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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当天晚上,鹿念念不可避免地失眠了。
鹿念念想换座位,大部分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受够了胥景然的压迫,但是也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她发现她好像有那么一点,一点点,一丁点儿地,喜欢上胥景然。女生对男生的那种喜欢,红鸾星动的那种喜欢。
可是她知道,他应该不会喜欢她。
她回想他中午说的那番话。
你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知道他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他桌上永远摆着她看不懂的书籍与英文论文。他从港大退学,复读考清华,单单这份勇气就足够令他睥睨绝大多数的同龄人。
而她呢,她是学校里最普通的那种女生,学习成绩不好不坏,算过得去。她每天打着游戏,和同学聊着娱乐八卦,对学习不忽视但也不特别上心。生性散漫,没有什么抱负,没有什么理想,就好像被日子推着往前走一样。
甚至,她连以后想要就读的专业、想要从事的职业都不甚明朗。
他们之间,就像隔着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他在峭壁之上,而她在河床之下。
不管是理想,还是现实。
想到这里,鹿念念晃了晃脑袋,不想再想这些事情。
她不想满脑袋装着学习与作业,也不想在脑袋里装一个不喜欢她的人。
女孩子大抵都是骄傲的,鹿念念更是如此。
没有希望的单向暗恋,她才不想继续下去。是小说不好看,还是游戏不好玩?干嘛要把自己搞得苦兮兮的。
不谈恋爱,破事没有。
可是,她真的,第一次有点喜欢一个男生呢。
以小女生的心情,不同于对爱豆的喜欢。
三公里外的Feeling酒吧,正是灯红酒绿、人声鼎沸之际。
胥景然耐不住简嘉成硬磨,就下楼到二楼喝了两杯。Feeling虽然是商晏的场子,但平时都是简嘉成在管,商晏不常来。
新来那位女DJ的表演时间。
一身黑,皮夹克加短裤。
满头长长的脏辫绑得层次感十足。
炫彩迷离的光线流转,强烈的鼓点、劲爆的舞曲撑起一个曼妙夜晚。
打碟的姑娘随着音乐尽情晃动,娇俏妖娆。
气氛嗨到极点。
简嘉成双腿交叠,满意道:“我总算理解晏哥为什么要费心思把这妞挖过来了,营造氛围的手段一流,一楼卡座场场爆满。”
胥景然意兴阑珊地靠在沙发上,淡淡“嗯”了下。他额前黑发垂落,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简嘉成:“哎,这妞够劲,比你那小娃娃强太多了。要不介绍给你做女朋友?”
胥景然猝然抬起一双淬了冰雪的眸子,“别逼我揍你。”
简嘉成笑嘻嘻地站起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这不是见你情绪低落嘛,我猜啊,是那小姑娘给你气受了?”
胥景然推开他的手,“不劳费心。”
简嘉成楞了下,笑起来,说:“真被我猜着了?”
“走了。”走胥景然起身走回四楼实验室,临走前撂下一句:“没人给我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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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念念再一次没有做他额外布置的题目。
这次连网上搜出来抄一下都懒得抄,直接空白。
不做。
更别说罚抄的新概念课文。
当然一个字母都没抄。
对此,胥景然并不多言,只云淡风轻地让她把一道数学函数题整理进错题集。
鹿念念本来决定做一个硬核的铁头少女,不管他说什么都当成耳旁风。然而,在他冰冰凉凉的目光中,她最终还是妥协,选择把题目抄进错题集。
那就白天暂时听他的,等放了学就照旧我行我素、恢复以前的美好生活。相信用不了几天,大魔王就会发现她朽木不可雕。
他迟早会放弃她。
她这样想着。
于是,鹿念念放学后照常与陆骁开黑打游戏,这回不光没做胥景然布置的题,连老师布置的回家作业都是次日早晨借慕容嫣的匆匆复制的。一如他来到他们班级的那一天。
胥景然看着奋笔疾书抄数学作业的鹿念念,波澜不惊地开口:“鹿念念,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鹿念念头也不抬,“没有啊,只是我本身就是一条咸鱼。”
胥景然笑,“长脾气了?”
鹿念念没有什么表情,淡定地赶着作业,说:“我只是拒绝被搓圆捏扁。”
他还在笑,嗓音微冷:“鹿念念,你再敢抄一题试试看。”
随着这句话,他身上那股浓重的压迫感如山雨欲来。
鹿念念抱起作业本,咻一下溜到前面两排还没来的同学的空位上。
坐下继续抄。
胥景然一天都没跟她说话,她也没有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