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僚体制有问题,若是能自上而下改革一番,制止住贪污之风,惠及的自然是百姓,她对这件事一直是有些想法的,只是昔年她为大将军,不好插手文官的事,便趁这功夫写了几页改革条陈出来。
等到傍晚,江晚寒忙完一大堆政事回来时,看完苏辞随手写下的几页纸,不由觉得豁然开朗,他不禁感叹,这样一个人难怕武功废了,若是拉回朝中做个文臣,那北燕的朝政局面定是另一番局面。
他心中这般想,却不禁生出伤感,其一苏辞不愿回去,其二北燕帝又怎么会再让她出入朝堂。
苏辞在院子里吹了一个下午的风,咳了起来,“我大体的想法就这些,以后你可以再完善,咳咳……”
江晚寒见了皱眉道:“我说你就不能闲下来吗?都离开皇城了,还操心他的江山干嘛?”
“我操心的不是谁的江山,是这天下的百姓,有怀你要相信,这乱世总能迎来海晏河清之日,到那时,母亲的儿子不必再披甲上阵,妻子的丈夫不必再横尸疆场,狼烟的味道淡了,田间才能长出金黄的稻谷,夕阳笼罩的大地上生出祥和的炊烟,孩童在村口嬉笑打闹,而我……有怀,我想……”
此时,木大夫端着药从后院走来,许问清换了身桃花粉的长裙,梳了个温婉的女儿发髻,缠着他有说有笑。
“木和,我好不好看,你说句话啊!”
木大夫红着脸,不敢看她一眼,“别闹,一会儿药洒了。”
“那你告诉我到底好不好看,你回答我,我就不黏着你了。”
木大夫被她缠得没辙了,才结结巴巴道:“好……好看……”
苏辞望见那一瞬许问清的脸红了,像初熟的樱桃味道酸涩却掺了淡淡的清甜。
许问清趁机偷亲了木大夫一下,欣喜得像个孩子,肆无忌惮道:“木和,我喜欢你,好喜欢……”
木大夫吓得险些跳上房,耳根都红了,慌乱无措道:“你你你……瞎说什么……”
苏辞远远看着,知道那种仓皇失措又脸红心跳的味道叫喜欢,离她似乎很远。
江晚寒见她发起了呆,问道:“你说你想要什么?”
丫头挥动着墨笔,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天真道:“爹爹,许姐姐亲了你,那你会给我生小弟弟吗?”
“丫头,你胡说什么,爹爹怎么可能生孩子?”
许问清大笑,抱起丫头转圈圈,只是觉得这孩子可爱的不得了。
苏辞脸上化开一抹淡淡的笑容,指了指木大夫一家人,“我想要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每日闹腾地过日子,看着四海升平的那天到来……”
江晚寒隐约觉得,她刚才想说的不是这个,但又觉得她说出的才是她一生真正所求的。
“有怀,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以后北燕朝堂上的事就交给你了。”
江晚寒哼了一声,“当年拉我出来做官的是你,说好会我并肩整顿北燕朝堂的是你,说尥蹶子就尥蹶子的还是你,你咋不上天呢?”
“王谢世家已除,旧派的老臣也拔得差不多了,替我劝劝扶苏丞相,功成身退,天之道。”
江晚寒指着自己,“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让我也抽身?”
“扶苏澈和你不一样,我离开朝堂之后,他是皇上的心腹,也是大患。”
“呵,那小子知道你坠崖后,动用了整个扶苏家的势力,现在还在北海捞你呢,比我还积极。”
话说,他两交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几日后,苏辞身子骨稍微缓和,便怎么也不肯再留下,嘱咐完江晚寒准备假尸首的事情,便和木大夫一家人离开了,江晚寒像老妈子似的千叮万嘱,给她塞了满满一马车的东西,临别又哭了个稀里哗啦,老妈子的本色怎么也掩盖不了。
这一别不知多久才能相见。
苏辞被通缉,许问清被追杀,木大夫又死活不肯和二人分道扬镳,最后苏辞出了个主意,买艘大船出海,以后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如此行踪不定也能躲过要躲的人。
出海前,众人回了趟海边的破木屋,估计是长生殿的人又来了一趟,屋中满目狼藉,好在木大夫宝贝的药材一根都没少,唯独缺了苏辞写给丫头的《论语》书稿。
“想什么呢?”
苏辞坐在甲板上吹海风,许问清将药碗递给她,“还在想那书稿?这批长生殿的新学徒脑子一定不好使,偷什么不好,偷两张纸,白痴得可以。”
她淡淡一笑,“我一直以为长生殿的人都是独来独往,没想到为了杀你,一下子组织了这么多人。”
许问清挠了挠头,“其实往常长生殿处理叛徒派个护法长老级别的来就够了,倒是这次大半长生殿的人都出动,我琢磨着应该不是为了杀我,怕是要刺杀什么大人物。”
苏辞眉头微皱,“何以见得?”
许问清斜嘴一笑,从怀中掏出张画像,“这是我从左护法身上搜到的,看看像谁?”
丫头抱着蜜饯罐子,迈着小步子蹦跶过来,一见那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