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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三王爷和太子当着老皇帝和百官面前唇枪舌剑互相攻讦,两人的矛盾如此水火不容的公开化,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众人早已吓得目瞪口呆,悸若惊蝉,大气都不敢出。屠非看过一些有关宫廷斗争的电视剧,觉得那多半是编剧们胡乱编造的,可如今这大金帝国太子和王爷、皇帝还有这些大臣们就在他眼前真实地上演着争权夺势,虽然并无血腥厮杀,却比血腥厮杀更为凶险,他在这片刻间想了很多很多。

    每个人都以为太子这回大祸临头了,可完颜洪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不慌不忙地道:“笑话,我堂堂大金太子,耿耿之心可昭日月,岂会伪造圣旨?!”

    他转身向老皇帝跪下,悲痛地道:“父皇,难道您忘记了吗?您亲口跟儿臣说的,您说至尊金神显露神迹,派遣国师大人下凡,我大金帝国定能永葆万年康宁,为此,您要我好生为国师大人修建国师府,修葺整新京师和皇宫的金神大庙,还要我督促各地方官员将各地神庙也要管理好。儿臣正是秉着您的旨意办理的!”

    完颜洪强扭头对户部尚书李易道:“李易,把我的那些手谕拿出来给三王爷和诸位大臣过目!”

    李易战战兢兢的从怀中掏出一叠信笺双手奉呈给三王爷,三王爷接过一看,表情顿时僵住了!半晌之后才晃过神来,悲愤交加地道:“太子……你你你就是这样子的手谕……你这是欺君啊!”

    “我秉旨办理,敢问三叔我以何欺君?你且看看,这张三十万两批条,乃是修建国师府所用,父皇已下圣旨,而这剩余的批条每一张都是在五万两以下,你看看这张四万两的,这是专门用来支付皇宫金神大庙所需的金漆,这张三万两的则是将用来购买京师金神大庙的地砖,这张则是木工全部工钱,还有这些一万两两万两的批条都是要下发至各州府,用以整新当地神庙,每一张批条都是在我的权限之内,我何从僭越?何以欺君?”

    三王爷面色苍白:“太子殿下,如今国难当前,敌寇入侵,国库一厘一毫皆有用场,关乎国家存亡。打仗历来打的就是后勤军需粮草,众所周知,没有银子士兵不会卖命,也征不到兵,没有粮草兵马就无以果腹,军队战斗力就嬴弱,战争就难以取胜。神庙可以暂缓修葺,现在情势万分紧急,皇上并无明旨拨下库银一千三百万,你岂能耍弄这般小手段使得国库如此空虚?我们的大军拿什么去打仗啊!”

    完颜洪强振振有辞:“我朝列祖列宗千万臣民,无不敬奉金神,我请问三叔,现在金神显示神迹,派来国师下凡,区区古木国一旦得讯,定然望风而逃,岂敢入侵?修葺神庙,宣扬我至尊金神神迹,这事还能缓吗?此才是当务之急也!据本太子所知,此次古木国之所以图谋入侵,完全是因为二王子完颜洪武律下不严,三番五次挑衅古木国边境部队,这才点燃战火。以本太子看,这次战争完全可以避免,只需皇上下旨,严加申饬二王子,将有罪将士责以国法,不给罡火国口实,战火自然熄灭。诸位须知战端一启,生灵涂炭,此国之不祥,民之不幸啊!敢问国师,您说是不是?”

    完颜洪强热切地望向屠非,希望他能发表支持自己的言论。

    而屠非正襟危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淡地道:“这是你们的朝政大事,留待你们自己料理吧!”

    完颜洪强失望地看着屠非,三王爷却如同受到什么鼓舞一般,再次跪下,对老皇帝泣声道:“微臣斗胆请皇上下旨,停止动用库银修葺神庙,如果一定要修,也万勿动用如此巨资,国库一空,万一战事一起,我军就无以为继,国家危在旦夕了啊!”他扭头冲众人嘶声道,“众位大臣,你们还不明白吗?”

    数十位大臣也齐声附和道:“恳请皇上下旨!”

    老皇帝此时早已老泪纵横,他哀求的眼神看着屠非,嗫嚅着想对他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出口,转向太子看去,眼睛里闪出极度失望的神色,突然爆出一阵短促的咳嗽,吓得众人手慌脚乱,之后他却有气无力地向众人摆摆手,说:“都……下去吧……明日……朕再给旨意……”

    完颜洪强走出皇帝寝宫,神情极度倨傲地乜眼看着三王爷,发出哼哼冷笑声。三王爷恍然不觉,而是走到屠非面前,低声对他说道:“国师大人,小女婉慈托老朽带句话给您,她想再请您移驾敝府,品茗她亲手给您泡的香茶,不知国师可否?”

    完颜洪强走过来,做出邀请手势,对屠非道:“大哥,走,云天梯共谋一醉去!”

    屠非沉吟一下,向完颜洪强拱手道:“太子,我和婉慈公主有约了,抱歉。”

    “大哥,你我可是有约在先啊!”

    屠非淡淡一笑道:“绅士风度,女士有优先权。”

    三王爷乘轿,屠非骑着飞骏宝马,向三王爷府走去。在路上屠非如是想到:老皇帝离死已经不远了,现在虎老威已去,已经只能勉强稳住国中局势,一旦他死了那这个国家就会出大麻烦,皇位之争,外敌入侵,国家从此就再也没有了太平……

    第六十四章 浪情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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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膳席上三王爷不谈国事,频频向屠非敬酒,有意无意的讲述着他从前的丰功伟绩。婉慈公主和云妮公主作陪,云妮公主或许是被三王爷和婉慈公主说了什么,今天对屠非的脸色与以前不同,居然还不时地对屠非露脸笑笑。正说话间完颜洪强派来太子府管家传讯,报称有要事请屠非回府。屠非聊兴正浓,颇不耐烦地摆手道:“知道了。”

    那管家却磕头道:“禀国师,太子殿下正在书房候着您,交代奴才和您一道回去。”

    屠非冷冷一笑:“单管家,你是存心不让我吃顿好饭不是?”

    云妮公主柳眉一竖,叱道:“你个狗奴才回去禀报你主子,国师大人正在王爷和本公主用膳,天大的事也得等国师尽了雅兴再说!还不走?”

    这单管家唯唯称诺,却跪在地上不起身,只用眼睛看着屠非。屠非最恨人这般胁迫,眼一瞪,喝道:“滚!”

    那管家吓得浑身一激灵,慌忙磕了个头就狼狈而去,云妮公主见他手忙脚乱的慌张样子,格格格格笑起来。三王爷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神色,暗忖道:好,看来国师应该不会和太子同流合污,只需再使一把力,国师就会站在我方,二王子登基有望了!

    三王爷向婉慈公主看去,婉慈公主情意绵绵的看着屠非,要屠非说说在天庭的见闻,屠非信口编诌,什么南天门瑶池蟠桃园,用瑰丽华艳的辞藻给细细描述一番。三王爷心里又暗忖道:慈儿对国师已生情意,而国师对慈儿也颇有好感,假如他们能结为并蒂之缘,仙俗欢爱,那岂不是千载流传的佳话?二王子和妮儿情投意合,只待二王子继位,妮儿就会当上皇后,那我完颜承恩的两个女儿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国师夫人,有女如斯,此生足矣!悔不该当初将完颜洪献这丢脸的畜生过继过来!

    这边酒宴气氛融融,那边太子府里完颜洪强却在大发雷霆,当听完那单管家原原本本一点不漏的禀报之后,他飞起一个窝心脚就把管家踢到在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单管家吓得魂不附体,顾不得擦去唇边血迹,一个劲地磕头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完颜洪强咬牙切齿地在房中踱了几步,恨道:“三叔,三叔,你个老畜生老狐狸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诡计?想坏我的大事?好!看谁比谁狠!”

    他对单管家道:“附耳过来!去禀报二王爷,今晚让洪机小王爷和霞公主出面在品秀楼设宴请我和国师去,安排歌舞,待国师七分酒醉之时向酒中放入奇淫合欢散,说服霞公主和慕容依秋姑娘侍寝,然后……听仔细否?”

    单管家颤声道:“奴才听仔细了。”

    完颜洪强眼中迸出一道毒芒,阴森森地道:“那就去吧,办成了这事,你就功德无量,主子也不会亏待你的。”

    美艳公主作陪,屠非心情大畅,吟诗作对,谈笑风生,一直到未时三刻才恋恋不舍告辞返回太子府。太子一脸欣喜地将他迎入书房,亲手奉上醒酒茶,那含柳嘉翠两位美侍女也**而来,端来热水,替屠非净手净脸。

    完颜洪强一脸忧色,愁眉不展的样子,略带些责备地道:“大哥啊,你让小弟等得好苦啊!”

    屠非笑着问完颜洪强道:“小强,大哥就这脾气,有酒喝那就天大的事也得等喝完酒再说,说吧,有什么要事要跟我说?”

    完颜洪强突然跪在屠非面前,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哀声道:“大哥,救我,救救小弟!”

    小强同志葫芦里要卖什么药?屠非暗暗一笑,连忙起身搀扶:“小弟快起来!”

    “大哥不答应救小弟,小弟就不起来!”

    完颜洪强仰起头,屠非居然看到了他眼中有泪光闪烁,叹声道:“小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且起来再说吧!”

    “多谢大哥救命之恩!”

    完颜洪强又重重磕下一个头,这才起身坐在屠非身边,唏嘘不已,半晌之后才神情哀戚地说:“大哥,小弟我一心为民为国,敬奉金神,秉承圣旨修葺神庙,一步一行皆遵法度,并无逾越,可两个时辰前宫里有内侍禀报,说皇后娘娘不顾皇上龙体病重,对皇上大吵大闹,要皇上立即下旨追回那一千三百万两银子,停止神庙修葺,全部转为军饷拨发给我二弟,还说小弟我无德无能欺负皇上年老力衰,没把皇上放在眼里,再无资格来当这个太子,要父皇废了我,改立我二弟为太子……”

    完颜洪强的泪珠儿簌簌而下,声情并茂,长声泣道:“大哥,她怎么说我,我都不在乎,可她竟然还怀疑您的天神身份,对父皇说您绝对不是至尊金神殿前神将,而是古木国寒水国派来的恶神,企图和我勾结一起祸乱本国,她还说,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为何您刚一出现我国边境就频频告急?大哥,她怎么能对您如此大不敬呢?”

    屠非心里顿时一惊:如果这真是皇后说的话,那这还真他妈毒啊!可刚刚老子才喝了这娘们派凝霜公主送来的翠顶银针,莫非这娘们一边在拉拢自己一边又中伤自己?又或者这皇后根本就没说过这些话,而是小强故意说出来刺探自己的?又或者是他从头到尾都不相信自己是金神使者,一直认为自己是其他恶神,只不过是想借自己这个神棍的牌子?他今天说这番话,目的就是想提醒老子,不管你是谁,你只有和他结盟,全力支持他,你才能安全?

    确实,这各种可能性都存在,这小强心机狡诈到了这个地步!

    屠非微笑着,道:“小强,那你觉得呢?”

    完颜洪强一副慷慨激昂表情,怒声道:“小弟我恨不得寝其皮扒其肉啊!”

    屠非冷笑两声,用冷入骨髓的声音道:“敬我一尺者,我敬其一丈;毁我一毫者,我毁其全身!”

    完颜洪强激动得握拳嘶声道:“大哥!我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屠非哈哈大笑起来。

    不多时,完颜洪机和霞公主就来到太子府,盛情邀请屠非和太子去品秀楼赴宴,四人聊坐到申时两刻,便启程前往品秀楼。

    品秀楼与博翠楼是金都城最出名的青楼,博翠楼里有完颜洪献的股份,完颜洪机也在这品秀楼入了股,有了这皇室亲贵的背景,想不红都为难。舞榭歌台,烟柳之地,笙歌艳舞,莺歌燕语,乳波臀浪,纸醉金迷,达官贵人巨富商贾,莫不流连忘返。

    品秀楼的鸣音阁里,屠非和完颜洪强完颜洪机还有霞公主四人盘膝坐下,面前各摆一檀木条桌,桌上鲜果美酒,霞公主坐在屠非右手边,向他频频抛来媚眼,还不时地和他碰杯。屠非早已看出霞公主生性**,并从旁人口中得知她在城中广有艳名,与之有过亲密交往的贵族子弟不下十个,屠非知道霞公主借着敬酒在挑逗他了,却也来者不拒,你来我往,转眼就是七八杯酒下肚。

    鸣音阁中央有个长宽各三丈的舞池,舞池西侧四名女子轻抚筝琴,音乐悠扬,八名妙龄少女高挽云鬓,一色梨花碧罗裙衫,粉色紧身绸裤,绣带飘逸,却是赤足,和着乐声翩翩起舞,眼眉流转,齐声唱道:“二月南燕剪新柳,问许何人解春愁……”

    完颜洪机大声叫好,从身旁的银盘里抓起一把金瓜子就抛打在少女身上,少女们纷纷向他抛洒暗送,逗得他哈哈大笑。笑声未毕,前面玉白的帷幕掀开,一位紫裳丽人面罩白纱,迈着碎莲步,手抱一把翠玉琵琶,婷婷摇摇地从里头走出来,素指在弦上一拨,发出一串叮铮之音,八名女子立即向四面散开。

    丽人徐步走到中央屈膝坐下,素指连拨,一阵阵轻柔优美的曲调如行云流水般从她指尖滑出,雪白皓腕柔柔舞动,粉红指尖流畅之极地拨弹着琵琶,明眸四流,用柔到了极至的声音唱道:“……常醉后方何碍,不醉时有甚思。糟腌两个功名字,醅淹千古兴亡事,曲埋万丈虹霓志。不达时皆笑世间非,但知间才晓人生苦……”

    声音如银珠碎玉落玉盘,又如黄莺从春草深处随风传来鸣声,若近若远,依稀然却又无比清楚,韵味流远,春池泛起涟漪,时而向屠非轻抛眼眸,令他不禁心中为之一荡。万般优美的舞姿,万种风情的媚眼,万般婉转的嘤鸣歌喉,可细听这词曲,却又含义深沉,隽永沧桑,令人神魂飘荡,恍恍然不知身处何处。

    屠非只觉得这紫裳丽人的声音非常熟悉,一抬手一举足的舞姿也似曾见过,他猛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牡丹班的慕容依秋么?没想到竟然还弹得一手好琵琶!

    他转头向完颜洪强完颜洪机望去,他们两人如同酒醉,已经神情恍惚欲失神魂了,再看霞公主,却正用那双碧蓝如水的大眼艳媚地凝视着他,眼神中充满性感的诱惑。

    紫裳丽人一曲歌罢,素手在脑后一动,白纱飘飘而下,露出一张绝美的脸,正是那慕容依秋,但见她柔情似水地看着屠非,微微颦笑,筝琴声起,她双手抱着琵琶,跳起了琵琶舞蹈,并一步一步向屠非走来……

    她挨着屠非坐下,奉玉杯敬酒,屠非一饮而尽,她柔声如喃,温情如化,吐气如兰,艳容如仙,屠非被她身体散发的异味奇香包裹起来,小腹一股股火热侵袭,燥热难当。霞公主也身形一摆,依偎靠上屠非,拉住屠非的手,让屠非搂住她,屠非左拥右抱,巨大的欲望潮涌而来,早已把持不定了,而此时完颜洪机完颜洪强已经悄身而退,八名舞女也从舞池鱼贯隐入帷幕,唯有那数名弹筝鼓琴的女子还在轻轻拨弹,发出悠扬乐声。

    霞公主倒上两杯酒,她和慕容依秋各持一杯,霞公主将酒含了一口,吻向屠非,柔软红唇印在屠非嘴上,他情不自禁就吮吸起来,两人唇舌绞缠,霞公主将酒度进他口中,味美甘甜,如琼浆玉液,屠非全部饮下。慕容依秋娇颜酡红,也依样化瓢,凑了上去,屠非直感到她的香舌柔软无比,禁不住疯狂地吮吸起来……

    二女在他怀里娇躯扭动,娇声怜怜,屠非浑身血脉亢张,几欲爆炸,灵台早已清明尽失,直欲挺枪对二女进行杀戮。他回头间看见身后有间厢房,房中有一铺有锦被的宽敞矮榻,二话不说,两手挟住二女,大踏步冲过去,将她们抛在锦被上,三下五除二唰唰撕开她们的衣裳,白玉雕般的玲珑玉体立时呈现出来,但见尖峰盈盈,红豆轻点,金黄丝草匍匐,玉肢勾陈,**哪还耐得住,毫不犹豫脱掉特种作战服,低吼一声,如猛兽扑向羔羊一般扑了上去……

    毫无阻碍地杀进霞公主那方水草丰盛之地,长戈伐掳,霞公主蛇腰狂扭,如同旷久怨妇,刀盾相击,**呻吟不绝于耳……

    慕容依秋肤红如火,双眸紧闭,玉掌在身上上下滑动,霞公主突然疯子似的狂呼乱叫起来,片刻之后呼呼喘息,原本紧紧箍抱住屠非的四肢松弛下来,不再动弹。屠非狞笑一声,舍掉身下坐骑,转而跃上另一匹小雌马,双手攀登险峰,……

    慕容依秋完璧之躯突遭冲刺,痛哼起来,神智随之清醒,强睁双眼,只见屠非脸如酒醉,额头青筋爆张,两眼发赤,死死抓住她的纤巧腰肢,疯狂地顶入她体内。她想推开屠非,却感觉全身无力,她突然绝望地哭泣起来,粉泪滑落……

    此时,月如弯牙悬于天际,满天繁星,点点晶莹,鸣音阁外阵阵笙歌破空传来,阁里数名弹奏筝琴的少女一个个满脸通红,低下头去,弹奏着,乐声却失去原有的和谐,变得有些紊乱不堪,厢房矮榻上锦被早已被踢落在地上,红银照下,屠非犹在狂野征伐,三人皆是**身体,状看极至**……

    屠非的激情亢奋到了极点,全身血脉即将爆炸,巨大的快感狂风暴雨般冲上脑顶,慕容依秋发出似乎痛苦之极又似乎快乐之极的一声细长呻吟。可就在此时一道娇小黑影手持一柄长剑,突然出现在鸣音阁里,尽管她脚步十分轻盈,却也惊动了那弹奏筝琴的一名少女,少女禁不住惊叫起来!

    第六十五章 红颜绝命

    屠非正值紧要关头,外界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不存在,他所有感官的焦点都集中在这最后的冲刺之上。慕容依秋紧咬双唇紧闭双眼,承受着屠非凶野的撞击,而霞公主媚眼如丝娇喘不息,用那耸立双峰揉搓着屠非的背部。

    那黑影动作敏捷,脸带黑色头套,只露出双眼,可看她体态娇小轻盈,显然是一个身怀武艺的女子,只见她跃进厢房,足尖一点,腾身而起,怒喝一声:“无耻恶人!剑下受死吧!”

    霞公主尖叫起来,声音惊恐之极,几乎刺穿屠非耳膜,屠非闻声一惊,扭头一看,那黑影正用寒光闪闪的宝剑向他刺来,他本能地抱住慕容依秋向旁一滚,宝剑刺中矮榻。黑影将剑一挥,正巧划破惊倒在旁的霞公主手臂上,霞公主惨叫一声,昏迷过去。

    生死攸关,屠非跟随那特种部队教官所学的技能发挥出来了,他双手一撑,弹离慕容依秋身体,信手抓住一个枕头向黑影脸部掷去,黑影娇叱一声,挥剑斩向枕头,枕头被劈为两半,里面填充的天鹅绒顿时如雪花般满天飞舞起来,一下子遮挡住大家的视线,黑影挥剑狂舞几下,叱道:“哪里逃!”话音未落,身影随剑穿过飞舞的天鹅绒,对准床上一剑刺来,屠非闪身一躲,飞脚踢向她拿剑的手腕,可这矮榻上有慕容依秋和霞公主,不好施展,动作很是狼狈,速度也不够迅捷。

    说时迟那时快,黑影的剑头唰地刺入那吓得不省人事的慕容依秋的肩头,而屠非的脚也刚好踢中她手腕,并顺势向黑影胸腹狠狠踹去,一脚将她踹出丈远!

    霞公主发出凄厉之极的惨叫:“快来人啦!有刺客!快来人啦!”

    屠非一个侧翻就跃到床榻下,从地上抓起锦被向那黑影罩去,正巧将她罩在被里,屠非一见得手,爆吼一声,一个右鞭腿横扫过来,啪地踢中黑影腰臀,但听喀嚓一声骨头断裂,黑影惨叫着滚到在地。

    屠非扑上去,对准锦被里的黑影又是一脚,砰地一声闷响,黑影蜷成一团,再次发出一声惨叫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此刻鸣音阁外早已人声喧嚣,沸反盈天,完颜洪强的十余名亲卫士兵叫喊着冲杀进来,冲到厢房门口,正好看到屠非赤身裸体地踩在锦被上,而矮榻上慕容依秋和霞公主光洁溜溜地躺在那里,他们不禁大惊失色,正要继续冲进厢房,被屠非喝道:“站住!”

    亲卫们不禁面面相嘘,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有一个稍微大胆些,出声问道:“国师大人,刺客在哪里?”

    屠非从矮榻那头另外拿了一床锦被盖在慕容依秋和霞公主身上,才指着地上锦被道:“被我制服了,把她捆起来。把太子叫来!还有大夫!”

    亲卫们急忙掀开锦被,开始捆绑刺客,并扯掉她的头罩,露出一张痛苦得发生扭曲的女人脸,这女子唇边满是鲜血,面色惨白。

    屠非俯身开始查验慕容依秋和霞公主伤势,霞公主右臂被割破一道长约两寸的口子,伤口并不深,鲜血已经染红她手臂,屠非立即从她们那破裂的衣裳上撕下一块布条,给包扎起来。而慕容依秋左肩被刺穿,泊泊鲜血如泉水般涌出来,她的上身全部是血,血甚至浸湿被子,扭头冲那些亲卫喝道:“谁带了刀伤药?快拿来!”

    完颜洪强、完颜洪机闻讯赶来了,神色惊慌而焦急,问长问短,女刺客已经被五花大绑躺在地上,完颜洪机当得知霞公主也受伤时暴跳如雷,拿着剑要杀死这女刺客。完颜洪强却拦住他:“慢着,一定要审问出究竟是何人指使,再杀不迟!大哥,你说是不是?”

    屠非面色如铁,两眼狠狠盯着女刺客。这个女刺客他见过,在三王爷府上见过,是妮公主的随身女侍卫……

    品秀楼被随后赶来的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甚至整片烟柳地都被封锁了,寻常人等一概不得进出,刑部官员、各捕头和金都城最高行政长官京兆尹也赶来了,一个个如丧考妣地跪在鸣音阁舞池中央,那名女刺客被捆绑在阁中的一根廊柱上,完颜洪强、完颜洪机站在厢房门前,完颜洪机正指着这女刺客对那些官员们怒声叱喝。太医们也赶来了,给霞公主和慕容依秋伤口涂上最好的金疮膏,二女就躺在厢房矮榻上。而屠非已经穿戴整齐,背对众人,反手站立,他在思考推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消息火速传至各王府,二王爷三王爷五王爷都闻讯赶来,就连婉慈公主和云妮公主也赶了过来。一见他们到了,完颜洪强和完颜洪机相视一眼,完颜洪机随即跪倒在二王爷面前,放声大哭:“父亲大人!妹子她被行刺了!”

    二王爷哆嗦着道:“快……快……带我去看……”

    完颜洪机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二王爷走向厢房,哽咽道:“万幸国师大人救了妹子,制服了刺客,不然妹子就没命了啊……”

    二王爷疾步冲进厢房查看完霞公主伤势,捶胸顿足吼闹一番之后,就扶着霞公主走出厢房,悲愤之极地道:“霞儿,太子、你三叔五叔还有国师和刑部各位大人都在这里,是谁伤了你,为父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

    霞公主摇摇欲倒的样子,指着那名女刺客,有气无力地道:“就是她……就是她伤了女儿……”

    二王爷怒容满面地盯视女刺客,厉喝道:“说,你为何要伤我女儿?”

    三王爷一见这女刺客,早已惊恐不安,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女刺客竟然是他府上的人,更想不到她是妮公主的随身女侍卫,妮公主一共有八名女侍卫,个个武艺高强,妮公主也与她们亲如姐妹,为何她竟来刺杀国师和霞公主呢?

    云妮公主见状更是如五雷轰顶,偏偏此时完颜洪机对二王爷道:“父亲,儿子见过这刺客,她是云妮妹子的亲近女卫,不信的话,可以请云妮妹子上来辨认!”

    妮公主如木偶般走向女刺客,一边摇头,一边喃喃声问道:“为什么?红莲?告诉我,为什么?你疯了吗?……”

    这名叫红莲的女子绝望而又无助地看看完颜洪机,看看屠非,再看看其他人,最后才用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妮公主,用冷到了极点的嗓音,颤抖地道:“红莲禀报主子……没有完成您吩咐的事……害得您无法向大元帅交代……红莲对不住您……红莲去了……您保重……”

    说罢,她惨然一笑,银牙一咬,无比怨毒地盯着完颜洪机,脑袋一偏,紫黑色的血缓缓从她嘴里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