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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节

      世界诞生,并非永存,一量之后当重入轮回,无物可免,杨南晋入燃烧一切的阳煌境界窥得这一丝天地死意,已然揭示出这令人心颤的本源大道!

    休要说是人界,就是三界最强的神仙,也不能逃过无量劫的泯灭之威,除了传说中威能庞大、创造一界的老祖盘羲,就是道家老子、佛陀释伽也不能例外!

    无量劫,众生末日!杨南只借得一缕体会用出一丝至强意境,便令名花万难抵挡、束手认输!

    兵法二宗,谁优谁劣自不必多做争论,但杨南意境已脱出人间境界,单是比拼道心,人间已是罕逢敌手!

    名花黯然神伤的道:“教主不愧通天之名,此等意境已非人间能有,名花败得心服口服,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我门下弟子无关,如何处置,听凭教主发落。”

    两人斗法,只斗意境,还没比拼神通道法、飞剑法宝,但是名花在意境上远远不如杨南,比拼法宝道法更是自讨没趣,他一向行事潇洒出尘,哪里会纠缠不休。

    道家同门比斗,输了便要听凭发落,名花出身道门,以下犯上,罪不容诛,长安之战三教若是得胜,妙品阁随即烟消云散,这妙品阁乃是名花道人一生心血,他怎愿让它就此泯灭?

    所以,束手认败,听凭发落,杨南看在道门一脉的份上,只会追究名花一人之责,而不会怪到妙品阁头上!

    杨南淡然一笑,道:“名花阁主不必自伤,大道无穷,焉知他日你成就如何?我倒想让你看看,杨兰所为究竟能成否?天人魔三界和谐世界是幻梦还是宏图伟业?是妄言还是大宏愿?长安一战之后,定会有分晓。”

    念在名花阁主也是道门一个不世出的奇才,两人更只是理念不同,杨南不欲斩尽杀绝,便将他囚禁了事,名花道人并非穷凶极恶之徒,不过是各为其主、各有志愿罢了!

    “多谢教主宽宏大量,名花愿划地为牢、听凭发落。”见杨南果有容人心胸,名花脸色一喜,微一点头,身形化为一道流光,径投杨南不灭雷舟之中,自行画地为牢,再也不现身。

    号称玉郎君的妙品阁主既已落败,东门上空再无出众高手前来挑战。

    “何人还要与我一战???”

    杨南转头望向那片庞大妖云,眼中露出浓浓煞气,出声挑战!

    此时他击败大尊者级高手名花阁主,挟不世之威、三神兵之利,令上仙司群妖噤若寒蝉,连连退避不迭,哪里还敢上来送死?

    此时道家显尽威风、唱尽响名,儒家书生兀自苦战、佛家和尚依旧你来我往,东门上空已是空荡荡一片,再无半个妖怪。

    杨南见群妖嗫嗫不敢应战,一舞三剑,剑锋直指妖云冷笑道:“诸弟子听令,可上前先荡尽群魔,再去助儒释二教,一举扑灭群魔、攻入长安!”

    “荡尽群魔!攻入长安!”

    十万道家子弟见教主神通盖世,无不轰然应命,道道法宝幻起长虹,劈头盖脸一股脑儿的朝上仙司妖云轰击而去!

    修士争斗,如同凡间军队,士气盛,气若长虹,士气弱,如山崩沮,如今有杨南在东门坐镇,道家子弟杀得群妖惨叫连天,兵败如山倒!

    此时,城上城下,见杨南这等骇人威势,城外百万之众俱都欢呼雀跃,城上百万之众面如土色,纯王在城外大营喜极而笑,大叫道:“好个世兄,果然不愧是世间第一仙骨、道家通天教主!”

    他兴奋之余,转过头来,对着方达笑道:“铁方候有婿如此,足慰平生,长安之战过后,天下何人不知通天教主之名?”

    方达神情肃穆,拱手道:“殿下夸赞,臣惶恐之极,如今三教已占上风,长安城军心士气俱乱,不如趁机攻城,一举攻破长安!”

    李浩嘿嘿笑道:“不急,萧教主曾说,不到三日三夜,长安之战断难结束,我们只是在此观阵,且看各教高手如何显威。”

    方达点头道:“既是萧教主早有谋划,臣便引军相待。”

    李浩忽然露出一丝期盼之色,向方达道:“铁方候,不知青颜夫人身在何处?世兄凛然出尘、不沾尘烟,可腹中孩儿未必同他一样往向仙道,小王希望世兄之子留在世间,好令小王寄托思念。”

    杨南此战之后,必定回转昆仑、再难入世现身,方青颜身怀六甲,不论他日生男生女,只要身在世间,一场大富贵定是少不了,李浩此言虽然有些古怪,但还是令方达露出会心微笑,道:“多谢殿下挂念,小女已由小儿陪同,正在八百里外锦墩相候,只要长安一定,便可一齐入城庆贺。”

    李浩眼中神光一闪,笑道:“哈哈,铁方候有如此佳儿佳女,实在令人羡煞,方玄儒术惊神,有他相护,青颜夫人无人能伤,如此甚好,我们还是看看世兄如何大显神威吧!”

    两人谈笑间,萧儒兀自与姬良、两个妖族大尊者相持难下,南门上空书生妖怪斗得正是激烈,杨南见萧儒有斩妖在手,以一敌三也丝毫不落下风,便往北门飞去,北门上空黄袍、灰袍两方和尚正打得热烈,见杨南率无数道家弟子赶到,忽然一齐住手各自后退。

    佛印手持莲花三宝,望着杨南露出喜色,道:“教主法驾亲来相助,贫僧总算松了一口气。”

    第三章节 密宗第一高手藏诃!(求收藏)

    “三教本是一家,佛兄客气了。”杨南淡然一笑,转头望见南门上空密密麻麻众多和尚,心中已然有数。

    中土禅宗门下皆身穿灰袍、白袍僧衣,手执念珠、法印、禅杖等法器,为首的佛印、智可、法空三僧披上金色金线袈裟,以示领导天下禅宗诸寺之尊贵身份。

    密宗僧侣或赤手空拳、或手握法珠,皆是身着黄袍,那黄袍之上每多一道金纹,便代表这名僧侣的佛法修为进境一层,放眼过去,金纹九道者足有六个,而遍衣金纹、头带宝珠佛冠者唯有一人!

    这个人年纪不过三十来许,面如温玉、暖若春风,定在空中合掌微笑,如淡淡阳光般柔和温暖却又无处不在!

    看似最平凡之人,往往最不平凡!

    杨南打量着这位密宗金衣和尚之际,对方也不以为异,只是抬起清澈眼眸,望着杨南淡淡一笑,眼中不见丝毫波动。

    ‘于无声处尽显佛法神通!’

    杨南见到这名长得普通、丝毫不起眼的年青和尚,心中却是陡然一震,这个和尚不是旁人,正是密宗第一高手,号称西域第一活佛的藏诃!

    这藏诃已修至神光寂无、诸法成空的神妙境界,这等境界就连杨南也不知深浅!

    ‘杨兰居然有本事令藏诃也为他效力?’见到藏诃果然深不可测,杨南心中闪过一片寒凉,虽然没见过藏诃使用神通佛法,但是他给人的那种感觉,如同这世间的光、虚空中的气、天中的云,无所不有,无处不在!

    这种感觉比什么佛法神通还要令人觉得可怕,因为,敌人再强,也不能与天地万物相比,强到化身万物、天人即我的地步,如何能胜之?

    杨南开口笑道:“贫道昆仑昊玄,这位想必就是密宗第一高手,活佛藏诃?”

    年青和尚露齿一笑,丝毫不见半点火气,点头道:“不敢当,通天教主今日大显威名,小僧心折不已,想不到天下竟有教主这般出众人物,中土真可谓人才辈出。”

    藏诃虽是在夸赞杨南,却将他当做路旁的花草、河里的石块,并无半点惊讶动容之色,这份修养心境,已令杨南自叹不如!

    佛印出声淡淡道:“藏诃,禅密二宗恩怨由来已久,如今中土纷争四起,你莫不是想趁机插上一手,好混水摸鱼吧?”

    禅宗三僧联手,借助佛门数件佛宝,方才勉强与藏诃斗个平手,但禅宗诸僧却节节败退,已然不是西域密宗诸僧的敌手,佛印本来就在苦苦支撑,如今有杨南率道家子弟相助,这才松了一口气质问藏诃用意。

    四僧在北门上空谈经论禅,看似讨论佛法,却比刀兵交锋还要损耗心力,佛印反唇质问,亦是将其一军!

    藏诃淡然一笑,启唇笑道:“我佛慈悲,为消世间灾难,故显大金刚威德,密宗虽离中土多年,但中土黎民不安、生灵涂炭,密宗弟子亦有责任为众生消灾解难!”

    “咚!!!”

    智可一敲法锣,佛音顿时助长气势,开口正色道:“出家人不打逛语,密宗去往北方,自成一家、划地而治,中土之事自有禅宗弟子处置,昔日之约,莫非密宗便要反悔?”

    智可借着法锣佛音,这一声声质问直指人心、拷问佛心本意!

    藏诃手捏不动根本印,气凝如山,丝毫不为妙语佛音所动,反唇相讥道:“天下只是天下,如何要分中土西域?密宗是佛门、禅宗亦是佛门,我佛**可分地界人种?”

    “阿弥陀佛……”法空口宣佛号,神态庄严的道:“佛法无界,疆土有界,西域大金波罗明王率百万胡骑叩关、活佛助叛逆阻拦中土一统之战,可有慈悲怜悯之意?”

    三僧联手质问,字字如利箭强弩,稍有差池就是佛心受损,此时虽不是讲经论法,却同样危机四伏。

    藏诃摇头一笑,洒然道:“贫僧令胡骑入关,意在助中土圣君平定乱世,密宗弟子只会救人,不会杀人,纵是元凶大恶,我佛亦有好生慈悲,贫僧本意为善,此善何曾不悲不悯?”

    佛印见这藏诃极是难缠,无论佛法、本意俱无破绽,不由得皱起眉头望了望杨南,杨南心中也是皱眉不已,这藏诃明明率百万胡骑叩关,却古怪的不行刀兵,只是威压,责问他屠戮中土百姓便无从责难,他虽助杨兰阻拦一统大业,但此时人皇未定、天下未安,这番行为也无错处!

    既是问难,问不倒藏诃所为有何错处,想击败他更是难上加难,对于这等恐怖高手,就是一拥而上也没有半点用处!

    ‘如何能问倒藏诃,令其不战而退?’

    到得藏诃这等境界,又不会轻易与人动手,只要找到藏诃一丝佛心破绽,便能令他不战而退!

    杨南正沉思间,密宗诸僧中忽有一人越众而出,向杨南质问道:“你可是杨南?”

    杨南如今已身为道家之主,纵是当世圣人、儒释二家见到他也要称一声‘教主’,纵是昆仑门下同门师兄也不敢不敬,密宗老僧居然大刺刺的呼唤杨南本名,言语神色多有不敬,怎不令道家弟子脸现怒色、愤愤难平?

    老螃当即戟指道:“大胆的贼秃,我家小爷的本名可是你叫得的?我看你在野人堆里呆久了,不知礼数二字如何写了?”

    这老僧遍衣九条金纹、赤膊上身肌肉如精铁般壮硕,他白眉一抖,冷冷笑道:“杀徒之人,何必还要礼数?杨南,我徒达愣何在?”

    这体魄壮健、白眉怒目的老僧,正是密宗瓦楞寺主持、密宗六大高手之一的布罗达!

    杨南于罗海众魔岛一战,擒杀密宗高手达愣,这件事情终是瞒不过布罗达,那日锦屏山上布罗达虽然暂时退去,但今日见到杀徒仇人杨南,他又怎会客气?

    “无怪达愣入灭时曾言:我佛为显金刚威德,世间方有密宗,约束众生为威、普渡众生为德,如今无威无德,何以成佛?”杨南见这布罗达老僧虽已成罗汉,却比寻常修士还要凶恶狞悍,不禁感叹道:“布罗达罗汉,达愣正是被我所杀,你若要报仇,贫道一应接下就是。”

    “通天教主,”藏诃不温不火,语气如同请教一般缓缓道:“达愣乃是我密宗弟子,他死于教主之手,是对是错尚且不说,不过达愣入灭之前可有遗言?还望教主不吝告之。”

    藏诃不用真言、不含火气,这番言词却令人难以拒绝,杨南点头将达愣入灭之前那一番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最后道:“密宗能否重体佛心、再临中土,靠的不是百万胡骑、众多高手,而是佛法本意,活佛精通佛法,当知此理。”

    “束众生为威,渡众生为德,有威有德,故名真金刚、真佛陀,达愣虽死,遗泽无穷,藏诃受教了……”

    藏诃抬起清澈眼眸,望着杨南淡然一笑,点头道:“密宗被迫远离中土,数千年一直引为恨事,今日闻知此言,方知错不在禅宗,而在密宗佛法,教主传言之德,藏诃有感于心。”

    杨南知道他定有下文,摇头笑道:“贫道不敢居功,强者胜、弱者辱,乃是世间法则,达愣为贫道所杀,一番因果绝不推却。”

    藏诃默然一笑,许久才道:“不错,恩德是恩德,仇怨是仇怨,我佛遇见凶魔亦要做金刚狮子吼,可见佛心亦是如此,教主若是愿意,不妨与布罗达罗汉了却恩怨,断却因果。”

    杨南心知这场仇怨终是要以武力解决,凛然不惧的笑道:“贫道便请罗汉不吝赐教!”

    布罗达得到藏诃许可,一声佛号轰然响起:“大日如来,般若密多!金刚威德,降妖伏魔!”

    四句真言响起之际,天空如雷声滚动,布罗达怒目圆睁,身上肌肉块块爆涨,一瞬间已长成一丈威猛身躯!

    四手、四足、双头!怒目金刚、大威降魔!

    这一尊无上金刚肉身相佛力纯正、凛然自有一股伏魔神威,现身空中之际,就连禅宗诸僧也不禁为其威压所摄,连声低呼:‘我佛慈悲!’

    布罗达显露无上金刚相,意将杨南视作妖魔来降,杨南冷然一笑,摇身一晃,已化出蛇人法相,双爪蛇尾,幽眸黑鳞,迎向无上金刚!

    佛光道光,一瞬间碰撞一处,迸出无穷震荡之力,令众僧摇摇摆摆,几乎在云端站不住脚。

    “佛法无边!”禅宗三僧一宣佛号,联手挥动手中多样佛宝布下祥云佛圈,将禅宗诸僧笼在当中,稳稳托住脚底。

    “夜叉佛!”一旁藏诃淡淡一笑,脱下头顶珠光四射的宝珠佛冠,轻轻一掷空中,化为一尊十丈无上夜叉佛,百头千手,各使奇门兵器,将密宗诸僧稳稳托了起来,丝毫不受二人角力影响。

    杨南奋起神力,双爪如剑、利口急噬,三剑在身周寻机而动,这一轮如暴风雨的攻势幻起万千剑光,凛冽之中迸发无穷杀气,天空之间尽是一片冰寒!

    布罗达的无上金刚相四手各握降魔杵、伏魔圈、诛魔剑、镇魔印四样法宝,敌住杨南蛇口利爪、犀利三剑,万丈佛光笼天及地,竟一点也不落下风!

    杨南的蛇人法相不亚于一柄绝世凶器,联同三剑之利,斩得布罗达那尊无上金刚相千百次,但剑剑俱是迸出无穷火花,以三剑之利,竟破不得那尊罗汉金身!

    “好金身!好密宗!果然不愧是千古佛门!”杨南见布罗达如此厉害,口中一声赞叹,剑路为之一变,三剑顺他心意瞬间合为一股,聚成一道青黑蓝三色相间的剑柱来!

    这剑柱寒气森森、奇光绚丽,正是杨南从斩妖、降魔、诛邪正道三神兵合击之中领悟出来的合剑法!

    魂剑斩灵、魄剑斩身!逍遥神剑意在无名!

    三股截然不同的剑光竟能让杨南凝成一条虹光达十丈长的巨大剑柱,这等神通足矣让长安城内外群雄骇然变色!

    “布罗达,接我一剑!”

    杨南淡淡一笑,蛇人双爪挥舞三色巨剑,轻轻向布罗达斩了下来!

    这一剑,未及头顶,已令布罗达感受到剑中蕴藏那种灭法、灭身、无路可逃的可怕剑意!

    “咄!佛不轻传、**无量,是为密!”

    “叱!法有大乘、遍传佛徒,是为言!”

    “喝!遍观虚妄、唯存佛体,是为身!”

    第四章节 大日如来

    三句真言如雷轰鸣、如山倾崩!满布庄严宏大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