹦,落在冬青树上啄食绛红色的小果子,如瑾停下来看了一会,长平王就站在旁边陪着。

    她能感觉到他的放松,他大概也是愉快的吧?

    她转头朝他笑了一笑,他也眯了眼睛,唇角翘起愉悦的弧度。

    “一会让你见一些人吧。”他说。

    “见谁?”

    “本来昨晚就想让你见的,中途却被耽搁了。看时候御医快来了,等御医走了就召这些人过来。”

    “嗯,好。”她没继续追问,他安排的事肯定有他的道理。

    过了一会果然来了御医,而且是皇帝跟前的内侍张德亲自带着太医院院正过来。如瑾见了张德,客气地叫了一声“张公公”,选秀时这位刻板严谨的大太监没有为难江五,如瑾对他印象不错。

    张德躬身还礼,引着院正陆雅进屋给长平王看病。

    长平王对陆雅态度淡淡的,端坐案边任由他诊脉,然后问:“本王有大碍么?”

    陆雅行礼回禀:“王爷脉象倒还平稳。”

    “那本王怎么头疼心悸,睡不着觉呢?稍微走一会都觉头晕。”

    如瑾在一旁坐着静静听,暗道这人可真能瞎说,昨晚他明明睡得很熟,哪有什么头疼心悸。

    陆雅告声罪,说:“王爷大约是受惊所致,容微臣开一剂压惊的方子,调理几日。”

    “听闻受惊易伤肾,导致心气逆乱,陆医正可得给本王好好调理,让本王早点恢复,可以读书理事。”

    “微臣领命。”

    陆雅就要下去写方子,长平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你那姓文的徒弟最近在忙什么?”

    陆雅花白的胡子一颤,躬身道:“微臣最近正让他整理古籍医书。”

    “整理什么古籍,好好学一学最基本的望闻问切才是。让他给侧妃看了一回,症状反而加重了。陆医正一世声名,可别毁在徒弟手上。”

    陆雅唯唯应着,弯身退了出去。须臾写了一个方子交上来,跟着张德告辞离府。如瑾等他们走了,说:“陆医正是皇后的人吧?御前的张公公过来,显然是皇上在关注王爷的情况,也不知陆医正回宫会怎么禀报您的病情。”

    “受惊这种事谁说得清,可轻可重,赶明儿我再闹一场风寒,即便他说我没病又有何用?倒让父皇觉得他不老实。”

    “您得风寒宫里大抵也会派人来验看。”

    长平王摆手:“让脉象有风寒之状不难,你无须担心。走,随我去锦绣阁吧。”他站起身,继而又问,“你肚子还疼不疼?出去吹风可以吗?”

    “没事。多穿点就好。”

    如瑾跟着站起,这才知道他体弱多病的缘故。就说他身体健硕一点儿也不像病秧子,原来都是靠左右脉象骗御医。她在一些医书和道家养生的典籍里头读过,练气可以影响气血运行,他大概靠的就是这个?

    长平王嘱咐丫鬟拿了最厚的一件锦裘通身大袄过来,给如瑾裹了,又让在手炉添新炭,在她日常的薄棉绣鞋外头又加了一层兽皮挖金靴子,裹得密不透风,这才领她出去。

    如瑾被捂得一身薄汗,想换薄的,长平王说:“你这几天不能受寒,好好调养气血,莫落下什么病根。穿厚点出去走一走,出些汗,有利于恢复。”

    如瑾觉得胸闷无力的感觉已经好多了,而且头也不怎么晕,不过拗不过只好听他的,穿这么多一路走去锦绣阁,真是出了不少汗。长平王将她安顿在二楼厅堂的火笼边,待汗落了些,才允她除掉锦裘。

    然后,他就含笑坐在旁边,瞅着她。

    “王爷做什么?”她被他亮闪闪的眸子盯得不自在。

    他不说话,只管一直看着。“王爷。”如瑾微微红了脸。哪有这么盯着人看的?

    “脸红什么?”偏偏他还问。

    “穿多了,热的。”她暗自咬牙,“王爷让我来这里做什么,您不看书不理事吗?”

    “受惊生病了,哪有精力理事看书。”

    却有精力盯着人看?如瑾想起方才在自己院里的话,强自镇定引开话题,“您不是说要让我见一些人吗。”

    “嗯,一会就来。”

    于是在内侍上楼通禀人到了之前,他就一直瞅着她。

    所以当看见西芙院祝氏领了一群姬妾乐女进来时,如瑾虽然疑惑,但到底是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被他不错眼珠盯着瞅了。

    楼上只有至明和吴竹春,其余服侍的都被遣到下头去了。祝氏带了足有三十多人,将宽敞的厅堂站得满满的,珠环翠绕,粉香迎面,看得人眼花缭乱。

    “给王爷请安。”几十号人一起福身行礼,莺声沥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