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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先抽不一定就是好签,但越靠前抽,选择就越多,这个道理并不难理解。顾珩抽到了13号,安然则抽到了7号。其他玩家也都陆续抽完了签。确定了纸牌游戏的顺序之后,十六名玩家来到三楼阅览室。阅览室空间很大,中间是那种赌场才有的大圆桌,左右两边是成排的书架。可以明显看到,左边两个大区,分别是红桃区和梅花区,右边则是方块区和黑桃区。圆桌上放着一幅码的整整齐齐的扑克牌,每个位子前面都贴了号码,玩家们按照抽签顺序在桌边坐下。等众人坐好之后,那副扑克牌突然动了起来,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行云流水地洗了牌。房间里鸦雀无声。这堆洗好的牌,就这么牌面向下地被放在了1号玩家的面前。
镜中人
一号玩家是个其貌不扬的平头青年,穿着半新的蓝灰夹克,老鼠眼八字眉塌鼻子,嘴角还有几颗青春痘。此刻,他手心发抖,前额豆大的汗珠滴落到腕表上都顾不得去擦。也是,一号简直就是死亡之签,说好听点,是探索者和开拓者,说难听点,就是小白鼠和炮灰。可运气如此,除了在心里把游戏骂个半死,他也没啥办法。抽到了“梅花6”。一号玩家拿着牌走到了“梅花区”的6号书架前。其他玩家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紧张程度估计也只比他略好一点,有人紧紧握住道具;有人则开始悄悄把椅子往后挪,只待情况不对,拔腿就跑。这位玩家估计这辈子也没走过这么慢的路,短短二十几步路,走了足有两分钟,要不是游戏的提示音响起“一号玩家,警告一次”,他还会更慢。警告让本就瑟瑟发抖的一号玩家,几乎到了崩溃边缘。他腿一软趔趄了一下,幸好扶住旁边的书架从没摔倒。黑色羊皮卷、泛黄线装书、彩色铜版纸、哑光硬壳书,高矮胖瘦颜色各异,这些书排布得满满当当,只可惜从书脊上看不出来名字和内容。一号玩家应该是已经做出了选择,因为提示音再次响起,开始十分钟倒计时。众人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安然也不例外,只是和其他人恨不得离阅览室越远越好,她一个闪身直接进了隔壁的房间。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穿上隐身衣、戴好“有色眼镜”。默数了几十秒,估摸门口应该没什么人了,安然轻轻拉开房门,回到了阅览室。阅览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安静得让人害怕。安然看了看大厅上方红色的计时器,又看了看地上摊开的书,做了此生最大胆的一个决定。她快步走过去,拿起一号玩家抽出的那本书,快速翻阅起来。这种做法太疯狂了,安然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快要突破胸腔的心跳,不过她的脑筋却越发清醒。翻看、跳过,翻看、跳过,一目十行,这个一直被母上大人吐槽的坏习惯,此刻反了救命的稻草。计时器还有不到一分钟,她也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迅速合上书,安然就地一滚,手脚并用地钻到圆桌下。刚摆好位置,她就呼吸一滞。来了,有什么东西出来了。一种可怖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她却什么也看不见。怎么回事,安然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本书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任何异样。什么蜿蜒的血迹、乌青的手、漆黑怨毒的眸子统统没有,别说可怕的女鬼了,连个鬼影也没有。未知就像燎原的星火一样,刺激着强压下去的恐惧。不敢出生不敢动,这种神经反应全反馈到自家身上去了,刺得她一抽一抽地胃疼。不得不说,安然胆子是极大的。“隐身衣”虽然能保她不被鬼怪看见,但看不见,不等于发现不了。谁搞得清这些鬼怪是怎么追踪猎物的?就算在游戏规则下,鬼怪是以抽中自己的人为优先攻击目标,但如果一号很快就挂了,她作为此刻离鬼怪最近的人,会不会被盯上?不过,此时安然心里想到并非这些,她一片一片地在脑子里过刚才在书里看到的内容,那些零散的信息,被她慢慢串起来,生机就在其中。一瞬间,安然汗毛倒竖,那东西肯定到了附近。虽然危险,可这也是观察鬼物的最佳机会。等等,那是什么,吊灯上竟然…原来是这样…那东西慢慢离开,直到看见阅览室的门把手上突然划过的一丝亮光,安然才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应该是走了。此刻,一号玩家正躲在一楼大厅雕像和墙壁之间的空隙。他使用的是一个叫“我是纸片人”的道具,这个道具可以让人的身体被拉得极度扁平,如同纸片一样,贴附于其他物体上。他自以为这个道具足够逆天,这种极其细微的缝隙,是不太可能被鬼怪发现的。不过,习惯性的恐惧还是让他嘴唇颤抖,像极了小时候玩的那种吹纸玩偶,十分滑稽。十分钟已经过去了,只要在坚持二十分钟就够了。变成纸人的一号玩家看了一眼手表,紧张的情绪总算比之前略有缓和。十五分钟,二十分钟,一号玩家越来越高兴,直把满天神佛都在心里念叨了一遍。就在此时,一抹灰色的影子在暗中慢慢伸出手来。他突然被扼住脖子,无数的惨叫卡在喉咙里,到死也没能叫出一声,“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它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纸片般的身体就这样消失在了雕像背后。一号玩家死得悄无声息,甚至没能给其他人一点提醒。一抹浅灰色的影子,从自鸣钟的玻璃罩上划过,杀戮还在继续。五号玩家躲在洗手间里。他自认为是个聪明人,根据灯下黑的道理,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应该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躲进了灵异事件的高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