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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6

      挲着她的后背,柔声问道:“怎么了卿卿?做噩梦了?”

    奉九这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哭了出来,即使现在醒过来,心脏也在怦怦跳——刚才她又梦到老帅遇刺的那个清晨,只不过,这一次,她打开门,看到被炸碎了大半个身子,浑身是血站在外面的,是宁铮;而宁铮身后另一个惨不忍睹的身影,是虎头……

    奉九满脸眼泪,收也收不住,她恍恍惚惚地看着面前这张俊秀无匹的脸庞,一时间竟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方。

    她这才知道,原来老帅遇刺,并在自己面前死去的惨象,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对自己的心理没有产生任何影响;正相反,这种深深的恐惧——对接过父亲的帅印执掌东北、位高权重的宁铮的担忧,及对独自一人身在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的虎头的牵挂,早就秘密地、深深地印刻在了心里。

    宁铮顺手拿起枕巾揩干净她的眼泪,静静地看着她:“做噩梦了?”奉九点点头,刚想开口,宁铮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她的嘴唇中央:“不能说。‘恶’梦,只能当天的太阳下山了再说。”

    奉九瞬间不哭了,瞪着他,宁铮笑了:“我给你念点《普贤行愿品》,驱邪消灾最是有效。”

    奉九一愣,简直要笑了:“你不是经常去基督教的教堂做礼拜,怎么还信佛信菩萨?”可实际上,他并未正式皈依任何宗教。

    宁铮长叹一声,一本正经地说:“哪只啊?漫天神佛都不能怠慢,战场上刀枪无眼,当兵的不信不行啊。”

    奉九“咭”地一声笑了出来,宁铮又告诉奉九,这《普贤行愿品》,是信佛的母亲要求他背会的,用来哄小时候经常睡不安稳的妹妹巧稚。

    他抱着她躺下:“再睡会儿,天还早。”

    奉九乖顺地躺在他胳膊上,脸也贴在他的胸膛上,侧耳倾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记得你的小名,除了晨钟儿,还有一个叫‘小六子’?”

    宁铮还在坚持不懈摩挲她后背的手不禁一顿,奉九忍着笑,说:“父亲还说因为这个,我和你有缘呢。”

    宁铮“嗯”了一声,奉九又接着说:“可我还听说,你刚生下来的小名是叫‘双喜’的,因为你刚一出生,父亲就打了好几个胜仗。但后来为什么又改名叫小六子了呢?”

    “想听古儿?”

    “嗯,想听。”奉九的确已经好奇了很久了。

    宁铮也乐得奉九再也想不起做的恶梦,就把自己的小名的来历娓娓道来:宁铮生下来就白净清秀,聪明伶俐,老帅当时的官职可没高不可攀,不过是一个新民府巡防营管带,军职将将也就是个营长的水平,虽当时已有两个庶子一个嫡女,但对这个唯一的嫡子还是青眼有加,甚是喜欢,清末时,中国人对于嫡庶的理念还是非常看重的。

    待长到三岁,宁铮一直身体孱弱,老帅不免担惊受怕,毕竟自古以来,婴幼儿的死亡率实在是太高了,哪家不得夭折个把小儿,老帅战战兢兢,生怕他的家业继承人有个三长两短。

    于是有一天自己抱了儿子到奉天天后宫,找了当时风头最盛的空山老和尚算命,以图趋吉避凶;老和尚掐指一算,说:“这位公子命格大富大贵,年纪轻轻就会一飞冲天,名满全国,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在一旁紧张期待着的老帅自然是喜上眉梢,忽听得空山话锋一转,皱着眉说,“只是,小公子天生是天德命,虽其人恺悌慈祥,待人至诚,明敏果决,食伤带天月德,秀慧而仁厚。虽自家可平步青云,但命还是太硬,恐怕要克父克母克兄弟。”

    只念过一年私塾的老帅耐着性子听空山老和尚掉书袋,这也就是闻名遐迩的高僧,但凡换一个老帅都能赏他一顿老拳。

    虽然老和尚前面说的一大段文绉绉的根本听不懂,但最后一句还是明白的,立时被唬了一跳,忙问可有破解之法?老和尚是干嘛的,人家可是专门干这个的,沉吟了好半天又掐算了一阵才说:“法子倒是有,不过,公子要到庙里跳墙,拜寄给和尚,还要换个名字,这样才能消灾灭祸。”

    从小在迷信堆儿里长大的老帅哪有不从的胆子,再说这破解之法听起来难度也不大,这才如释重负,给天后宫大手笔地添了一笔香火钱。

    空山老和尚看着,眼里露出满意的笑容,又殷殷叮嘱说不用非到天后宫里来跳墙,在家附近找一个小庙足矣,效果更佳。

    老帅本来就怕如果把现住在离奉天足有大半天车程的新民府八角台的宁铮抱到天后宫会让儿子再着凉,一听还有这善解人意的破解法,自然忙不迭答应。

    于是几天后,正值春暖花开,老帅特地选了一个黄道吉日,让人挑上干鲜果品,带上香烛,抱着小宁铮,来到了八角台镇南的庙里。

    到了庙里以后,随从在佛像前摆上供品,至于是什么佛……随缘;又点上香烛,老帅领着小双喜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地向佛像磕了三个响头。

    每磕一次,站在边上的和尚就敲一下铜盂。参拜过后,住持吩咐小双喜背对着佛像站着,自己则一面念经,一面用手摩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