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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6

      地方没被这帮夕阳强盗糟蹋过呢?

    奉九想起了东北的“关东州”——已经被日本人长期霸占了三十余年,堂堂中国人想去大连、金州和旅顺,居然还要用护照才行。

    她在心里微叹口气,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侵略者都赶出中国呢?她的叹息,只能在心里,她知道,这是宁铮难得的清心时光,他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国内局势没有变好,表面上暂时统一了的国民政府里手握各地兵权的将军们,照样你不信我,我不信你;你不服我,我不服你……

    内部尚且纷纷扰扰,内斗不息,什么时候才能同心协力,共敌外侮?

    到了森玉笏,又蹬了二百多级台阶,一座八角小亭出现在眼前,他们汗水津津地进了小亭坐下,芽芽也早下来拉着父亲的手爬了这最后的台阶,这时欢呼一声跟龙生趴在栏杆上,四个人都贪婪地居高鸟瞰着脚下的北平城,发现这座城市的设计如此奇妙:对称、庄严、华美。

    这么美丽的属于中国人的京城,真希望它能千万年地宏大、昌茂下去。

    奉九挨个给擦了满头汗,忽然想起一事,扭头对宁铮说:“过几天该过中秋了,奶奶、大嫂和五夫人她们,都说要来一起过节呢。”

    宁铮听了舒心地一笑:“好啊,大家可以过个团圆节了。”因为近几年的事情太多,家里人已经很久没有聚一起过节了。

    奉九笑着说,“嗯,想她们了,到时候得多热闹呢。”

    宁铮抱紧了她,他们一起向远处望去,心里充满了就要与家里人相聚的欣喜。

    然而,今年的中秋,宁家人还是没能聚成。

    第89章国难

    今天是阴历八月初七,阳历九月十八日,还有八天过中秋节,而现在,已接近午夜子时。

    去年的今天,宁铮发表了振奋全国的“调停中原大战通电”,全国军阀混战局势立刻明朗,偃旗息鼓,宁铮的声望达到了顶峰。

    今天呢,今天,大概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日子吧。

    奉九已经开学半个月了,需要上课的科目并不多,因为差不多一半的硕士研究生课程经过测试成绩优秀,学院已经同意她办理了免修。

    导师谢迪柯教授给她开列了长长的书单,希望她能在文学理论方面加大阅读量,增强专业素养,奉九自然恭敬从命。

    一周里,只三个白天有课,所以往往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奉九就能回来陪龙生和芽芽;龙生已经开蒙,一天上一个时辰的传统文化课,也开始习字;芽芽跟着凑数,挂着俩胖脸蛋跟着装模作样。

    讲课的老先生请的是已移居北平的前奉天举人崔骏声,崔先生很是和气,对这一个半学生也很满意。

    奉九自己给龙生上数学课,也会拿出自己的小金算盘逗逗他;课间休息会拿着一本《北方植物图鉴》到园子里看着各种花花草草按图索骥,教他些自然方面的小常识,还约定了要在干爹闲暇时间再次远征到西山去的计划;芽芽当然跟着龙生混,跟着比着小手指数数,数不够了,还要脱鞋脱袜子把胖脚丫儿举上来凑数救急,奉九觉得闺女似乎在算术上有点灵性,一堂课上得妙趣横生,师生其乐融融。

    奉九还给龙生请了已到北平开天兴镖局分店的佟忠义,也就是以前曾当过虎头的那位做过大内侍卫的武术师傅,教授龙生形意拳法;龙生对练武很感兴趣,芽芽也跟着乱扎个马步什么的,奉九每每看着俩小家伙一板一眼地练武,就总想笑;佟师傅认真地对奉九说,等宁小姐再大些,倒是可以考虑学“咏春拳”,利用巧劲儿攻击敌人而自保,更适合女孩子。

    奉九此时正坐在书房里的转椅上,双手搭成拱形,从上到下又检视了一遍书桌上那张长长的清单,上面罗列着过中秋需准备的各项事宜——七天后,身在奉天的帅府女眷们,就会坐着宁家专列入关,到达顺承王府,大家一起热热闹闹过中秋节——奉九为此已忙活了有一阵子了;她微微点着头,一桩桩一件件地确认着:毕竟是一大家子人来这儿过节,细节上可不得有半点差池。

    奉九虽生性喜静,但偶尔的热热闹闹的家庭聚会,她也是向往的:就像朱先生在《荷塘月色》里说的那样——“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奉九觉得先生真是知己,忍不得心里思量着,能不能寻个机会去清华园找先生一叙;忽又想起八月间报上刊出的消息——先生已去了欧洲游历,不禁暗笑自己的糊涂。

    肃了心神,很快清点完毕,她放了心,站起身,伸伸懒腰——自宁铮出院,只要不出差,还没有回来得这么晚的,奉九也跟着睡不安宁。

    自她生了芽芽,睡眠明显地没有以前那么好了;前一阵子宁铮的一病,着实让她心下震动,进而平添烦忧——原本健壮如牛的人,怎么也能说倒就倒了呢?

    以前他显得脆弱,也只有偶尔醉酒时,那种倒下只让人觉得滑稽;当然,他左摇右晃的身姿,迷离的双眸,和仿若掺杂了缕缕红丝的和田美玉一般的面色,也会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句“颓唐若玉山将倾”来。

    可见心火真是伤人。

    今晚宁铮在前门外的中和戏院宴请西北军将领宋明轩将军一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