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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节

      平白无故被人劈头盖脸一顿,君莫问很生气,暗道:我是没有表演才能,你个老头不也不懂说话婉转的言语艺术,我们是半斤八两。

    “咦,是呢。你不会表演,我不会言说,我们的确是半斤八两。”

    君莫问又惊又惧,这老头能看透人心。

    “看透人心?人心最难测,便是看透了天道的至尊,亦看不透人心的。”说着看不透人心,便便做着看透人心的行为。

    老人家哈哈一笑,说道:“小伙子,不必担心,我绝对看不透人心,也不知道你心中的秘密……”

    君莫问苦笑不得,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君莫问锁住心绪,封闭心灵,高绝的精神修为,可以封禁一切读心技法。

    再看树上老人面无异色,似乎确实没有看透人心之术。不过老变态的神色表情,可以作为证据参考吗?

    “老人家我只是活的久了一点,见的人多了一点,察言观色的本领大了一点。”

    察言观色,那你为什么不去当奸臣!

    君莫问不相信,一点都不相信。面对一个可以看透人所思所想的对手,天道境的君莫问可以应付,三阶修为的君莫问却是只有防御之力。

    完全不清楚对方底细,君莫问唯一可做——握住灵动的心念,默然不语。

    第十四章 心灵迷雾

    疏林间清风习习,不时卷起几片清脆落叶。

    君莫问深深呼吸两下,平复了心绪,心定神清。君莫问心中一动,有了应对之策,随即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老人家,您如何称呼?”

    秀不出实力派演技,俺还有本色出演。

    “笑的真难看啊!”这老头摇头晃脑一阵,感叹出一句客观评价。

    君莫问不置可否,含笑以对。

    许是见言辞无用,老头这才续道:“我老人家活的时间长了,许多事情都记不得了,自己的名字却是忘掉了,认识的老家伙们都称老夫叫太上老人。”

    太上:太,大也;上,高也。太上即为至高无上之义。

    至高无上的存在!~

    君莫问不由得暗暗腹诽:忒大的口气!

    不可否认,太上老人是当世至强者。但武道无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号太上——至高无上,终就有点自大了。

    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而言,这太上老人既然自号太上,必然身怀惊人艺业,冠绝天地。

    君莫问如是想:这老头口气如此大,自号太上,并且没有被让打杀,实力定然十分惊人……甚至可能超过自己两世所见。

    在君莫问讶然于太上老人的名号,浮想联翩时,太上老头又说话了。

    “小子,帮我老人家穿鞋。”轻轻淡淡的语气,蕴含着一股不可置疑的口吻。

    “靠,你以为是黄石公,我就是张良吗!?”君莫问腹诽,虽然心里这样说,可是人在屋檐下,却是不得不低头。

    太上老人武功有多高,君莫问不清楚,看不出来,正因为不清楚,看不出来,所以才恐怖。太上老人像是博大浩瀚的海洋,又似是深邃无尽的星空,深不见底,深不可测啊!

    老人家坐在枝杈上,伸出脚丫子。

    君莫问没有犹豫,如同一股礼敬老人的有为青年,服侍孤寡老人家穿靴。

    “咦——”他注意到,太上老人的脚如璞玉一般,隐隐泛着光辉,蕴含着恐怖的力量,宛如天上星辰精华。

    但不知为何,君莫问面对名符其实的玉足,心中偏偏感觉那是石头,冰冷的石头。脚是石头,那这个人是什么,铁石心肠的石头人!

    君莫问迷茫的时候,太上老人纵身一跃,从枝头跳下。老者身轻如燕,仿若一片飘零天空的树叶,缓缓,轻巧落地。

    这个时候,君莫问终于正面看清了太上老人的面孔,看到了一双沧桑眼眸,眸子中似有沧海桑田,人道变化,天命无常……

    那是一双仿佛天神怜悯众生的眼眸。充满对众生热爱的眼眸深处,只有漠然无情!

    “天道无情!”

    似乎被眸光所慑,君莫问连忙低头,心中却禁不住浮现四个字。

    至诚之道,可以前知,是人类至高境界的灵觉。不同于感知杀意杀念,至诚之道,可以前知是一中预知未来的第七感知能力。

    而且,预知危险只是灵觉境界的基础……

    未来有无限变化,看清楚这无数变化,自然可以无往不利,登峰造极。

    当太上老人站在面前,君莫问目光一闪,他感觉到了。太上老人的修为很恐怖,确定无疑地在从前的君莫问之上——

    天道之上,大道境界!

    君莫问莫名突然涌现出一股复杂情绪。

    羞耻愤怒,好像不是;淡漠无视,似乎也不是……

    似乎是猴子对星空的思索,鱼儿跃出水面的感受……

    天道之上为大道,大道是什么?

    大道无法言传,不能意会。大道存于天地,其实只在每一个人心中。大道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大同真理,而是属于每一个人心中的自我真理。

    君莫问若有所悟,目光聚焦到太上老人身上,目不转睛地观摩对方身上的大道痕迹。

    大道孤途,每个人的大道独属个人,甚至不能雷同。不过观摩大道痕迹,对武者而言,毫无疑问有极大的益处,不可错过。

    太上老人眼中精芒一闪,宛如千年不变的汪洋般平淡的面色,浮现一缕震惊,惊讶道:“天生慧心!居然有天生慧心。”

    太上略一沉思,旋即哈哈大笑:“有趣!有趣!”

    深邃的眼眸光芒闪现,迸射出三道精光,似是三柄横行宇宙的无匹神剑,散发着毁天灭地的骇人威势。

    眸光可以闪烁,但是眸光可以射出吗?

    太上老翁眸光如剑,三道目光恍若三把闪耀无量神威的神剑,射入君莫问眼眸中。

    君莫问因为正望着太上老人,一时间竟是避无可避,三道目光径直射入眼球,填满瞳孔。

    君莫问无抵御之力,不甘叫道:“以心传心之法?”

    这叫什么事呢?

    终日打鸟,今天却被鸟反啄一眼终日打鸟……被放鸽子了!

    从来只有他君莫问施展“以心传心”的精彩妙法,克敌制胜,今日却被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自己也品尝了一翻以心传心的味道。

    君莫问只来及留下一句,三道剑意已然洞穿虚空,进入眼眸深处。君莫问心神一恍惚,宛如灵魂出窍一般,飞升天空,飘然而入仙家福地,不知所来,不知所往。

    不似君莫问的“以心传心”,强横霸道,出手伤人,太上老人的“以心传心”,剑意虽然强横,攻势却轻柔如弱水,绵绵无尽,尽显其高绝入道的掌控力。

    当君莫问心神回归,灵魂归壳,一眨眼,什么看不见,再一眨眼,立即明悟自己到了一个新地方,一个雾气弥漫、看不清景物的奇异地点。

    “武者四阶,剑意化域?”

    很快,君莫问发觉自己被困住了,心灵被投入一个剑意空间,无法出去。

    他思考起来:似乎是剑意四阶的手段,剑意如网,网住一个领域。但是,四阶的力量有这样大吗,竟然可以形成一个领域空间。

    “不,不对,这绝对不是剑意空间!”

    君莫问自身就是臻至三阶巅峰,剑意无双的高手,极为接近四阶武学,甚至四阶武者虽然可任一城之主,但修为说什么也不可能到达剑意化阶的地步,即便是七阶强者,也不会有如斯武道神通。

    雾气霭霭,云气蒙蒙……心灵迷雾。

    君莫问一眼望去,周围只有浓雾笼罩,蓦然一震,叹出一口气。沉吟自语:“这是……心灵迷雾?!”

    心灵迷雾,君莫问也只是听说过,第一次亲眼目睹。

    传说,武者突破七阶境界,就是要穿过自身心灵迷雾形成的心灵迷宫,明悟本心,塑造出本性剑心,本性剑意。

    成功,则立成武学七阶,踏入巅峰强者之列。

    失败,或心神俱灭而死,或自困心房,变成一个疯子。前者还算是一死百了,后者却是生不如死了。

    第十五章 他是谁

    温暖的阳光透过树林,立刻如被无上大能切碎的空间碎片,撒在君莫问的僵硬身躯上面。

    此刻,君莫问如同目睹美杜莎美眸,让美杜莎之视凝固的石化人像,一动不动。

    太上老人似是一个闲不住的小老头,拼命绕着石化般的君莫问转来转去,脸色显露出后悔之色:自己怎么就让他悟道了,独角戏什么最无趣了!

    唉——

    叹息的太上老人毫无姿态的仰躺地上,靠在君莫问脚边,一脸了无生趣的模样。

    一阵风刮过,树上的摇摇欲坠的鸟窝飘然掉落,鸟窝里没有鸟。发觉四周还真没有啥可以玩了,太上老翁的目光重新转向君莫问……

    老头眼珠一转,似乎有了好主意,伸手往君莫问身上一抹,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似乎真的捏住了什么,像是一条线。

    空无一物的手指间,太上老人却仿佛看到了东西,喃喃自语道:“这小子好简单的因果线呢!父母双亡,无亲戚朋友……倒是根姻缘线比较独特……”

    “话说回来,这小子叫什么来着?”太上老人立刻吹胡子瞪眼,极度生气:“这小子真没礼貌,我老人家都自报名号了,他居然藏着掖着!”

    记性不好的老人家选择性忘记了他不给君莫问说话的事实。

    “君莫问,奇怪的名字?南宫天香,这名字不错,一听就知道是漂亮的小姑娘……”顺着姻缘线,或许也可以叫月老红线,太上老人瞬息间就对两位少男少女的爱情故事了然于胸。

    “有趣,真有趣!”

    找到了新乐事的太上老人,猛然拽着绳子,跳将起来,身形一闪,原地消失。君莫问一个木头人孤独立着,寂寞无依。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个世界上没有这句诗,君莫问小时候也没有做过文学大盗,南宫天香自然也不会听说过这首诗句。

    不过,诗句没有出现,诗句所描述的事情也许发生了。

    南宫天香修为二阶,君莫问修为三阶,两人有一阶之差,看似短短一步。但君莫问是三阶的绝世天才,南宫天香就只能算二阶的普通天才,两者的实际差距可谓差一线即为天渊之隔。

    如果这样看来,南宫天香一定失去了未婚夫行踪,必然追不上君莫问。

    但真实情况却是,南宫天香追上君莫问。

    南宫天香似乎有灵犀之心,朝着君莫问的路线前进,仿佛怀彩凤之翼,现在已经和君莫问处于同一片树林内。从直线差距而言,两人不到千里,只有一个城市间距。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

    一个在林东,一个在林西,日日追君不见君,同在一片林。

    南宫天香欣然一笑,自语:“快到了!”

    她感觉自己快追上君莫问了。什么感觉,凭空感觉,女人的直觉。没有证据,凭空猜测,但南宫天香坚信感觉,君莫问就在前方不远。

    心情好,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南宫天香莲步轻移,飘渺如云,突然,她感觉自己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拉扯,四周的景物如纸张上面的图画一般,变得呆板,生涩。

    如同穿越空间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