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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破天荒地收起了一脸笑容,看上去有点沉重,午时三刻,他微仰着头轻声叹了口气:“二弟,一路好走。”
何惟站在他身旁,声音也有些闷闷的:“哥,二哥他…”
何方转过身对他笑了笑:“阿惟,手足之情,是你过了。”
何惟愣在了原地,自从他过了七岁生辰之后何方再也没有叫过他阿惟,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但父皇是大家的父皇,连母后都是大家的母后,无论是哪个妃子所生,都要跟着他们兄弟一同排名,他不喜欢何方叫他三弟,但也没想到再一次被叫了一声“阿惟”却会是这样的场景。
何惟有些牵强地笑了笑:“哥,二哥要害死父皇,他还想害死我们,他想做皇帝,他不会留下你这个太子,我除掉他有什么不对?我保护自己的父兄有什么不对!哥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过了?”
何方淡淡地看着他,听着他头头是道地狡辩着何方才惊觉自己的弟弟长大了,他有他想做的事也有自己的野心,他不再是那个会认真听他建议的小弟弟了,何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是我没有注意到,原来你都已经长大了啊。”
何惟一僵,急急地开口:“哥我…”
何方摆了摆手:“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儿,你先出去吧。”说完又扫了何惟一眼,“但愿父皇没事。”
何惟突然紧紧攥住了背在身后的手,他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一个安慰的笑:“父皇会没事的。”
何方不知道何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站了很久,转身看了眼身后匆匆而过的太监和忙碌的侍女,走进大殿的时候母后正独自落泪,何方走过去亲自倒了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想了想没有递给她:“母后,哭肿了眼睛父皇醒了怕是要心疼,还要怪我这个做儿臣的没有照顾好母亲。”
皇后摇了摇头:“我是怕他再…”到底是顾忌着周围有其他人在,说了一半的皇后猛地收住了哽咽,硬是挤出一丝笑,“是了,还是太子想得周到,本宫不能让皇上心疼,不哭了不哭了,女人就是没用,遇到针尖儿大的小事儿也总是要哭的。”说到最后平日里皇后的气势已经回来了,只剩下微红的眼眶能看出她刚才是真的伤心过。
何方离开皇上的寝殿时心情更加沉重,父皇中毒昏迷不醒,二弟下毒证据确凿被处死,三弟又野心勃勃在这中间想要坐收渔翁之利,朝堂之上风起云涌多方势力暗中争斗不休,内忧尤甚外患亦然,浥国频频试探在两国交界处挑起小型冲突,虎视眈眈的野心十分明显…
就这样一路想着这些家事国事的不太平,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太子殿外的竹林深处,何方一撩衣袍随意地坐在地上,靠在一棵竹杆上低头苦笑,他怕是要真正地担起太子的责任了,哪怕他从来都无心做这个太子。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箫声,是他最常吹的那首曲子,何方匆忙起身却被一个迎面而来的白色身影扑进了怀中,怀里的人紧紧揽着他的腰,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担心:“何方,你不要难过,皇上毒我来想办法,我是妖啊,我有很多办法,了不起我去拦住勾魂使,我看谁敢在我手底下抢人!”
何方笑了笑:“旁的不说,你手里的玉箫快要把我的骨头戳碎了。”
白衣姑娘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拿箫抵住了他的喉咙,下巴一扬:“你身上二百零六块骨头哪一块是长在肚皮上的!”
何方大笑着把箫从她手里接过来:“家事也好,国事也罢,那都是我该担着的责任,没有道理推给你去担心,我自己没问题的。”顿了顿又说,“眼下还真有一件事要麻烦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白衣姑娘后退了一步,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不是说自己没问题么,就别麻烦我了。”
何方凑过去,在离她还有一指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带着点不正经的笑:“那有偿的麻烦一下行不行?左脸还是右脸,你要是愿意,嘴也可以。”
他曾经一心想要活得潇潇洒洒,宫里的大事小情都可以作耳旁风听过就罢,但真的看到父皇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时,看到母后垂着头落泪又不得不摆出皇后的威严时,看到何惟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时,那些耳旁风都重新回到脑海里,原来也不是全然没去留心的,只是不想面对罢了。
自由太难,他不想拖着她下水,就让她继续无忧无虑地自由就好。
所以他不正经地笑着凑了过去,却看到白衣姑娘一扬眉毛,伸手把他的脸推了回来:“太子殿下想得也太美了,既要让我帮忙,又要来占我的便宜?”
说完突然凑过来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如此,便宜我都占了,就没有不帮你的理由,说吧,想怎么麻烦我?”
何方顿了一下,抬手用拇指捻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耳尖渐渐地红了,他失笑地用手里的玉箫轻轻敲了一下白衣姑娘的头:“姑娘家也不知道矜持点。”
白衣姑娘不以为意:“我没有直接把你抓走囚禁在某个荒无人烟的山洞里已经是很矜持了。”
终于被她逗笑了,何方真心地轻笑了一声:“多谢姑娘矜持!那可否麻烦姑娘把