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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难以克制主观的想法。就算我知道你很厉害,知道担心是无用的心情,也忍不住、会往最坏的方向去想。是我太疏忽了……”
她垂眸,末尾的声音变得闷闷的。
她隐藏起来、此刻向他显现出来的一面,是沉溺于失去的沉痛。
因为诸伏景光的死亡,所以更加忍不住会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以这样的心情为他担心着。
两者累计,是更浓烈的负面情绪。
他就更不能露出伤心的表情,让它加剧了。
安室透思考着。
而她的疏忽,实际是他这边未能清除一切痕迹的疏漏,导致降谷零的真实被挖掘出来,暂时达成微妙的三方联合。这是彰明显著的错处,也是他可以扭转、绝对不落下风的契机。
安室透用空出的手亲昵地揉她的脑袋,从动作上动摇她的想法,转换话题:“没有。冬,然后是你重要的事——桐山君昨晚把哈罗送过来的时候,我和他清清楚楚解释了,你是因为误饮我调给自己的烈酒,无意醉倒了。桐山君要上学,妃律师忙工作,所以由可以任性请假的我来照看你。妃律师那边,由桐山君说明情况。至于你和快斗君短暂的交往,我也向他坦诚了,是为了守护某个秘密的合作。就是这个程度的坦白。”
他俏皮地耍了个wink。
平时多是为了配合话语。
这时对着她,是想向她施展魅力的本能。
桐山千冬用食指点了点透明的杯壁,隔着玻璃恰好是雪花状的柠檬切片。
她缓慢地整理想法,手指规律地一敲、一击。蜂蜜柠檬水的酸甜恰到好处,不会过于酸涩,也不是很甜腻的类型,安室透掌握了精妙的平衡。
将软软的柠檬切成薄如蝉翼的一片,又沿着果肉划出分明的六角形雪花。
虽然形状看起来很简易,但实际操作起来相当不容易。因为她尝试过,甚至无法得到一片厚度均匀的柠檬切片。
严严实实盖在身上的衣服和薄毯,以及触手可及的他,遮去夜晚翻涌的凉意。
熨帖的暖意真切地升起来。
桐山千冬呼出一口气,“抱歉,占了透桑你可以好好休息的床。”
“嘛、单人床,两个人就有点挤了。”安室透轻巧地应。
“……真是大人的回答呀。”
“大人的回答?”
“一般人应该会说,肯定要让给女生的吧。虽然比起透桑,我不是更需要好好休息的人,却让我好好休息了。明明可以把我丢给零哥哥的。”
桐山千冬字字分明地说,模样生动而明快。
视野里,仿佛其它都失了色,模糊成一团不重要的色块。
“桐山君要上学的,不是吗?冬,那你醒来的时候。可能就没有人在,也没办法仔细地看照你。比如,你中途又发生交换人生的异变什么的,不就糟了。”安室透顺她的发丝拨下来,不急不慢地反问。
“……啊,不过交换,好像真的结束了。”她轻声说,“为什么?”
哈罗从微开的门缝钻进来,敏捷地窜上来,靠到他身侧,欢快地摇尾。
圆溜溜的黑眼珠,让安室透想起初遇时哈罗对他的死缠烂打,它拥有坚决的意志和勇气。
虽然是明知的答非所问,安室透低声答:“冬,在你和工作之间,我选择先完成工作。在你和我之间,答案毋庸置疑、义无反顾,我一定会选择你。我刚刚轻浮、却是真实的吐露,你没有生气,我松了一口气——你可以接受吗,不温柔、算计人心、正义又邪恶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无双景剑扔了1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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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是恋人的喜欢吗?”
几近告白的话语, 却是超级恶劣的。
与重视、喜欢的人相比,工作更重要。他的真实, 简直比达西先生如教科书般失败的第一次求婚, 更糟糕。
安室透恳切地剖白, 不在预定计划中,是自然的本能。
心跳难以克制地加速了, 是悸动又紧张的韵律。
话至末尾,他感受到用力的拥抱,和微烫的热度。
是愣怔一瞬、蹙起眉目又稍稍舒展开的桐山千冬,仿若一阵和煦又急促的风,裹着盎然的春意, 径直撞进他的颈窝与怀。
肋被她紧紧箍住。
抵在心口的脑袋翘起来瞧他, 新绿的眼眸如璀璨、剔透的宝石,意志坚定。
安室透反应难得迟了一拍, 托住保温杯的手僵着,慢慢回拥,收紧手臂。
给她遮凉的棉衣外套,顺势落下来。
这个挡风的任务, 就由他宽厚、强劲的后背来接续吧。
因为比起确定的言语,他收到了更有力度的回答,是足够将所有犹疑击碎的接受。
欢喜禁不住从心底倾闸而出,滋滋的甜味咕噜噜地冒出来,将他密密包围。沁人心脾的甜味,也变成他喜欢的味道。
轻轻的吐息落在他颈窝, 她的声音柔软而清切。
“先是工作,再是我,最后是自己……透桑,你这根本就是在原地燃烧吧,和逐渐坍塌的太阳有什么区别?如果为了正义的恶行不算是温柔,那我知道的,就没有能够称之为温柔的东西了。”
安室透把下颌挨近在她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