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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在海滩上散步,居然遇到了徐庸,就这么半年的功夫,这位已经彻底离了军职,但仍保留了离职前已经升任的少将军衔,全心投入到建设自己的大学的工作中去了。

    他带着太太,两人并不交谈,默然地一前一后走着,奉九觉着,他们之间虽然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但夫妻关系好像并不融洽。

    两边遇到,自然一顿寒暄,宁铮后来还把奉九和徐夫人先分别送回了别墅,自己和发小儿去喝酒聊天。

    他的夫人个子不高,长相一般,但气质极好,一派知识女性的温婉,奉九与她交谈了一会儿,有点相得,这是一位很知进退的女性,谈吐间显得心平气和。

    奉九想起大嫂在婚前给自己恶补有关宁家交际圈儿的亲密人物关系时,曾说过徐庸不满意父亲给自己定下的这门亲事,觉得太太长相不好,不禁觉得徐庸在这方面真是肤浅。

    那天晚上,宁铮回来得很晚,他洗过了澡,一身清爽地进房来,但睡梦中的奉九还是隐约地闻到了红酒的味道,皱了皱鼻子。

    他上了床,掀开夏被,把自己和奉九覆在里面,借着银白色的月光,轻轻地吻着她的鼻尖儿随即含住,又辗转到了耳垂儿和下巴,奉九无意识地拍打了几下,继续沉沉地睡去。

    宁铮回想起刚刚和徐庸的谈话,他的苦闷、夫人的委屈,默默吐了口气。

    这事儿无解,两相对照,不由得把怀里的奉九拥得更紧。

    三天假期很快过去,奉九被宁铮送上了宁家专列,自己则去了北平处理政务:老帅也在此坐镇,天天跟各派军阀代表或打或拉,同时无时无刻不提防着日本人通过路权对东北的蚕食。

    第33章   德迪翁

    老帅一走,家里就剩下宁老夫人和三位姨太太——老帅把最小的七姨太也带到北平去了。

    寿夫人不免抱怨麻将搭子生生少了一位,原本四个姨太太,关起门来就是一桌麻将,多好,还怕什么凑手不凑手的。

    她倒不是争宠:男人嘛,哪有不喜欢年轻鲜嫩的?

    再说自己都多大岁数了,孩子都有了几个了;不过更重要的是,老帅对自己是真不错,别的不说,光奉天、天津城内都给自己置办几套房产了,手里票子也充足,家里中馈也是自己管着,没得挑,争那口闲气啊?不值当。不用伺候人,过得更舒坦。

    不过就算三缺一,她也不敢劳动家里两尊大佛——宁老夫人和进门没几个月的三少奶奶,这都是家里的重要人物,尤其第二位,这简直就是家里两个实权男人的心尖子和眼珠子了。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谁让人家命好呢,要啥有啥你看多气人,嫉妒都嫉妒不来。

    五姨太笑了笑,喜滋滋地又张罗麻将去了。

    奉九回了帅府,第二天又回娘家看望家人,跟奉灵陪着不苦玩了一天。

    奉九欣慰地发现,大灵子越发地懂事了,虽然自己出嫁了,但她可以帮着体弱多病的大嫂把不苦照顾得很好,大嫂得以腾出更多的精力照顾去年才出生的不苦的小弟;在奶奶跟前承欢膝下,也比以前去得更勤了。

    奉九看着不苦在自己和奶奶、大嫂聊天时与奉灵配合默契地扔嘎了哈、翻绳,又开始猜上谜语了,忽然有所感悟:原来没有什么人是不可替代的。

    每个人,都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禁自嘲地一笑。

    偶尔她也会去东北边业银行看望父亲:婚后,她与父亲的关系反倒是越来越好。

    人就是如此,一旦想开了,天地也就宽了。

    一转眼宁铮已经有十天没回来了,他还按捺着脾气,在北平与老对头陆系同僚,商量着如何应对来势汹汹的广东北伐军征讨事宜。

    现在已经到了下午,奉九睡了午觉起来,神清气爽,正在卧室里学着打领带。

    宁铮这次把她送上车前,曾逼着她答应自己,说等他回来,要让“我太太给打领带”,至于打领带的样式,他倒是不挑,还说务必学会,也不用多难的,基本结就行,慢——慢——来。

    奉九是个认真的人,既然答应人家了,还是得办。于是她从葛萝莉那里借来了一本领带领结打法的杂志,里面有各种领带结很全面的步骤图解。

    作为奉九的密友,葛萝莉知道奉九的斤两,于是尽心地告诉奉九,只要学两种,就可以应对几乎所有的场合。

    一是最简单的平结,日常用的;再有就是比较复杂的温莎结,适用于各种政务商务场合。

    如果嫌这个有点难,那还可以把领带反面朝上,学着打普瑞特结,因为领带反面,所以少了一个缠绕,而且比硕大的温莎结看起来体积小些,也是现在越来越流行的式样。

    奉九先学会了平结,然后立刻弃了温莎结,改学普瑞特结——能少一个步骤自然要少一个。

    奉九做事极专注,虽然手残了那么一点,但架不住功夫花到了,过了好半天,好不容易都学会了,她满意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成果。

    正在这时,她忽然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