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向一个陌生男子发出邀请，或许在他眼里，她跟那些低俗的拜金女一样，都是攀附权贵的人。

    就让她放纵一次，为了自己。

    陈玖函爽快的应了。

    甘甜清冽的洋酒从喉咙一路下滑入腹，林晓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直到她觉得自己像漂浮在云层中，没有重心的感觉，没有心跳的感觉，没有针刺揪心的感觉，又像是存在与一个真空中，失去了五官，尤为轻快。

    可是，轻快之后却是更为激烈的剧痛。

    不知是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在作祟，还是昨晚宿醉的后果。

    林晓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坐起来，想不起昨晚是怎么回来的，也想不起她说了那句话过后发生了什么，想来有肖露在，她应该还是很安全的。也正因为有肖露在，她才敢肆无忌惮的疯狂一回。

    床头的手机响了很久，吵醒她的罪魁祸首还在继续噪音，她够过去拿起电话，

    “醒了？”

    “恩。”

    “客厅桌上的早餐，记得把牛奶喝了，半小时后在旭阳广场等我。”吩咐完一系列事后，肖露“啪”的挂断了电话。

    林晓拿着电话抽搐。

    上帝！可不可以让她睡死在这张床上！

    ……

    A城的初冬萧索中带着几分薄怡的静谧，配上几缕阳光，穿过尚未全部秃头的枝丫，斑驳的光影映射在灰白的马路上，这是一个安静的城市，广场上来来往的人群诸多，却听不到任何喧哗声。

    在这里生活了三年，林晓也从最初的排斥到现在开始慢慢喜欢上专属于这座城市的宁静。

    她坐在广场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流，想象着他们发生的故事，如此闲散的感觉让她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走过来一个买花的男孩，用纯净而渴望的眼神看着她，“姐姐，买一束花吧！”

    她突然想到当年的他，不过他似乎比这个男孩要倔强很多，重来不会主动要求路人买他的东西，或许是深有感触，她开口问道“多少钱？”

    “五块。”男孩露了个灿烂的笑脸。

    她伸进口袋里掏了许久，愕然发现自己出门没有带钱包，她尴尬的立在原地，冲他歉意的笑笑，有些艰难的开口，“不好意思，我……”

    “送给姐姐。”似乎看出了她的囧态，男孩搔搔头，抿嘴羞涩一笑，撒腿跑了开去。

    多善解人意的孩子！

    林晓盯着手上的花失笑。

    “别美啦！”一股大力落在肩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你现在的魅力是日益见长啊！连十来岁的小男孩都给你迷的送花来了！”

    “叫你损我！”林晓扑过去，逮住肖露开始挠痒，惹的肖露尖叫着跳开，招来不少人侧目。

    嬉闹了一会，肖露双手投降，“好好好！我错了！走，最近有几个店又进了新货，帮我参谋参谋！”说着就拖着她大步走进商场。

    肖露是名副其实的购物狂，每次陪她逛街，都是林晓的噩梦，走断两条腿不说，还得给她当苦力。

    这才逛了两家店，她手上就已经拿了七八个袋子。

    而肖露的兴致似乎才刚刚开始，看着前面蹬着八厘米高的高跟鞋，还走的飞快的人，林晓开始抱怨“露露，你还是请个保镖吧，不仅可以保护你安全，关键时候还可以当搬运工。”

    “我才没那么傻咧！放着免费劳力不用，每月花几千大洋请肌肉男！”她神秘的凑近林晓，“我告诉你哦！好多保镖都会跟女雇主发生那种关系，那些男人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睡过，咦……”肖露甩头，“脏！”

    林晓翻白眼，也想得太远了吧！腐女！

    被定义为腐女的某人突然眼睛一亮，惊叫道，“这家，就是这家，上次你说很配我气质的那件羊毛大衣就是在这买的，他家的东西都是限量销售。”说着肖露几步并一踏了进去。

    刚进门的肖露顿了顿，突然又回身转了出来，挡在门口遮林晓视线，这一连串动作却做的晚了几秒，越过一排排时尚琳琅的服饰，在苍白灯光照射下，她看见了令她酸涩的一幕。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她会以为是某人故意设计特意来刺激她的。

    清秀高雅的女人正在挑选合眼的衣物，英俊不凡的男人闲散的跟在女人后面，女人拿起一件满意的衣服回头冲男人撒娇，男人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那一幕羡煞旁人，无不投去羡慕的眼神。

    他们的亲昵刺痛了她的眼，她感觉眼里有什么东西快要涌出。

    男人无意的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她，那抹温柔瞬间失去踪影。

    店里突然凝固的气氛让莫嘉娜放弃欣赏手上的美衣，愕然抬头。看见林晓的那一刻，莫嘉娜印象极深，许多年后，她还记得，那个在灯光下呈现着苍白忧伤的女子，似乎在尘世里经历了无数的风雨荆棘，退去世俗的杂念繁琐，徒留空灵，那种空灵美得摇摇欲坠，让她看了都为之怜惜。

    肖露三步并两步走到林晓身边，挽住她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