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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节

      “世人玄机,既是人心!”玄机和尚声音柔和:“欲得人心,必诛魔心,所谓‘魔’,施主可解否?”

    韩漠点头道:“魔道高强,如何诛魔?大师为佛道中人,为何不作狮子吼,除魔卫道?”

    “此依旧是玄机,不可言!”

    韩漠站起身来,微微施礼,道:“弟子代灾民谢大师慈悲为怀,施诊舍药,此亦菩提之心!”

    “佛本渡人,何来言谢?”玄机合十道:“菩提善心,只是以证佛道而已。韩施主,我佛讲根,寻根则得源,不得根,既不得人心!”

    韩漠笑道:“大师原来知道我是谁!”

    玄机微笑道:“只因我的心上无尘。”

    “无尘?玄机?”韩漠笑呵呵道:“弟子先告退,大师请继续施展妙手,以渡苍生,弟子回头再来请教!”

    “好,你去!”玄机颔首道。

    韩漠施了一礼,这才转身走到门边,打开了屋门,径自出来,那边肖木等人都是有些疑惑,不知韩漠与那和尚关门在里面谈些什么。

    玄机和尚打着机锋,但是韩漠却能领悟到,老和尚话中的意思其实很清晰,那就是劝说韩漠,如果真要得民心,就该除去那些百姓视为眼中钉的恶霸,这恶霸,当然是指贺学之那一群人。

    韩漠对于这个奇怪的玄机和尚,那是很为好奇。

    肖木此时已经迎上来,低声道:“大人,那和尚法号叫做玄机,是南郊一处寺庙的和尚。那寺庙曾经只是一处破败的寺庙,这和尚几年前来到这里,在那里栖息下来,据说庙里如今有了十多个和尚跟着他学法,不过那边离县城远,香火并不盛。这一次来这里施诊,一开始大家并不相信他的医术,不过等他真的治好几个人之后,这名声大了起来,也就每日里在这屋子里施诊治病,并且免费赠送药材。”

    “百姓都夸他医术?”

    “是。这和尚看病极快,顷刻间就能道出患者的病源,而且当即便给患者配药,没有一个看不准的,如今这里都称他为活神仙。”肖木轻声道:“这和尚每日日出便到,晚上半夜才离开,这里的灾民对他都很是尊敬!”

    韩漠若有所思,病症有百样,这个玄机和尚就是能够迅速看出病源甚至配出药方,那手头上的医术当真是了不得了。

    对于和尚的来历,韩漠更有兴趣了。

    第三二六章  【雪姬如虎】

    这一日,韩漠视察了数处灾民聚集区,检查灾民碗里的米粥是水多还是米多。而这一天,苏克雍兀自在清吏司衙门连续地查账,中间又与清吏司贺达发生数次口角冲突。

    韩漠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这才回到营中,他冲洗一番,忽地想到身在春园的艳雪姬。昨夜没能去成,今夜却不得不过去了,毕竟再不过去,定然让贺学之生起疑惑,这对掩饰艳雪姬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韩漠虽然不明白艳雪姬真正的意图,但有一点他却极清晰,艳雪姬定然是要对付贺学之,否则也不可能忍辱负重潜伏在春园。

    只要明白这个目的,韩漠觉得自己就应该帮助艳雪姬。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能够让艳雪姬这样的高手去对付贺学之,这可是韩漠求之不得的事情,虽然韩漠此时并不想在明面上与贺家直接对抗,但是能够有势力对贺家进行打击,这可是他内心求之不得的事情。

    只是想到今晚有可能还要演戏,却不能真枪实弹发泄一回,这让他心里很是有些郁闷,毕竟一个男人在那样的尤物诱惑下却不能痛快发泄,实在是一件惨无人道的事情。

    他到达春园时,早有人禀报贺学之,贺学之笑呵呵地迎着他进了院子,亲热地问道:“世侄这两日可还顺利?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本以为昨夜你会过来,也曾派人去请,不过回话说,你昨日事务繁忙,太过劳累,所以也就作罢。”

    韩漠也笑道:“劳烦世伯挂念。”压低声音:“世侄昨日也是想过来,只是倒下去便睡着,一睁开眼,就是天亮,总无大白天跑过来的道理。”

    贺学之眯着眼笑,轻轻拍了拍韩漠的肩膀:“世侄,你莫非不知道,这白日宣......白日寻欢,那也是另有一番乐趣的。”

    韩漠闻言,心中鄙视,但是面上还是呵呵笑着。

    “世侄啊,你可知道,这两日,苏克雍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贺学之神色一变,忽地沉下脸来:“他在这边,可是逞足了威风!”

    韩漠不动声色,“哦”了一声,问道:“世伯,他又在这边折腾些什么?”

    贺学之长叹一口气,道:“京里派来的官,路途遥远,我们这边也是好生伺候着。苏克雍是圣上派来查案的,这宜春的官员自然也是全力配合。许多账目本不是苏克雍职权范围所能核查的,但是为了证明宜春官吏的清白,倒也处处忍让,由着他在清吏司衙门折腾各项账目,这不说进项,许多涉及到工程出项的账目也任由他核查,清吏司衙门的官员也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

    韩漠叹道:“本就要以和为贵啊。我来这里,就是想灾情早日渡过,诸事顺顺利利地过去就好,大家和和气气,那才是上策啊。”

    贺学之眼中划过一道光,叹道:“谁说不是。我的心思,与世侄的心思那是一般无二。这个时候,大家和和气气,井水不犯河水多好?可是苏克雍自持是圣上派遣,在那清吏司衙门内,今天骂这个,明天骂那个,丝毫不留颜面,口出不逊,没有丝毫口德。这清吏司衙门的官员也都是饱学之士,那也都是有着自尊的,苏克雍证据没找到证据,只是一味地诬蔑,一味地诽谤,清吏司衙门上下那可是怨气大生啊。清吏司贺达是我外侄,昨夜还来我府里痛哭一遭,只说这苏侍郎目中无人,将清吏司衙门的官员都当成了罪犯看待,我那外侄也是心高气傲之人,被他连番羞辱,那是一肚子委屈说不出来啊。”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苏侍郎还真有些过分,都是为朝廷办事,没有证据,岂能随意诬蔑,苏侍郎真是大大不该。”韩漠立刻道。

    贺学之轻叹道:“世侄年纪轻轻,却是知情知礼,那苏克雍的年纪,可是白活了。”

    “监察使凌大人就不管管这事儿?”韩漠问道:“凌大人负责监察吏部官员查案,苏克雍如此妄为,这凌大人是要出面的。”

    贺学之笑道:“凌大人对此也是深为震惊,他到是说了,这苏克雍若是在这般放肆,他便要出面管一管了。”

    韩漠点头道:“凌大人是圣上钦派的监察使,我御林军势必要全力支持凌大人行事的。”

    贺学之现出喜色,拍手道:“世侄年轻有为,做事气势不凡,实在是难得的少年英才啊。”随即一拍脑袋,哈哈笑道:“你看我只知道在这里啰嗦,倒是耽搁了世侄与佳人相会,惭愧惭愧。这两日,除了送餐进去,包括我在内,没有任何人敢踏入媚娘的院子一步,世侄放心就是!”

    韩漠施礼道:“这一切还是多亏世伯,世伯恩情,韩漠那是记在心上的。”

    贺学之也不多说,韩漠今夜的对话,还是让他很满意,所以牵着韩漠的手,穿堂过院,一直将韩漠送到艳雪姬所居院子前,笑眯眯道:“世侄,我已命人送入瓜果酒品,那酒水可是你们东海流出来的葡萄酒,味道独特,你这番可是既享用美酒,又享用佳人,这才是人间最大的美事啊!”

    韩漠微微一笑,进了院子,到得那间小阁子前,轻轻推门,房门顿时被推开,进到里面,韩漠顺手便将房门关的严严实实。

    屏风之后,红烛嫣红,那烛光映照在屏风之上,屏风上的仕女更是逼真动人。

    韩漠咳嗽了一声,屏风后就传来艳雪姬媚腻的声音:“将军终于来了,妾身可是想煞你了!”

    韩漠转到屏风后面,就见到艳雪姬侧躺在床榻上,一直玉臂撑着螓首,锦被齐腰盖着,显出穿着白丝霓裳的上衣来,慵懒而妩媚,那俏脸上含着笑意,榻上更是放了小桌子,上面放满瓜果酒品,艳雪姬另一手儿正从桌上捻着点心,很悠闲地品尝着,那眉眼如丝的眼眸子,秋波荡漾,正盯在韩漠的身上。

    韩漠走了过去,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凝视着艳雪姬,微笑道:“让你久等了!”

    “看来贺家对你还真是不错。”艳雪姬吃吃媚笑道:“这样的时候,依旧有这样鲜美的瓜果伺候你,还有这甘美的葡萄酒孝敬你,韩将军真是好福气啊!”说完,她伸出两只白皙而修成的手指,端起勃利制作的酒杯,拿在手中,那里面盛满了鲜血般殷红的葡萄酒汁,娇滴滴地道:“这葡萄酒宛若鲜血,味道甘美,却不知道真正的鲜血是不是这样的美味!”

    她斜倚着,领口微微敞开,虽有碧色的抹胸系在胸前,可是那两团丰美的乳.房挤在一起,白皙的丘壑微微显露,深邃无比。

    韩漠靠坐在椅子上,知道艳雪姬既然这般肆无忌惮的说话,这四下里必无别人偷听,以艳雪姬的功夫,屋子四周若真有探子,她是轻而易举地就能够看破。

    “艳老板就该享受这样的生活。”韩漠微笑道:“佳人美酒,浑然天成!”

    艳雪姬吃吃娇笑,那柳眉忽地竖起,低声叱道:“韩漠,你还知道过来啊?老娘昨晚等你一夜,你死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在外面偷腥?”

    韩漠一愣,听这话意思,倒像是自家娘们在训斥丈夫,不由苦笑道:“艳老板,你当我不想来吗?我来这边,那是要负责保护粮食,分配粮食,还要随时注意宜春这边的局势是否稳定,活儿可不简单啊!”

    艳雪姬身子鬼魅般,竟是从床上翻起,韩漠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艳雪姬像一团白云般飘到自己的身边,竟是伸出芊芊玉手拧着自己的耳朵,口中娇叱道:“你是在给老娘找理由吗?老娘说过,你不可坏我大事,你今夜幸亏是来了,若是再不来,老娘是准备闯到你的营里,宰了你这个臭小子!”

    韩漠一阵冷汗冒出来,这千娇百媚的佳人发起火来,竟如一同凶猛的母老虎,气势十足。

    艳雪姬身下乃是系了一条紫色百褶榴花裙,衬上上面的白丝霓裳,那娇艳之姿,实难形容,那前凸后翘的美妙身材更是展现的淋漓尽致,不过这绝色尤物此番却如母老虎般拧自己耳朵,这姿容相貌与她的脾气倒形成鲜明的对比。

    韩漠被拧着耳朵,立时正色道:“艳老板,我知道你武功比我高,但是你要仗着自己的武功来欺负我一个堂堂男子汉,那是万万不成,就算我答应,但是被外人知道,那一定会鄙视我的!”

    艳雪姬咯咯娇笑起来,随即娇滴滴地道:“那又如何?韩将军,莫非你还要与妾身动手?”

    她话声未落,韩漠的左手探出,竟是抱向了艳雪姬的纤细腰肢。

    艳雪姬的速度竟是比韩漠想的还要快,柳腰一扭,身若柳絮,竟是如一团白云般飘开,只这一眨眼,竟是退开三四步远,吃吃笑着,摇曳多姿,那胸前双峰更是在花枝招展中波涛汹涌,荡起阵阵波浪来。

    “韩将军是真要试试妾身的本事了。”艳雪姬妩媚笑着,莲步轻移,柳腰款摆:"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她走近韩漠,韩漠立时闻到她身上那熟悉的幽香味道,顿时脑中不油然浮起前夜的荒唐景象来,却听到艳雪姬靠近过来,低声道:“死东西,今夜,你要帮我一个忙!”

    “是不是又要演戏?”韩漠叹了口气,眼睛却不由从艳雪姬那美妙的身体上扫过,这美艳女人的身体,当真是惹火无比。

    艳雪姬摇摇头,神情严肃起来:“掩护我,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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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二七章  【槐树之战】

    韩漠与艳雪姬在春园之时,清吏司贺达却正在自己府邸的书房里怨气勃发。这两日与苏克雍已是撕破脸的针锋相对,苏克雍冷嘲热讽,始终将贺达当做犯人一般看待,贺达每一次见到那个臭石头般的家伙,都恨不得用匕首刺入他的心脏。

    但是他却也知道,苏克雍看似无理挑衅,但是真正的目的,只怕就是为了激怒清吏司衙门的一干人,人在愤怒之下,总会出现错误,而苏克雍显然就是在等待着清吏司衙门出现致命的错误,而后他便会像毒蛇一样,咬住因为错误而显露出的致命漏洞。

    明知对方的意图,但是贺达却实在难以忍受,这么多年来,即使是大老爷贺学之对他也是和蔼有加,这京里来的苏克雍却是数番侮辱,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夜很静,他的心很乱,直到他的书房房门传来敲门声,他才醒过神来。

    他很疑惑,就像大多数重要人物一样,书房通常都是禁地,没有他们的允许,那是不能轻易靠近打扰的,但是如此深夜,却有人敲响自己的房门,那来者自然不是一般人。

    但是贺达看到来人,却觉得很一般,这个人他认识,那是贺学之的马夫,贺学之出行所乘坐的马车,一直是此人驾车,此人的名字,贺达却从未有心去知道。

    “大老爷让你写几个字!”这人声音很恭敬,很客气,“写完这些字,让你办一件事情!”

    贺达皱起眉头:“大老爷有事情,为何要派你来传达?”

    这人并不解释,而是以恭敬的语气说着命令式的语句:“请你准备好纸,按照我所说,咬破你的手指,以鲜血写上一行字!”他说完这番话,亮出了一件东西,贺达见到,立刻肃然,神情竟恭敬起来,找到雪白的上等纸张,咬破自己的手指,依照那人的吩咐,以鲜血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那人看了一眼,神情漠然。

    “大老爷还要让我办何事?”贺达问道。

    这人走上前去,附耳低语,贺达神色大变,惊声道:“你......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大老爷岂会让我这样做!”

    那人声音淡然:“你可以自己做,也可以让我帮你!”

    贺达面色苍白,瘫坐在椅子上,嘴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大老爷不会这样的......!”

    他眼中,显出绝望之色!

    ......

    ......

    春园小阁内。

    “掩护?”韩漠皱起眉头:“我如何掩护?”

    艳雪姬神情再无妖媚之色,轻声道:“你要做的很简单,吹灭蜡烛,留在这里面,让外人以为你我都在这屋子里面。如果我猜得没错,今夜不会再有人听房!”

    “你要做什么?”韩漠凝视艳雪姬那张美艳的俏脸:“你如此慎重,是不是所要做的事情十分凶险?值不值得你去做?”

    艳雪姬露出一丝微笑,轻声道:“死东西,你是在为我担心?”

    韩漠叹了口气,道:“能让你如此小心,你面对的麻烦一定不小。我虽然没有你本事大,但是或许能帮上忙,你要去做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艳雪姬凑近韩漠,吐气如兰,吃吃一笑,“看来你真是担心我了。想不到你这个死坏蛋还有点良心。不过有些事情,我自己一定要去做到,你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如果成功,我会给你甜头尝尝的。”

    韩漠沉吟着,终于道:“我在这里等你,你自己小心!”

    艳雪姬柔媚一笑,转到侧面屏风后面,韩漠透过屏风,却看到她是在那屏风后面换衣裳,虽然无法直视到她那动人的身体,但是屏风后的身形,却是完全映在屏风上面。

    她侧影映在屏风上,那高挺的酥胸如同雄伟的山峰,傲然挺立,水蛇般的细腰下面,那臀部极翘,随着她的动作,山峰颤巍巍的抖动,当微倾身体时,那挺翘的臀部更是撅起,弧线优美,只投在屏风上的影子便已经绝美无比,若真是看到她的身子,只怕要让人喷出鼻血来。

    “好丰满的胸,好挺的屁股!”韩漠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只能这样想:“如果能好好摸上一摸,该多好啊!”

    “好不好看?”韩漠正惬意欣赏时,那边却传来艳雪姬腻腻的声音。

    “好看!”韩漠随口答道,随即忙撇过头,“这葡萄酒的酒瓶子还真是好看!”

    艳雪姬咯咯娇笑道:“韩将军,你也这般虚伪吗?”

    韩漠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现在有一种什么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