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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摇晃晃的。

    车夫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在这种雨夜呼救,听着声音像是女人,他犹豫了会向后头传了声话:“堂主,像是有人呼救。”

    这是一队路过的车队,为了赶路半夜也不肯歇息,谁知后半夜竟下起这么大的雨,这会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无处停歇,只好硬着头皮赶路。

    一个中年人坐在马车里,留着两撇胡子,面容白胖,身子随着马车微微晃动。他正闭目养神,听见车夫的话,眼皮也未掀开口拒绝:“闲事莫管,我们继续赶路。”

    马车在她眼前飞驰而过,她皱眉,如果错过此队马车怕是再没机会离开了。

    她左右一看,随即蹲下从污泥中挖了一块石头出来,紧接着朝眼前飞旋的车轮扔去。

    几声刺耳的咔嚓声之后,那辆货车侧翻在地,后面的车避之不及纷纷勒绳调转马头歪了几步才停下。

    头车里的中年人听了动静,令马车停下来,皱着眉摔开车帘喝了一声:“又怎么了?要是天亮之前赶不到银雪城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后面翻车的车夫忙爬上来,朝着前面喊话:“堂主,不小心翻车了,马上就好。”

    堂主?她眉一抬,必是主事的。

    她咬着牙挪上前去,低声请求:“请堂主救小女子一命。”

    堂主低头就着车灯一瞧,只见雨中一个身材削瘦,脸色苍白的姑娘家站在车边。

    堂主收回眼冷笑道:“姑娘面色惨白唇色乌青,内脏必有破裂,看你满脚泥泞想来走了不少路,能撑到这里已是极限,我劝你还是尽早找个安乐地等死,不要要脏了我的马车。”

    她一怔,这位堂主只是看了个形容竟能说个七七八八,犹豫着开口:“堂主是位医者?”

    堂主从鼻息里哼了一声:“我的药材珍贵的很。”说完,又朝后喝了一声:“还不都下来搬箱子,若是摔坏了一箱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她冷下面容,今日真是天助她,顺利下了神月崖,虽身有损伤,但老天又将一个神医送到她眼前了。

    她指着地下道:“堂主,这地上钻出了个蘑菇一样的东西,你瞧瞧是不是灵芝。”

    “放屁,灵芝岂会长在这污泥之地。”

    话是这么说,但这悭吝的堂主还是不顾大雨伸头探下去看个究竟,阿英瞧准时机一把将手中的蛊虫塞向堂主的嘴。

    堂主一时反应不及,本能的往下一咽,随即大叫:“你给我塞了什么东西?”

    她从腰带中抽出短笛,低低的吹了几个音,十分灵验的听到堂主痛苦的大叫。

    她收了笛声,“堂主,你如今是不救也得救了。”

    神月崖水云阁,窗户大开着,急风骤雨将雨丝送进来,暗褐色的窗台上已经濡湿一片。远处天空一道银光骤亮,随即而来一个接一个的闷雷滚来。

    床榻上大红的被帛间,叶寒星的眼皮一跳,直觉往身边摸去。

    空无一人!

    叶寒星猛然睁眼,床帐已被挂起。

    她走了?

    叶寒星立刻坐起,床上尽是散落的金饰,他没来由的心中一阵空落。

    他抓起长衫穿起,下榻站定在猩红的地毯上环顾四周。

    一切如常。

    他的视线转到窗台,一片殷红的印记,他一惊连步过去,双指夹起一瞧竟是阿英嫁衣上的布条。

    他大骇,想到她之前问的那句关于消失的话,直觉要扶窗跳下。

    一运气,叶寒星一怔,体内胸肋处那一股牵扯感不见了。

    他疑心随即运了一圈气,果然体内真气顺畅无比再无阻滞感,他体内的蛊被清了?

    叶寒星随即奔出房门欲往月竹馆,他的毒必定是阿英解的,但是这蛊为无心蛊,为谷主新制独绝之蛊,阿英未曾接触过她如何能解?

    她如果能解,那么说明她暗地里有他所不知道的准备的,他又想起她之前所说消失之话,可能...不是跳崖这么简单。

    叶寒星运起轻功。

    雨夜中一道黑影落在月竹馆。

    雨势越来越大落在月竹馆的屋瓦上噼里啪啦作响,月竹馆院还留着香案与铜盆。

    他气息一滞,如果她回到月竹馆,一定不会放任秋棠夫人的香案在雨中。

    叶寒星盯着那扇竹门竟有一刻怯意,他从未有此感觉,便是进入翼星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