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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味浓烈扑鼻,萧青棠忍不住轻咳,溢出了一层泪雾,跟着士兵去寻军医。
“你不懂药理罢?”一名白胡子老人问道,“那先去洗绷带。”他自然能看出,面前这位姑娘染病,但据昨夜另一名军医的经验,此事不理会为好。
须臾,萧青棠换上了军衣,抱着一个小竹篓,里面装满了脏乱的绷带,拖着沉重的身子,前去河边清洗。绷带上染血,又有药汁,极为难洗。
“姑娘,抹些草灰粉,双手抓着搓……”有热心的士兵教她。
“谢谢。”萧青棠勉强浅笑。她身染重病,且此前锦衣玉食、身娇体贵,被艳阳照得大汗淋漓,不到片刻便晕厥过去。
彼时,邬炎纶正与使臣商议,商决签订受降日期时,一名亲卫前来禀报:“元帅,永乐郡主晕倒,军医询问是否医治?”
邬炎纶默了阵,语气冷硬无情:“不必,让她自力更生,若挨不下去也是她的命。”
萧青棠醒来时,脑里一片昏沉,喉咙发干灼烫,望着已近黄昏的天色,嘶哑着声问道:“有人吗?”但无人回应,她勉强爬起来,依旧身在河边,周围是脏乱的绷带。
没有人在乎她,亦无人理会她。
萧青棠跪坐着,泪珠滚滚而落,继续清洗绷带。夕阳已落,晚霞已散,她孤零零地坐在河边,重复着清洗动作。
【“你输了,”666幸灾乐祸道,“邬炎纶没有心软。”】
【萧青棠撇嘴,磨牙道:“不愧是行军打仗的,心肠够冷硬。”她忽又贼兮兮笑着,摸着下巴,一脸高深莫测,“莫慌,我有后招,不信驯服不了这头别扭熊。”】
【“别加戏!”666急急提醒,“按这般下去,他的怨气值会散的,你可别乱来!”】
萧青棠洗洗歇歇,终赶在戌时前,清洗完了一竹篓绷带,起身时一阵天旋地转,差点仰天栽倒。她艰难回去后,拦住一名军医,恳求道:“能不能不洗绷带,我学习药理,给人换药止血,做些轻松的活。”
她说得可怜巴巴,特意伸出了手,让军医看她手上的泡。往日娇生惯养,清洗半日绷带,便磨出了一手血泡。
“也罢。”军医于心不忍,“正巧元帅手上烧伤,你去替他换药,倘若元帅别无二话,你往后便做个小药童,不干粗活。”
萧青棠登时笑盈满面,福了福身表示感谢。在军医教她换药,又嘱咐几句后,她便背着小药箱,怀着忐忑的心绪,前往主帐。
她到主帐时,赵国使臣仍在,正在与邬炎纶商谈。
萧青棠默默进去,那二人的目光全望来。她低着脑袋,跪坐在邬炎纶身侧,自顾自打开小药箱,低低道:“元帅,手。”
赵国使臣面色复杂,望着此刻落魄的她,幽幽叹息。
邬炎纶抿唇不语,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上面全是血泡,在白嫩的肌肤上,触目惊心。他移开眼,微抬了下手臂。
【叮咚!邬炎纶怨气值5。】
萧青棠头昏眼花,脑袋里恍惚空白,给他缓缓解下绷带,又轻轻擦上伤药,再重新换好绷带,动作温柔细致。须臾,她小声道:“元帅,已妥。”
邬炎纶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又略及她的手,在上面停顿了下,似漫不经心道:“有人欺负你了?军中有明令,不准私下斗殴、欺凌。”
“不是的。”萧青棠急忙解释,猛眨一下眼清清神,但脑袋里更晕,面前的邬炎纶似在不断晃着,“是我从来没做粗活,洗了半日的绷带,便磨出了血泡。”
话落,她眼前一黑,便觉万物旋转,软软倒在邬炎纶怀里。
满怀屈辱的人质
邬炎纶怔了怔, 面色微有异样,在怀里,女子面红如潮,已然昏厥过去。
他探了探她的额头, 见其上滚烫, 不由得皱了下眉。
萧青棠低吟一声,轻轻蹭了蹭他, 好似安心了般,脸上浮现一抹浅笑。
【“这就是你的后招?”666咬牙切齿,“我已经屏蔽了你的痛觉, 你乖乖去洗绷带,消除他的怨气值便行,为什么要给自己加戏, 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
【“你懂什么, 我是为了收视率, 剧情太平淡, 没人会看。”萧青棠据理力争, “难道你妄想着观众花钱买VIP, 就为了看我每天洗绷带?”】
【“……”666一时无言以对,半晌才无奈道,“作死多了,总会翻车的。”】
【“莫慌,”萧青棠笑吟吟道,“一切尽在掌控中。”】
【666默了阵, 忍不住提醒:“在上两个世界,你也说过这句话。”】
“赵使,今日到此为止,余下事明日再行商议。”邬炎纶语调平缓,目光落在萧青棠的手上,沉沉看了会,又转移到她的脸上,眸色深沉复杂。
他已说过,让她自生自灭,若能挨下去,从此恩怨两消。
“元帅,外使告辞。”赵国使臣恭敬拜道,倒退着出帐篷。
邬炎纶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