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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陈阳拨开地表,大拇指粗细的玉竹在地上盘根错节,伸手掰下一根,陈阳一边吃着,脑子一边不停的转悠着。良久,陈阳忽然道:“还有没有其他吃的东西?”郝建军一愣,随后道:“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能吃就好!”

    看着随手将野战压缩干粮乱扔的陈阳,郝建军皱眉道:“别乱扔,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那是粮食。”将陈阳乱丢的压缩干粮拣回来,郝建军忽然笑道:“你小子运气不错,打牙祭的东西来了。”说着,他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多功能工兵刀。

    陈阳立刻站起身来,冲到了郝建军的身前.

    指着地上一个碗口粗的洞,郝建军笑眯眯的道:“过一会请你吃野味……”

    半个小时后,陈阳惊讶的望着在郝建军手里吱吱乱叫的小东西道:“这不是松鼠么?它怎么住在地下?”郝建军微微一笑:“别被他的外型骗了,这东西在这边叫花狸鼠,味道不错,你继续挖,他的洞子里好东西不少,交给你了。”

    又半个小时后,一个几块板石做的炉子上架着一个铝制饭盒正在冒着香气,馋的陈阳直流口水,而在陈阳的身前,足足七八公斤多的干果堆起了一座小山,用折叠勺子轻轻的从饭盒里舀出一口汤,陈阳灌进了嘴里,随后眼睛发亮的将勺子疯狂的向饭盒伸出。

    看着一副恶狼吃相的陈阳,郝建军笑道:“没人和你抢。”

    而吃过了花狸鼠又再次上路的陈阳心中却动上念头,野外生存,这个科目对于他来讲没什么稀奇的,只是眼前的郝建军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野外生存的高手,比如那个玉竹,按照生存教官的说法,那种植物通常都是有毒的,属于不可食用的范围,但真正的情况却是可食,至于那个花狸鼠陈阳没什么想法,这和野外抓田鼠差不多。

    但是接下来的路上,陈阳所听到的却是让他感到震撼的介绍:“看看这个,这种植物叫做柴胡,它的有效成分是丁香酚、己酸、r十一酸内酯和对甲氧基苯二酮,可以使人镇静,效果略次于可待因,镇痛,镇咳效果也不错,对伤寒引起的高烧有明显的解热作用……喏,那个叫黄芩……这个叫远志……”

    陈阳越听越觉得震撼。

    郝建军看了看呆头呆脑拿着各色药草死记硬背的陈阳笑道:“努力吧,等你熟悉了这一切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以后这片大山就属于你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郝建军不但将一些常见山药的药性药理讲解给陈阳听,各种野生动物的习性,如何捕捉,一股脑的灌给了陈阳,以至于陈阳养成了和郝建军一样的习惯,那就是无论去哪,从来不带干粮,只是会带上大量的盐。

    就这样过了一个半月,这一天,郝建军对陈阳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天气已经冷了,如果我再不走,等大雪封了山,想走也走不了了。”

    陈阳点了点头,没出声,在飘飞的雪花中看着郝建军的渐渐的消失在视线中……

    第四集 兵王 第二十四节 保姆

    一个人的山谷,寂静的使人发慌,郝建军在的时候陈阳每天除了坚持训练外还要和他学习一些野外知识,自然就不觉得孤独,可现在郝建军走了,大山里只剩下了陈阳一个人。

    房子后面的柴油发动机在纷飞的雪花中哒哒的响着,陈阳愣愣的盯着那台21英寸的电视机,里面一个看不清面孔的人正在说着什么,可陈阳却只能听到哗哗的响声。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一回到哨所郝建军就会习惯性的将电视机打开,因为他害怕孤独!

    很难想象郝建军一个人在这片大山里从一名列兵变成了三级士官,这需要多少年?陈阳很难想象,郝建军将自己的青春全部放在了深山里,只为了维护好这九十公里长的通讯线路。而像他这样的人,在我们的边防线上有多少?

    陈阳不清楚。

    时间已经是十二月份,山里的雪下的很大,出了哨所的门,外面的雪已经能淹没膝盖,气温更是降到了零下三十七度。这让同样在冰天雪地里训练过的陈阳赶到诧异,辽宁和黑龙江,温差居然差了这么多。

    而更加令人难以想象的则是在山谷里横冲直撞的风,要知道,这些风的速度保守估计至少也超过了15节,在这种情况下,外面的温度已经相当于无风天气的零下50几度。

    深深的吸了口起气,陈阳缓缓的将衣服全部脱光,在屋子里做了写简单的热身动作后,猛的冲了出去。犀利的寒风夹杂着树梢飘落的点点雪花,就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尖刀,肆意的在陈阳的身体上肆虐。跑!跑!在雪地上疯狂的跑了两圈,陈阳的身子发青。

    扑到雪堆前,将雪迅速的捧起疯狂的涂抹在身上,腋窝,大腿根,前胸后背。陈阳是在进行雪浴,在这个哨所里,水源的获得方法在冬季就只有雪。积雪擦到了身上迅速的融化,随即湿润的皮肤被寒风迅速的吸干水分,一道道裂痕出现在他的身上。

    “啊!啊!”狂嚎的陈阳仿佛吃了兴奋剂,在雪地上进行着自虐式的雪浴。

    十分钟后,陈阳颤抖的冲回了哨所。进了屋子,他疯狂的进行着体力运动,俯卧撑,仰卧起坐,哑铃,发青的脸上一滴滴汗水涌了出来,被寒风吹裂的皮肤一层压一层的结痂。

    浑身出了一身透汗后,陈阳将身子擦干,穿好衣物。

    当吃过饭,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呆呆的望着雪岭,听着林海的咆哮,一只野猪出现在了陈阳的狙击镜中,一看到这头猪,陈阳本能的想到了孙二炮,假如他在这里,或许这头野猪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孙二炮肯定会怪叫着一枪将野猪杀死,然后流着口水道:“快生火……”

    夜不知不觉的深了,陈阳趴在哨所的窗子前抱着狙击枪睡着了,睡梦中,他满脸微笑的回到了战友们的身边……

    训练!训练!寂静的大山里陈阳发了疯的训练,除了定时的去检查一下线路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了训练,就这样,一转眼时间已经转到了一月末,眼看着春节将近,大雪彻底封闭了所有进山的路,山下的东西送不上来,山上的人下不去。

    而天公更是不做美。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爆发了,百年不遇的暴风雪袭卷而来,滔天的大雪夹杂着狂暴的寒风,整个天地变成了一片混沌。而一条身影正在雪海中跳跃,不时做出各种令人惊叹的军事规避动作。

    他正是陈阳,在暴风雪中手持新型突击步枪,肩背12.7毫米大口径03式狙击枪。这场暴风雪对其他人而言或许是一场灾难,但是对于陈阳来说,这却是一场训练的好机会,一路在暴风雪中维护通讯线路,一路练兵,向淹过膝盖深的大雪,复杂的地形挑战。

    渐渐的,陈阳的动作慢了下来,前面就是坎沟门子哨所了。下了山谷,陈阳的身子猛的停了下来,一个标准的隐蔽姿势,随后端起了手中的突击步枪,迅速拉响了枪机,吼道:“谁!出来!”连喊了几声,在陈阳前面不远的的人影还是没动,谨慎的凑了过去,陈阳不由得愣住了。

    暴风雪中,一位年轻的俄罗斯姑娘静静的靠在哨所的门上,眉毛上已经结满了霜,口鼻间肉眼可见的呼吸已经变的极其轻微,陈阳大胆的摇了摇姑娘,姑娘眼神迷离的用俄语说了句话,随即神志不清的闭上了眼睛。

    没时间犹豫,陈阳迅速的打开门,将姑娘抱了进去,将姑娘放在了床上用被子紧紧的裹住,随后迅速的来到外间屋,在厨房里找到了一块已经冻了的生姜,胡乱的砍上两刀,扔进锅里。

    将火点燃后,陈阳抄起放在灶台旁的一瓶烧刀子冲到了姑娘身前。

    拔下插在姑娘腋窝里的体温计,陈阳急了,体温计的显示姑娘的体温是27度,情况已经非常的危机,人体的温度一旦下降到25度一下,死亡已经不可避免。”不由分说的将姑娘扶起来,陈阳努力的将烧刀子灌进姑娘的嘴里,随后将已经烧热的姜汤端了进来,胡乱的给这位俄罗斯的姑娘灌了进去……

    两个小时以后,陈阳的心放了下来,姑娘的呼吸已经平稳,看情况已经没有了大碍。而陈阳的心里反而升起了疑云,这里是边境,暴风雪中莫名其妙冻僵在哨所门口的俄罗斯姑娘,这一切太反常了,将手中的木块丢进灶膛,陈阳拨通了团通讯指挥所。

    五个小时后,一个班的边防战士顶着暴风雪来到了陈阳所在的哨所。这时这位姑娘已经清醒了,经过仔细的盘问后,班长将陈阳叫到了一边,道:“已经确认了,不是间谍,这女孩是俄罗斯边境哈轮牧村子的,就住在黑龙江那边离你这哨所不到十二公里,她说是什么羊丢了,来找羊,不过我觉得她应该是打算偷渡的,这样的事情每天都有发生,算不上什么大麻烦,药品已经留下了,等雪停了你把她送到团里,团里面会安排人处理这件事情。”

    陈阳的眼睛顿时就瞪起来:“偷渡?暴风雪怎么了!我天天出去查线,我怎么就不迷路?她这是来刺探虚实的,假的,再查查,这女人绝对有问题!”班长不由得皱眉:“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儿,看间谍小说看多了吧,别把所有人都看成坏人,我跟你说,最近这些年咱们国家富裕了,每年我们抓偷渡、走私的人不是一个两个,马上要春节了,咱们团负责的地段长,又赶上了暴风雪,哪有时间和精力放在她身上。”

    “那也不行,把人带走!你们把她放在我这里算干什么的?”

    班长道:“你什么态度!你也是老兵了,这姑娘先在你这养伤,有什么事情等伤养好了再说,再说了,你也不动动脑子,你们家派间谍就派这种刚走出十几公里就冻僵的姑娘去啊!别费话,我们还有十几公里的边境线要去巡逻,带不了她这样的累赘,事情就这么定了,不管你怎么想,本着国际人道主义的原则,这姑娘的伤你想办法给伺候好,记住,这人不能没了,假如这人要是没了拿你是问。”

    陈阳恨不能狠狠的揍这位班长两拳,这是什么地方?边境,借着暴风雪偷偷的混了进来,现在还要陈阳负责当保姆,这让陈阳有些想不通,不过这位班长已经转身带着战士们离开了。

    第四集 兵王 第二十五节

    战士们都走了,只剩下干瞪眼的陈阳,如果说单单是救人,陈阳自然没有什么话说,无论是不是间谍,在自家门口遇到了冻僵的人,无论是谁都会伸上一把手,但这做保姆的活儿对于陈阳来说那可就是件难为人的事情了。

    长这么大,陈阳还就真的没伺候过人,尤其是女人。坐在灶膛前,听着炉火噼啪作响,陈阳戒备的盯着躺在床上的俄罗斯的姑娘。现在的情况变的十分复杂,在他的眼中,床上熟睡的姑娘就是一颗遥控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响。

    要将她的病养好,所以不可以把她绑住。但这么放着她根本就不是办法,外面的暴风雪下的越来越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万一一不小心让这个俄罗斯姑娘溜走了,团里要人陈阳拿什么顶数?

    正想着,床上的姑娘醒了,摇摇晃晃的坐了起来。陈阳不由得拉开枪机沉声道:“不许动!你要做什么?”俄罗斯姑娘愣了一下,随后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听了半天陈阳是一句话都没听懂,不由得皱眉道:“你说什么那!想干什么?”

    姑娘有些急了,生涩的说道:“你……好……,吃……了吗,再见……不客气……”这一下陈阳的头大了,对于俄语,他只知道一句哈拉少,其他的压根不清楚,而更加无奈的是这位俄罗斯姑娘对中文了解的不比陈阳多。

    于是这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上了,俄罗斯姑娘一急,原本说的就颠三倒四的中文就变的更加杂乱了。而陈阳的脸已经冷的结冰,不发一言的看着眼前的俄罗斯姑娘,他已经失去耐心了。

    俄罗斯姑娘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下来,套上鞋子踉跄的就往外走。陈阳不由得心底冷笑,果然,这姑娘准备逃走了。手中的枪一抬直接就顶在了俄罗斯姑娘的头上:“不许动!回去!”

    冰冷的枪口,冷酷的眼神,撒发着森森寒意的话语,俄罗斯姑娘立刻就紧张了起来,虽然她听不懂陈阳在说什么,但陈阳那**裸的杀意已经毫不掩饰的泄露了出来。高分贝的惊叫声瞬间从姑娘的嘴里冲了出来,陈阳差一点就开枪。而这姑娘已经急哭了,不停哀求。

    陈阳不为所动,作为一名精英的特种战士,面对枪林弹雨都面不改色,更何况只是一个女人的哀求。

    渐渐的,姑娘放弃了哀求,蹲在了陈阳的面前大哭,这一下陈阳的头都炸了,虽然恨不能马上让这个女人消失在眼前,但陈阳知道,一旦自己私自放掉了这个女人,轻则失职,重了,那就是通敌,万一这姑娘要真的是间谍,那责任可就太大了……

    五分钟后,陈阳看着捂着脸蹲在地上大哭的姑娘脸红了,一大片水迹出现在了姑娘的身子底下。这一下,陈阳才弄明白,原来这姑娘是要上厕所。胡乱的翻出几件军装,陈阳递给了姑娘,将姑娘轰进了里屋,陈阳红着脸找到了一支小水桶,放进了屋子,随后指了指桶,又指了指地上的水迹,退到了炉膛前。

    丢人!真丢人!陈阳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这个堂堂的特种兵出身居然因为听不懂俄语闹出了这么大的尴尬。而姑娘在里屋也是不停的哭,警报拉起来没完,陈阳要崩溃了。

    咬着牙拨通了团通讯指挥所,陈阳强压火,低声下气的道:“喂!这里是坎沟门子哨所,麻烦您帮我接一下团长的电话,对,对,有急事儿,什么?团长带军官们去各个哨所蹲点了?能不能联系一下,我这真的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春节将近,又赶上了暴风雪,边防的压力随之增大,当陈阳联系上团长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陈阳道:“报告!我是坎沟门子哨所陈阳,我这里有一个俄罗斯姑娘……”

    “有事儿快说!”团长的语气不善,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还是因为劳累。

    “我要求团里马上来人把她带走!她在这不但生活不便,还影响了我正常工作……”

    “得了!不就那么点屁事儿吗!我已经知道了,人先放你那,等雪停了再说。”

    “我不同意!”

    “这是命令!”说罢,团长那头的电话挂了。陈阳呆呆的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无奈了。烧火,做饭,从这一刻起,陈阳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保姆。熬汤,给药,在暴风雪中照顾着冻伤的俄罗斯姑娘。

    这是一场艰难的持久战,除了要做这些,陈阳晚上不敢睡觉,生怕自己一睁眼这俄罗斯姑娘不见了。两个人就在这种尴尬又无奈的情况下过了4天,暴风雪还在持续,而陈阳的身子的确是坚持不住了,五天四夜没睡觉的陈阳终于靠在墙上睡着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食物,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就摆在他面前。

    “吃了吗……”俄罗斯姑娘生涩的说道。

    陈阳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姑娘,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块食物,警惕的检查了几遍,随后扔进嘴里道:“看来你恢复的不错,等雪停了就送你回家。”

    暴风雪依旧在继续,时间一天一天的过,渐渐的,陈阳也不太在意了,在这个偏僻孤立的哨所里,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自然就渐渐的熟悉了,这个俄罗斯的姑娘会唱歌,她总会轻轻的哼着一首很好听,但是陈阳听不懂的俄罗斯小曲做饭,而陈阳则总在这个时候静静的擦枪。

    五天后,暴风雪终于过去了,太阳从山背后露出了笑脸,陈阳道:“姑娘,收拾好东西,我送你去团部,他们会安排人送你回家的。”

    第四集 兵王 第二十六节 iloveyo

    暴风雪过后,积雪足足有齐腰深,在这种情况下下山,路实在是太难走了。陈阳谨慎的前面开路,每走一步,都要用手中的刚锥刺探一下积雪的深度,一些小型的山谷里的树木已经被积雪淹没了,望过去只有很矮的一截树梢漏在雪地上面,那种地方是绝对不能走的,一旦陷进去,再想出来就难了。陈阳有些犹豫,在这种情况要求姑娘离开哨所和他一起前往团指挥部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残忍?但通讯线路需要维护,给养需要补充,继续在哨所里闷着绝对不是办法。

    渐渐的,姑娘有些跟不上了。

    “娜塔莎,休息一下。”陈阳道。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娜塔莎那说的颠三倒四的中文有了很大的进步,已经可以和陈阳做些简单的的交流。而陈阳在这些日子里对这个脸上有雀斑,身高超过170公分的姑娘也有了些了解。娜塔莎,俄罗斯边境哈轮牧村人,17岁。

    将随身携带的压缩饼干递给了她,时间已经中午了,整整走了半天,查看了一下地图,他们所前进的距离居然才不到十公里,照这么下去,只怕一个星期也未必能走到团指挥部。

    更让陈阳觉得为难的是在暴风雪后如何在野外生存,现在多了一个累赘,只有想办法尽快的赶到团指挥部才是正道。不停的催促着,但娜塔莎行走的速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

    黄昏的时候,娜塔莎实在走不动了,蹲在地上喘息,陈阳急的跳脚:“走啊!不能在这里停,天黑前必须穿过前面的山谷!山谷!穿过去!必须穿过去,不然一旦夜里起风在这里宿营只会被冻死!”

    姑娘在陈阳的比划下总算是明白了陈阳的意思,咬着牙紧紧的跟在陈阳身后。

    这条山谷原本都是从谷底走,但现在的雪太大,谷底的雪太深,为了不影响前进的速度,陈阳带着娜塔莎踏上了山脊,这里因为陡峭积雪都被风吹走了,不时可以见到裸露的山体,行走起来速度自然加快了很多。

    天色越来越暗,走在前面的陈阳不停的催促,就在这时,身后的娜塔莎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叫,当陈阳转回头去的时候,姑娘已经顺着山坡滚了下去。这一下,陈阳哭的心都有了,自打他到了8341,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郁闷的行军?

    六十度的斜坡莫说现在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雪,就算是在平时没有雪的情况下,想站稳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陈阳艰难的从山坡上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娜塔莎的情况已经非常的危险。

    “娜塔莎!别动!呆着那,我马上救你!”

    斜坡噶然而止,似乎被人硬生生的斩断,半山腰以下是陡峭的悬崖,而此刻的娜塔莎就落在了悬崖半中央的位置。

    在这里有一株碗口粗细的松树,所在的位置只有一块大约一平方米左右的斜台,而在她的脚下,就是足足有十几米的悬崖,陡峭的山崖已经被积雪覆盖,稍不留神掉下去就会摔的骨断筋折。

    而从陈阳的位置想救娜塔莎,首先要面对的是近五米高的峭壁。而更恐怖的则是凛冽的寒风,气温近零下四十度,呼啸的寒风贪婪的将所有热量吞噬。陈阳可以清晰的见到娜塔莎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手臂。

    陆军野战靴底已经挂满的冰霜,陡峭的山崖更满是积雪,陈阳咬着牙将瞬神携带的枪械留在了悬崖上,随后谨慎的拔出了枪刺。每向下一部,陈阳都要用枪刺将山崖上的积雪磕掉,然后反复的试探是否能够站稳。

    指尖已经白的像刚拨了皮的鸡蛋,腿不受控制的颤抖。特种兵也是人,假如掉下山崖,这十几米的高度就算是铁人也会摔的稀烂。其实他现在完全可以视而不见,娜塔莎,一个外国的小姑娘,与陈阳非亲非故,短短的十来天相处更谈不上爱情。假如陈阳现在转身离开,向团部里报告说这俄罗斯姑娘在去团部的途中遇到了意外,相信没有人会责难他。

    但陈阳不愿意这么做,通过这些天的接触,陈阳已经十分的清楚,这个姑娘根本就不可能是间谍,只是一个样貌看起来十分成熟,但心智单纯的小姑娘而已。渐渐的,陈阳接近了眼泪汪汪的娜塔莎,她脸上的几道泪痕已经被寒风抽干了,干裂的皮肤就像鱼鳞。

    “脚……疼……”娜塔莎颤抖的道。

    看着娜塔莎那已经高高肿起的脚腕和可怜的表情,陈阳不由得头皮发麻,脚踝骨骨折、或者是重度挫伤,陈阳迅速的做出了判断。咬了咬牙,陈阳道:“我背你上去。”在这样被积雪覆盖的峭壁上一个人行走已经很危险了,假如再背上一个身高超过170公分,体重超过65公斤的人,难度可想而知。

    但陈阳不能眼看着娜塔莎冻死在这里。

    二十五分钟后,陈阳背着娜塔莎爬上了这只有五、六米高的峭壁。出了一身透汗的陈阳头顶热气腾腾的捡起了放在上面的枪械,拄着枪,艰难的斜着从山坡上向上前进,足足走了两个小时后,他们终于穿过了这条山谷。

    找到一出避风的地方,陈阳迅速的将携带的单兵行军帐篷装好,让娜塔莎躺进去,随后在冰天雪地中努力的寻找可以燃烧的木柴,生火,烧水,弄食物。当夜,陈阳在帐篷外一夜没睡,当临晨娜塔莎被寒冷冻醒的时候,陈阳正围着火堆跑步。

    娜塔莎的脚踝骨伤的很重,简单的处置后根本就无法长距离行走。

    但这一切难不倒陈阳,在冰天雪地里背上体重超过65公斤的娜塔莎艰难跋涉了四天后,团部已然在望。

    伏在陈阳背后的娜塔莎乖巧的为了陈阳擦了擦额头的汗,轻轻的用俄语在陈阳耳边唱着一首俄罗斯民歌。陈阳很喜欢这首歌的旋律,每次听到这首歌他都会觉得很享受,翻过一道山梁,远远的已经可以望到团部上空飘扬的五星红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