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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声重重磕在地面上,刺骨的疼痛让她脸色青了又白,额头冒起黄豆大小的冷汗。
漂亮的跟神仙似的方夫人笑着蹲下身子,藕荷色缠枝绕牡丹裙堆落一地,葱白嫩指挑开红布。
还算满意,“你小心些,金钗玉环金贵,若是再有什么磕着碰着,于夫人第一个饶不了你。”
金钗玉环做工用料比周婉正经头面好几倍不止,损了坏了于夫人必然心疼。
婆子搂紧红布包,几个连着深呼吸才缓过来,质问道。
“老婆子虽为奴婢,行事自问并没出错,大小姐为什么出手伤我?今日若不给个说法,老婆子便闹到老爷面前,看方夫人该当如何?”
周瑾一把扯住婆子的头发往地上连磕三下,头破血流。
“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小姐,我就跟你说个明白。我无论嫁给谁,都是周县令的女儿,不管你攀上谁,都是奴婢。于夫人在我面前也得客客气气收敛几分。区区贱婢,谁给你的底气到我这儿来端姿态?”
松了手,五指上缠着几绺灰白头发。
周瑾拂灰尘一般掸掉,语气冷然,“把你留下来的痕迹清理干净,滚吧!”
婆子抖如筛糠,四指握紧袖子伏在地上擦去血迹,胡乱地抓起头发,顶着松垮的发髻逃一般地离开。
周婉三言两语哄地她失了神志,她怎么会觉得县令老爷会在大小姐与一个婆子之间,选择为婆子做主?
周瑾眯起眸子,抓着一把瓜子慢慢嗑。
毁她名节的事儿还没清算完,又派人上门来打脸,是她这段时间管的少了,才让周婉跑到面前来蹦跶?
“呵,等死吧你。”
周婉成亲当日,于夫人派出的轿子早早地等在周瑾家前。
二人小轿,灰蓝色麻布帘面,寡淡中透着穷酸。
“今日妹妹出阁,你们抬着这玩意儿出来,也不怕冲撞妹妹的大好日子?于夫人想下我的脸还是丢县令府衙的人?”
二人忍不住腹诽,若非您临走时卷空县令府衙银子,于夫人就不会克扣银钱更甚以往,拖欠了两个月月银。
没好气儿道,“您就别摆大小姐谱了,府里忙,就剩这么一个轿子,要是不坐咱哥儿俩这就走。”
话音未落,便听一个声音道,“方夫人可住这里?奴等依约而来。”
说话的是个婆子,打扮齐整,身后跟着八宝顶、银枝缠花红绸缎面四人大轿,一双丫头随侍两侧。
“我就是。”
周瑾手中握着银钱,不会亏待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去回于夫人,说这轿子还是留给她自己使吧。与她抠门穷酸气质很贴合。”
四人大轿浩浩荡荡走在前头,灰蓝小轿子灰溜溜跟在后头。
方年跟她同乘,一言不发。
他这个人只在床上话多一点。
“你得感谢我。”
“……”
周瑾掀开轿帘,“看到没?”
方年侧了侧脑袋,两人扛着灰蓝小轿子嚇哧嚇哧地跟在后面跑。
他眉目微挑,看着她,然后?
“要不是我有钱,就换成你跟小尾巴似得跟在后面。”
他饶有兴致,“你要我怎么感谢?”
第26章 宅斗失败的嫡长女10
这就是答应了。
马车里置有暗格,放一些常用事物。
周瑾摸出备好的一套衣物,给他,“换上!一个时辰之内别随便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样式普通的黑色衣服,料子很好。
“嫌我丢你的脸?”
“那倒不是。”他拿着衣服没动作,周瑾有点急,主动扒他腰带,“想让你给我长长脸。周婉心小,见不得别人比她好。我若过地顺畅快意,那就是打她的脸。”
“……”
周瑾径自说,“原本我不打算这么做,可你也见到了,她都上我们家作威作福了。泥人也有三分气性,我怎么能坐着被打脸什么都不干。”
方年单手扣住两只在他胸膛乱摸的嫩白小手,一手把玩她纤长如玉的手指,上面几道红痕异常醒目。
“你可不是普通泥人。”
“什么?”
方年松开她的手,捞起黑色衣服换上,淡漠又危险,“你这个泥人,九根钢线在你手上运用自如,杀伤力不输十个男子。”
“我可是你娘子,还没见过这么说自己娘子的人。”
“现在你看见了。”
周瑾无意跟他逞口舌之快,哼了一声坐回位置。
他肯乖乖换上衣服就好。
距离县令府衙还有一段路程,喜乐吹吹打打穿过嘈杂人群远远地飘过来,颇有普县同庆的架势。
周瑾不免想起自己出嫁的场景,滴下一把寒酸泪。
方年一向心思深沉内敛,几乎瞬间察觉到,动作微顿,抿了抿唇。
到底是他的错。
县令府衙。
人来人往皆是显贵,添妆物品流水一样送进去。下人忙地脚不沾地,匆匆引了周瑾进来,犹豫之后安置在园中稍偏的席位。
周县令疼惜女儿,再加上沈家地方不够,便作主在府上园中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