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8节

      王洵风将他们送了常笑,一个是给常笑人情,另外也是给这些私兵一个生计,毕竟常笑怎么说都是皇亲国戚,以后前途不一定太高,但也差不了多少。再加上王洵风对于常笑极有好感,和常老爷子又是数十年的交情,这件事就算是顺理成章了。当然还有些私兵不愿跟着常笑,王洵风临死之前便给了些盘缠将他们遣走了。

    常笑此时也正好缺人,正在四处招揽民壮,这些私兵又各个都是雄壮之辈,王家死绝了,他们身世也就干净得很,不怕旧主有什么心思,他自然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他胸中还有抱负,是以点了点头。

    谁知道这些侍卫又拿出来几个包袱,还有一些散碎东西,其中还有常笑送给王洵风的那柄五阳剑和王洵风的那把九环大刀。

    常笑略微诧异,这些侍卫开口道:“这是主人的家产,现在都是少主的了。”

    常笑一愣,看着那几个包裹,还装不了一车,再看看躺在床上的王洵风,用手摸了摸九环大刀的刀身,这刀绝对是一把好刀,也不知道随着王洵风多久杀了多少贼寇,刀身上全是麻花点,虽然处处划痕,但刀锋却极坚韧,雪亮之中不见半点崩口之处。

    常笑感受着刀身上传来的冰冷肃杀,似乎感受到了王洵风这一生的征杀,不由微微一叹,随即点了点头,道:“你们拿这些钱财先安顿了王大人的后世吧!王大人的头七过了,你们便随我前往京师。只要有我的前程,便不会慢待了你们。”

    说完常笑便离开了王府。

    随后常笑又去了黄府,黄玲松的居处。

    常笑只是在外面看了看,他和黄玲松没什么交情,自然不方便上门,来看一看也就是为了缅怀一下这位杀妻杀女最后身死刀下的父母官。

    当一个人有了最亲近的亲人之后便会变得懦弱起来,那个浑身颤抖,身着便服满心想着逃走的黄玲松就是如此,当一个人没有亲人无牵无挂的时候往往就是无畏的,那个手拎长剑随着王洵风冲杀在前的书生黄玲松就是如此。

    不知道九泉之下妻女相见,黄玲松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他对得起德阳城,但恐怕对不起亲手杀死的老婆孩子吧。

    常笑微微一叹,正要离开,却听到黄府之中传来一阵喧哗,还有淡淡的饮泣之声。

    常笑微微皱眉,倾耳细听,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就见黄府之中吵吵嚷嚷大步走出几个人来,这几人五大三粗,为首的却是个面白书生,衣着说得上是华贵两字。

    他身后的几个壮丁从黄府之中推推搡搡的推出一个小娘子来。

    这小娘子看上去十六七岁年纪,面目清秀,身姿婀娜,满脸悲戚,柔弱的好似一汪泉水一般,稍微一碰就要荡出一个涟漪。小娘子后面还跟着两个丫鬟,上去撕扯想要将小娘子救出来,但她们怎么敌得过那五大三粗的汉子,手掌一扇,就将她们两个放到在地。

    那面白书生冷笑着大声道:“黄玲松那混账勾结匪类,引贼入城,害得整个德阳城生灵涂炭,哪知道城中有王城守王大人擎天巨柱般的人物在,识破了他的奸计,驱逐了民匪,他见造反不成,杀妻杀女,畏罪自尽,他自家死了倒也干脆,不过这笔账咱们可不能就这么揭过了!他没了妻女还有这么个甥女在,等到朝廷搬旨下来,少不得将你打入教坊司,做个千人骑万人踏的官妓!”

    白面书生声音很大,几句话就招来不少闲汉围观,这年头知州大人家的女眷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又听那白面书生说得句句在理,纷纷愤怒的呼喝起来,言语污秽下作,十分不堪。

    常笑双眉微微一挑,旁边的常有都看不下去了,低声道:“公子,这些人也太他娘的混账了,黄大人为了守城连自己婆娘孩子都杀了,断了退路拼命战死,他们竟然这样血口喷人!”

    常笑微微摆手,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收窄成一线,定定的盯着那白面书生。

    老百姓知道什么?他们就知道仇官仇富,恨人有欺人无,别人究竟怎样他们并不关心,只要言语对了他们的心思那便是群情激奋,尤其是在这信息不畅的时候,市井传言怎么说他们就怎么信,也不管其中有没有道理。

    这白面书生寥寥几句话便扣了一顶通匪的大罪给黄松玲。这罪过可不小,按照后果来说,抄家灭门都够得上了!

    那白面书生见四周人越来越多,越发张扬起来。

    扯住那女孩的皓腕,扬声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黄玲松身为父母官不思报效朝廷,却为一己之私私通匪类,将咱们德阳城卖给了民匪,就在那晚你们的父母惨死,兄弟惨死,妻女被禽兽糟蹋,全都是拜黄松玲所赐,黄松玲他死得倒是干脆,但咱们的仇难道就不报了么?”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那一晚的烧杀抢掠好似重新回到了眼前,一个个双目血红,鼻息都粗重起来,双目闪烁着凶芒盯着那个小女孩。

    面对民匪这些百姓好似绵羊一般,但面对这样一个小娘子,这些百姓却变得比狼还要凶狠。

    其中也不是没有知道原委的百姓,有些刚张口说了几句公道话,便被旁边的人拉走,拖进巷子里。

    常笑看得清楚真切,这白面书生说完之后就,有几个闲散呼喝的最大声,拉走那些百姓的也都是这些闲散们。

    常笑对常有低声说了几句,常有一愣,随即露出犹豫的神情,吱唔道:“公子,这种闲事……”他话还没有说完,被常笑一瞪,连忙转身就走。

    眼见场面越来越大,那白面书生大感得意,双眉一轩,正要眉飞色舞的继续泼脏水。

    突然就觉眼前金光一绽,身子打着旋的飞了起来。

    直到他摔在地上吐出三颗槽牙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不明白,但他身后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却在愣了下神之后明白过来。

    是常笑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拳将这白面书生放翻。

    白面书生身后的四个个汉子一愣随即大怒,挥起拳头朝着常笑身上招呼。

    常笑此时肺都气炸了,要是继续由着这书生栽赃,恐怕以后的史书说不定就会加上一笔黄松玲通寇,甚至朝廷都会被这种言论左右,说不定一个抄家灭门,甚至拉尸出来凌迟的惨祸就在这谣言之中酝酿出来。

    黄玲松平日为官究竟如何常笑不管,但临阵之时拼命赴死,这就是难得,今天这个闲事,常笑管定了!

    第三十三章闲事我管凌虐太岁

    周一冲榜,啥都要!红票收藏点击!

    ——————

    四个粗壮汉子也就是家丁水准,怎么是常笑的对手,几下就放翻在地,那十余个隐在人群之中煽动人群的闲汉也跑了上来,将常笑围了起来。

    之所以没有马上上手攻击常笑是因为常笑将腰间的长刀抽了出来,另一边还挂着一杆火轮枪,面对这长刀长枪,他们这些闲汉还真就没胆子硬冲。

    那白面书生此时也弄清楚了状况,恼羞成怒的蹦了起来,手里攥着自己的槽牙声嘶力竭的呼喝:“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知道老子是谁?你他妈的……”这话他说出一半便咽了回去,因为常笑将手中的转轮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这白面书生哪见过这场面,骇得身子一缩缩到了一个健壮的闲汉身后,估计觉得这样安全了,露出半个脑袋喝骂道:“我是蔡家的三公子,蔡子光,你敢打我,你死定了!”

    蔡家的大名一出,那些闲汉声势立即一壮,各个凸肚扬头,那些百姓都露出惧怕和憎恶的神情,显然这蔡家很有地位,而且名声不大好。隐约听到百姓之中有人惊呼是蔡伯爷家的蔡太岁。

    嘭!

    常笑手中的转轮枪枪口猛的冒出一股白烟,与此同时,蔡公子的耳朵嗖的飞了起来。

    愣了!呆了!所有人都惊住了!

    真敢开枪?这可是蔡家的三公子啊!蔡家可是有爵位的,是伯爵啊!

    蔡家平日在德阳城是横行惯了的,他家是世袭的爵位,朝中又有人当官,哪个惹得起,就是黄知州生前见了蔡家的轿子都要避着走的。

    常笑深深吸了口枪口冒出来的白烟,那辛辣的火药味使得常笑感到一阵舒爽,肺叶都扩张开来,就着这味道,常笑从口袋之中掏出盛放火药的纸袋,将他装进枪口,用通条压实,丢进铅丸,转动转轮吱吱呀呀的上弦。

    有条不紊,从容不迫。

    一群人静静地看着他做完这些,此时那蔡公子才感觉到耳部剧痛袭脑,嗷呜一声叫出声来。

    蔡三公子从小就只有他打人没有人打他,何时吃过这样的亏?摸了把光秃秃的耳朵,看着满手的鲜血,蔡公子疯狂起来,“杀了他,杀了他!给我杀了他!千刀万剐……”

    常笑冷哼一声,手中的转轮枪口再次对准蔡公子。

    蔡公子妈呀一声,扭头就跑。

    嘭!白烟再次喷出。

    扭头狂奔的蔡公子的另一只耳朵嗖的飞起,在空中打着旋的飞转。

    蔡公子哎呀一声整个匍匐在地,这倒不是那颗铅丸有多大的冲击力,他是被吓得腿软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一下所有的闲汉都明白过来了,呼啦啦的一拥而上,常笑手中的枪只能打一发,没了这个威胁他们放心许多,但他们刚冲上去随即便呼啦啦的退开!

    因为他们看到了极度血腥极度,可怕的一幕,常笑手中的刀将一个闲汉活活劈成了两半,肠子肚子撒了一地,在秋风之中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他们只是蔡家家丁招揽过来的帮闲,动手打人没啥,但真面对常笑这样的杀星那就是耗子见了猫,平日的威风那里还敢乱抖,不知是那个最先扭头就跑,随即十几个帮闲忽的散了个干干净净。

    围观的老百姓也妈呀一声扭头就跑,不过见没人追自己就停下脚步,远远地张望。

    常笑用鞋底擦了擦长刀上的血迹,在青石地上拖着长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步步走向趴在地上浑身打摆,裤裆都湿透了的蔡公子。

    常笑用扁平的刀身拍了下蔡公子原本放耳朵的地方,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这蔡公子立时呀妈爹,呀妈爹的惨叫起来。

    还会外语!

    常笑一把揪住蔡公子的头发,将他整个扥了起来,蔡公子又是一阵杀猪般的乱嚎。

    常笑将嘴巴凑在常公子左边耳朵的地方,当然现在这里只剩下一片鲜血。

    “蔡家三公子,能听到我说话么?”

    蔡公子此时已经吓傻了,连连点头。

    常笑一笑,开口问道:“为什么要给黄大人泼脏水?城中谁不知道黄大人为保德阳杀妻杀女破釜沉舟的鼓舞士气,还亲上战阵死于匪之手?”常笑的声音不算大,但保证周围的百姓都听得到。

    蔡公子连忙叫道:“我没有泼脏水……”话没说完,就听到嘎嘣一声,随即手指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常笑将他的食指掰断了。

    常笑等着蔡公子惨嚎一会后,重新开口道:“三公子你要清楚一件事情,公子我杀你如杀狗儿一般!老老实实的说!”

    蔡三公子那里还敢乱说,杀猪般的叫道:“是我贪图黄玲松,不,黄大人家的甥女美色和家产,我想弄脏了黄大人,这样就可以下手了!”

    这蔡三公子声音不小,百姓与闻,脸上都露出不堪的神情,有些胆大的,藏在巷子里房门后,叫骂着要常笑杀了蔡三公子为民除害。

    这种声音常笑就当是放屁,刚才对黄玲松的甥女污言秽语的就是这批人!

    “滚!”

    常笑松开蔡公子的头发,一脚踹在蔡公子屁股上,蔡公子噔噔噔几步摔了个狗啃屎,随即爬起来捂着耳朵撒腿就跑。

    常笑也懒得管他,扭头看了眼呆呆傻傻的黄松玲的甥女,蔡三公子好办,这个小娘子却不大好安排。

    “你的父母呢?去投奔他们吧。这德阳城你还是不要再呆了!”

    小娘子愣了愣神,有些无神的大眼睛看向常笑,随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常笑面前,一句话不说只是磕头。

    常笑伸手要拉她起来,但随即意识到这样似乎不妥,然后开口道:“快起来吧!蔡家的人说不定就快来了。你还是收拾收拾离开德阳吧。”

    这小娘子悲戚的抬起头来道:“瑾芸父母双亡才来投靠舅父,现在舅父惨死,瑾芸已经再无亲人了!”

    常笑此时才仔细打量这个女孩,就见这女孩肤白若脂,一张晶莹若玉似的瓜子脸,双目虽然因悲戚氤氲着雾气,但依旧明亮有神,鼻梁微挺,一张涂朱般的小嘴更是可人,怎么看面目都是上上之选,不说颠倒众生,但颠倒常笑是足够了。难怪那蔡公子会为了他跑到大街上给黄松玲泼脏水。

    常笑心下点了点头,这丫头倒是可以养起来,再养两三年就可以下手了,十六岁也不小了,现在下手似乎也……呃,常笑连忙纠正自己的思想。不过突然之间觉得这个小娘子也不是那么麻烦了。

    “你确实没有亲人了?好好想一想,一个都没有了?”

    “瑾芸没有亲人了!”说到这里瑾芸双目垂泪,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十足的招人怜悯。在这世道上,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要是没有亲人庇护,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下场。

    常笑点了点头,心道:“这就好办了,黄大人,你的后人我就先帮你照料了吧!安息吧你!”

    常笑本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女子又孤苦伶仃的,有他照顾自然比一个人无处可去要强。况且常笑也只是要将她养起来,虽然有些邪念,不过还得看以后如何发展。他是不会用强做下贱的事情的。不说常笑,那个正常男子见到这样一个孤苦貌美的小娘子会没有一点想法?人之常情尔!

    “收拾收拾吧,我和黄大人总还有一面之缘,也曾并肩杀匪,黄大人为国捐躯我也不能看着他的后人无依无靠。你随我去京师吧。”

    瑾芸明显的一愣,她根本没想到过要跟着眼前这个男子去京师,她甚至想都没想要跟着这个男子,凭着对方几句话就跟他走了,这……

    瑾芸抬头看向常笑,刺目的阳光之下常笑的面孔有些模糊,但可以看到那双瞳子闪闪发光,清澈透明,就像是两块最干净的水晶一般,而常笑的面容说得上是好看,至少在女子眼中绝对不差,再加上他方才为舅父正名之时的满腔正气,虽然下手狠辣了一些,但确实叫瑾芸十分解气,这样的男子总不会是坏人吧。

    瑾芸正在心中犹豫不决,突然街巷两边传来呼喝和嘈杂的脚步声,显然有大批的人在往这边跑。原本还在围观的百姓稀里哗啦的四散钻进旁边的屋中巷中。

    常笑此时也不顾什么其他,一把扯住瑾芸将她拉起来,护在身后,此时街面上已经出现了两拨人,一拨从蔡公子逃走的方向赶来,人数约有四十出头,另一波则相反,人数略少,三十多个。

    瑾芸此时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尽,随即急急拉了拉常笑的衣角,带着颤音道:“多谢公子大义,小女子就是个祸水,克死了父母,还连累了舅父,当初舅父就为了我被这蔡三公子折腾的够呛,没想到现在还要连累公子,公子快些逃吧,蔡家在德阳城势大得很,我舅父都不敢招惹,你斗不过他们的。”

    常笑微微一怔,看了下面色惨白的瑾芸,随即哈哈大笑。

    此时两拨人马都已经到了常笑身前几十米处。

    常笑朝着其中人少的一方一摆手道:“常爷我今天不高兴,给我打,往死了打!”

    这波人自然是常有去叫来的常家家丁,这些家丁已经不再是常笑从家带出的那些了,经过了两次撞邪,一次屠城大战,每一个家丁浑身上下都已经浸透了血,不说是精兵,但也比寻常莽夫要强上太多。

    对面那些蔡家家丁虽然各个彪悍,但屠城那日全都缩在蔡府之中,蔡府墙高门厚,民匪根本没破开门,是以没有什么交战,和常笑手下这些攥攥手掌都往下滴血的家丁相比,根本不是一个层次,而且这些家丁现在对常笑那是忠心耿耿,谁敢动常笑谁就踏过他们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