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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棠捂住口,但止不住孕吐,便觉浑身发热,痛苦不堪,泪眼汪汪的,委委屈屈地望去,像是乞求主人怜爱的猫咪,软软喊道:“炎哥哥……”圆溜溜的莹润眼珠,浸在毫无杂质的水银里,黑白分明。
那一眼,再硬的心,也能软化。秦炎陵不断安慰,拿开她的手,细细看了看。她是在干呕,并没有污渍,他想喂她一些水,但她根本喝不下去。
无奈,他含了一口水,亲自为她渡下去,如此几回,她的症状倒好了点。
萧青棠孕吐时,不慎牵动伤势,右肩有血溢出。女医来时,又给她擦洗换了药。
经一番险情,两人间隔阂似尽去,又复当年温情缱绻时。
日子过得轻快,便如一阵微风,自指尖飘过,来去匆匆,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萧青棠回到皇宫,安心养着伤,养着胎。秦炎陵除了上朝,余下时日全都陪着她,把她当公主般伺候,万事全都顺着她,又怕她无趣,便召一些民间说书人,讲些有趣的故事,给她打发时间。
封后大典由右相主持,早已在筹备,因地点选在圣雪山,距离皇宫数百里,雪山险峻,需修一条路来,且安防问题,也是重中之重。
萧青棠知之不详,又被秦炎陵几番嘱咐,便放宽心只管养着,将余下事全交给他准备。
在一个月后,她的伤势痊愈。数千侍卫随行伴驾,龙辇从皇宫里驶出,秦炎陵揽着她,在两侧百姓的欢呼下,出了皇城,一路直奔圣雪山。
路途遥远,京城需留大臣镇守,因而仅半数朝臣参与大典,此刻随着龙辇,同行前往圣雪山。
“累吗?”秦炎陵微侧头,一手搭在她腰间,轻轻为她揉着腰,向她含笑着问,“若是累了,便靠着我歇息,路途远着呢。”
萧青棠原还迟疑,但一听他后面的话,顿时放下了坚持,倒在他的怀里。而今正是秋日,气候凉爽适宜,她又有孕在身,尤为犯困嗜睡。
白日坐龙辇,夜间会在驿馆休息,每逢此时,她昏昏欲睡时,他会为她揉捏着全身各处,便是沐浴,都是他一手包办,对她的日常,他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他人。
“脚还麻么?”秦炎陵轻声问道。
萧青棠哼哼唧唧,侧身躺在床上,闻言颤了下睫毛。彼时,她一只洁白的小脚丫,正被他握在手里,轻轻揉捏着。
她迷迷糊糊着,说了句:“在封后大典前,我们按民间的习俗,在圣雪山上,我穿着鲜红的嫁衣,戴着红盖头,你骑着白马,来迎娶我,我们像当初扮家家酒时,在日月星辰、山川草木的见证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好不好?”
蓦地,秦炎陵心一阵悸动,如潮汐起伏,目光灼灼绚烂,像是倒映着漫天星辰,盈盈闪亮着。他含笑着,容色郑重认真,如同在许下一生的承诺:“好!”
然而事与愿违,在抵达圣雪山后,萧青棠刚换上红嫁衣,便让恨得发狂的人劫持!
24.头顶草原的霸皇
“都别过来!”女子尖锐的声音,在圣雪山上响起,便似冰寒的风,冷得似乎要凝结成霜花,“再靠近一步,我先杀了她!刀上涂了毒,见血封喉!”
“宁言灵?”萧青棠惊愕,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原本欢快的笑容,被惊惶覆盖。
太后的侄女,这位宁府的小姐,在十三年前,便倾慕秦炎陵,曾是太后内定的皇后。上次宫廷夜宴时,宁言灵便对她表露出恨意,如今太后已薨,她又做了皇后,自然刺激到了这位贵女。
“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宁言灵冷笑道,凑在她的耳侧,两片唇像是两把刀,翻滚着吐出话时,如同地狱爬上的恶魔,充满戾气,恨不得毁灭一切。
萧青棠的心骤然悬起,紧攥着衣袖,面色微显苍白。她颤着声道:“宁言灵,你别乱来,若是你喜欢陛下,便该成全他,让他幸福,爱不应该是占有!”冰风徐徐,自她衣领袖口灌入,她心里涌出一股寒气,但身上却冒出一层热汗。
在柔和的夕阳下,那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她身上鲜红的嫁衣,在白雪的映衬下,红得触目惊心。
“放了棠棠!”秦炎陵冷斥道,大步赶来时,望着被挟持的恋人,在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眉宇间染上一抹焦急,“挟持皇后,罪不容赦,你要连累宁府满门?”
那句话,像是魔咒,且他身上的新郎服,刺伤了宁言灵的眼。她崩溃,撕心裂肺一般大喊:“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你从未正眼看我,而这个抛弃你的女人,才一回来,便占据了你的心,封后大典便也罢了,还和她拜堂,我哪里比不上她?”
她红着一双眼,灼灼的恨意爬满了脸庞,近乎于疯狂,手抖个不停,连带着匕首在发颤,用了全力在嚎哭,冲他喊道:“我哪里比不上她?”
“你别激动!”秦炎陵一字一顿,深邃的目光里,有着刺骨的寒冷,强压下去的躁动不安,声音低沉骇人,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放了棠棠,我做你的人质!”
“不要!”宁言灵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