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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傍晚的时候官道发生雪崩,把路堵了,我们改走了猿啼路,虽说颠簸了些,但不绕远。”
“猿啼路?”
另一边,苏辞刚截完粮草回营地,将大梁过冬的物资都丢下了虎啸崖,别提多爽了,就是褚慎微已经走了,没来得及送行,那黑心肠的家伙不会回头再找她算账吧。
赵云生来报时,苏辞脚步一顿,皱眉道:“猿啼路?”
“是,有什么不对吗?”
猿啼路是个葫芦口,路两侧皆是高山密林,出口极其狭窄,临近断行河,比虎啸崖好不到哪里去。
苏辞转身就翻上了马,差点被气死,“炎陵就是头蠢猪。”
一小队燕狼卫紧跟在她身后,快马加鞭,奔赴猿啼路。
而当炎陵告知褚慎微,他们正走在猿啼路上时,褚慎微真心觉得炎陵是老天爷派来送他归西的。
“炎将军,你脑子里除了蠢字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吗?马上掉头。”
“怎么了?猿啼路虽然窄了点,颠簸了点,路障多了点,但总体上还是挺好走的,前头还有条河呢。”
“……”
他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吧!
褚慎微拍着马车门,气得咳嗽,“掉头,立刻掉头。”
“晚了”,山上的林中顿时有大梁敌军现身,一身黑甲的司徒不疑骑着马,手持方天画戟,从上坡上冲下,“久闻北燕军师褚先生的大名,今日好不容易得见,先生怎能急着走?”
大梁敌军少说也有千人,炎陵只有不到五十人,顿时被敌军从前后包围。
褚慎微宰了炎陵的心都有,依旧装出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样子,缓缓从马车上站起,笑得风轻云淡,“褚某不过是将军的区区谋士,担不起军师二字。”
他这装模作样的本领当真入了化境。
司徒不疑盯了他的脸片刻,眸子一眯,“褚先生,我们之前见过吧,金陵的秦淮河上……吹箫的是你,红衣舞剑的那位是……”
好巧不巧,当初秦淮河上一箭射下苏辞面具的正是眼前这位。
褚慎微一副装蒜的模样,“太子殿下说笑了,褚某可不会吹箫。”
司徒不疑邪魅一笑,“是吗?待本太子带你回营,我们有的是时间讨论你会不会吹箫的问题。”
炎陵长剑出鞘,护在褚慎微的马车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褚先生你坐稳了,末将定会带你杀出重围。”
说完,他一剑捅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一吼,不要命地往前冲,连驾车的士兵都抖了下去。
褚慎微和虚陶老大夫两人吓了一跳不说,在马车里被晃得横冲直撞,骨头都要被颠散架了。
炎陵绝对是个有勇无谋的白痴,都这个时候了,不往回撤,居然还往前突围。
马车里,虚陶老大夫靠抓着褚慎微才勉强坐稳,失色道:“主上,要不要放信号叫我们的人?”
还没有给褚慎微拒绝的机会,一袭红衣金甲已跳上了马车,一把勒住马车的缰绳,奈何炎陵那一剑戳得太狠了,马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苏辞边和马较劲,边回头看了一眼褚慎微,“我可来送你了,以后莫要唠叨我……”
褚慎微见来人是她,不由一笑,“迟了便要罚。”
嗖嗖两声,有箭从身后射来,司徒不疑的箭法极好,不比苏辞差,“本想请褚军师到我大梁军营一叙,既然苏将军也来,便一起吧。”
苏辞侧身躲过暗箭,整个人如利剑出鞘,“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炎陵和苏辞带来的燕狼卫皆被梁军缠住,这辆破马车跑得再快,也快不过司徒不疑的战马。
司徒不疑一个飞身,便上了马车底,苏辞也翻身而上,“褚七,你来控制马车。”
褚慎微苦笑了两下,“那掉沟里的可能性太大了。”
他嘴上虽如此说的,在马车上却步伐稳健,勒住缰绳的手十分有力,和方才那个旧病缠身的病秧子判若两人。
车顶地方狭窄,用剑施展不开,司徒不疑直接和苏辞肉搏。
说起来,苏辞和这位大梁太子可算是冤家,当年率两万人马把她围在半月山上的人就是这位太子殿下,那时苏辞才十五岁。
两人杀场初见,高傲的大梁太子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只是觉得有趣,从小到大就没有人像苏辞这般大胆直视他,满眼的桀骜不驯,一身野性,如狼一般危险,勾起了他的驯服欲。
尤其是这几年大梁和北燕战事频发,司徒不疑在战场上见苏辞的次数都比见宠妃的次数多。
不过这位大梁太子从没赢过,就算是徒手搏斗,苏辞仍旧占上风。
司徒不疑开始耍起了心眼,阴鸷一笑,“本太子上次在贵国的金陵见到一位长得比女子还美的少年,不知道苏将军面具下是张怎么的脸?”
说完,他一直攻向苏辞的脸,誓要摘下她的面具。
苏辞在战场上的戴的鬼面具极为狰狞,但好在能遮住整张脸,所以大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