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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难敌一二。
此女,祸国也。
北燕帝一时高兴得愣住了,快步上前,一把将人横抱起,又喜又怒道:“怎么不穿鞋,冻着如何是好……你刚醒,理应在床上躺着。”
一群侍候的宫人头次见自家冷酷无情的帝王如此温柔体贴,亲自扯被子将人严丝合缝地裹上,命人端上热粥,吹凉了才一勺一勺舀给那人。
苏辞摇了摇头,食不下咽,瞧着合紧雕花的轩窗,悠悠道:“我梦见师傅了。”
北燕帝手一顿。
“他还和以前一样站在冷宫的木兰树下,一身青衣,手把手教我使剑,数落我姿势不对……他说,他的死不怪皇上,只愿皇上善待北燕百姓……还说若是我觉得累……”
他对上苏辞的墨眸,竟觉得心慌,因为眼前人的目光中再无凉薄,再无桀骜,甚至了无眷恋,像个濒死之人。
“便接我走。”
砰的一声,帝王手中的碗摔在了地上……
第49章 难全
接下来几日,北燕朝堂上发生了件怪事。
清早,宣政殿上,闲得蛋疼的满朝文武日常地开始唾沫星子横飞,为的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像礼部尚书小妾的远方表舅霸占了户部侍郎七舅姥爷的十亩良田,一桩简单的土地兼并案竟扯出了一批趁机揩油的大臣。
然后,涉案的群臣在殿上相互指责,不讲道理,蹬鼻子上脸地比谁嗓门大……
北燕帝拍案而起,竟甩袖走了。
这要是搁前几日,一帮子大臣定会吓懵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负荆请罪,到御书房外鬼哭狼嚎一夜。
皇上生气了,谁都没好果子吃。
可这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帝王最近魔怔了,在朝上待一个时辰便会坐立不安,然后火急火燎地跑回后宫看一眼,再回来议事,不到一个时辰又胆战心惊地跑了,又回来……
扔下满殿重臣众脸懵逼地大眼瞪小眼。
帝王是前些日子被大将军的话吓到了,片刻没看见人,就担心那人随风去了,不归人间。
他一下朝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殊词宫,老远就看到那人一袭红衣站在白雪堆满枝梢的枯树下,抬头凝望着片方苍穹,玉色的侧脸比雪还要清美,淡薄的身影徒生一种天地间孑然一身的凄凉。
她这一站,竟把帝王的心都站碎了。
“阿辞……”
北燕帝快步上前,生怕下一秒这人就真的羽化而去,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留住了。
苏辞回首,迷茫地看着一脸惶恐的帝王。
北燕帝发觉掌心的手微凉,匆忙解下身上的披风,罩在她身上,苦涩地弯了弯嘴角,“无事,就想唤你一声。”
自那日后,帝王罢朝了,令百官休沐,将全部奏折连带自己打包塞进了殊词宫,除了重要事务,一律不见外臣,写折子递上来就好。
宫外都炸开锅了,跟下锅的臭豆腐似的,炸完正面炸反面。
凤栖宫中。
扶苏皇后自来冷艳,低眉瞧着玉指上华贵的护甲,神情漠然地听着一群后宫妃子自诩聪明地嚼舌根。
瑶嫔:“不怪嫔妾多嘴,殊词宫那位娘娘也太有失体统了,入宫这么久一次都没朝见过皇后,还教唆皇上罢朝。”
舒妃:“哪里是有失体统?分明是狐媚惑主,听说六部大臣弹劾的折子都积了好几个案头,竟被皇上下旨烧了。”
轩逸贵妃掩面一笑,娇嗔道:“何来的狐媚惑主,咱可连人家的面都见到呢,不过为她诊脉的御医出殿就骂了四个字——祸国殃民,据说美得连皇后娘娘都……”
她以笑隐去了后面的话,挑眉瞧着正位上的扶苏茗。
扶苏皇后不以为意地抬头,扫过一众妃嫔,冷淡道:“抱怨完了就走,等你们也能狐媚惑主的时候,再来本宫这里说三道四。”
一群争风吃醋的妇人瞬间变了脸。
正巧掌事宫女进来禀报:“娘娘,小太子午睡醒了,正哭着要见您呢。”
扶苏茗清冷艳丽的容颜上染了三分暖色,嫣然一笑,“送诸位娘娘回宫歇息,本宫该去瞧瞧宗儿了。”
结果一众妃子脸色更差,皇后膝下尚有太子,哪怕失宠下半生也无虞,可她们呢?在这“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的后宫没有圣宠,只有死路一条。
说白了,不过一群任自己的命运操控在帝王手中的可怜虫。
众妃嫔各怀鬼胎地离开后,掌事宫女扶着皇后往内殿走,缓缓开口道:“娘娘,当真如此纵容殊词宫那边吗?”
“不然你能如何?咱们的人安插进去了吗?”
“请娘娘恕罪,殊词宫里外由燕狼卫亲自把手,实在密不透风。”
扶苏茗踏入内殿,一眼便瞅见在榻上爱不释手地耍着一支毛笔的小太子,计上心头,“我们进不去,总有人进得去。”
……
与此同时,殊词宫中。
江晚寒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