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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

      好气儿。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而且算上前几次也不知道亲几回抱几回了,你不嫁我,还能嫁谁?”宁诤放开她,抱着胳膊坐在一旁,眼眸里有些货真价实的不解。

    奉九恼羞成怒,连珠炮似的说:“这有什么?这就要嫁?都什么时代了?再说定了亲又怎样?你和我大姐定的亲还不是什么都不是?再有,就算被亲了几下抱了几下——我在学校跟那么多男同学跳过舞,连拥抱也要当回事儿?至于被亲,我就当被狗咬了,难道被狗咬还成了自己的错?难道被狗咬了就要咬回去?我干嘛拿狗的错惩罚自己?”

    宁诤一听面色一沉,“原来现在的女学生都这样开明了……你是不是忘了点事儿?”既然这小丫头软硬不吃,还把自己比成狗,他也不介意拿出些卑劣手段。

    奉九这才想起来,她的“未婚夫”不是个普通人,不是普通的富家公子,也不是世代书香的读书子弟,而是老子是土匪出身,手里握有绝对威权的人物。

    看奉九未接话,他的口气又缓和了些:“我本不想这么做,不过,你要是再闹腾,难保我不翻旧账。”

    奉九略不服气:“我姐姐已经离开奉天了,离开东三省了,你能拿她怎么样?”

    “你看她能不能逃得掉?要不让她试试?”

    奉九没吭气儿,总不能为了一时痛快嘴儿而把大姐的安危置于危险之地,全中国的军阀虽然吵吵打打,但对于进步力量却是有志一同,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地防着,为此而暗中勾连是肯定的。

    看着宁诤已经弯腰拿起了她的鞋子,她也只能忍了。

    宁诤单膝跪地,拿起奉九的漆皮拉带黑皮鞋,这是一种当今女学生上学普遍穿的鞋子,他慢慢地给她先套上了左脚的鞋,再套上右脚。

    穿之前,还看了她套着白棉袜的小巧的脚好久。奉九虽然个子很高,但脚却比普通女人小了一码,足弓很深所以足背很高,像一只精巧的小船,奉九觉得宁诤看着她的脚时那种目光,是个人就会觉得毛骨悚然,只怕要是关系再进一步,他都能当场扒下她的袜子看个够,任谁也没法不联想到这是个有恋足癖的疯子。

    宁诤终于给奉九穿好了鞋,站起身心满意足地又在她脸上印下一吻,“明年开春儿,就嫁过来好不?”

    明明婚期是初夏。

    奉九没作声,她真是反感宁诤这自作主张的毛病。宁诤也不生气,只是扶着她站起身,又把壁柜打开,里面居然有一排女式衣衫,都是各色中式裙褂,颜色柔和清雅,能有二十几件,奉九一看就皱起了眉头:这家伙得有多脏啊,刚刚自己躺的这床上也不知睡了多少女人了。

    她硬气梆梆地说:“我的衣服又不是脏了,就是皱了点,不用换。”迈步向外走。

    宁诤的眼睛原本正在一排的衣服上逡巡,听到这话一愣,他拉住要走的奉九,低头审视她皱起的眉头,和眼里藏也藏不住的鄙夷,好笑地刮了刮她挺秀的鼻子:“想什么呢,我的卧室,可没来过别的女人,除了我的小未婚妻;这些衣服,”他强硬地拽着奉九把她拉到衣柜前,又硬让她随意取下几件衣服,“看看,这上面写着什么时候做的布条还在,都是在咱们订婚后,这几个月我趁着出差到了北平、上海、南京,看到有好的样式,就让咱们这的七里庄做的。”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加了一句:“都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

    他从身后又把奉九抱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白腻的脖子:“以往的荒唐我无法改变,但自从见到你,我已经是守身如玉了。”

    奉九撇了撇嘴,谁稀罕。

    她挣了挣身子,“谢谢您,有心了,那我也不想换,我现在就要回家去。”

    宁诤深深地注视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那你等我换好衣服,我送你回家。”

    “不用,把支副官借我,送我一程不就结了。”

    “……好。”

    奉九跟支长胜打过招呼就钻进了汽车,老老实实地在后排落座,支长胜发动了汽车,奉九忽然像是感应到什么,她摇下车窗,伸出头向二楼望去:宁诤已经换了一件黑色长衫,随意站在窗边,乌黑深刻的眉眼英俊如斯,墨绿色油漆的大落地窗框正好把他框起来,旁边垂着双层窗帘,一层是铅灰色雪呢绒的厚窗帘,一层是米白色的缎条纱薄帘,衬得他像是一幅极有韵味的西洋肖像画。

    他正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奉九立刻缩了头端端正正地坐好,也就没看到宁诤唇边一闪即逝的浅浅笑意,而等车子开走后,他眼睛里忽明忽灭的光一刻也未曾平息。

    奉九找他谈了两次,虽然杂七杂八的理由说了那么多,却从未提起过那个人……藏得很深啊。

    他走进书房,摇了唐府的电话:“我是宁铮,麻烦找一下唐老爷。”

    奉九坐在摇摇摆摆慢悠悠开回家的汽车上,丧气地想着,这叫什么事儿,为什么每次跟他见面都要让人如此难堪?难道跟他的肌肤之亲居然就这么成了常态?

    她随手把一方玫瑰灰色的细棉布帕子掏出来,往脸上一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