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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条街的繁盛之景。
苏辞瞧着眼前这货殷勤地为她斟酒,“有话就说,别墨迹,又不是绣花。”
“大将军果然快人快语,你确定不用屏退左右吗?”
落云、听雨就像两尊门神,凶神恶煞地瞧着他这个棒槌。
“他们不听我的,再说了,你会怕他们听见?”
淳于玦笑了笑,“那本王便直说了,派去刺杀北燕使臣的正是本王的七弟,苏将军的榻侧之人。”
落云张嘴就骂,“你放屁,主上绝不会做这种事,王妃咱们走吧,别和这种人坐一起。”
若是他不如此面红耳赤地急着解释,苏辞还可能不信,此时心中已了然,淳于初这人见微知著,定是察觉扶苏澈暗中为她传递消息的事,又或许是昨日那句有的没的的话惹他起疑。
苏辞饮了一杯酒,皱眉道:“伤得可重?”
淳于玦:“北燕丞相武功精湛,只是轻伤。”
苏辞:“多谢。”
淳于玦一笑,“本王还是那句话,若是苏将军想离开南楚,随时可以来找本王。”
“你们南楚人都喜欢咸吃萝卜淡操心吗?”
“两国要开战了”,他笑着饮了杯酒,“父皇属意七弟领兵北征,等到苏家军的将士在杀场上浴血奋战,大将军还能心安理得地待在七弟身边吗?阵亡将士夜夜入梦的滋味怕是不好受,还有那横尸遍野的北燕百姓……”
“六王爷替苏某想着真周道,你又图什么?”
“只要能为七弟添堵,本王都会不遗余力。”
“呵呵,你们真不愧是亲兄弟。”
“北燕帝登位的那些刀下亡魂没有亲兄弟吗?”
别说是帝王之家,就是寻常百姓的兄弟姊妹,日复一日的妒忌猜疑也会把亲情压垮,最后狰狞猩红的眼中只有无疆的恨意,不弄死对方绝不罢手。
苏辞走后,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推门而入,帽檐下竟愣生生是北燕禁卫军统领严迟的脸,拱手道:“王爷上次说的事,我已飞鸽禀报皇上。”
淳于玦饶有兴致地晃动着杯中佳酿,“贵国圣上意下如何?”
严迟郑重道:“愿与王爷结盟。”
淳于玦一笑,望着窗外繁华热闹的京城,山雨欲来,这帝都的喧嚣怕是要泯灭在这场狂风暴雨中了……
许是这两日为大将军心头添砖的人忒多了,她不禁多喝了两杯,万般思绪担忧压在胸腔里,百转千回,却没个发泄的口子,回府路上就开始脚下生风,落云、听雨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他们怕自己一沾手,回头蹄子就被自家那泡在醋缸里的主上剁了。
她刚走到府门口,就见淳于初面色铁青地立在台阶上,他急忙上前扶住那摇摇欲坠的人,大将军的酒量和褚狐狸的人品有一拼,烂到家了。
“你喝酒了?”
苏辞一笑,上手揉搓着他如琼脂的脸,这酒后的坏毛病算是落下了,“你说我为何会把你放在心上?这不是活受罪吗?”
若不是能长相守,这辈子岂不就是活受罪吗?
淳于初眉头一皱,将人温柔地横抱起,朝府中走去,舌战群臣的嘴吭哧半天就憋出一句话,“阿辞,以后能不能别再见六哥了?”
他在朝堂上再强势,可对上怀中人便会软下来,舍不得放半句狠话,心肠都被熨舒坦了。
她盈盈笑道:“为何?”
“吃醋。”
真是实诚,他这辈子注定要在醋坛子里浪里白条了。
……
十日之期转眼就到了,苏辞心中已有抉择,这日正好陪淳于初在书房里闲坐,她在茶案边看书,那人忙着批阅公文,泛黄的夕阳照进屋里,一抬眼便是喜欢的人,平添了几分岁月静好的安适。
“听闻今日城南有花灯会,我们去瞧瞧可好?”
苏辞一身红衣小袄,一支朝暮簪挽着墨发,就那么慵懒地倚在案边,像只倦了的猫儿,跌落在淳于初的目光里,却是一生的风景。
他收起手头没批阅完的公文,浅笑道:“好。”
其实只要她说的,什么都好。
夜幕降临,那一红一白漫步在人山人海的花灯会上,若没有侍卫围成一圈护着,早被人群挤成肉饼了。
人流中突然一阵骚动,据说是前面酒楼有小姐抛绣球招亲,苏辞一行人本也没打算过去凑热闹,纯粹是被擦肩接踵的百姓推搡过去的。
“阿辞,抓紧我。”
淳于初握住她的手,后者只是浅淡一笑。
要说今日招亲的小姐也是个冠绝古今的奇葩,只听她的贴身丫鬟在二楼高声道:“我家小姐今日招亲不以绣球为凭。”
说着便见她身侧的下人们抬上了几箱碎银子,皆是珍珠般大小,依次打开。
“待会儿侍从们会将这些碎银子抛下楼,谁捡的最多便是我家小姐的如意郎君。”
还有这种操纵?
若是搁往日,天上下小冰雹砸到脑袋,人们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