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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幅度更大了些,立时心下一松。

    “洪叔,您别忙了,不用特意去通报小红楼,我直接过去。”宁铮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哎。”洪福偷偷笑了,三少爷转年儿也快二十有五了,但一到自己媳妇儿那,还跟小孩子似的。

    手下的听差们原本一直屏息静气,并不敢发出什么响动,这时看洪大管家笑了,他们也都笑了。

    洪福“啧儿”地一声,他们立刻收了笑,敛着手一动不动。

    他这才满意,眼瞧着宁铮一路向前,横穿过月亮门,很快就到了大青楼门外,他就立在假山洞门外抄手站下了,只听得楼里下人和卫兵一叠声的问安声,再看着宁铮头也不回地对他挥挥手儿,黑披风再一闪,进了门就不见了。

    奉九正在衣帽间翻衣柜,几只黄梨木的大柜子一字排开,占据了整整三大墙,顶天立地又宽又阔,里面除了挂着的长款衣物,就是各种方格和架子: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中式西式四季服装一应俱全,还有宁铮的各色挂表怀表手表,皮带领带领结马鞭皮靴。

    奉九的衣物占了两柜子,宁铮一柜,因为结婚不过两年,而奉九除了不得不赴的宴会,其他时间很少出门,所以很多华贵的衣物甚至还是没上过身的。

    但身为宁军最高统帅的家人,即使在老帅还健在时,也是有很多需要应酬的场合,她虽不喜,能推就推能躲就躲,宁铮也并不会是个宴请就让她作陪,但一年十几二十场的重要宴会还是得有的。

    今天毕竟是去参加西洋人的舞会,中式服装还是不太搭,她的手指在一排钉着蕾丝水钻的晚礼服上划过,来回摩挲了几下,不感兴趣地垂下手来。

    她走到外间起居室,细长的手指在一大排黑胶唱片的封套上跳了几下,挑出一张舞曲的唱片,将留声机的跳针放到唱片上,悠扬轻快的华尔兹就顺着留声机上面的大喇叭花倾泻在了雪后显得格外明亮的起居室里。

    她轻哼着曲调,回到衣帽间,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套同泽女中的校服。

    这是一套普普通通的蓝色斜襟上衣、黑色百褶裙的女式校服,阴士林丹的面料。

    这种面料又结实又耐脏,价格还便宜,很好地体现了学校不管家庭背景所有学生一律平等的教育理念,为了活动方便,腰身设计得不那么明显,她回想起有爱美的女同学特意找裁缝把腰身处改小,务必突出她们纤细的腰肢,不禁笑了起来,那是好象已经离去了很多年的学生时代啊。

    她拎了这套校服出来,换上。

    又对着镶嵌在柜子门里侧的全身穿衣镜照了照:虽然是两年前的衣服,但看起来还是很合身,除了胸口处稍嫌紧绷。

    脚上也换了双朴素的系带低跟光面黑皮鞋,她站起身,踏着维也纳华尔兹舞曲的节奏,她一路旋出衣帽间,在洒满阳光的宽敞的起居室里,和着俏皮活泼的《杜鹃圆舞曲》翩翩起舞。

    她一会儿充当女士角色,左手轻搭,右手举高,好像被细心的男伴呵护在怀;一会儿又好像左手轻搂着某条纤腰,踏出洒脱帅气的舞步,成了主导者,还时不时点点头,好像是对女伴的表现表示赞赏。

    她不断变换着男伴女伴的角色,整个人放松下来,闭着眼,嘴角飞扬,满脸是笑,在起居室光滑的地板上前进、后退,好像人又回到了那个自在逍遥、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一曲完了,她微微喘着气,睁开眼,猝不及防地,望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

    已经快一个月不见人影,说是后天才能到家的宁铮,正倚在起居室的门框上,一向挺拔如松的身体微微斜着,双臂抱胸,一身戎装,衬得整个人英气勃发,白手套还没来得及脱下,也不知已经这样看了她多久。

    奉九怔楞间有点着恼——这个人,每次都这样,不管离家多久,回来都不许下人提前通报,专爱搞突袭。

    她有心打个招呼,又气他不声不响看着自己耍宝,嘴巴微张,随即又倔强地闭上了。

    宁铮浓墨勾勒一般好看的眉头轻挑了一下,接着一抹浅笑折弯了他的嘴角。

    他站直了身子,一边脱着白手套,一边向她走去,清清淡淡地说:“怎么,丈夫一个月没回家,做妻子的也没什么表示么?”

    “您回来啦……这阵子辛苦了,事情都顺利么?”她看了他一眼,轻声问候着。

    毕竟是奉天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子,家教使然,就算她再怎么不得意自己的丈夫,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缺的。

    恰巧这时,另一首舞曲响起,是慢华尔兹的《春之声》。

    他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妻子。

    他在高个子男人里都算高的,所以他妻子的个头,在女人里是绝对的佼佼者了。

    “还算顺利……瞧把你生分的,还‘您’?不过,既然知道丈夫辛苦,那就,陪我跳支舞?”

    和他浅淡的语调不同,奉九觉得头顶都要被他炙热的眼光烧出洞了。

    她打起精神,抬头冲他浅浅一笑,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