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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

      乎,也觉得非常过瘾,很奇怪,居然比给自己选衣服更开心。

    虎头个子高,裁缝把不大合体的样衣往虎头身上套,让奉九看效果,看着虎头穿着短一截的上衣和裤子那尴尬样儿,奉九不免笑得打跌。

    ……………………………..

    一星期的时间很快过去,奉九和虎头一行由卫谰开车,早早送到了车站。

    奉天是东北地区的中心火车站,是很多重要火车线路的源头,围绕着奉天这一块地方,中国人和日本人、俄国人不停地争夺着所有权,写尽了中国苦难近代史的沧桑。

    三婶没有来送行,说自己眼窝子浅就别去丢人现眼了;三叔因为自家铺子进一批货,还在南方奔波;虎头也没有把出国读书的消息告诉要好的中学同学,毕竟,在绝大多数人连大学都读不起的现状下,告知别人自己有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更像是一种炫耀……

    奉九愣愣地看着虎头从衣兜里掏出来的一卷彩带,不禁噗嗤一笑:“你可真是,这不是乘船的人道别时才用的么?”

    “有什么关系?今儿我还就用了。”

    奉九瞧着他从小到大偶尔会露出来的混不吝的样儿,又是一笑。

    互道珍重的话早已讲过,两人之间难得有片刻的沉默,一对少年男女就这么沉默地互相望着,心头的感觉也是无法言说:明明分别在即,却还是无法置信。

    奉九把手里热乎乎的糖炒板栗递给他,“里面有个铜划片,你指甲短,用这个吧,省得你栗子吃完大姆手指头又该伤着了。”又掏出一块两针半男士瑞士宾格手表,素净的米白色圆形表盘,大方的阿拉伯数字,深褐色的牛皮表带,很符合虎头的学生身份。

    这是奉九昨天特意出去一趟偷偷买的。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要。”虎头直接拒绝。

    奉九一副“早知你会如此”的样儿,瞪他一眼,也不说话,利落地把手表一翻,只见底盖上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东北虎虎头,下书两行今草,蕴秀灵动,存八分笔意,虎头自然认得,正是奉九的草书笔体:此去务珍重,努力加餐饭。

    奉九不由分说打开表带就给他系在手腕上,扣好扣针,“你是学生,上课不能迟到,不知道时间怎么行?”

    虎头的眼睛里忽然出现了一种羞愧之色:吃着唐家的,拿着唐家的,虽然他的心底一直有个模模糊糊的美梦,可梦,终是要醒的。

    虎头把装着栗子的牛皮纸袋抱进怀里,好半天没说话,再一抬头,一向清亮的眼睛里已隐隐蒙上层薄薄的水雾:“九儿,从今往后……”,从今往后,我还遇得到象你对我这么好的人么?我还遇得到我想对她好的人么?

    他不再说话,单手抱住了奉九。

    奉九一怔,还是乖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他们从小到大不知拥抱过多少回,但没有一次象现在这样,有了别的意味。

    奉九举起右手犹豫了片刻,还是顺势落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着,一下,又一下。

    站台上没有人在意这个。

    送别的人很多,拥抱的人不少,很多国人已经可以做到见怪不怪。

    现在是民国十三年,一个新旧并存、保守与激进携手并进的奔腾的年代。

    车站值班员已经在催促着旅客上车了。

    虎头强迫自己松开奉九,转身拎起一个牛皮手提箱上了火车,沉重的箱子在年轻的他的手里似乎没什么分量,刚才一直在旁边背着他们当隐形人的长随唐得胜象背后长了眼睛,一刻没耽误地跟奉九鞠了个躬,提着另一个行李箱紧跟在他的后面。

    这个年代的火车并不会对号入座,车票也是现卖,刚刚得胜买了二等车厢的车票,介乎头等车厢和三等车厢之间:头等车厢装饰得如同西式客厅,有吧台、有台灯,有灰色大理石装饰的桌面,有各种饮料、饭食和西点,票价自然也是极其昂贵;三等车厢是站票,往往连窗户都没有,就是闷罐一般,大多是农民和小买卖人坐的,他们需要挑着扁担扛着大包,所以条件比较恶劣;二等车厢有座有车窗,也会有列车员过来卖饭添水,条件还算过得去。

    虎头上了车后很快和得胜安顿了下来,他们捡到了靠窗顺向的两人硬座:以往大家出游,都是坐头等车厢的,奉九想着,看来父亲虽然资助了虎头的学费,但并没有给他更多余的待遇,这样也好,她很确定,虎头也是喜欢这样的安排。

    清俊挺拔的虎头坐在漆着清漆的原木色火车座椅上,身上还穿着育才中学男学生的黑色中山装式样的校服,倒让人恍惚觉得像是在某一节课的课堂上。

    他一旦安顿好,就站起身打开了窗,冲奉九招招手。

    奉九走过去,他掰开奉九的左手,把那盘彩带的起头儿找了出来,握在手里,又把奉九的手重新握起来,“拿好了,可别给我弄掉了。”

    奉九这才反应过来,“切”了一声。

    火车车厢的踏板已经收起,调度员向后退了一步,吹响了尖锐的哨子,示意这一列的火车司机开车。

    奉九怔怔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