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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首,对她露出一个快意的、嘲弄的微笑,“你的儿女都姓温,谁也改不了,你也改不了。”

    吉贞被他的耀武扬威气得够呛,咚咚咚跑过去,一把把温泌推个趔趄,然后冲回营帐,在草席上躺成了个大字,誓不让半点地盘给他。温泌随后进了帐,一看吉贞那个姿势,他脸色也不变一下,直接退出去,挤到韩约的帐里去了。

    这点小插曲,才到翌日,就被温泌丢到了脑后。

    卢燧的火箭上缚有硝石、松油,弩车一发,射入敌阵,先燃后炸,一伤就是成片。韩约无意强攻,命全部人马退守至弩车射程之外,一队小兵,藏身在浇过水的冲车下,分散轨迹,以龟速缓缓往城门前推进。

    温泌、吉贞与姜绍等人在营帐中等着,不断有人穿过辕门奔回来报讯,称又折了几名人手,韩约道:“再换人!”

    派出去的人不多,但全都有去无回。

    吉贞亲眼看着接二连三的褐衣小兵,连铠甲护腿都没有,只举着木盾,便埋头往外赶。她回过头,对身边的姜绍道:“你看那个小兵,年纪还没有我大。”

    “乡下人生的粗糙,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还要大,”人影晃动的营帐中,姜绍在角落里对吉贞低声说,“朝廷募兵,自来是十五至六十五,这个十五岁总有了。”

    还不到伏夏,士兵们跑得浑身大汗,黝黑瘦削的胳膊挥舞着,吉贞沉郁地看着众人,自言自语:“他们还不知道,这一出去,就是送死吧?”

    “怎么不知道?”姜绍的语调很寻常,“这些死了的,家人都能拿几十两银的抚恤,够养活一家好几年了。这些人的命,还没有一架冲车贵重。”

    吉贞自认这些日子以来,已经略懂民间疾苦,不是在宫里时那样浅薄无知了。可听到姜绍的话,她仍觉得不可思议,“既然明知道送死,韩约为什么还要派他们去?”

    帐子里不断有人奔入奔出,外头金鼓齐鸣,沙尘飞扬,观战的副将们都满脸的焦灼。对比之下,姜绍就平淡多了,因为深知这才不过是开端。

    “弩车、硝石都是有数的,要耗尽卢燧的火箭,才能攻城,”姜绍道,“韩约极有分寸,此时宜慢不宜快,要强攻,白死的人更多。”

    辕门外骤然鸣金收兵,安静的刹那,韩约听见姜绍提自己名字,不禁往角落里看,连带温泌也望过来,正见吉贞身体侧向姜绍,挨得极近听他说话。温泌这会正是全神贯注观战的时候,只瞧了一眼,便无动于衷地转过头。

    “火箭停了。”收兵之后,牙将匆匆回报给韩约。

    老东西看出这波攻势不猛,只做试探之用,遂把弩车收了起来,只零零碎碎投了几个火把,幸而冲车上头都浇了水,损失不重。韩约命将冲车都收回来,和温泌走到辕门外观察了下城下的情形。

    有辆冲车侥幸到了城门口,但势单力薄,没有撼动得了城门。车被群起攻之的守将收缴了,只有一名士兵逃出命来,脸被烧得焦黑,禀报韩约道:“门后垒有巨石山,几辆冲车一起攻,可能也撼不动。”

    韩约龇着牙,吸口气,看眼温泌。

    “先去填护城河。”温泌站在遮天蔽日的旌旗之下,旗帜的流苏浮动在他脸上,他随手拂开,露出一张凝重的脸。

    吉贞在帐中看得清楚,才知他所言非虚。比起韩约等人,他的确算是白净细致了。她不禁离开姜绍,也走到了辕门下。

    温泌没有留意到吉贞,他扶着列戟盘算了一会,对韩约说:“先填护城河,把上游水断了。再挖地道,炸他的地基。”

    韩约点头,“我也这么想。”便召集群将,当场议定,派一队人往护城河上游去截水,一队人去各个村庄、山头搜罗易燃易爆的物事,以待夜里开挖地道。那韩约的牙将一股脑连猎户家攒的肥肉、荤油全都搜罗了来,又捡了无数的断木残枝,这一筹备,就是数日。

    到第三次攻城的前夜,温泌、韩约等人在中军帐中商议战事,一时灯油短缺,帐中昏暗无比,连舆图都看不清楚了,温泌心里一动,从怀里拿出玉龙子,悬挂在帐顶,登时四下明亮如同白昼,众人都没见过这样的宝物,围上前来,赞叹不绝。

    韩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要说,殿下来,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得亏公主,底下人还多了两身衣裳。听闻是公主所赐,都爱惜的很,每晚脱下来洗净晾干,就差对着衣裳祝祷焚香了。”

    韩约年纪大,心思也细些,看出温泌和吉贞最近有些隔阂,有意要替二人消除嫌隙。温泌仰头看了会夜明珠淡淡的光辉,很领情地说:“这样?那我少不得要替你去谢谢她了。”

    “该的,该的。”韩约道。

    正说着话,外头众人欢呼。原来是一名牙将看着那些肥肉眼馋,讨了几块,投进锅里,煮了一锅肉羹,给众人分食,还送了两碗进来给温泌和韩约。

    “送一碗给殿下吧?”韩约捅了捅温泌的胳膊。

    温泌低头一看,肉羹里是肉少汤多,油腻腻的粗瓷碗里还浮着可疑的渣滓。这东西送到吉贞面前去,恐怕她能吐出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