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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节

      呃……战无敌痛叫出声,身子也是连连摇晃,他硬着拄着战刀没有倒下,他低头看看,嗓音沙哑地嘶吼道: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唐寅,你出来!!他话音刚落,唐寅的第二支利箭又到了。

    扑!这一箭,射中了战无敌的左肋下,箭支入体之深,仅仅剩下只箭尾在外面。唐寅看罢,连连摇头,又抽出第三支箭,同时对身边的萧慕青说道:你说我的箭术神乎其神,为何我两箭都未射中他的脖子?萧慕青脸色有些泛白,硬着头皮说道:肯定是因为距离太远,天色又甚黑的关系,若是白天,我相信大人定能一箭命中!哈哈!唐寅被萧慕青的话逗的大笑,手中箭也随之射了出去,只是这回偏差更大,射中了战无敌的脚面。唐寅也不介意,抽出第四支箭的同时,他又对左右众人大声说道:来、来、来!兄弟们随我一起射,无论是谁,只要射中战无敌,皆可领赏银一两!风军将士们对战无敌的钦佩之情随着唐寅这句话减轻了许多,人们纷纷回神,战无敌从铁血汉子又变回人们心目中的那个死敌,这时,风军将士们纷纷捻弓搭箭,一致对准了战无敌,唐寅见状一笑,大喝道:射!说完话,他手中的箭最先射出。风军的箭支则紧随其后,齐齐向战无敌飞去。扑、扑、扑……

    一时间,场上箭矢破体之声不绝于耳,宁国名将,那么厉害的战无敌,最终惨死于风军的乱箭之下。直到死,他都没有倒下,以刀支撑,身躯跪坐于地,立而不倒,在他身上,已数不清插有多少根箭支了,甚至都看不清楚人形,只剩下黑黢黢一团的箭羽。

    哼!唐寅心中冷哼一声,将手中弓扔还给后面侍卫,然后对萧慕青正色说道:等天亮,在我军营前立起一根秆子,然后把战无敌的尸体挂上去,再写上他的大名,只要漳渝城内有人敢跑出来抢尸,一律射杀!是!大人!萧慕青急忙点头应道,心里也不由得暗暗打颤,大人可够狠的,即便战无敌已经死了,仍不放过他的尸体。

    交代完之后,唐寅又看眼战无敌的尸身,幽幽嘘了口气,战无双、战无敌统兵四十万众进入风地,多少风人死在这两兄弟的手里,又有多少风军将士的鲜血在战无敌的刀下流干,这回总算是报仇血恨,一雪前耻了。

    他点点头,迈步向前,缓缓走向双脚已断的郝召。

    郝召这时候疼的都麻木了,躺在地上,脸上、身上都是虚汗,断口处的鲜血将地面也染红了好大一滩。

    看到唐寅走到自己近前,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郝召精神顿是一振,声音虚弱,颤巍巍地哀求道:唐……唐大人……快……救我……救救我……唐寅低头看着他,眯缝起眼睛,笑吟吟地说道:失去双脚的武将形同废人,我为何还要费力救你?闻言,郝召脸色顿变,他结结巴巴道:我……我已经归顺唐大人了……没等他说完话,唐寅已打断道:若你不是被*到绝路,你岂能向我投降?说话之间,他手掌向身后一摸,缓缓拔出一把月牙形的玩刀,弯刀寒光闪烁,阴气*人。

    郝召即便再傻再笨,这时候也能看出唐寅的意图。他尖声叫道:唐大人……你不能杀我……我已经听你的话伤了战无敌……啊……他最后的话音变成了一声惨叫,唐寅根本就没给他多话的机会,手起刀落,一刀将郝召的头颅直接劈砍下来,断头滚出好远。

    唐寅弯下腰身,在尸体的衣服上蹭蹭刀身上的血迹,然后收刀如鞘,他环视铺满鹏军尸体的战场,心满意足地深吸口气,下令道:将投降的鹏军暂且关押起来,等到明日,全部遣散,我军没有余粮供养他们。是!跟上来的萧慕青点头答应着。

    唐寅又道:乐天!属下在!乐天快步上前,躬身施礼。

    唐寅问道:子缨将军那边已经撤了吗?乐天如实答道:回大人,还未撤兵,不过子缨将军并未全力攻城,只以虚张声势的骚扰为主!恩!唐寅满意地点点头,漳渝城北肯定埋伏有重兵,若是全力攻城的话,己方损失必然甚大,佯攻方为上策。他说道:传令子缨将军,全军撤退,回归大营!是!属下这就去!乐天没敢耽搁,转身快步离去。

    唐寅又在场上观望了一会,方向中军帐走去,同时交代萧慕青道:把大营清理干净,尸体就地焚化,现在天气闷热,留下尸体,恐生瘟疫。末将明白!还有,把江凡带到中军帐,我要见他。是!萧慕青连连点头。

    第452章

    唐寅在中军帐内坐定,上官元让、萧慕青等将分立两旁,时间不长,江凡被两名风军士卒带入帐内。

    看到江凡,唐寅原本冷漠的脸孔立刻布起笑容,他向士卒挥挥手,说道:把江凡身上的绑绳松开!是!两名士卒答应一声,动作熟练的把江凡身上的绳索解开。

    江凡暗吃一惊,不解地看向唐寅,身为敌方之将,而且自己还伤过风军大将之一的战虎,唐寅怎么对自己如此客气?

    唐寅一笑,边示意江凡可以落座,边似随意地问道:江凡,你投军几年了?江凡站起原地没有动,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已有三年。哦,看来江凡投军的时间还不算长,要把他争取到自己的麾下倒是很有希望。他幽幽说道:江凡,这次你们用古丰诈降,引我军去之攻北城之计,早已被我看穿,现在,战无敌和郝召二人已死,你们所带的将士业已全军覆没,按理说,你身为我大风的叛徒,我应把你立刻处斩,不过,现在我大风也正是用人之际,我念你一身的本事,所以,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肯投降我军,你以前的所做所为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能忠心耿耿,我还可以给你加官进爵。听唐寅说完,江凡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冷漠平静。他略微低着头,轻声说道:肖尚肖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以为他还有下文,唐寅以及满营的众将都在等江凡的下文,结果说完这话,他嘴巴立刻闭得紧紧的,再没有多说半句的意思。

    还是唐寅忍不住开口问道:然后呢?江凡抬起头,对上唐寅的目光,说道:难道,这还不够让我对肖大人忠心耿耿、至死不渝的吗?知遇之恩对于重情重义的人而言,其分量确实够以命相还的了,何况江凡还是暗系修灵者,当初肖尚能不在乎他的出身而收留他,并且还重用他,给他高官厚禄,江凡心里一直都充满感激之情,所以不管肖尚的能力如何,他都愿意以死相随,此生不移。

    唐寅和程锦都是暗系修灵者,也都能理解江凡的这番话,两人也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

    倒是上官元让觉得江凡矫情,拿着什么知遇之恩来做搪塞的借口。他跨出一步,对唐寅插手施礼道:大人,既然江凡已死心塌地的要做大风的叛贼,哪也就不用和他多说废话了,大人将此贼直接推出去斩首既是。江凡看眼上官元让,什么话都没有说,把头一低,双手向身后一背,摆出一副要杀要剐随便你们的姿态。

    要杀掉江凡,很容易,只是自己一句的话事,可是日后再想找到象江凡这种年纪轻轻便能如此厉害的暗系灵武天才,恐怕就太难了,甚至可以说都没有可能,在风国再找不出第二个。

    唐寅脸上依旧是笑呵呵的,但心里却在反复地琢磨着,想了好一会,他抬起手来,就在人们都以为他要下令处斩江凡的时候,唐寅只是轻声说道:先把江凡带下去,关押起来。大人……上官元让闻言大皱眉头,还想继续进言,唐寅摆摆手,打断他下面的话,说道:元让,不用再说了,我心里自有决断。唉!上官元让暗叹口气,拱手应道:是,大人!他看不出来江凡和郝召比起来有何不同之处,为何大人能那么干脆地杀掉郝召,而对这个江凡却是犹豫不决。

    等江凡被士卒们带走之后,唐寅问乐天和艾嘉道:江凡的身世可都调查清楚了?早在江凡在两军阵前大显身手并射伤战虎的时候,天眼和地网的探子便已展开对江凡的调查,现在听唐寅问起,艾嘉出列,拱手说道:回大人,已经调查过来。说说看!唐寅扬头道。

    江凡是长宁镇人,家境贫寒,无父,只有一母,他自幼修习暗系灵武,二十三岁投军,至今三年有余……地网的调查十分仔细,可以说是把江凡的祖宗八代都能挖一遍,艾嘉见唐寅听的认真,她讲的也非常详细。

    等艾嘉告一段落后,唐寅问道:江凡的母亲现在是在漳渝城内,还是在长宁镇?长宁镇是高川郡的城镇之一,距离漳渝虽然不算远,但道路比较难走,想从漳渝赶到长宁镇的话,得要一、两天的时间。

    艾嘉答道:目前还在长宁镇。哼!上官元让闻言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说道:我道江凡是个多么忠义之人呢,原来也只不过是个忘本的不孝之辈,他自己在郡城享受荣华富贵,却把老母一人扔在穷山僻壤之地,可笑也可耻之极!唐寅揉揉下巴,没有表态,只是看着艾嘉,等她继续说下去。

    艾嘉冲着上官元让一笑,说道:元让将军可能是误会了,江母之所以未来郡城,我想,这很可能是江母自己的意愿,和江凡没有关系,通过下面兄弟的调查,江凡是个极重孝道的人,不管在军中的事务有多忙,每月必会抽出时间回家探母,而且他在肖尚麾下所得的俸禄也基本都交给了自己的母亲。上官元让不服气地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艾嘉笑道:在长宁镇,通过江府的仆人和左右的邻居,要调查出这些并不难。听完艾嘉的解释,上官元让也无话可说了,憋了好一会,他方嘟囔道:不管怎么样,江凡的忠诚必定是表错了地方,现在,他即是我大风的叛徒,也是我大风的罪人!这一点众人都无法否认,艾嘉亦是点点头,惋惜地叹口气。

    上官元让和艾嘉的谈话,唐寅一直在认真听着,眼珠也在转个不停,既然江凡的母亲没在漳渝城内,那己方想将其擒住,易如反掌,艾嘉还说江凡是个极重孝道的人,那自己便可用其母做为要挟,*江凡投顺自己。

    但转念一想,唐寅又觉得不妥,用其母*迫江凡就范的话,即便成功了也只能威胁住他一时,威胁不住他一世,江凡的忠诚仍成问题,是个巨大的隐患。这可如何是好?思前想后好一阵子,唐寅突然开口问道:江母自称是风人还是鹏人?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艾嘉一怔,没有马上回答,乐天接道:回大人,据江府仆从透漏,江母对钟天轼君造反、自立为王一事也颇有怨言,为江凡加入鹏军的事也发过几次脾气呢!哦,如此甚好。唐寅含笑点点头,对乐天和艾嘉二人说道:乐天、艾嘉,这次你二人亲自去长宁镇走一趟,把江母接进我军大营,让江母来劝江凡归顺我军。还有,见到江母之后,你二人的态度要客气,也要诚恳,绝不能失礼,懂吗?明白!大人。乐天和艾嘉双双点头应是。萧慕青在旁亦是两眼放光,暗暗佩服唐寅的反应之快,超乎想象,只是在乐天和艾嘉的讲述之中便想好了解决之策。

    这时,帐外传来脚步声,时间不长,子缨从外面走了近来,他来到唐寅的近前,双手握着令箭,向前一递,随后必恭必敬地说道:大人,末将交令!唐寅看向子缨,见他身上的盔甲整齐,脸上神采奕奕,放下心来,他接过令箭的同时笑道:子缨将军,辛苦了。你那边的战况如此?子缨以诈兵的策略,迷惑住战无双,令对方误以为天鹰军是风军的主力,当即派出战无敌、江凡等将前去偷袭天渊军的中军大营,结果反中唐寅之计。天鹰军出来时是来势汹汹,但等到要攻城的时候,却都是驻足不前,只在城外干吆喝,而城头上的鹏军又都是临时充军的壮丁,箭术不熟,在城头向外射箭,居高临下,本来占尽优势,但事实却恰恰相反,鹏军的箭阵对城外的天鹰军根本不构成危险,而天鹰军又不靠近城前,滚木、擂石、火油等物也都统统派不上用场。

    直至乐天前来传令撤退的命令时,天鹰军都未与城上的鹏军正式交手,等乐天走后,子缨也不再浪费将士们的力气,马上传达军令,后队变前队,全军退回己方大营。

    见来势汹汹、人数众多的风军连城都未攻就突然选择撤退,战无双这才猛然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他急忙派出探子,前去打听战无敌那边的战况如何。

    很快,探子便带回令人震惊难以置信的消息,战无敌一众中了天渊军的埋伏,被困于天渊军的中军大营之内。

    哎呀!战无双听完这话,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急晕过去。

    中计了!何止是兄弟中计了,自己也中了敌军的诡计!不用再探察,眼前的敌军绝对不是风军主力,他们出营,摆出要攻城的架势,也只是虚张声势,迷惑己方罢了。

    想到这里,战无双急的额头冒汗,当即传下命令,绝不能放城外的敌军全身而退,己方立刻出城追击。等鹏军按照战无双的命令追杀出漳渝城的时候,天鹰军已全部退回到己方的北大营,并且在子缨的亲自指挥下,关好营门,全军将士或上寨墙,或分守各处据点、要点,严阵以待。

    第453章

    鹏军没有追上天鹰军,刚刚接近天渊军的大营,就遭受到天鹰军的猛烈箭阵。鹏军还继续向前冲杀一阵,结果被射死射伤无数,最终战无双只能无奈地下令全军撤回城内。

    看到鹏军全部撤走,子缨这才将北营的防御交给麾下的几名偏将,他自己则赶到中军大营,向唐寅复命。

    听完子缨的讲述,唐寅满意地点点头,笑呵呵说道:此次子缨将军指挥得当,可算是为我军立下大功!子缨忙躬身施礼,说道:大人过奖!顿了一下,他又单膝跪地,拱手说道:恭喜大人,此战我军大获成功,不仅消灭敌军的两万精锐,而且还斩杀战无敌、郝召二将,生擒了江凡,我军破城,已指日可待!闻言,众将们皆是精神一振,也跟着纷纷单膝跪地,兴奋起齐声说道:恭喜大人!大人神武,实乃我大风之福!唐寅见状,忍不住仰面而笑,摆摆手,示意众人都起身,说道:此战诸位兄弟也功不可没,若轮丄功行赏,大家都应记首功。听唐寅这么说,众将心里更是高兴,主帅不贪功,那可是下面将领们的福气。

    子缨起身之后,恍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大人决定怎么处置古丰?呵呵!唐寅乐了,环视众人,说道:此人可是我军取胜的第一功臣啊,我应该好好感谢他才对!哈哈!众人也纷纷笑出声来。

    唐寅揉着下巴想了想,说道:放古丰回去,我不杀他,自然会有人致他于死地。众将先是一怔,转念想想,立刻明白了唐寅的意思,是啊,鹏军刚吃了这场惨败,再看到古丰安然无恙的回城,定会认为是他出卖了鹏军,现在又回来做己方的内应,不杀他才怪呢?!

    萧慕青连连赞道:正所谓杀人不见血,大人高明至极。唐寅脸上的笑容加深,有时候他得不得承认,萧慕青的话真的很中听。

    这时候,两名暗箭人员从外面走了近来,手里还捧着一把大刀,刀体呈暗紫色,那正是战无敌生前所用的紫电幽光刀。程锦见状,向唐寅拱手说道:大人,这是战无敌的武器。恩!拿来我看。唐寅向两名暗箭人员招招手。

    二人捧着刀走到唐寅近前,后者站起身形,绕过桌案,伸手把紫电幽光刀抓起,在手中掂了掂,暗道一声好重的分量,此刀估计得在百斤左右,他低头细细打量,刀身虽然是紫色的,但隐隐有流光异彩闪烁,稍微离刀近点,立刻就能感受到刀身上传出的丝丝寒气。

    好刀!虽然是敌人的武器,并出自死敌宁国,但唐寅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声,他单手持刀,略微挥舞几下,营帐之内,立刻生出道道的劲风。唐寅叹道:不知我大风有多少将士折损于此刀之下?说着话,他将手递向程锦,说道:将此刀熔掉,炼成我所用的弯刀,今日此刀粘了我多少风人的血,明日,我便让宁国加倍偿还!是!大人!程锦急忙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从唐寅手中接过紫电幽光刀。

    唐寅深吸口气,眯缝起眼睛,仰面幽幽笑道:我现在很想知道,战无双在得知战无敌被我们射成刺猬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上官元让嗤笑道:说不定战无双会带领全部的兵力杀出城来,找我军拼命呢!哦?唐寅笑呵呵地摇头道:若是那样的话,战无双就太令人失望了……现在,战无敌、郝召、江凡所统帅两万精兵在天渊军的大营里全军覆没一事已经传回到漳渝城,只是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战无敌、郝召、江凡诸将是生是死,是被人活捉还是主动投降,鹏军的探子还查不出来。

    但即便如此,听闻此消息之后,战无双两腿一软,当场就坐到了地上。他太了解自己的兄弟了,以战无敌刚硬的个性,他不会投降,更不会让人生擒,要么突围出去,要么就是战死,而现在,敌军大营已经一片安静,但兄弟却没有回城,恐怕现在已是……

    战无双不敢继续想下去,现在他还报有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兄弟是从另外一侧突围成功,暂时受阻,无法返回城内。

    只可惜,事与愿违。

    等到清晨,天色放亮的时候,战无双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宣告破灭。在风军大营门前的百余丈外,不知何时竖立起一根粗粗的木桩子,桩子上悬挂一具尸体,随风不时的摇动,只是这具尸体已是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楚本来模样,但在尸体的身上还系有一条长长的白布,上用鲜血写有五个大字:宁贼战无敌。

    在城头之上看到这具尸体,战无双的脑袋嗡了一声,身子站立不住,直挺挺地向一旁摔倒。

    无双将军!站于一旁的钟天、肖尚等人不约而同地惊叫出声,周围的侍卫们急忙拥上前来,将摔倒的战无双搀扶起来。

    战将军,你……你没事吧……肖尚走到战无双近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工夫,战无双的脸色已变的毫无血色,如同死灰一般,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二、三十岁,他眼中流出的泪水已不是透明的,而是搀杂着血丝,看上去就象滴血一般。

    战……战将军……城外那人的模样……不一定就是无敌将军啊!肖尚结结巴巴地劝道。他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已信了七、八分,经过此战之后,风军已占有绝对优势,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再拿一具假的尸体糊弄己方。

    其他众人也纷纷劝道:是啊,无双将军,你不必如此悲伤,也许那只是唐寅使的诡计,无敌将军……早就突围出去了!此时战无双已听不见周围人的劝言。他和战无敌可是一乃同胞的兄弟,从小到大都在一起,彼此之间的熟悉程度自不用多说,外面的那具尸体虽然已看不清本来的模样,但只通过体形,战无双还是能一眼判断出那是自己的兄弟没错。

    战无双推开搀扶他的众人,蹲倒地上,狠狠捶打自己的脑袋,血泪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现在他是又悔又恨,恨自己未能看穿天渊军的将计就计,更恨自己当初为何没能坚决态度,拒绝兄弟的请战,那样也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的药,战无双就算把肠子悔青,也于事无补。

    就在战无双理智全失、悲痛欲决,钟天、肖尚等人六神无主的节骨眼上,古丰被天渊军放回来了。

    见古丰竟然奇迹般的活着从天渊军大营里返回,此时站在城外,向城头连番叫喊,肖尚又惊又喜,急忙传令下去,让看守城门的士卒马上打开城门,放古丰入城。

    还没等传令官跑下城去传达命令,原本蹲地痛哭的战无双猛然站起身形,一把将传令官抓住。

    此时战无双的脸颊上还挂着血泪,五官挪位,表情狰狞,两眼喷火,那名传令官吓的一哆嗦,结结巴巴地问道:无……无双将军你这是……战无双没有理他,而是用猩红的眼睛看向肖尚,嗓音沙哑地说道:肖大人,绝不能放古丰入城,此人定是风军的细作。啊?肖尚傻眼了,古丰是风军的细作?这怎么可能?古丰可是高川军中的老将啊,任何人都可能会叛变,但他应该不会啊!

    战无双一字一顿地凝声说道:我所施之计,天一无缝,若是无人私通敌军,唐寅怎么可能会看穿我的计谋?我方早已封锁城池,无人能与敌军取得联系,只有古丰有机会,而且好端端的,敌军又怎么会把他放回来?其中必定有诈!肖大人,请你立刻下令,放箭射杀此贼,为我二弟报仇雪恨!我……这……肖尚是没什么能力,但也觉得战无双的说法有些太牵强了,即便古丰的嫌疑最大,也应该把他捉回城内审问,怎能连问都不问就直接射杀呢?

    见肖尚有些犹豫,此时理智已失的战无双,火气立刻冲到脑门,他目光阴冷又充满恶毒地盯着肖尚,幽幽问道:怎么?肖大人想护短,难道你也私通唐寅不成?这话太重了,尤其现在钟天还在场,肖尚身子一震,连连摆手,说道:不、不、不!本……本官怎会私通叛军……说着话,他不时地向钟天看去。

    肖尚被战无双一句话吓的手足无措,但他下面的将领们无不心中暗恨,战无双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可以对己方指手画脚?只不过众将是敢怒而不敢言。

    钟天也觉得古丰的回来太过可疑,细细想了想,他对肖尚说道:尚弟,宁可错杀,也不可引祸上身啊!一旦古丰真是奸细,让他混入城内,后果不堪设想。听钟天也这么说,肖尚想保古丰也保不住了,无奈之下,他只能传令下去,全军放箭,射杀城外的古丰。

    可怜古丰还以及自己大难不死,拣了一命,满心欢喜地回城,结果迎接他的却是漫天的箭雨。

    第454章

    战无双以诈降之计,想偷袭天渊军的中军大营,结果其计谋被唐寅看穿,事先布设好周密的埋伏,以战无敌、郝召、江凡为首的两万精兵,一个没跑掉,全部折损于天渊军的大营里,就连那么厉害的战无敌都被乱箭射死,暴尸于两军阵前。

    可以说此战是对岌岌可危的钟天势力最致命也是最后的一击,这场战斗下来,钟天势力也彻底失去与唐寅相抗衡的力量,漳渝城的沦陷只剩下时间问题,漳渝之战也被视为新风国成立的标志。

    天渊军大营。

    现在,不用唐寅再刻意去鼓动,全军将士的士气业已提升到顶点,请战之声也不绝于耳。

    到了这个时间,唐寅反倒是不着急攻城了,在他看来,己方要取下漳渝城已是易如反掌,现在要考虑的是如此进一步打击敌军的士气和希望,使己方的攻城变的更加顺利,损失降低到最少。

    天渊军按兵不动,整整休息了三日。这三天,风军上下是吃的饱、睡的香,全军的精气神都养的足足的,反观漳渝城内,上上下下都有大难临头之感,尤其是钟天,到了现在,他连一丁点的希望都看不到,数次去找战无双商议突围之策,可是战无双几乎快成了废人,毫无斗志,甚至连生存下去的欲望都失去了。战无敌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眼睁睁地看着兄弟的尸体悬挂于风军的营前,自己却连抢回之力都没有,肝胆欲裂,百爪揉肠,心如死灰。

    以统兵打仗见长的战无双变成这副样子,钟天现在是真的无人可依了,高川军虽然还有数万的士卒,但都是临时拼凑出来的乌合之众,兵无好兵,将无好将,至于郡首肖尚,其能力还远不如钟天呢,更是指望不上。

    连日来,钟天是夜夜失眠,没睡过一晚的好觉,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一大圈。

    第四天,去往永宁镇接江母的乐天和艾嘉二人返回,两人不辱使命,还真把江母接过来了。

    他二人到了永宁镇,找到江府,报上自己的身份后,很快便见到了江老太太。他二人先是送上临时买来的礼物,然后把江凡以及漳渝城的情况原原本本向江母讲述一遍。

    别看江母只是普通的乡下老妪,但也深明事理,本来在钟天篡位之后她就反对江凡再在军中任职,现在听说江凡被风军所擒,老太太心里更是着急,若江凡死硬倒底,就是不归顺,最后的下场肯定是死路一条,无论于公还是于私,她都得亲自去趟风军大营,帮其劝降江凡。

    出于这样的考虑,乐天和艾嘉没有多费口舌,江母就点头同意了。

    因为担心儿子的安危,江母没有耽搁时间,当天就收拾行李,跟随乐天和艾嘉去往风营。

    听闻乐天和艾嘉成功把江母接来,唐寅心中大喜,对其也是以礼相待,虽然没有出营迎接,但也是迎出了大帐,把老太太接入帐内。

    江母未曾想到唐寅竟然如此年轻,似乎比自己的儿子年岁还要小,不过唐寅的身份和权势摆在那里,江母也不敢等闲视之。她曲膝跪地,给唐寅施大礼,没等说话,老泪先流了出来,颤声说道:大人,犬子昏庸,望大人法外开恩,手下留情,给犬子留一条活路!对江母的态度,唐寅甚是满意,他伸手把老太太搀扶起来,含笑说道:江伯母无须多礼,快快请起。给老太太让了坐,唐寅又若无其事地问候了一番,见江母说话时心不在焉,他也未再多聊下去,令人把江凡提入中军帐。

    很快,江凡便被暗箭人员带入帐内。

    来时,江凡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反正自己落到了唐寅的手里,要杀要剐就随便他了,但要自己投降归顺,那绝不可能。刚入帐中,江凡连向周围看都没看,直截了当地说道:唐寅,你不用再枉费心机了,我江凡绝不会降你……他话音还未落,就见仰面砸来一道黑影,现在江凡身上捆着绑绳,后面还有暗箭人员按着他,即闪不了,也防不了,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江凡的额头结结实实被击中,他身子一栽歪,险些当场爬到地上,再看江凡,额头肿起一个又圆又大的青包。

    啊!灵气无法凝聚,也无法卸掉力道,江凡痛叫出声,恶狠狠地抬起头,想看看究竟是谁打自己,结果这一看,江凡眼睛顿时瞪圆,满脸的难以置信之相,骂到嘴边脏话急忙咽了回去,又惊又骇地改口道:娘……娘?刚才砸在江凡额头的那道黑影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江母手中的拐杖。老太太这也一拐杖,也把满营的众人都砸的一愣,暗暗咋舌,知道的明白老太太是江凡的亲娘,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是仇人见面呢,这老太太手也够黑够狠的,就连坐在帅椅上的唐寅都在尴尬地呵呵干笑,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种不孝的儿子,江家也没有你这种不忠的子孙,你……你把我江家的连都丢尽了!老太太气的浑身乱颤,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好象随时都能晕过去。

    江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这时候他已顾不上额头的疼痛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膝盖当脚走,连连向江母近前蹭去,同时连声叫道:娘?娘?喊了两声,他的眼泪也掉了下去,声音颤抖地问道:娘,您……您怎么到这了……问完话,江凡想甩自己一记嘴巴,这话等于是废话,不用问,老娘肯定是被唐寅抓来的!想到这里,他猛的抬起头,怒视唐寅,咬牙切齿地大吼道:唐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杀尽管杀我好了,要是敢动我娘半根汗毛,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江母之所以下那么重的手打江凡,一是恨其不争,怒其不强;其二,也是做给唐寅和风军众将看的。现在听闻江凡还在叫嚣,还在口出恶言,这不是自己找死吗?老太太又气又恨又急,抡起手中的拐杖,劈头盖脸的就往江凡身上打去。

    老太太的下手可是一点没留情,虽然年事已高,力气不大,但江凡现在已没有灵气护体,更无灵铠保护,直被江母打的头破血流,翻倒在地,连连打滚。这时候江凡简直在怀疑自己的老娘是不是得了失心病,不认识自己这个儿子了,不然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这时,就连左右的众将都看不下去了,再打下去,江凡不会被打死,老太太自己倒是得被累死、气死。在唐寅的示意下,众将们纷纷上前,把江母拦住,七嘴八舌地劝道:江伯母,不要再打了,要话慢慢说嘛!是啊、是啊!江伯母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顺着众将的拦阻,老太太正好借坡下驴,她老泪纵横,对周围众人哀叹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不知我江家到底作了什么孽,竟然出此逆子,害我江家门风扫地,我……我也不活了!说完话,老太太推开众人,一头就向中军帐的梁柱撞去。

    众将们见状皆吓了一跳,就连趴在地上的江凡都吓白了脸,张目结舌,瞬间冷汗流淌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