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316

      比较文学两大学派法、美的分类法,奉九很明显是倾向于美式,也就是不那么带有殖民意味的比较文学研究方式。得到导师的首肯,奉九立刻着手搜集资料,细细研究两位巨匠的作品本身及时代背景,恶补历史知识;当发现有关汤显祖的资料明显不够用时,导师还发动自己的弟子和同事在全国范围内的史料馆乃至美国哈佛、英国剑桥这两大欧美中国历史文化研究中心,帮她找用得上的古籍补充材料。在此过程中,奉九还不忘抽空将汤显祖的戏剧《青莲阁记》,翻译成了英文和法文,这让步教授大加赞赏,称赞她拥有不遗余力推广自己母语优秀作品的使命感。当然,也只有奉九这种母语和英、法语都很有底蕴的人,才能把汤显祖飘逸清丽、符合音律的唱词,翻译得莎翁味儿十足,两厢比较,相映成趣,极其雅致。奉九沉迷于自己的学位论文的撰写之中,而更让她高兴的是,宁铮给她买了一台打字机。宁铮也没想到,在他这几年来陆陆续续送给奉九的礼物中,她最喜欢的,居然是这架机械式英文打字机,这是他托普赖德先生从纽约直接订购的:闪闪发亮的黑色机身,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和二十六个其他标点符号的白色按键,到了一行结尾就得手动扳一下的换行卡子,不间断地发出枯燥又美妙的声音,她喜欢用这架打字机打出一段段的论文初稿,一首首自己作的英文诗,或把很多唐朝的古诗意译成英文。她在这架新打字机上用了太多的时间,恨不得形影不离。结果没用到一个月,就被人给没收了。有那么一天,宁铮回来后,二话不说就让人把打字机收入了库房,还是那个奉九没有钥匙的闲置物品库房。奉九跟心爱的打字机刚刚培养出来的“分离焦虑症”立刻发作了,她有点生气:“这又是为什么?”她抱着胳膊忍住怒气,这几年的相处,她也很是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今天有人告诉我,打字机的铅字含铅,会让人铅中毒;如果有了身子,还会让胎儿的智力受到影响。”宁铮很郑重地解释。奉九一听愣住了,还有这种考虑?不过,听起来像是有道理。奉九其实最开始是想有一架中文打字机的,但宁铮托人一打听,说有倒是有——其实几十年前就有一个在中国的美国传教士人发明了中文打字机,再后来一个中国留美学生和文豪林语堂先生,也都分别发明了自己的中文打字机,但都因为成本过高、使用体验不好、无法批量生产而未流行开来。奉九感到遗憾,不禁对宁铮说:“你连那么复杂的汽车都能造,一个小小的中文打字机应该不在话下吧?”奉九说这话,是因为她知道宁铮已经让提出“中国人应该造自己汽车”的奉天迫击炮厂长李宜春着手制造国产汽车,聘请美籍技师麦尔斯为总工程师,组成技术团队,通过反复拆装、分解、复原福特和通用汽车,再加上外购瑞雪牌载货汽车零部件,夜以继日地研究。这样的投入,在两年后结出了硕果,中国历史上第一辆自主生产、百分之七十五国产的“民生牌”七五型六缸冷载货汽车诞生于奉天迫击炮厂。宁铮笑了:“要造的东西太多了,等把这些要紧的都造出来,再想想造打字机的事吧。”奉九觉得有理,就点点头。宁铮笑了,没想到不让她用打字机,她能这么痛快地就被说动了。奉九其实一直是个通情达理的,于是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奉九忽然发现宁铮长了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不对,不光是眼睛,鼻子也是挺秀得完全可以入画了。他的眼睛,可以让人忽略到底是大是小,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甚至瞳孔的颜色是深褐色还是纯黑色,因为一望他的双眼,就让人只觉得,漫天的星子都落入其中了,这是两汪星星海,任谁只要用心地看上一眼,都会不知不觉地沉溺其中。但奉九这话可是冤枉了,也只有在她面前,宁铮的眼睛才会柔成星星海,在其他人面前尤其是心思诡异的女子面前,这些年来的历练,早已让他的双眼冻成了两潭死水,古井无波。而鼻子也是,不象西方白人那么高大得过分,也没有常见的显得阴险的鹰勾突起,更不像亚洲人普遍的宽大扁平。他的鼻子,侧面看是个完美的三角,鼻翼也不那么明显,配着其他五官,只觉得挺秀非常。毕竟,鼻子这个五官最特殊,突兀地立于脸庞正中央,如果不能好看,那也不能太丑,而宁铮的鼻子,完美地契合了脸上的其他物件儿,只显出一种清雅贵气来。奉九看的时间长了点,宁铮不禁微微笑了:“才发现我好看吗?”奉九一听,伸出一根手指刮刮自己的脸庞:“羞不羞,还带‘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宁铮大笑着走过来把她抱进怀里:“你忘了你也是么?说我图你的美色……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奉九坐在他腿上,却又不禁挺挺胸脯:“我是好看啊。你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宁铮微微一晒:“小没良心的,我可不是那么肤浅之人……我一直珍惜你,你呢?”我怎么了?奉九狡猾地说,“别自作多情,我只是想着,孩子总是要像父亲或母亲的,我还一直没记住你到底长的什么样罢了——你忘了,我不记人脸的。”宁铮无奈地敲敲她的头:“你就继续气我吧。”没了打字机,也不过是几天的功夫,奉九就又适应了,这不会影响她对自己论文撰写的热情。不过,她这么跟打了鸡血似的高歌猛进,可把宁铮吓坏了,尤其有一天他回来得早,看到太太居然一边抹着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