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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9节

      东方夜怀急忙持剑招架,当,他在空中的身躯又被震起有数米之高,不等他反击,广寒听单脚一点他的脚面,趁势窜到东方夜怀的头顶上,又由上而下的劈出一记重剑。

    无处借力,也无从闪躲,东方夜怀只能无奈的再次横剑招架。当!在空中乍现的火光当中,东方夜怀急速地坠落下去,身躯砸在地面上,发出轰隆一声的巨响。

    地上尘土漫天,沙雾缭绕,还处于空中的广寒听先是凌空扫出一剑,向东方夜怀的坠落之处施放出一记灵乱?极,他借着灵刃在前开路,人也随之射了过去,同时全力又砍出一剑。

    嘭、嘭、嘭!灵刃打入沙雾当中,闷响声不断,当广寒听飞落下来时他才看到,沙雾当中竟然已竖起一面土墙,将他先前施放的灵乱?极全部挡了下去。

    他冷哼出声,也不收剑,继续向下劈砍。扑!土墙被广寒听手中的剑皇由正中间切开,不过在切开土墙的瞬间,土墙一下子变成了沙土,散落到地上,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在沙雾当中突然窜出一条人影,双脚重重踢在他的软肋上。

    啪!这一脚踢在结实,广寒听不由自主地横飞出去,一直飞出十米左右,他背后呼的一声张开双翼,横飞的身形也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他双脚离开地面,整个人是悬浮在空中,他低头看了看肋下被踢过的地面,眼中流露出骇人的精光。

    也直到这时候,广寒听才真正动了杀机。他背后的羽翼慢慢消失,人也落回到地上,举目看向对面的东方夜怀,凝声说道:“你在找死!”

    “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一击得手,东方夜怀信心倍增,他跨前数步,手中灵剑的光芒更盛,紧接着,他大喝出声,凌空向广寒听挥出一剑。

    在他挥剑的同时,一把巨大的虚剑由他头顶上方生出,挂着刺耳的呼啸声,直向广寒听飞射过去。

    他现在所施放的是兵之灵变,那把虚剑正是由兵之灵变幻化而成,寻常的灵兵根本招架不住。广寒听倒是不慌不忙,以剑皇硬挡虚剑。

    咔嚓!飞射出去的虚剑正刺在剑皇的剑身上,这一声脆响,真仿佛是要天崩地裂一般,广寒听被撞退的同时,虚剑也破碎开来。

    不给东方夜怀继续出招的机会,广寒听也用出兵之灵变,只见他手中的剑皇像是化成了一颗太阳,射出万道的霞光异彩,而后,他横挥灵剑,剑皇上的七把子剑一并飞射出去,没有固定的飞行轨迹,是在空中漂浮不定的向东方夜怀射去。

    见状,东方夜怀并不害怕,不管剑皇的子剑再怎么诡异,再怎么让人难以琢磨,但万变不离其中,最后它们的目标肯定是攻击自己。

    第96章

    东方夜怀以大地之墙?极来应对广寒听的兵之灵变,由于先前他已经用过大地之墙挡下了剑皇的子剑,以为这次也可以应对得来,可是他错了,兵之灵变后的剑皇子剑和先前已有天壤之别。

    当七把子剑全部钉在大地之墙上时,那坚固无比的土墙就如同纸皮一般,被子剑硬生生钉出七个大窟窿,紧接着,子剑去势不减,继续射向东方夜怀。

    这一下可把东方夜怀吓出一身的冷汗,看着破墙而来的子剑,老头子本能的怪叫出声,只是此时他再想全身而退,已然没有可能。

    他使出全力,抡剑拨打子剑,在一连串的叮叮当当声中,七把子剑由东方夜怀的身边一并掠过。

    等子剑全部飞过去后,再看东方夜怀,身上还划开五条大口子,灵铠破碎,透过灵铠的裂纹,都能看到里面露出的鲜红血肉。

    那么厉害的东方夜怀亦是不由自主地倒退数步,接着,一屁股坐到地上,圆滚滚的身躯突突直颤。

    剑皇子剑在他身上留下的这五条伤口都不轻,道道都是深可及骨,虽还不致命,但也让老头子无力再战。

    对面的广寒听看得真切,冷笑出声,将手中剑向后一挥,七把子剑回归母剑。

    他看向东方夜怀,幽幽说道:“本王已经给过你活路,是你自己不懂得把握,现在,也就休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说着话,他提着剑皇向东方夜怀一步步走过去。

    东方夜怀身负重伤,此时连站都站不起来,又哪里还能是广寒听的对手?

    眼看着他要惨死在广寒听的剑下,正在这时,在旁观战的陈桦和吕健等数名长老不约而同地一拥而上。

    其中吕健的速度最快,率先冲到东方夜怀身边,二话没说,将老头子拉起,向自己身后一搭,背起他拔腿就跑。

    广寒听仰面而笑,沉声道:“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

    说着话,他手中剑横向一扫,子剑再次飞射出去,直向众长老掠去。长老们一个个亮出佩剑,硬挡子剑。随着一阵咔嚓、咔嚓的脆响声,再看众长老,手中的灵剑皆剩下半截。

    要知道广寒听的兵之灵变还没有结束,灵变后的子剑更是锋利异常,又哪是普通的灵兵所能抵挡?

    人们看着手里仅剩半截的灵剑,脸色无不大变,广寒听就够可怕的了,现在他所用的武器又是大名鼎鼎的剑皇,其实力更是倍增,己方这些长老就算绑到一起也打不过他一人啊!

    想到这里,人们互相看了一眼,一同把手中的灵剑向广寒听甩去,也不看有没有打中他,甩出灵剑后,众人抽身而退,一并向不远处的树林跑去。

    广寒听傲然一笑,看着迎面飞来的数把断剑,只是把手中的剑皇微微一抡,那些断剑就像被一股磁力所吸引似的,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最后全部贴在剑皇的剑身上。

    他手腕微微抖动,将吸在剑皇上的那些断剑纷纷震落,接着,箭步窜出,直向逃亡的众长老追去。他才跑出没两步,周围突然射过来无数的箭矢,撞击他的灵铠,叮当作响。

    广寒听转头一瞧,原来是四周的川军正在向他齐齐放箭。哼!他心中冷笑,手中剑只是凌空一挥,一记狭长的灵波被他施放出去,飞进川军的人群里,惨叫之声连成一片。

    再看川军阵营,至少倒下数十号人,皆是被灵波斩断腰身而亡。可是广寒听的霸道并没有吓退川军,反而引得川军箭阵来的更急更密。普通的箭矢对广寒听的威胁不大,但是不停的遭受箭射也让他颇感心烦。他先是看眼业已逃到树林边缘的一干长老,再瞧瞧前后左右那些喊杀连天的川军们,暗道一声:也罢,就让你等再多活几天!

    他放弃追杀逃亡的长老,改而杀进川军的人群里,只要是广寒听身形掠过的地方,无不是惨叫声四起,哀号声一片,残肢断臂不时的弹飞到空中,一道道的血箭不停的向四周喷射。

    当广寒听大开杀戒的时候,其场面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在场的川军将士们根本近不到他的身,死于剑皇下的川军已不计其数,战至最后,他那一身白色的灵铠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当残存的川军全部溃逃后,战场上已再无可战之川人,广寒听也才收手,再看现场,满地的尸体、甲胄和武器,横七竖八,叠叠罗罗,就这一会的工夫,死于剑皇下的川军将士已不下千人,而且从中找不出一具完全的尸体,其场面又岂是一个惨字所能形容。

    在场的戴兴等长老都看傻了眼,一个个膛目结舌,半晌回不过神来。

    广寒听不理会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见周围已无敌人,他这才散掉身上的灵铠,沉声说道:“你等随本王立刻回往神池城!若是再遇到这些宵小之辈,杀无赦!”

    “是……是!圣王!”众人打了个寒战,终于反应过来,急忙纷纷拱手施礼,低垂着头,不敢正视广寒听。

    由川军和东方夜怀等长老联手展开的伏击最后还是以失败而告终,这一场战斗,别说没杀掉广寒听,连伤都没伤到他,反倒是东方夜怀被打成了重伤,另外川军方面还有不下两千人的伤亡。

    如果单看战损的话,川军和东方夜怀这边倒更像是遭受伏击的那一方。

    广寒听所带的侍卫们折损有数十人,他所乘坐的马车也被砸的支离破碎,他带领剩下的长老和侍卫骑马赶回神池城。

    现在,川军并未对神池城展开围攻之势,而且神池城的地形也不适合大军展开包围,川军暂时于神池山的山下安营扎寨。

    广寒听一行人特意避开川军的营地,返回半山腰的神池城。

    此时,留守神池城内的正是大长老聂震。这几日,可把他忙得焦头烂额,数十万的川军来势汹汹,兵临城下,聂震又怎能不急不怕?

    他一边连续派人向广寒听求援,一边组织人手,加强神池城的城防。

    连日来,聂震可谓是东奔西走,生怕因为自己的疏漏而使神池城沦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川军一直没有展开进攻,只是驻扎于神池山山下,这让聂震也多少安心了一些。

    这天,突然听闻圣王回城的消息,聂震喜出望外,差点一蹦多高,同时也长长松了口气,圣王总算是回来了,压在自己肩上的重担也总算可以卸下来了。

    他是大长老没错,但让他与人单打独斗可以,让他钻研个灵武学也可以,让他去守城,他又哪懂这些,数日来的忙碌和担惊受怕,让他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花白了不少。

    他亲自出城迎接,见到广寒听后,聂震急步上前,拱手施礼,说道:“微臣参见圣王!”顿了一下,他又由衷感叹道:“圣王总算是回来了,我神池城无忧矣!”

    他拱手躬着身子,在那里站了许久也没听到广寒听应话,聂震心中不解,偷眼观瞧,只见广寒听坐于马车,两眼闪烁着精光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聂震吓了一跳,刚刚挑起的目光急忙又垂落下去。

    他不懂圣王为何要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自己,难道,这段时间自己犯了什么错不成?

    聂震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时候,安坐于马上的广寒听终于飘身下马,同时开口说道:“聂长老不必多礼!”

    “谢圣王!”聂震怯生生地应了一声。

    “聂长老可知东方长老倒戈一事?”广寒听在说话时两眼仍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之尖锐,仿佛要一下子看进他的心坎里似的。

    聂震打了个冷战,忙应道:“是、是、是!微臣已有听闻此事!”这时候他多少明白圣王为何会如此审视自己了,他正色说道:“圣王,东方夜怀向来与高歌交好,自从高歌死后,东方夜怀一直耿耿于怀,对圣王也有颇多的怨恨,像这种吃里爬外的鼠辈,早点倒戈反而更好,不然留在城内,迟早会变成我方的大患。”

    “那你呢?”广寒听慢悠悠地问道。

    “啊?”聂震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不解地抬起头来,看向广寒听。

    广寒听走到聂震近前,笑呵呵地说道:“皇甫秀台、凤夕、高歌、东方夜怀四名大长老业已相继倒戈向风川联军,那聂长老你呢?有没有打算效仿他们四人啊?”

    聂震身子猛然一震,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连声说道:“圣王明鉴,微臣对圣王、对神池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绝无二意,纵然让微臣粉身碎骨,也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圣王、神池之事!还请圣王明鉴啊!”

    见状,广寒听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了许多,脸上的笑意也不像刚才那么虚假,他伸手把聂震拉起,柔声说道:“聂长老对本王的忠心,本王又怎会不知?快起来吧!”

    聂震颤巍巍地站起身形,豆大的汗珠子已顺着额头滴淌下来。广寒听收回目光,甩头说道:“我们回城说话!”

    第961章

    广寒听在聂震等人的簇拥下走进神池城城内。

    一路上,他始终都是沉默不语,直至回到王宫,在大殿的坐定,他这才开口说道:“聂长老,潜入诸余山的那些暗系修灵者你都有除掉吗?”

    聂震闻言,心头顿是一颤,结结巴巴地说道:“应该……应该都已除掉……”

    他话还没说完,广寒听猛的一拍桌案,质问道:“那你告诉我,圣女又是被谁劫走的?”

    “这……”聂震无言以对。他支吾了半晌才颤声说道:“回禀圣王,微臣所得到的情报是,潜入诸余山禁地的暗系修灵者共有一百二十五人,最后,也确实找到了一百二十五人的尸体,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在圣庙里找出的那数十具尸体很诡异,尸体干枯,仿如古尸,像……像是施放了暗系灵武特有的死亡献祭而死的……”聂震皱着眉头说道。

    “死亡献祭?”广寒听扬起眉毛,幽幽说道:“也就是说,逃入神庙里的那些暗系修灵者都把自己的修为献祭给了一个人?”

    “这……很有可能……”

    “那个人是谁?”广寒听站起身形,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聂震。

    聂震身子一哆嗦,急忙垂首说道:“微臣……微臣不知。”

    广寒听眼中闪现精光,沉声说道:“让你去办一件如此简单的事,而最后却把事情办成这样,聂长老可太让本王失望了,甚至都让本王怀疑,你是不是在有意放纵,存心让那个人把圣女劫走。”

    聂震脑袋嗡了一声,想都没想,屈膝跪地,连连向前叩首,急声说道:“圣王,微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请圣王明察、请圣王明鉴啊!”

    广寒听摆摆手,说道:“你起来吧!”

    说话之间,他的身形又缓慢地坐了回去,目光幽深,喃喃说道:“能让那么多的暗系修灵者心甘情愿的奉献出自己的修为和灵魂,那个人……很不简单啊,究竟会是谁呢?”

    他实在想不明白,除了自己,谁还会和幽暗的人能如此亲近。可以施放死亡献祭的,只有暗系修灵者,而可以接受死亡献祭的,要么是暗系修灵者,要么是非修灵者,绝对不可能是光明系修灵者,所以神池人基本都可以排除在外,那么,还会有谁呢?广寒听百思不得其解。

    沉吟了好一会,他才挑起眼帘,看向聂震,说道:“入城之时,本王有仔细观察过,城防布置得很不错,这段时间,就辛苦聂长老了,你继续兼管城内的城防吧。”

    聂震暗暗咧嘴,本以为圣王回来了,自己肩上的重担总算可以卸掉,没想到,自己还得继续兼管城防的布置,不过,圣王能如此安排也从侧面说明圣王还是十分信任自己的,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聂震不敢推辞,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微臣遵命!”

    “好了,没有其它的事了,聂长老去忙吧!”广寒听缓缓闭上眼睛,同时收拢双腿,在王座上盘膝打坐。

    见状,聂震哪还敢多做停留,无声地拱手施了一礼,接着,慢慢退出大殿。

    等他离开之后,广寒听深深吸了口气,眼睛并未睁开,慢悠悠地低声唤道:“碧菡、白凡、飞莲、紫月!”

    “婢女在!”随着他的话音,碧菡、白凡、飞莲、紫月四名侍卫从殿侧走了出来。

    广寒听面无表情地问道:“聂震在围剿幽暗的时候,可有尽力?”

    碧菡等四名侍女没有随广寒听去抵御风军,而是留在神池城,名为辅佐聂震,其实就是为了监视他。碧菡小心翼翼地说道:“回禀圣王,聂长老已经尽力了,若非在关键时刻皇甫秀台突然出现,拖住聂长老,幽暗根本逃不进圣庙里。”

    广寒听仍是闭着眼睛,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又问道:“可有查明接受死亡献祭并且劫持走圣女的那个人是谁了吗?”

    碧菡摇头,说道:“婢女也不清楚。”

    广寒听不再多言,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挺身站起,迈步向外走去。碧菡四女急忙跟上,关切地问道:“圣王要去哪?”

    “本王现在去幽殿,若无十万火急之事,你等不必来幽殿打扰本王。”广寒听的语气中难得的流露出一丝疲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